倫敦很多公寓的門上都有壹個洞,這是我後來發現的另壹個奇觀。當然,這個洞不是那種用來觀察的“貓眼”,而是門的中下部壹個狹長的長方形。
就像劉奶奶第壹次進大觀園,太多的文化差異讓我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麽”和“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這成了我的口頭禪。
帕維爾是壹位非常稱職的老師。前世講了五千年,但是遇到我這樣的學生,有點不知所措。
有時他不知道,所以他說:
或者:
有時他忙著說:
或者:
這種萬能的回答聽起來很拖沓,但滿足不了我強烈的(好)想知道(奇怪)的欲望。
不久之後,我經歷了壹次與“門道”或“驚悚”有關的冒險。
壹天早上,帕維爾像往常壹樣去上班,我像往常壹樣跟著老師在電腦上練習口語。突然我聽到門外有奇怪的沙沙聲。
我心裏壹緊,是不是有賊?匆匆點擊了暫停鍵,向門口走去。
沒錯!門外真的有人亂搞!
有人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破門而入嗎?
我仔細聽了聽,聲音並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大。
我不由得鼓起勇氣提高嗓門問:
這時,聲音突然消失了。
我楞了壹下,然後本能地收了回來。我想,他是不是以為家裏沒人?那我的喊不就是自曝嗎?我不能開門。如果他沖進來怎麽辦?他壹定帶著武器,或者不止壹個人。是專門搶人家的團夥嗎?!
帕維爾說,英國的社會秩序總體良好,但也不排除到處都有壞人。
當然,人性在哪裏都壹樣。
天啊,我越想越害怕。我把頭轉回臥室,拿起手機。我猶豫著是先求助還是先關臥室門。轉念壹想,關門也沒什麽好處。妳躲不了壹會兒。既然門可以打開,那關臥室門豈不是很傻?
帕維爾告訴我,遇到危險可以打999或者直接打給他。但我覺得他離得太遠了,第壹時間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也肯定沒有警察專業有力。想到這裏,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按在了“9”上,腦子裏迅速想好了該說什麽,以及我求助的確切地址。
此外,我必須為緊急情況做好準備。警察不能馬上趕到怎麽辦?還是要靠自己。
我拿著手機踮著腳從帕維爾的“軍火庫”裏拿出壹把長柄錘子,然後壹步壹步靠近門口,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但我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蹲在角落裏,雙手把錘子高高舉起,以為只要有人沖進來,我就在頭上砰的壹錘,先敲下去。
這時,沙沙聲又響了起來,壹片黑色的東西伸了進來,撲通壹聲掉在了地上。
我聽到我的心撲通壹聲落在了地上!
我提高聲音,再次沖著門喊道:
終於,門外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
我長長吸了口氣,把錘子和手機扔在地毯上,帶著“咚咚”的心跳打開了門。
壹個驚魂未定的又高又瘦的家夥,大約二十歲,留著深棕色卷發。他臉紅了,結結巴巴地說:
我壹臉尷尬,趕緊道歉。
他說完就匆匆下樓了。
我關上門,在地下撿了壹堆郵件,其中有壹個比較大的包裹。我猜它可能就像帕維爾車裏的汽車俱樂部雜誌。
我以為他是個小偷。他認為我是壹個...?他沒有說出來,我們都被對方嚇了壹跳。
後來當然知道了門道的作用,也就不再害怕了。而且我也知道他們大概的工作時間是中午十壹點到十二點之間。
從那以後,把地上的信件和包裹撿起來,整理好,記錄在案,再回來給帕維爾拆包,幾乎成了我每天的功課。
漸漸地,我越來越意識到門道的好處。不管人在家不在家,他們的信件和包裹都會準時送到家裏,不怕耽誤,不用接電話,不用“自己簽收”。這是名副其實的“服務到家”。
記得我的語言證書從三壹學院寄出的時候,那天我們正好去了艾格罕大學——霍洛威大學(University of holloway,Egan)的分校玩。考完試說壹周內到,那天是第四天。我以為不會這麽快,就大膽去玩了。
結果等我回到家,證件已經躺在地上了。我太高興了!要不是有門道,豈不是要半路趕回家,整個行程都可能被搞砸。哪裏能有這麽好的時間?
但是有個問題我還是不明白,就是下門的住戶都是用鑰匙開的。那些郵遞員究竟是怎麽進來的?
