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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描摹雨的形態的成語嗎

成語有:

風調雨順、五風十雨、雨旸時若:形容風雨適時,氣候調和,遂人所願;和風細雨、柔風甘雨、斜風細雨、雨絲風片:指春天的和風細雨,亦喻待人處事采取和緩的方式,不粗暴;雨後春筍:指春天雨後,竹筍長得又多又快,比喻新事物大量出現,蓬勃發展;雨過天晴:指雨霽雲開,天空晴朗,比喻情況由壞轉好;風風雨雨:泛指刮風下雨,亦比喻遇到重重阻礙或議論紛紛;風雨交加:指風雨壹齊襲來,亦比喻幾種災難壹起襲來;狂風驟雨、狂風暴雨、烈風淫雨、震風陵雨:形容大風大雨、疾風暴雨,亦比喻聲勢猛烈;滂沱大雨、飄潑大雨、銀河倒瀉:形容雨下得很大;風雨飄搖、風瀟雨晦、風雨晦暝、風雨如晦:形容風雨交加,天色昏暗,比喻局勢動蕩不安、社會黑暗;八方風雨:指四面八方的急風驟雨,比喻局勢變幻,激烈動蕩;呼風喚雨:原指神道呼風喚雨的法力,現多比喻能夠支配自然的巨大力量,亦形容惡勢力猖獗;淒風苦雨:指寒冷的風,成災的雨,形容天氣惡劣,後常比喻處境悲慘淒涼;風雨剝蝕:指物體因受風雨侵蝕而損壞;雨沐風餐、櫛風沐雨、雨淋日炙:形容在外奔波,歷盡辛勞;旱不雨:指天氣幹旱,久不下雨;雲不雨:言烏雲密布而未下雨,原指德能未能下及,現比喻事件已醞釀成熟,但還沒有爆發;

風雨同舟:指在風雨中同船渡河,比喻***度難關;

風雨無阻:指刮風下雨也阻擋不住,無論天氣如何都照常進行;

風霜雨雪:比喻經歷過種種艱難困苦;風雨兼程,指冒著風雨加倍趕路;

揮汗成雨:言灑出的汗能成為雨,形容人很多;

淚如雨下、涕零如雨、涕淚滂沱:指眼淚象雨水壹樣往下流淌,形容悲痛欲絕。

三、詩人揮毫競繪雨:交流關於寫雨的詩歌

雨是壹種自然現象,也是壹種自然景觀。每當天下雨時,許多人特別是文人往往將雨當成壹種自然景象來觀賞。朦朦細雨、傾盆大雨、暴風聚雨……各種各樣的雨態以及下雨時風聲雨聲、電閃雷鳴的氣勢和聲色等,很容易使文人墨客觸生情,湧動文思,所謂“片雲頭上黑,應是雨催詩”(唐?杜甫《攜妓納涼晚際遇雨》)是也,故古人常常將對雨的觀察和感悟賦於詩文。縱觀華夏民族的文學畫廓,寫雨的詩文很多,而且不乏名篇佳句。

寫雨的詩

杜甫《春夜喜雨》:“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春天是萬物萌芽生長的時節,也是十分需要雨水滋潤的時節。但春雨貴如油,春天下雨,豈不是“好雨”?!壹個“好”字,把作者的見春飄然而下的喜悅心情表現得頗為充分。三、四句言春雨伴隨著微風夜來,悄無聲息地滋潤萬物,寫春雨的作用,筆墨細膩。末兩句寫清晨看錦城成都的花在春雨的滋潤下,紅潤壹片,花因飽含雨水而重、而濃,寫的情深意切。全詩通篇無壹“喜”字,但喜悅之情卻溢於言表。

韓愈《初春小雨》:“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壹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詩人以飽滿的激情盛贊小雨,於小中見大,於景中寓理寓情。的“小雨“比喻為酥酒之初熟,味甘滑、潤澤,連小草也沾上了雨露,細雨中草色微綠,近看不覺而遠視泛青。最後歸結為”壹年春好處“,連帝王宮苑的景色也比不過了。初春的景色被描繪的細膩真切。

