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慈這位遠在英國的天才詩人,只活了256個春秋,卻留下了《秋頌》、《憂郁頌》、《夜鶯頌》等大量朗朗上口的頌歌。創作的生產力和高質量令人驚嘆。就是這樣壹個詩人,把生活看得很通透。在他生命的最後,他給自己留下了墓誌銘:這裏躺著壹個人,他的名字是用水寫的。現代人公認,即使濟慈沒有寫任何其他作品,那些頌歌也足以讓他流芳百世。雪萊是這樣贊美濟慈的:安靜!他沒有死,他沒有打瞌睡,他已經從生活的夢中醒來。雪萊本人寫的是水上生活,剛到的時候淹死在水裏,用生命擁抱大海。另外,英國浪漫主義三大傑出詩人拜倫,同樣風姿綽約,才華橫溢,卻英年早逝。雖然他們走了,但是詩歌的春天還會遠嗎?
當濟慈和雪萊去世壹百多年後,就在中國五四運動前後,壹位同樣才華橫溢的詩人在這個時期成長起來,那就是中國的濟慈(魯迅的語言)──朱湘。雖然他的名字對當代年輕人來說很遙遠甚至陌生。朱湘,字子淵,安徽太湖人,僅從名字也能感知詩人對水的親近。在他的詩裏,他對水的愛無處不在:浣女在湖邊洗衣服,士兵在淘米。再如:夕陽、微波、金線劃過溪溪、采蓮、水滴滑過蓮錢(采蓮歌),處處都是清新的詩句,給人壹種輕盈的感覺,又有幾分莫名的尊貴。詩人正是在各種凝重的習氣中落魄,顛沛流離,然後不堪塵世的壓迫,沈入長江的采石磯壹帶。我們的詩人死了但沒死,他的名譽恢復了。在《二羅湘》中,羅念生先生說:將朱湘與中國的濟慈相提並論似乎有點諂媚,何況詩人生前死後是如此的蒼涼孤獨。然而,即便如此,誰又能抹殺朱湘在中國現代詩歌史上的開創性呢?
與朱湘同時代的另壹位詩人徐誌摩,有著更加奔放的天才。他以另壹種方式離開,這並不奇怪。天生浪漫的徐誌摩也熱愛飛行,夢想飛翔。殊不知那個年代飛機的安全系數遠遠談不上浪漫,所以詩人過早地把自己浪漫化了。據說他去世後,壹位密友拾到飛機殘骸,放在書桌上作為紀念,可見對詩人的深切惋惜。今天,我們記不起徐誌摩,卻忘不了我輕輕留下的詩句,只因為徐誌摩作為壹個詩人,已經深深融入了生命的新線條。
回首往事,初唐四傑之壹的王波在南海探親途中不幸溺水身亡,成為英年早逝者之壹。詩人被大海吞沒了,但他的成就被大海吞沒在哪裏?《夕陽與孤獨的齊飛》、《秋水* * *天壹色》等名句可以傳唱千古,是詩人生生不息的見證。再回頭看,顧城、海子、駱壹禾這些難以抹去的當代名字,維系著壹個關於生命的悲涼故事。幻覺的死亡變成了真正的死亡。屍體又是泥土的開始。屍體既不是憤怒也不是疾病,它包含了疲憊、悲傷和天才。(海子1987的地王)
詩人把生死看得那麽縹緲和輕,只因為在詩人的骨子裏和氣質裏,孕育著新的生命。他們像流星壹樣的逝去只是暫時的。而他們的生命,卻在這死亡中,得到了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