後來對英國的神奇郵差有了更多的了解,才知道什麽叫進了壹扇門。他們幾乎可以和中情局相提並論。
有壹個故事,愛爾蘭的壹個郵遞員收到了壹封奇妙的信,信中寫道:正在攻讀博士眼鏡的男子Buncrana (Bankrana)。然後他開始找,找,找,最後,他準確的找到了那個戴眼鏡的人。班克拉納是壹個有7000人口的城鎮。
其實郵遞員也沒有什麽高明的招數,只是去找Buncrana (Bankrana)挨家挨戶的問,妳認識壹個在讀博士眼鏡的人嗎?後來我找到了。真的是“好事多磨”!
這個故事讓我想起了美國作家阿爾伯特·哈伯德(Elbert Hubbard)的著名勵誌書——給加西亞捎個信,但我更喜歡另壹種翻譯——給加西亞寄信,因為這個故事的重點是“寄”壹封信。
故事講述了在美西戰爭期間,美國總統威廉·麥金萊(威廉·麥金利飾)急需給失蹤的西班牙叛軍首領加西亞將軍送壹封信,但是誰來送信呢?然後有人推薦安德魯·羅文上校(安德魯·譚)。
接受任務後,塔姆只是平靜地說:是,長官。之後,我歷經八十壹難,跋涉險國,在三周內將這封信及時準確地送到了加西亞將軍手中。
現在這本書已經被翻譯並應用到越來越多的企業管理和員工培訓中,但我覺得它越來越陳腐了。當然,這是另壹個話題。
上世紀90年代,中國第五代導演霍建起執導了壹部反映郵差的電影——《那個山那個狗的人》,講述了壹位在茫茫大山中當了壹輩子郵差、即將退休的父親,和他剛剛接任鄉村郵差的兒子,忠誠地陪伴著他們的狗,繞著山間郵路跑了三天兩夜的故事。展現了壹個普通鄉村郵遞員不為人知的生活,以及父子家庭關系從分離到理解的變化。
在此之前有壹部印度導演邁克爾·雷德福(邁克爾·萊德福飾)執導的電影《郵遞員》,講的是郵遞員馬裏奧與智利詩人巴勃羅·聶魯達的友誼,也是壹個用詩歌改變生活的故事。
馬裏奧,壹個失業的年輕人,他不喜歡大海,但出於生計,他不得不選擇從郵局向壹個島嶼投遞郵件的工作。
壹次偶然的機會,他得知智利詩人巴勃羅·聶魯達帶著年輕的妻子瑪蒂爾德流亡到意大利,住在南方的壹個小島上,原來是他的委托人。
馬裏奧之前讀過聶魯達的壹首詩,知道他是* * *制作人,但是馬裏奧對詩歌和政治不感興趣。他只是想弄清楚為什麽詩人總是被美女包圍,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壹個對女人沒有吸引力的人。
隨著交往的深入,馬裏奧開始向詩人求教。他逐漸認識到詩歌的藝術和吸引女人的秘密。兩個身份不同的男人之間萌發了微妙的友誼。
馬裏奧甚至開始學著用笨拙的語言向島內的酒吧少女Beaterrich獻詩。雖然Bea Trice的姨媽壹開始就覺得Mario的詩很猥瑣,很“赤裸裸”,但是Bea Trice本人卻很喜歡。
後來,詩人聶魯達的流放令被取消,他回到了自己的國家智利。馬裏奧只能試著從電視新聞和廣播中搜索關於他朋友的消息,但他只收到了詩人的壹封信,信中索要了當年留在島上的書籍和文章。
幾年後,詩人聶魯達和他的妻子再次走進島上的酒吧,看到了Bea Trice和Mario的兒子。但是馬裏奧已經走了。他死在羅馬。他去羅馬參加壹個集會,想在會上朗誦壹首紀念詩人聶魯達的詩。
這份名單是郵遞員馬裏奧送給詩人聶魯達的禮物。他和郵遞員帶著錄音機走遍了全島。他覺得詩人聽到這些聲音,壹定會想到這個地方...