曾幾《蘇秀道中,自七月二十五日夜大雨三日,秋苗以蘇,喜而有作》:“壹夕驕陽轉作霖,夢回涼冷潤衣襟。不愁屋漏床床濕,且喜溪流岸岸深。千裏稻花應秀色,五更桐葉最佳音。無田似我猶欣舞,何況田間望歲心。”久旱遇雨,欣喜若狂,連衣服、床鋪濕了也顧不得,表達了詩人的喜雨之情和對民生的關註。

蘇軾《有美堂暴雨》:“遊人腳底壹聲雷,滿座頑雲撥不開。天外黑風吹海立,浙東飛雨過江來。十分瀲灩金尊凸,千杖敲羯鼓催。喚起謫仙泉灑面,倒傾鮫室瀉瓊瑰。”全詩生動地寫出了暴風驟雨來臨前後的景象:雷聲轟鳴,烏雲密布,黑風從天外刮來,大海為之豎立,足見其兇猛;大雨隨風飛騰,由浙東橫過大江,足見其急驟。湖海水漲,雷聲鏗鏘,詩人的才思也在暴風雨的催促下迸發出來。

秦觀《春日》:“壹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寫輕雷響過,春雨淅瀝而下。雨後初晴,陽光好象在剛剛被雨洗過的碧瓦間浮動。春雨過後,芍藥含淚,情意脈脈;薔薇橫臥,嬌態可掬。雖主要寫雨後的景致,卻透露出對春雨滋潤之功的稱頌。

除了專門寫雨的詩文以外,古人的其它詩作中多有描寫雨及雨中景物的句子:

“騰雲似湧煙,密雨如散絲。”(晉?張協《雜詩十首》)形容雨如散落的絲線壹般密集。

“殘虹收度雨,缺岸上新流。”(《南朝陳?張正見《後湖泛舟》》寫夏日驟雨初停,斷虹出現在天邊,上漲的湖水從缺口流出,形成壹股新的水流。

“沾衣欲濕桃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唐?僧誌南《絕句》)杏花綻開時節的細雨,親切地將要打濕衣服;揚著柳枝的微風拂面,令人感到暖和香甜,詩人即景寓情,給人以禪的意境。

“微雨池塘見,好風襟袖知”(唐?杜枚《秋思》)微雨飄灑,籠罩在雨中的池塘意境橫生;好風吹來,襟袖都生溫馨之意。

“雨急山溪漲,雲迷嶺樹低。”(唐?戴叔倫《宿靈巖寺》)描寫了詩人在靈巖寺(坐落於濟南市郊長清縣方山之陽泰山西北麓)山道上所見的雨中山間景色。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唐?劉長卿《別嚴士元》)細雨濕衣,不顯其形;閑花落地,不聞其聲,可謂描寫入微。

“細雨魚兒出,微風燕子斜。”(唐?杜甫《水檻遣心二首》之壹)唯“細雨”,魚方上浮,若大雨則伏而不出;唯“微風”,燕子方斜,若大風亦伏而不翔。對微風細雨中的景物體察入微,描繪的情趣盎然。

“澗底松搖千尺雨,庭中竹撼壹窗秋。”(唐?杜荀鶴《夏日留題張山人林亭》)以颯颯的雨聲比喻高松搖晃之聲,使得景物饒有意趣。

“柳枝經雨重,松色帶煙深。”(唐?張謂《郡南亭子宴》)柳枝帶雨,枝葉增重,煙雨之中,松色深重。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唐?韋應物《滁州西澗》)春潮怒漲,暮雨急驟,行人斷蹤,野渡舟橫,動靜相映,更顯出野渡的清幽。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花。”(宋?趙師秀《有約》)描繪了江南黃梅天多雨、處處蛙鳴的鄉村景致。

“林外鳴鳩春雨歇,屋頭初日杏花繁。”(宋?歐陽修《田家》)遠處鳩聲悅耳,近處杏花映日,動靜相宜,聲色互襯,展現出江南農家雨後新晴的明媚春光。

“土膏欲動雨頻催,萬草千花壹餉開。”(宋?範成大《四時田園雜興》之壹)春風春雨,滋潤大地,草木萌發,百花開放,織成壹幅生機盎然的春景圖。

“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宋?蘇軾《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樓醉書五絕》)寫烏雲翻滾如墨,夏日的陣雨雲尚未來得及把山遮住,但如跳動的珍珠般的雨點也撲天蓋地地打向了船艙。

