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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讀後感。

鄧林

1997二月19-爸爸*走了,好平靜,好平靜,好安詳。

他面帶微笑離開了...

在我心裏,我總覺得父親沒有離開,他和我們在壹起,他還活在我們中間:慈愛而欣慰地看著我們。

我思念父親,這種思念與日俱增。

壹個

爸爸是個內向的人,很少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感受。解放戰爭勝利後,從上海到四川,再到北京,父親想盡壹切辦法為我求醫。我的情況比較復雜,尤其是口腔裏長了腫瘤,動了刀,又長了新的腫瘤。爸爸下定決心,歷盡千辛萬苦,爭取在當時的條件下得到最好的治療。

爸爸調到中央,我們家搬進中南海。那時,我們有五個兄弟姐妹。爸爸媽媽很重視孩子的教育,從來不寵我們。小學的時候,我們三個大壹點的孩子都上寄宿學校,每周都要坐車往返郊區的學校和中南海的家。每個人在中學都騎自行車。每學期結束時,我父親會讀我們的書。他知道每個孩子的壹切。他知道自己的優點,缺點,性格,特長。但他忽略了具體的事情,讓他媽媽教育我們。爸爸很信任媽媽,兩人在教育孩子上非常和諧默契。

爸爸曾經說過,人生最痛苦的時候當然是“*”。而我覺得“*”裏最讓他難過的是樸方。爸爸得知樸方的情況後,多次給中央寫信,要求給樸方治病。樸方到了江西後,年近七旬的父親每天給他擦身。樸方下半身失去知覺,父親每天給他翻身換衣服。爸爸媽媽含著淚親自為樸方擦洗屎尿片、洗床單、洗衣服...每當想起這壹幕,我都會忍不住落淚。

爸爸在家話不多。他說的時候壹針見血,幽默風趣。他不喜歡串門,拉關系;除了幾個老戰友和鄰居,他不去任何人家裏。他不多管閑事,不關心小事,不在乎,不抱怨。當孩子們吵架時,他說:“到外面去吵。”他不是裁判,不斷是非。他相信“遲早會過去的。”他對疾病有很大的承受力,不舒服。他從來不說,不愛看病,也不想麻煩別人。他的病變往往是醫生護士仔細觀察後才發現的。他抽了壹輩子煙,1989。在八十五歲時,醫生建議他戒煙。他立即戒掉了,再也沒抽過煙。他愛幹凈整潔,衣著樸素、簡單、老氣。除了早年在法國、蘇聯等地,他從來不穿西裝。冬天出門散步,不愛戴帽子,不愛戴圍巾,只穿兩條褲子,壹條布褲衩,壹條滌卡褲。壹件襯衫,壹件毛衣,壹件中山裝,有時候壹件外套,下雪天也是壹樣。誰勸他多穿點衣服,他會說:“我沒那麽幸運。”或者問“妳冷嗎?妳不冷為什麽要我多穿?”他不喜歡所有的手腳。他做事果斷,證件當天辦理,從不拖泥帶水。他守時,守信,約定時間從不遲到,從不等人。他設宴招待外賓,宴會壹小時後準時結束。他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審時度勢,舉重若輕。

退休是父親向往已久的生活。

他早就告訴秘書,退休後不再看文件。

退休後,爸爸的生活太規律了。每天早上八點起床,早飯後看報紙,然後散步,吃午飯;午休到三點,起床打橋牌,看電視,或者看書看視頻;然後散步,吃飯,聽孩子聊天,看電視,睡覺。每天都是。醫生說,如果他不嚴格規律的生活,按照他的經歷和痛苦,很難活這麽久。

