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是美好的壹天
清晨的光線中,布谷鳥斷斷續續地叫著,聽起來像鞭炮。
泛著金色的雲朵在空中緩緩飄動。
今天是集市日。田間的土路上,牛車馱著米袋和裝著鮮榨甘蔗汁的陶罐。
村姑的籃子裏裝滿了芋頭、生芒果和沙吉納樹嫩莖。
學校的鐘敲了六下。
鐘聲和新鮮的光暈的顏色在我心中交融。
我搬了壹把椅子,坐在小花園墻邊的夾竹桃樹下。
東方天空的陽光掃過草葉上斑駁的影子。
涼風習習,兩棵椰子樹的枝葉並排站著,沙沙作響,像雙胞胎嬰兒甜美的哭聲。
石榴樹光滑的綠葉後面,露出幾個可愛的小石榴。
傑特拉進入了它的最後壹周。
大海裏春天的帆松弛地懸掛著。
營養不良的蘆葦草枯萎了;礫石路的兩旁,歐洲的時令花,顏色褪了,雕謝了。
奇異的西風吹進傑特拉·穆恩的庭院。
如果我不想的話,我不得不穿壹條薄毯子。
花池裏的水溢出來了,蓮莖在晃動,金魚在敏捷地遊動。
在孩子們玩耍的山坡上,壹座四面石像被茂密的乃普草包圍著。
它仿佛站在時間流動的遠方岸邊,表情冷漠。
節氣之觸,無法透入其石身。
它的藝術語言與樹木的語言毫無共同之處。
從冥界升起的精華不分晝夜地遍布每棵樹的枝葉,石雕孤獨地生活在廣泛的友誼之外。
很久以前,藝術家就在其中註入了隱藏的含義,像財神藥叉的死寶,自然的音位。
沒有聯系。
七點鐘,雲消失了。早晨的陽光爬上了墻,樹蔭縮小了。
壹個小女孩從花園後門走進來,兩條綁著紅繩的辮子在背上蕩來蕩去。
她拿著壹根竹竿,放牧著兩只白鵝和壹群小鵝。
這對白鵝夫婦表情嚴肅地在盡保護孩子的責任。小女孩肩負重任,手裏拿著壹只小鵝。
心跳喚起了年輕母親甘露般的愛。
我真的很想留住這個美好的早晨。
但它來的從容,走的從容。
它的告別在它自己的歡樂寶庫中償還了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