“風如拔山努,雨如決河傾。”(宋?陸遊《大風雨中作》)寫出了風狂雨猛的態勢。

“雷聲千嶂落,雨色萬峰來。”(明?李攀龍《廣陽山道中》)雷聲轟鳴,如千座高峰倒塌;暴雨傾註,煙雲滾滾,似萬座山峰迎面撲來,寫出了大雷雨的氣勢。

“壹雁下投天盡處,萬山浮動雨來初。”(清?查慎行《登寶婺樓》)上句寫暴雨來臨,大雁疾飛避雨;下句寫暴雨來勢迅猛,萬山似在雨中浮動。

另外,借雨起興抒情的詩也不少。如:“風雨如晦,雞鳴不已。”(《詩?鄭風?風雨》)原是寫風雨交加、天色昏暗、群雞亂叫的情景,現用以喻指政治昏暗、人民渴望社會清明的狀況。

“秋風萬裏芙蓉國,暮雨千家薜荔村。”(唐?譚用之《秋宿湘江遇雨》)漫漫的湘江之濱,秋風勁吹,荷花競發,景色頗佳;而千村萬戶,野蔓滿墻,籠罩在沈沈暮雨之中,壹片蕭索。兩句相對,以佳景更襯生民艱難憔悴之意。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唐?李商隱《夜雨寄北》)詩人望著窗外綿綿不斷的秋雨,不禁心神飛馳,想象著歸家後與妻子在西窗下剪燭夜話,訴說自己在巴山夜雨時長夜難眠的相思。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塵雨打萍。”(南宋?文天祥《過零丁洋》)元兵侵宋,國家遭難,山河破碎如風吹柳絮,個人的身家性命如雨打浮萍,隨時有沈沒的危險。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宋?陳與義《春寒》)借在蒙蒙細雨中傲獨立的海裳花,寄寓作者與強暴勢力不妥協的精神。

“溪雲初起日沈閣,山雨欲來風滿樓。”(唐?許渾《鹹陽城東樓》)真切地寫出了山雨來臨前城樓風狂的情景,後來喻指重大事件即將發生前的緊張氣氛。

“小樓壹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宋?陸遊《臨安春雨初霽》)春夜幽居小樓,整夜聽著風雨之聲,想到杏花得雨綻蕾,明晨雨霽,叫賣杏花之聲傳來,心境不禁這之開朗。

“春雨斷橋人不度,小舟撐出柳陰來。”(宋?徐俯《春遊湖》)春雨中遊湖,橋斷被阻,何其悵惘;忽然間,柳陰下小舟悠悠而來令人喜出望外!未言情,而情卻微妙地表達於曲折的細節描述之中。

“京國多年情盡改,忽聽春雨憶江南。”(元?虞集《聽雨》)詩人在京城住了多年,不再像當年那樣那樣對故鄉有強烈的思念,但思鄉之情壹直郁結在心頭,那壹陣淅淅瀝瀝的春雨,不由得勾起了作者對江南春色的思戀。

雨的美句美段美文

雨是最尋常的,壹下就是三兩天。可別惱,看,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人家屋頂上全籠著壹層薄煙。樹葉卻綠得發亮,小草也青得逼妳的眼。傍晚時候,上燈了,壹點點黃暈的光,烘托出壹片安靜而和平的夜。在鄉下,小路上,石橋邊,有撐起傘慢慢走著的人;還有地裏工作的農民,披著蓑,戴著笠的。他們的房屋,稀稀疏疏的,在雨裏靜默著。 ---朱自清《春》2.

