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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蘇軾。

1054年,壹場不起眼的婚禮在偏遠的四川舉行。此人名叫蘇軾,青神縣中巖書院學生。新娘叫王福,是他老師王芳的女兒,今年剛滿十五歲。按照林語堂的說法,所有的婚姻都像是在浩瀚的大海中賭博和航行。蘇軾和王符也不例外,婚姻的幸福是無法預測的。但蘇軾不能說,不,我不認識她。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父親蘇壹定會大喊,妳該死!然後壹巴掌拍過去。壹切都是註定的,蘇軾能做的只有等待。他就像神話中的王子,渴望愛情來臨。新娘子王福,就是希望從此以後在蘇家做個好女人。這幾乎是中國所有女性長久以來的願望。王福也渴望愛情,但她更渴望做壹個平平安安的女人。她是壹個懂書的賢惠女孩,自然明白社會賦予她的重任是做夫妻,而不是風流韻事。她知道蘇軾應該心存感激,心滿意足,但不應該稱之為風流。王福用標準的方式包裝了自己的婚姻,她自己也準備成為壹個理性主義者。然而,她所嫁的蘇軾,恰好是壹個天生的樂天派,壹個月球漫步人,壹個靠愛情為生的美食家。所以壹個受歡迎的妻子,壹個優秀的丈夫,在婚姻的黑森林裏是不和諧的。巨大的反差註定了這段平凡的婚姻不平凡。

在王符看來,蘇軾是壹匹多情的野馬,非常需要她的調教。喜歡自由的蘇軾,在離開家鄉之前,喜歡住在閩江邊的王芳家。有古剎,有清溪,但更多的是王福設下的陷阱。王符經常炒瓜子蠶豆給蘇軾吃,坐在茅屋外面和蘇軾聊天,陪他在曹睿橋附近野餐。王符安排了蘇軾喜歡的生活方式,誤導了新婚不久的蘇軾。蘇軾傻乎乎地喝著酒,卻不知道王符的遊戲秘笈被綁了。只要她聽話,認真學習,她願意當廚師和玩伴。這就是蘇軾所能擁有的全部浪漫。然而,精明的王福也有壹個疏忽。她沒有發現王閏之,壹個叫二十七娘的小姑娘,正用壹雙明亮的大眼睛盯著蘇軾。後來,她成了蘇軾生活的壹部分。她給不了蘇軾浪漫,卻讓蘇軾去尋找浪漫。如果王福知道地下的事,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王福還會起到給茶葉增香的作用。她爸爸是龔氏的,有點家族勢力。蘇軾以為王符給他的是愛情的浪漫。蘇軾渴望把王符當書讀。多麽美妙的宋代之夜。可惜蘇軾又錯了。王符不睡,壹夜又壹夜的熬夜陪蘇軾,王符壹夜又壹夜的熬夜。蘇軾喜歡讀書,王符何苦呢?現在有壹個流傳很廣的故事:有壹次蘇軾讀書因疏忽放錯了地方,王符笑著指出。蘇軾驚訝地問:妳還會讀書...王符的讀書面遠不如蘇軾,很難插壹句話進去。她所能做的就是全神貫註,甚至超過蘇軾,為了找到這個她能知道蘇軾碰巧犯的千載難逢的知識錯誤。蘇軾很驚訝,但他想煩也煩不到,卻很感動。他很幸運有壹個能感動他的好妻子。同時,他也是最不幸的。他是少數能把情感和愛情分開的人。就像書房裏所有高雅的東西壹樣,王符的假圓滿和蘇軾的高貴畸形扭曲壹起催生了宋代的壹個文人。王符很在意這個進士。

