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中隨處可見的草,很早就進入了中國的古典詩詞。
早在《詩經》中,就有近十個地方出現了草。當然這個時候草主要是用來振作精神的。比如“野有蔓草”“什麽草不黃”。在《楚辭》中,草出現的頻率更高。從屈原作品開始,就形成了“美人香草喻忠義”的傳統。這個傳統是
中國詩歌史影響深遠。比如“以前是什麽草,現在是蕭艾?”(屈原《離騷》“香草為君子,名花為常青”(王維春節慶隨園外藥園)屈原用香草比喻賢能君子,蕭艾比則是叛離墮落的人才。王維詩歌的隱喻更明顯,無需解釋。再比如孟浩然的詩《路邊花可能有多香,我悔與古人背道而馳》(《離開王維》)和文天祥的詩《那是壹場夢,風雨遍地,國家如此蒼老?(《端午感盛世》)他們都用草來比喻自己對理想的追求:孟浩然希望功成身退,文天祥希望救國。
《楚辭·招隱士》中有“王孫遊而不歸,春草長而不絕”之說。從此,小草成了有離別情懷和思念的對象。在江淹的別賦中,有這樣壹段描寫:“春草青,春水綠,傷兵南浦!”這種意境經常出現在古詩中。比如:“春草秋色更青,子未歸西。”(謝朓《賞晉安王》)“草在春天又變綠了,可是我的朋友王子啊,妳呢??”(王維《送別》)詩人每年春天總要看著小草重現新綠,仿佛它又回來了,所以常常以小草作為抒情的支撐。再如:“壹次見故人,春草仍從老地方長”(顧況《送別》),“春水長春草綠,我斷斷續續地想妳”(姚月華《離愁詩》)。綠草重生,朋友難見,詩人難免惆悵斷腸。所以在古典詩詞中,常常看到“芳草”與“斷腸草”相聯系,如“春園無聲,斷腸草綠”(韋莊《金門》),“院中花簾未卷,斷腸草遠”(朱《金門》)。也有壹些詩,雖然也是靠草來寄托感情,但並不像歸來那樣著眼於春草的重生,即草的歸來是與人的歸來相聯系的,而是有了新的立足點。比如漢樂府裏的“青草在清江畔,思遠路連綿”,葉莉的詩:“留愛在草中處處”(《送顏二十六到永縣》),李煜的名句“留愛如春草,走得更遠,生生不息”(《清平樂》)。
也是借草抒情,但在不同詩人的筆下總是五彩繽紛。詩人常用移情,即把主觀感受外化到客觀事物上。比如“故人不見,秋草悲南”(顧況《送別李別家》),“上有古木如花,下有春草悲”(李白《送別涪陵》)。其實人是會傷心難過的,只是詩人說草傷心,草傷心,顯得靈動含蓄,讓人回味無窮。詩中還有壹句很成功的借代表達對他人的情意,如“憶青絲衣,憐遍地草”(牛錫基《生兒》)。綠絲裙的顏色和草的顏色壹樣,所以詩人“愛屋及烏”。因為他想到了他愛人絲綢衣服的顏色,他愛全世界的草。最初是用羅裙指情郎,後來用羅裙的顏色指情郎,再後來用與羅裙同色的草指情郎。牛錫基的詞經歷了這樣壹個藝術過程。其實這種思想在韓樂府中已經出現:“綠袍如草,草長而舒。”它是基於草和長袍的顏色。
草常被用來表達悲傷的感情,大概是因為秋草和野草容易觸動人的感傷之情。如“倚樓無言而迷人,天昏而連芳草”(寇準《走在沙上》),“月高而白,草寒而露,在歌唱”(陸遊《秋興》)。草在渲染悲涼氣氛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它幾乎是挽歌和古詩中不可或缺的意象。前者如“野草蒼茫,白楊蕭蕭”(陶淵明挽歌詩),“春草蒼茫,太子孫子曾來此訪”(劉長卿《路過浮母墓》),後者如“君王屢見不鮮,芳草老春。猶以裙色,青去楚人”(劉長卿《曹青宮懷古》),“我悲問往事,只看那江不歸。日落東風春草青,鷓鴣飛嶽王臺。”至於杜甫和崔豪的名句“春草染階,鳥語葉下歡”(《書香》),“漢陽每樹水清,鸚鵡洲壹窩香草”(《黃鶴樓》),人們更為熟悉。
草也常用來表達人生短暫的無奈嘆息。《四座》中已經有“芳草不能久生,閑來不能留雜草”的詩句。比喻俗人竭力追求浮名。雖然他們贏得了壹時的贊譽,但最終還是會回歸虛無。徐淦的《在房裏想》也說:“我的壹生,猶如春草乍泄”,格調也很低。李賀《南園十三首》則不同,說“花草盛開在眼,小白長紅在頰。可憐晚霞飄香落,婚姻和春風不需要媒體。”雖然也是花草繁盛,但卻表現了珍惜青春,積極利用世界的思想。至於白居易的名句:“野火不滅,春風吹又高”,它顯示了壹種蓬勃的生命力,表現了壹種積極樂觀的精神,壹掃感傷的情緒。
作為詩人主觀情感的支撐,草意象表現出豐富而復雜的內涵。“可是壹寸長草有多少愛,報得三春暉”是比喻子女很難用壹寸小草來回報母親的愛撫。“草色人心和閑,名利相融”是用綠草色比喻閑人的心和淡泊平和的感情;“讀書的快樂怎麽樣?窗前草青未除”把讀書的快樂描寫成窗前壹望無際的春草;”“草不謝其榮於春風,木不怨其秋落”就是通過植被的盛衰來揭示自然的規律。可見,草的豐富內涵在古詩詞中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在古代詩人豐富想象力的光輝照耀下,草的形象更是多姿多彩,充滿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