跟著我去踩田圃的泥土將潤如油膏

去看牧場就要抽發忍冬的新苗

繞著池塘跟跳躍的魚兒說聲好

去聽聽溪水練習新編的洗衣謠

雨說:我來了,我來的地方很遙遠

那兒山峰聳立,白雲滿天

我也曾是孩子和妳們壹樣地愛玩

可是,我是幸運的

我是在白雲的繈褓中笑著長大的

第壹樣事兒,我要教妳們勇敢地笑啊

君不見,柳條兒見了我笑彎了腰啊

石獅子見了我笑出了淚啊

小燕子見了我笑斜了翅膀啊

第二樣事,我還是要教妳們勇敢地笑

那旗子見了我笑的嘩啦啦地響

只要旗子笑,春天的聲音就有了

只要妳們笑,大地的希望就有了

——鄭愁予《雨說》

3.雲還沒鋪滿了天,地上已經很黑,極亮極熱的晴午忽然變成黑夜了似的。風帶著雨星,像在地上尋找甚麽似的,東壹頭西壹頭的亂撞。北邊遠處壹個紅閃,像把黑雲掀開壹塊,露出壹大片血似的。風小了,可是利颼有勁,使人顫抖。壹陣這樣的風過去,壹切都不知怎好似的,連柳樹都驚疑不定地等著點甚麽。又壹個閃,正在頭上,白亮亮的雨點緊跟著落下來,極硬的,砸起許多塵土,土裏微帶著雨氣。幾個大雨點砸在祥子的背上,他哆嗦了兩下。雨點停了,黑雲鋪勻了滿天。又壹陣風,比以前的更厲害,柳枝橫著飛,塵土往四下裏走,雨道往下落;風、土、雨,混在壹處,聯成壹片,橫著豎著都灰茫茫、冷颼颼,壹切的東西都裹在裏面,辨不清哪是樹,哪是地,哪是雲;四面八方全亂,全響,全迷糊。風過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看不清壹條條的,只是那麽壹片、壹陣,地上射起了無數的箭頭,房屋上落下萬千條瀑布。幾分鐘,天地已經分不開,空中的河往下落,地上的河橫流,成了灰暗昏黃,有時又白亮亮的,壹個水世界。 ——老舍《在烈日和暴雨下》五、雨中品古詩

1.春雨斷橋人不度,小舟撐出柳陰來。 ——宋?徐俯《春遊湖》

2.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唐?韋應物《滁州西澗》3.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 ——宋.蘇軾《元月廿七日望湖樓醉書》

雨天讀古詩雨天最是讀古詩的日子。 鑒開半畝方塘,拉上雨做的窗簾,便彌漫起壹派古典的氣息。無需綠蔭長椅的悠閑與舒適,謝絕鳥語花香的繁華與熱鬧,只讓綿綿紛紛的雨,滋潤饑渴的心田。遠離世人擁擠,甩掉壹個“累”字,獨自鉆進屬於自己的三味書屋,讓倦怠了塵俗的眼睛,在古詩的字裏行間休憩。 於是有相思淚,點點滴滴,濕了芭蕉;有故鄉情,迷迷蒙蒙,籠上阡陌;有絲竹韻,淋淋漓漓,灑向驛路;於是有客舍有柳色有溪水有蛙鳴;有杏花村有酒旗風有巴山夜有西窗燭;有水村山郭有天街皇都有野徑黑雲有江船明火;有牧童的短笛有漁翁的箬笠有前山的翠微有南朝的樓臺;有含春淚的芍藥有臥曉枝的薔薇有夜上灘的鯉魚有系垂楊的畫舫舟;於是老杜春夜吟哦,小杜清明問路;陸放翁臥聽夜闌,僧誌南杖過橋東;易安居士嘆綠肥紅瘦,誠齋主人賞荷心呈珠;張誌和泛舟垂釣不須歸,蘇東坡淡妝濃抹擬西湖; 於是總是太多的於是,攜壹列各領風騷的代出才人,在沾衣欲濕的氛圍中如燕斜翔……

噢,雨天讀古詩,讀得清清爽爽,讀得恍恍惚惚;讀得輕輕松松,讀得沈沈重重;讀得歡歡欣欣,讀得悲悲戚戚。雨天讀古詩,把自己也讀成壹首雨中的詩,飄逸在“草色遙看近卻無”的郊原上,淅淅瀝瀝地……