爸爸喜歡讀書。他什麽都讀,尤其是歷史書。有時候出差會帶壹兩本像《聊齋》《詩詞》之類的書,有空就會翻翻。他特別喜歡看字典和地圖。他辦公室的書櫃裏有各種各樣的字典和詞典。遇到問題,父親喜歡打開字典壹探究竟。無論走到哪裏,他都經常看地圖,找到自己的位置,這可能是他在戰爭時期留下的習慣。“*”期間,爸爸失去了自由,卻給了他難得的學習機會。從北京到江西,在幾年的時間裏,他閱讀了大量的馬列著作,重要的歷史著作如《紫鑒》和《二十四史》,以及古今中外的文學名著等。父親晚年愛看武俠小說。他說看武俠小說不用動腦子,可以放松,可以放松,可以休息。辦公室給他訂了十幾份報紙雜誌,他每壹份都看得很仔細很認真,成了爸爸退休後了解社會,與世界交流的壹個渠道。

1959年,父親的腿斷了。為了鍛煉和恢復腿部的功能,他幾十年來每天堅持步行,從未間斷。爸爸走路很小心,不偷懶,不耍花招,不偷工減料。我家院子最大的外邊長約140米。父親生病前,每天要走18趟。隨著身體的變化,會逐年減少。最後壹定要扶他走,他還在堅持。爸爸走路不說話也不說別的,但是大腦不休息,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我想,從北京到江西,再到北京,父親對中國發展的政策和規劃,不能說與他走過的許多漫漫長路無關。

每天走路前,我爸爸都做運動。那是他退休後給自己編的壹套體操。擡腿、彎腰、伸胳膊都是最簡單的動作,他卻做得很認真。

爸爸最喜歡的運動是在海裏遊泳。

爸爸不喜歡在遊泳池遊泳。遊泳池太小了,水也沒了。

大海不同,天空遼闊無邊。晴天在海裏遊泳,風平浪靜,海水有浮力,身體隨著海浪漂浮移動。感覺很舒服,真的是壹種享受。遇到大浪很有挑戰性。妳必須掌握大海的節奏和韻律,否則,水就會進到妳的嘴裏,把它嗆住。我們都喜歡沖浪。看到浪來了,腳壹跳,身體被浪舉到空中,再隨浪而落,樂趣無窮。爸爸珍惜每壹次出海的機會。每年去北戴河,到達的那壹天,他都會下海;在他離開的那天,他將去航海。不管天有多冷,浪有多大,他都舍不得放棄。爸爸說:“妳不懂,下雨天遊泳很舒服,水也很暖。”每天早上十點,我的家人和我的父親去海邊,跳進海裏。有些孩子在水裏嬉水嬉笑,有些則在海裏自由自在地遊泳。爸爸好像完成了設定的任務。他壹入海,就直奔遙遠的網遊。爸爸的遊泳和走路壹樣,從不“偷工減料”,總是繞著遊泳區最大的周長遊。遊泳區裏海深處有個平臺,是大家休息的地方。爸爸從不去。所以我們全家都養成了下海遊泳不上岸不曬太陽的習慣。爸爸每次遊到預定的時間,都要等到孩子們遇到他,和他壹起遊回來,然後才心滿意足地和大家壹起走到海邊。有壹次,遊到壹半,下起了大雨,岸邊掛起了小紅旗,迎接大家上岸。爸爸說:“他們早就搖了,還沒有。”

爸爸舍不得離開大海。

歲月無情。1992爸爸88歲了。根據他的身體狀況,醫療隊決定不讓他出海。

那年夏天,我們壹家人最後壹次去北戴河。北戴河風和日麗,天氣特別好。爸爸坐在岸邊看我們遊泳,心裏癢癢的。每天早上當他起床的時候,他都會問:"今天天氣怎麽樣?"風力有多大?水溫有多高?浪大嗎?周圍的人知道他的心思,可憐他就去請示北京醫院院長吳蔚然。經過研究,我最終同意父親下海。爸爸很開心。護士溫柔地對他說:“今天在海裏表現好壹點,少遊壹會兒。明天我們就可以遊泳了,好嗎?”“很難下去,我不會!”此時的爸爸真的像壹個任性的孩子。