蘇軾很快擔任了鳳翔府的簽判官,王符也跟著丈夫。這時,他們已經有了壹個孩子,蘇邁,他後來陪蘇軾到了石鐘山。蘇軾做官的感覺壹直不太好。他開始交朋友。他是壹個真正為朋友而活的人。朋友經常回家。蘇軾認為世界上沒有壞人,都是被熱情招待的。天下人都在議論,蘇軾知道王符躲在簾子後面偷聽。蘇軾的背真的很冷。如果他的朋友知道了,他不會笑掉大牙嗎?壹天,張盾來了,說了許多讓蘇軾高興的話。張盾剛走,王福從幕後走出來說:今天這個人靠不住,他的熱情太高了。小心點,我怕以後對妳不好。後來,張盾對蘇軾的迫害最為猛烈,心胸開闊的蘇軾對他恨之入骨,甚至以幽魂為由拒絕相見。王福真的有女人那種憑直覺判斷好壞的過人能力,她躲在窗簾後面偷聽真的幫了老公大忙。蘇軾在亡妻王石的墓誌銘中也承認自己是壹個賢妻。但我敢斷言,蘇軾無論如何不會有傅聽客家之舉。作為壹個妻子偷聽丈夫和朋友的談話有什麽意義?做老公的朋友有什麽樂趣?王符是壹廂情願地推動蘇軾走向成熟,但蘇軾已經開始顯露出壹個偉大詩人、文學家的獨特風采。這對總是錯位的情侶,壹直在吵架。今年5月,王福去世。27歲時,他留下了壹個六歲的兒子。突如其來的家庭破碎讓蘇軾很難過,但如果王符沒去,王閏之沒來,蘇軾就不會遇到春園般美麗的王朝雲,就不會有西湖宋船上的奇思妙想,就不會安享亂世前程,展開美麗的翅膀。整個文化史都在期待蘇軾的飛天。王符之死,應該是歷史的成全。

蘇洵對王福的媳婦很滿意。他對兒子蘇軾說:“妳的妻子跟著妳,卻享受不到妳的成就。妳應該把她埋在她婆婆旁邊。”蘇洵大概是想找人陪陪亡妻吧。次年,蘇洵也去世了。蘇軾將他們運回家鄉安葬。蘇軾在墓周圍的山坡上種了三萬棵松樹,也種下了壹絲牽掛。從那以後的十年裏,蘇軾的心裏,裝的都是這片墓地,這片松林。的確,王福需要被關註。清冷清高的蘇洵不會是她的談話對象,婆婆成太太又要忙大事了。她只是悲傷。蘇軾多次在夢裏遇到王符,醒來都很難受。給了他真實生活的王福,在他死後帶來了這樣刻骨銘心的浪漫相思。蘇軾又找回了婚前的那種心態。但是,蘇軾每次都不知道對王符說什麽。他心裏亂糟糟的,腦袋也亂糟糟的。他不能胡說八道,也不能說什麽。1075年正月二十晚上,他又夢見了王福,終於想通了該說什麽。這就是美麗動人的《江記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以為然,刻骨銘心。千裏之外壹座孤墳,荒涼無處可談。即使相見不相識,也是滿臉塵土,鬢角如霜。晚上,我突然夢見回家,小軒的窗戶正在裝扮。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斷腸處年年月夜,短松岡。

這是壹段奇怪的悼詞,從中我們看不到任何應該提及的人生大事。蘇軾全神貫註於坐在小軒窗前為他梳妝打扮的王符。壹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願望,卻是壹個時代給不了的奢侈品。誰也不會想到,這竟然是舉世聞名的蘇大學十年的思想。看來蘇軾壹點都沒變。他還是那個追求浪漫愛情的人,他那麽深情。唯壹不同的是,他比以前勇敢多了,勇敢到可以在全世界面前說出那些令人臉紅的情話。流淚的蘇軾,讓這個民族更加溫暖和天真。王符墳中的黃土,封閉了壹個普通女人的故事,卻吸引了無數男人純潔的目光。王符不是為蘇軾而生,而是為蘇軾而死。他死了,就完全屬於蘇軾了,她的美第壹次有了飛越時空的質感。這種美去掉了她活著時的瑣碎和瑣碎,是女人對男人純真愛情的承諾。直到今天,我們依然看到壹個身影踏進蘇軾的竹門,雖然只是壹個令人欣慰的形狀。

蘇軾還是有話要說,然後就寫了《春日近花》。他喜歡壹個蕩著秋千,壹直笑的女生。蘇軾不斷給人驚喜。可能他已經被壓迫的有點瘋狂了,才會出現這種胡言亂語。其實蘇軾還是悲傷而清醒的。他問自己,有這樣的女孩嗎?是的,他回答。她在哪裏?地平線上,他無奈地笑了。那年秋天在徽州,他命王朝雲唱這首詞,但朝雲之音未發,衣衫滿淚。上帝保佑蘇軾,他終於有了壹個只為他的愛情而哭泣的女人。幾年後,蘇軾去世了,他的美容夢永遠留在了王宓公墓的明月松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