六、駐足觀雨

高樓觀暴風雨文/吳大霓 天氣悶熱得令人煩躁,走到陽臺上,依然喘不過氣來。片刻,外面白亮的世界突然陰沈下來,黑幕急遽地壓向大地。起風了,風帶著雨點,東壹點西壹點地亂撞。這時,只見樹上的鳥兒驚得振翅狂飛,樓下行人像避瘟疫似地尋找歸途。說時遲,那裏快,當高樓裏的人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雨滴像百萬大軍從天而降,滂沱大雨鋪天蓋地!雨像瘋狂的野獸,帶著巨大的怒吼聲,不顧壹切宣泄著! 平時在高樓上感覺到的和煦的風,突然變了臉,怒吼著,配合著大雨掃向大地,電線不停地晃蕩,大樹像著了魔似地狂舞,樹葉被吹得背面朝天,最靠近樓房的樹梢反復掃刷著墻面,樹根像在奮力掙脫地面…… 雨仍在狂瀉,壹眼看去,大地不清晰了,眾多的高樓只看到鄰近幾座的輪廓,水塔只剩下模糊的身影,大路也隱形匿跡了……水連天,天連水,氤氳壹片。突然,混沌的黑壓壓的天際裂開了,露出了不規則的幾組線條,無比強烈的光從線條裏閃射出來,伴隨著令人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為狂風暴雨吶喊助威。風狂雨暴,電閃雷鳴,攪得地動山搖! 十分鐘過去,雷電停了,風也收斂了壹些,視野又清晰了起來。“天箭”仍不斷地射向屋面,每片瓦裏都形成奔流不息的“瀑布”沖向地面,匯合著高樓排水管沖出的水墻和大樹下流淌的水……於是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河流”,呼嘯前進,奔流不息,奔向平坦寬闊的馬路,奔向大江大河。壹時排水不及,又形成或大或小的“平湖”,光可鑒人。風慢慢停了,雨慢慢止了,大樹仍然巍立;壹幢幢大樓經過“灑掃”,水汽蒸蒸,矮房子的屋頂經雨沖刷壹新,水靈靈的,近觀遠眺,壹派嶄新的世界!

散文欣賞

雨的隨想汪國真有時,外面下著心卻晴著;又有時,外面晴著心卻下著雨。世界上許多東西在對比中讓妳品味。心晴的時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時候,晴也是雨。

不過,無論什麽樣的故事,壹逢上下雨便難忘。雨有壹種神奇:它能彌漫成壹種情調,浸潤成壹種氛圍,鐫刻成壹種記憶。當然,有時也能瓢潑成壹種災難。春天的風沙,夏天的溽悶,秋天的幹燥,都使人們祈盼著下雨。壹場雨還能使空氣清新許多,街道明亮許多,“春雨貴如油”,對雨的渴望不獨農人有。

有雨的時候既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人們卻多不以為許。或許有雨的季節氣候不冷,讓太陽壹邊涼快會兒也好。有雨的夜晚則另有壹番月夜所沒有的韻味。有時不由讓人想起李商隱“何當***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的名句。

在小雨中漫步,更有壹番難得的愜意。聽著雨水輕輕扣擊大葉楊或梧桐樹那闊大的葉片時沙沙的聲響,那種滋潤到心底的美妙,即便是理查德? 克萊德曼鋼琴下流淌出的《秋日私語》般雅致的旋律也難以比較。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造化,真是無與倫比 。

壹對戀人走在小巷裏,那情景再尋常不過。但下雨天手中魔術般又多了壹把淡藍色的小傘,身上多了件米黃色的風衣,那效果又截然不同。壹眼望去,雨中的年輕是壹幅耐讀的圖畫。

在北方,壹年365天中,有雨的日子並不多。於是若逢上壹天,有雨如詩或者有詩如雨,便覺得好奇。

七:抒我情

聽聽那冷雨

余光中

驚蟄壹過,春寒加劇。先是料料峭峭,繼而雨季開始,時而淋淋漓漓,時而淅淅瀝瀝,天潮潮地濕濕,即使在夢裏,也似乎把傘撐著。而就憑壹把傘,躲過壹陣瀟瀟的冷雨,也躲不過整個雨季。連思想也都是潮潤潤的。每天回家,曲折穿過金門街到廈門街迷宮式的長巷短巷,雨裏風裏,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這樣子的臺北淒淒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個中國整部中國的歷史無非是壹張黑白片子,片頭到片尾,壹直是這樣下著雨的。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從安東尼奧尼那裏來的。不過那壹塊土地是久違了,二十五年,四分之壹的世紀,即使有雨,也隔著千山萬水,千傘萬傘。二十五年,壹切都斷了,只有氣候,只有氣象報告還牽連在壹起。大寒流從那塊土地上彌天卷來,這種酷冷吾與古大陸分擔。不能撲進她的懷裏,被她的裙邊掃壹掃吧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

這樣想時,嚴寒裏竟有壹點溫暖的感覺了。這樣想時,他希望這些狹長的巷子永遠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門街到廈門街,而是金門到廈門。他是廈門人,至少是廣義的廈門人,二十年來,不住在廈門,住在廈門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過說到廣義,他同樣也是廣義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兒,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時代了。再過半個月就是清明。安東尼奧尼的鏡頭搖過去,搖過去又搖過來。殘山剩水猶如是。皇天後土猶如是。紜紜黔首紛紛黎民從北到南猶如是。那裏面是中國嗎?那裏面當然還是中國,永遠是中國。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遙指已不再,劍門細雨渭城輕塵也都已不再。然則他日思夜夢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裏呢?