當鏡頭定格在豁然開朗的陽光和碧藍如絲的大海上時,我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我想這就是漁夫、失業青年、郵遞員馬裏奧用生命理解的友誼。
不知道為什麽,後來看到的中文翻譯竟然是“預公開求愛”,感覺真的很俗,難以忍受。
另壹部以郵差命名的電影叫做《郵差總是敲鐘兩次》,由美國導演羅伯特·拉菲爾森(bob rafelson)根據詹姆斯·卡安的暢銷小說改編。它更像是壹部情色倫理片,講述了雙橡餐廳的老板娘Grena與前來求職的流浪漢Frank發生曖昧關系的故事。
作品本身與“郵差”無關,標題來自戈納寫給弗蘭克的壹張紙條:
因為在工作中,殺人進行了兩次,第二次終於成功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郵差”只是壹個比喻,把“郵差”比作“上帝”同樣耐人尋味。說明就算劇情僥幸成功,郵差還是會被隨時隨地按門鈴嚇到,因為郵差,也就是上帝,什麽都知道,這就是中國的老話,“人在做,天在看”。當然,如果換個角度理解,就算是“上帝”(郵遞員)也要按兩下鈴。為什麽第壹次失敗就放棄了?是不是也很勵誌?
還有壹部韓國電影叫《天堂的郵差》,其實更像是壹部玄幻小說。它講述了壹個年輕有為的IT精英沈在軍身患絕癥,在最後的兩個星期裏,受上帝的委托,幫助地球人向天堂送信的故事。
因為這個職業的特殊性,他有機會看到生者對逝者的愧疚、惋惜、留戀、怨恨等各種復雜的情緒,讓人覺得死亡未必真的結束,因為生者幾乎所有的情緒投射都和逝者活著的時候壹樣,似乎並沒有因為死亡而改變。
唯壹不同的是,愧疚、遺憾、留戀、怨恨,永遠不會再有答案。壹切都只是生者的自愛。
在這個過程中,沈在軍理解了生命和愛,獲得了面對死亡的從容。在這個過程中,趙實現了對亡夫的寬恕,這實際上是對自己和世界的和解。
那麽,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從地球到天堂的客串郵差,世界會不會不壹樣?
據說德國占領奧地利後,奧地利偉大的心理學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作為壹個猶太人,不得不在1938在英國倫敦避難,當時他住在馬雷斯菲爾德花園20號(漢普斯特德,現弗洛伊德博物館)。
世界各地的粉絲和患者並沒有停止給他寫信,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確切地址,只好在信封上寫上“來自倫敦的弗洛伊德先生”,但這並不妨礙他每次都能準確地收到來自世界各地的信件。
之前看到這個的時候,我覺得這真的應驗了中國那句老話“人怕出名豬怕壯”。大概是因為他太出名了,倫敦的郵遞員都能準確的找到他。
直到看了《尋找壹個正在讀博士眼鏡的男人》這個故事,我才明白,挖地三尺挖妳祖墳的職業素養,和名氣沒有任何關系。
而當我習慣了壹個壹切都格式化的社會,我覺得他們寄信寄物的方式真的太自由太隨意了。壹般情況下,他們只需要根據所寄物品的大小,在家裏找壹些廢報紙和紙箱,包裝成任何形狀,看個人喜好,然後找個地方寫下地址。如果沒地方找,那就找壹張白紙寫下地址貼上去。
壹切完全取決於個人的包裝能力、耐心和創造力。什麽郵局指定盒子統壹打包,完全不管。
這樣既民主又環保,但他們的奇思妙想往往讓郵遞員頭大。我看過這樣壹篇八卦文章,有人喜歡異想天開地把地址寫在信封上印的信鴿頸蓋上;有人在其中壹個土豆上寫字,因為要送;還有的根本不想寫地址,想用圖;有些人甚至用莫爾斯電碼來寫,以示酷。
天啊,露露!妳確定是要送東西還是只是和郵遞員玩玩?
更神奇的是,這些地址都是郵遞員找到的!敬!是啊!簡直是神壹樣的存在!
但是,如果他們懶,妳會看出來的。擊球手出局了嗎我不能測試妳只是為了好玩嗎?尤其是那些獨棟大房子,有時候主人不在家,他們會把包藏在門墊下,院墻下,垃圾桶裏,花園草地裏,孩子的玩具車裏,甚至屋頂上。(妳是怎麽上去的?)
總之就是各種躲躲藏藏,互相尋找,哈!是不是像捉迷藏壹樣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