那壹年,父親下海8次,每次45分鐘左右。這是他壹生中最後壹次在海裏遊泳。

打橋牌是爸爸壹生的愛好。

1952年,父親還在西南局工作的時候,有壹次路過內江,遇到壹個教他打橋牌的朋友。從那以後,打橋牌成了他下班後的主要娛樂。爸爸說,只有打橋牌,他的大腦才能真正休息,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退休後,爸爸有更多的時間打橋牌。他說:“我會打橋牌,說明我腦子好;我會遊泳,說明我身體好。"

爸爸打牌時頭腦敏捷,計算準確。洗牌、發牌、叫牌、打牌、記分,每壹步都很認真。他處理果斷迅速,運籌帷幄,以大將之風著稱。爸爸打牌從不放棄,喜歡贏。當有爭議時,他總是試圖找出答案。

有壹次,該收牌了。楠楠對爸爸說:“妳剛才不該打那張牌。”爸爸當時沒說話。第二天,大家壹坐在臺上,他就把前壹天的牌攤在桌子上:“妳說,誰錯誰對?”他對楠楠的批評不服氣。

有時候比賽結束,雙方比分差不多。如果爸爸這邊還差幾分,他會問“再來壹個。”他也想贏得最後的勝利。

如果對手落後了,他也會說:“再來壹個。”給彼此壹個機會。其實他自己也不想收卡。

爸爸不善交際,卻和卡友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今天,爸爸辦公室的玻璃書櫃裏有幾件珍貴的橋牌紀念品。其中壹份是漢語橋協會7月份的聘書,1988,其中爸爸被聘為協會名譽主席。還有世界橋牌協會6月5日頒發的榮譽金牌證書,1993,表彰我父親在人口最多的中國和世界推廣和發展橋牌的傑出貢獻。

爸爸每天看電視。

他每天晚上七點壹定要看《新聞聯播》,這是他了解世界的另壹個重要渠道。爸爸喜歡京劇,尤其是話術派。後來年紀大了,耳朵不好,就很少看了。爸爸也喜歡川劇。“*”之前,川劇來北京,爸爸、朱德爸爸、陳毅叔叔都是壹定要看的。“*”之後,我再也沒有機會看川劇了。有時候,爸爸也會看電視劇,但是因為他的耳朵聽不清楚,所以我們需要姐妹或者工作人員給他講解。每年春節都充滿了歡樂和興奮。父親壹定和我們壹家人坐在壹起,看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有說有笑。歷經千辛萬苦,春節團聚是我們全家人特別珍惜的。

爸爸是個足球迷,從不厭倦觀看體育節目。爸爸最喜歡足球。據說他在法國的時候,典當了壹件衣服去看足球。現在他必須看電視,足球和排球,尤其是世界杯或中國女排比賽。如果他看不到播出時間,就讓樸方幫他錄下來,有時間再看壹遍。看著屏幕上的比賽,他緊張得如同身臨其境。只要中國隊贏了,他就開心。他情不自禁地拍手,對周圍的人說:“快鼓掌!鼓勵鼓勵。”在壹些比賽中,如體操和跳水,他在場上與裁判壹起觀看和得分。他給中國選手的評分普遍高於評委的評分。中國的小選手獲獎了,他的父親非常高興。有壹段時間,中國的乒乓球走下坡路。爸爸說:“乒乓球中國贏不了,因為妳不看!”爸爸的球癮其實都是他的愛國。

爸爸吃飯很快,對做什麽吃什麽都不挑剔。但他最喜歡四川的家鄉菜:川味豬肉、粉蒸肉、紅燒肉...尤其是大肥肉。爸爸也愛吃烤紅薯,連皮壹起吃。我喜歡新鮮和陳年的玉米,不管是煮過的還是烤過的。每年這些東西上市的時候,往往會擺在我們的餐桌上。

爸爸從來不吃零食,但每次飯前總要喝兩杯小茅臺,然後換成紹興黃酒,再配上壹些花生、南瓜子、豬耳朵等零食,吃起來很好吃。這是他的壹點特權和特殊享受。吃得開心的他,常常喜歡把自己做的小菜、水果、桌子上的好吃的分享給孫子們,或者說:“來啊,胖子!”妳也喝壹杯。"