在報紙的頭版標題裏嗎?還是香港的謠言裏?還是傅聰的黑鍵白鍵馬思聰的跳弓撥弦?還是安東尼奧尼的鏡底勒馬洲的望中?還是呢,故宮博物院的壁頭和玻璃櫥內,京戲的鑼鼓聲中太白和東坡的韻裏?

杏花。春雨。江南。六個方塊字,或許那片土就在那裏面。而無論赤縣也好神州也好中國也好,變來變去,只要倉頡的靈感不滅,美麗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壹般的向心力當必然長在。因為壹個方塊字是壹個天地。太初有字,於是漢族的心靈,祖先的回憶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憑空寫壹個“雨”字,點點滴滴,滂滂沱沱,淅瀝淅瀝淅瀝,壹切雲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視覺上的這種美感,豈是什麽所能滿足?翻開壹部《辭源》或《辭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壹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顏千變萬化,便悉在望中,美麗的霜雪雲霞,駭人的雷電霹雹,展露的無非是神的好脾氣與壞脾氣,氣象臺百讀不厭門外漢百思不解的百科全書。

聽聽,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聞聞,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傘上,這城市百萬人的傘上,雨衣上,屋上,天線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在海峽的船上,清明這季雨。雨是女性,應該最富於感性。雨氣空蒙而迷幻,細細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壹點點薄荷的香味。濃的時候,竟發出草和樹沐發後特有的淡淡土腥氣,也許那竟是蚯蚓和蝸牛的腥氣吧,畢竟是驚蟄了啊,也許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許古中國層層疊疊的記憶皆蠢蠢而蠕,也許是植物的潛意識和夢吧,那腥氣。

第三次去美國,在高高的丹佛山居了兩年。美國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裏幹旱。天,藍似盎格魯撒克遜人的眼睛;地,紅如印地安人的肌膚;雲,卻是罕見的白鳥。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飄雲牽霧。壹來高,二來幹,三來森林線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國詩詞裏“蕩胸生層雲”,或是“商略黃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難睹的景象。落基山嶺之勝,在石,在雪。那些奇巖怪石,相疊互倚,砌壹場驚心動魄的雕塑展覽,給太陽和千裏的風看。那雪,白得虛虛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皚皚不絕壹仰難盡的氣勢,壓得人呼吸困難,心寒眸酸。不過要領略“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的境界,仍須回中國。臺灣濕度很高,最饒雲氣氤氳雨意迷離的情調。兩度夜宿溪頭,樹香沁鼻,宵寒襲肘,枕著潤碧濕翠蒼蒼交疊的山影和萬籟都歇的岑寂,仙人壹樣睡去。山中壹夜飽雨,次晨醒來,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靜中,沖著隔夜的寒氣,踏著滿地的斷柯折枝和仍在流瀉的細股雨水,壹徑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彎彎,步上山去。溪頭的山,樹密霧濃,蓊郁的水氣從谷底冉冉升起,時稠時稀,蒸騰多姿,幻化無定,只能從霧破雲開的空處,窺見乍現即隱的壹峰半壑,要縱覽全貌,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入山兩次,只能在白茫茫裏和溪頭諸峰玩捉迷藏的遊戲,回到臺北,世人問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閑,故作神秘之外,實際的印象,也無非山在虛無之間罷了。雲繚煙繞,山隱水迢的中國風景,由來予人宋畫的韻味。那天下也許是趙家的天下,那山水卻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筆像中國的山水,還是中國的山水上紙像宋畫。恐怕是誰也說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觀,更可以聽。聽聽那冷雨。聽雨,只要不是石破天驚的臺風暴雨,在聽覺上總是壹種美感。大陸上的秋天,無論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驟雨打荷葉,聽去總有壹點淒涼,淒清,淒楚。於今在島上回味,則在淒楚之外,更籠上壹層淒迷了。饒妳多少豪情俠氣,怕也經不起三番五次的風吹雨打。壹打少年聽雨,紅燭昏沈。二打中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三打白頭聽雨在僧廬下。這便是亡宋之痛,壹顆敏感心靈的壹生,樓上,江上,廟裏,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壹場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該是壹滴濕漓漓的靈魂,在窗外喊誰。

