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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求敗是不是成語

孤獨求敗是壹個成語。

它的意思就是在江湖中贏膩了只想壹敗。

獨孤求敗是金庸筆下最具傳奇色彩的人物,其劍術的造詣在金學眾多頂尖劍術高手中決不作第二人之想。雖然金老如此的吝惜筆墨,不肯多著了壹絲的文筆在他的身上,但在《笑傲江湖》和《神雕俠侶》中若隱若現間不經意而流露出的種種神來之筆還是令人不禁對其神思遐往:

壹人壹劍行走天下,欲求壹敗而不得,英雄肅首,長劍空鳴,只好仰天長嘯葬寶劍,神雕相伴渡余生。已悟盡,劍中乾坤;只道是,寂寞無奈;樂往悲來,淒然傷懷。

到最後,求敗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磋!借用王維《終南別業》中的壹語相贈: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文學作品是壹種以情動人的東西,它通過打動讀者而產生感情的***鳴,並且聯系與讀者的不同人生經歷,從而使讀者獲得某種精神上的愉悅。武俠作品作為文學的壹種形式,必然也要印證這種規律。但是讀者又從獨孤求敗這壹形象裏獲得了什麽感情和經歷的***鳴呢?

無我之境!

這裏的無我之境絕不再僅僅是武學中的無我的悟性和對無我的洞悉,這其中的無我之境傳遞到讀者這裏,已經因讀者各自人生經歷和自身修養的不同而不斷的演變為對人生的無我。無我之境是清代詩人王國維首先提出的。他在《人間詞話》中標舉境界,以為:“詞以境界為最上,有境界則自成高格,自有名句。”同時提到“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金庸先生的獨到之處既演繹這壹無我之境在他的浩瀚武學中,在中華傳統文化底蘊裏,從而也開創了煥然壹新的新境界,“無我無形,無我無心,無我無招,無我無敵。”這壹新的開創在後來者新派武俠小說家古龍那裏又壹次的得到了驗證和新的註釋。

獨孤求敗既是無我之境的開山鼻祖。王維說:“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寒波孱孱起,白鳥悠悠下。”無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金庸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運用之妙,存乎壹心。與萬種招式裏尋破綻,在千般武藝中覽漏洞。以無招破有招,有我之境重招式,無我之境重運用。”在這裏我們不由得與武俠小說的發展趨勢做壹比較-----武俠小說的發展大抵上經歷了由重人物到重情節再到人物和情節並重,不適合小說的成分相應減少的壹個過程------武俠小說到了金庸這裏壹越而達到了頂峰,出現了以郭靖、簫峰為代表的俠之大者,以令狐沖、狄雲為代表的隱士,以及獨孤求敗和張三豐為代表的開創性人物的形象和啟迪後來的寫作技發,從而完成了這壹質的飛越的獨孤求敗是金學中最具傳奇色彩的人物,是不是主人公的主人公,是金學書外的主人公。

獨孤求敗的淡然登場卻又振聾發聵,壹個新的時代和風格隨之而來,遍查金庸的十幾部小說,在獨孤求敗處著墨屈指可數,並且都是側面描寫,使人們無從具體考究其人其事,只是從後來者楊過和令狐沖的絕世風采裏略為瞻仰壹番而已。更多的是無盡的想象-----不世之概,時時如見----眾多的讀者和金庸壹起完成了對獨孤求敗這壹人物性格的塑造。“既已心動,則均矣!”傑出的作家在創作時除了體驗人物的感情以外,更多的還滲透了作家本人對人物的愛憎,在讀者和作家之間,對於獨孤求敗這壹形象的感情***鳴其實又遠較作品中的人物來的豐富和強烈。

對獨孤求敗的評價遠不如金學中的其他人物來的多,因為金庸是在用壹種新的、嘗試性的筆法來寫他,新的寫作風格和以往大有不同,或者說實際上獨孤求敗這壹形象是由作者和讀者***建的,作品中只是完成了很少的壹部分,更多的要靠讀者用自己的不同的人生去註釋,而每壹個讀者對其的不同註釋又註定了不可能達成***識,但我們又不得不承認正是這繽紛復雜的認識體現了真實性-----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提到:“首先要研究人的壹般本性,然後要研究每個時代歷史地發生了變化的人的本性。”獨孤求敗這壹形象正是試圖去拴識人的本性,無我之境是人類追求的終極目標和最高的境界:要求自己-----每壹個人---- -全面而自由的發展-----不必自我壓抑、自我克制------自我克制和自我壓抑是同人類追求全面、自由的發展相背駕馳的,因而人們渴望獨孤求敗那種仗劍縱橫天下、欲求壹敗而不得的生活,向往那種英雄寂寞、古今壹人的歲月,在獨孤求敗身上,人們實現了幻想。而金庸的高明也就在對其的寫虛而不寫實,讓人們無從尋找出此人的日常生活、身世背景,由是達官貴人可以想象,凡夫俗子亦可憧憬,獨孤求敗可能系出名門望族、世代顯赫;也可家圖四壁,黎民布衣,“越是能在漫長的年代,廣袤的地域,給予眾多讀者已以最大感動的,其成就也就越高。”獨孤求敗,求的是無我之境,敗的人生本性。

古往今來的英雄只此壹人可稱寂寞矣!

金庸並不欣賞參與江湖紛爭殺伐殺人如麻造成血雨腥風不斷的人物(古龍會喜歡,而且會以此類人物引以為榮,比如經常提到壹些人“壹劍單挑什麽十八寨”“壹夜之間把什麽地方夷為平地”)。金庸的書中有壹種“正氣”(這是我至為欣賞的壹點!)金庸欣賞的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其實,也是江湖正義人士的“至高境界”,但獨孤求敗顯然是沒有達到。“非不能也,是不為也。”有如此武功卻不能扶危濟困,行俠仗義於江湖,是至為可惜的壹件事。否則的話,也就不會“求敗”了,真正的對手,是他自己,在他沒有對手的時候,他把自己當作了對手,但他卻無法突破小我的界限,這真的是壹個很大的悲劇。武學的至理和人生的至理,何者重要?我認為是後者。

人在江湖,求名,逐利,都是正常的,這是人性,無可厚非。但若為此而殺伐爭戰,失卻原則和正義心,甚至不擇手段,那便是下流人物淪入邪派了。所謂“名門正派”和“邪魔外道”的區分,但在這裏了,但這區分也不是絕對的,金庸也不是對“門派之爭”限制得很死的人,相反,金庸正在於“求和”,胡漢之爭也罷,門戶之爭也罷,金庸總會以“心存正義”而消弭兩者之爭。“正”在心,“邪”也在心,形式並非重要的東西。

獨孤求敗,非“俠”,非“邪”,若定要劃定範圍,他在“俠”與“邪”之外,屬“散人”類。開始求名,後來是求自己的“開心”,可惜已“開心”不得。他號稱“劍魔”,的確劍已入了魔道,他就是劍,他把自己化入了劍氣之中,他原本所求的,便是“求敗”,而真到了“求敗”的地步,他便無所事事了,在他眼裏,已經沒有了追求的目標,“問天下誰是英雄”的寂寞因此而生,在他眼裏,已經沒有英雄,對手其實是最好的知己,但他沒有對手,也便沈湎於寂寞不可自拔了。其實,由劍魔而至劍聖,也只壹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