我們家的剩菜剩飯不允許倒掉,而是做成鹵菜和燴飯,下次再吃。爸爸說:“吃不下剩飯的才是傻子。”我們全家都不應該是傻子。

爸爸很守時,半夜、中午、晚上六點半在家開飯,幾十年不變。

我們家四代同堂,從老到少,都到了十幾個口,分了兩桌。中午經常在家吃飯的人不多。大家都叫他們“常委”,剩下的都是“遊擊隊”。

爸爸吃飯喜歡熱鬧。飯桌上人少的時候,他會說:“哎呀!今天天氣多冷多晴朗啊!”當他看不到任何壹個孫子的時候,他會問:“妳去哪裏了?”

餐桌是我們壹家人聚在壹起的地方,也可以說是我們壹家人的“信息交流中心”。十幾個人,各自關註壹個攤子,從國家大事到道路新聞,大家吵吵鬧鬧,話題廣泛,熱鬧非凡。說到文學,爸爸提倡背誦。飯桌上,我們背誦了嶽陽樓的故事,木蘭的詩,昆明大觀樓的長聯...大家爭著到後面,看誰背得多,大人小孩打在壹起。妳說這個我說那個,氣氛很感人。講歷史的時候,孩子們會討論孔明和曹操怎麽樣。說到文化,我們也談到歌劇、芭蕾、交響樂;談論哪個畫家,哪個流派,風格...文化話題,歷史人物,事件,現實生活中各種事情的分析,褒貶,吵鬧...視野開闊,大氣——這些都成為了我們家壹道獨特的“風景線”,不僅對我們孫輩的整體思維和文化水平有很大的影響,而且讓我們的孩子終身受益。

爸爸在飯桌上很少說話,但他喜歡那種輕松活潑和諧的空氣。我們三姐妹就像媽媽壹樣。他們直言不諱。他們在家裏說話都很大聲,還經常喜歡開個小玩笑。爸爸有時也加入進來說:“妳和赫魯曉夫吵架,不用帶別的武器,帶個鄧楠就行了。”楠楠說:“都是因為爸爸耳朵不好,我才成了大嗓門。”

爸爸最喜歡孩子。我們家三個老大都是戰爭時期出生的,小時候很少有機會和父親在壹起。毛毛和菲菲出生後不久,我們搬到了北京。新中國成立之初,父親工作很忙。壹般很少有人進他的辦公室,怕打擾他。但是毛毛和菲菲是例外。從小他們就鉆到爸爸的桌子底下,在地毯上翻滾、打滾、過家家。爸爸永遠不會厭倦。當毛毛和菲菲長大後,他們會去買壹個小洋娃娃。親戚家的孩子壹個個被接到我們家養,長大了就有人頂替了。爸爸說是“活玩具”!我們全家都喜歡它。

1973年春天,我們壹家回到了北京。幾個孫子相繼出生。我的兒子萌萌,毛毛的女兒陽陽,最後是菲菲的兒子小二。孫子們給爺爺帶來了無限的快樂!

爺爺愛每壹個孫子。如果有人不見了,他必須去問並找到。近幾十年來,他從未進過商店。1992在上海,被安排去逛上海的商場,他突然提出自己去買東西。他買了四支鉛筆和四塊橡皮,給了他的四個孫子。我們對孩子們說:這是什麽意思?這是爺爺要求妳“好好學習,改正錯誤”,明白!

爸爸晚年幸福。他歷盡艱辛,壹去不返。親眼看到自己奮鬥了壹輩子的理想壹個個實現了,老百姓開始過上富裕的生活了,國家的面貌壹天比壹天改變了,這是他壹生中最大的安慰!

鄧林簡歷

*的女兒。1941九月出生於河北歙縣。我的祖籍是四川省廣安縣。65438-0962進入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65438-0967畢業。1969到1973在農村工作。後調入北京畫院任專職畫家、花鳥畫工坊副主任。65438年至0986年調入國畫研究院任專職畫家。現為壹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國際友好促進會副會長。

過來看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