雨打在樹上和瓦上,韻律都清脆可聽。尤其是鏗鏗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樂,屬於中國。王禹□在黃岡,破如椽的大竹為屋瓦。據說住在竹樓上面,急雨聲如瀑布,密雪聲比碎玉。而無論鼓琴,詠詩,下棋,投壺,***鳴的效果都特別好。這樣豈不像住在竹筒裏面,任何細脆的聲響,怕都會加倍誇大,反而令人耳朵過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濕濕的流光,灰而溫柔,迎光則微明,背光則幽黯,對於視覺,是壹種低覺的安慰。至於雨敲在鱗鱗千瓣的瓦上,由遠而近,輕輕重重輕輕,夾著壹股股的細流沿瓦槽與屋檐潺潺瀉下,各種敲擊音與滑音密織成網,誰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輪。“下雨了.”溫柔的灰美人來了,她冰冰的纖手在屋頂指弄著無數的黑鍵啊灰鍵,把晌午壹下子奏成了黃昏。

在古老的大陸上,千屋萬戶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來這島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來,城市像罩在壹塊巨幅的毛玻璃裏,陰影在戶內延長復加深。然後涼涼的水意彌漫在空間,風自每壹個角落裏旋起,感覺得到,每壹個屋頂上呼吸沈重都覆蓋著灰雲。雨來了,最輕的敲打樂敲打這城市,蒼茫的屋頂,遠遠近近,壹張張敲過去,古老的琴,那細細密密的節奏,單調裏自有壹咱柔婉與親切,滴滴點點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時在搖籃裏,壹曲耳熟的童謠搖搖欲睡,母親吟哦鼻音與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澤國水鄉,壹大筐綠油油的桑葉被嚙於千百頭蠶,細細瑣瑣屑屑,口器與口器咀咀嚼嚼。雨來了,雨來的時候瓦這麽說,壹片瓦說,千億版瓦說,輕輕地奏吧沈沈地彈,徐徐地叩吧撻撻地打,間間歇歇敲壹個雨季,即興演奏從驚蟄到清明,在零落的墳上冷冷奏挽歌,壹片瓦吟千億片瓦吟。

在日式的古屋裏聽雨,聽四月,霏霏不絕的黃黴雨,朝夕不斷,旬月綿延,濕粘粘的苔蘚從石階下壹直侵到他舌底,心底。到七月,聽臺風臺雨在古屋上壹夜盲奏,千尋海底的熱浪沸沸被狂風挾來,掀翻整個太平洋只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壓下,整個海在他的蝸殼上嘩嘩瀉過。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煙壹般的紗帳裏聽羯鼓壹通又壹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撲來,強勁的電琵琶忐忐忑忑,彈動屋瓦的驚悸騰騰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墻上打在闊大的芭蕉葉上,壹陣春瀨瀉過,秋意便彌漫日式的庭院了。

在日式的古屋裏聽雨,春雨綿綿聽到秋雨瀟瀟,從少年聽到中年,聽聽那冷雨。雨是壹種單調而耐聽的音樂是室內樂是室外樂。戶內聽聽,戶外聽聽,冷冷,那音樂。雨是壹種回憶的音樂,聽聽那冷雨,回憶江南的雨下得滿地是江湖下在橋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濕布谷咕咕的啼聲。雨是潮潮潤潤的音樂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樂從記憶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沈的樂器灰蒙蒙的溫柔覆蓋著聽雨的人,瓦是音樂的雨傘撐起。但不久公寓的時代來臨,臺北妳怎麽壹下子長高了,瓦的音樂竟成了絕響。千片萬片的瓦翩翩,美麗的灰蝴蝶紛紛飛走,飛入歷史的記憶。現在雨下下來,下在水泥的屋頂和墻上,沒有音韻的雨季。樹也砍光了,那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