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初年,統治者采取了壹系列文化教育政策,對漢文化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天興元年(398年),遷都平城之初,“五經書皆設博士,國子臺學生增三千人;公元426年,“在城東設國子監,拜孔子,以顏元為伴”;公元444年,太祖寫下《庚趙書》:“從王公到貴族,其子無不有誌於國子監。”公元466年,“鄉學、縣初有博士二人,助教二人,學生六千人”;公元486年,孝文帝下詔修建唐明和碧雍。公元489年,孔廟在平城建立。北魏統治者采取的這些措施極大地促進了鮮卑和漢族的融合,鞏固了他們的統治,為書法藝術的發展和創新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北魏皇帝重用的漢族高官中不乏壹流書法家。北魏初年,絕大部分的朝廷著述都是書法家崔玄伯寫的。《舒威崔玄伯傳》記載:玄伯非朝廷所撰,乃四方所撰,且起初不誠,故死而不寫。尤擅草書、誓約之書,為天下楷模。崔浩是崔玄伯的兒子,因為擅長書法,經常在道武帝拓跋珪身邊工作。《舒威·崔浩傳》“太祖常帶著作業本左右。”楊帆陸淵也是當時著名的書法家,與陸淵的《北史列傳》中簡要地說:“當初,(陸)詹復之,尤書,代代相傳,天下聞名。至(魯)苗之上,且好草跡。元家法,代京宮,題奪元。”崔和陸是當時的主要書法家,他們的書法不外乎篆書、隸書、草書、行書和碑刻。就他們的風格而言,應該是簡約、厚重、方正、渾厚。這為北魏書法奠定了壹股強勁的風。北魏初年,佛教傳入中原,受到北魏皇帝的推崇。《舒威》記載,天興元年(398年),梁武帝下詔:“我有壹家公司,在京師建造裝飾模型,修繕宮殿,讓信眾入住。”太祖在的勸說下,罷黜了佛教,在嵩山招安了道士寇,道教興盛起來。“是令拜者祭玉帛,祭宋嶽,迎其余弟子於山中,故拜石天,示新法,宣天下及道業。”太祖死後,文成帝恢復了佛教,寫了《復宗經》:“夫若為帝,只為明靈,顯仁...我將繼承徐宏的統治,我將首先考慮這個問題,並從中吸取教訓。今各郡縣皆設在多人居住之地,各聽建壹佛圖區,任其財政之用,不受任何限制。”和平元年(460年),文成帝命薩摩亞教派曇曜“插塞塞烏州都城,鑿山石壁,開五洞,各刻造像壹尊,高七十尺,次六十尺,雕法奇特,壹生冠之”。從此,佛教興盛起來。經過這場佛道之爭,平城北魏短短96年的歷史留下了珍貴的歷史遺產。平城時期的著名碑刻,既有雲岡石窟造像。還有道教碑刻,使平城碑刻呈現出多元混雜的特點。另外,北魏並沒有像南朝那樣禁止立碑,這也是北魏碑刻眾多的重要原因之壹。
正是由於以上因素,平城書法發展迅速。它是隸書和洛陽楷書的紐帶,既融合了北方少數民族粗獷野性的風格,又滲透了儒家文化的溫柔敦厚。同時受到佛教、道教文化的影響,呈現出古樸、自然、蒼勁、瑰麗的風格。平成時期的書籍種類繁多,有銘文、墓誌銘、造像、銘文、明代磚瓦等。我按時間順序選擇下列項目(5):
楷書標題王銀堂的肖像(406)
《哲充將軍以新薪造寺碑》(436),新疆吐魯番出土。
皇帝東遊碑上刻有(437)隸書,楊雯的碑文為“皇帝東遊碑”,出土於民國時期的河北易縣。
《大代(439)華月廟碑》為隸書,碑原在陜西華陰縣華山。
楷書王神祜像(440)
朱兄像(楷書440)
“何儀有道鄧婕雕像”(楷書440)
寶邊像(442)為潦草隸書,清末山東出土,現存日本。
《尕仙洞朱溫刻石》(443)為隸書,1979-1908,發現於大興安嶺鄂倫春旗尕仙洞。
大同附近出土了孫克(451)墓誌。
《皇帝南征賦》刻有(461)隸書,發現於1936,現遷山西省靈丘縣覺山寺。
《(452-465)墓誌》,隸書,四面鐫刻,篆額“王墓誌”,遼寧朝陽出土,1963。
曹天都雕像(466)隸書
魚玄冥墓誌銘(468)楷書
趙炯造像(469)為倉促隸書,山東高密同治年間出土。
沈弘治墓誌銘(472)隸書
秦文熙(474)墓誌在大同出土。
光州靈山寺佛塔上的銘文(477)是鹹豐年間在山東黃縣出土的。
太和造像(478)隸書
馮的《雜心經》( 479)
太和五年(481)石刻,出土於1964年河北定縣。
城內法宗像(483)楷書於山西大同雲岡石窟第11窟東壁。
崔永忠像(483)楷書,出土於山東歷城。
司馬金龍墓銘文為(484)隸書,山西大同出土,1965。
《司馬金龍墓生活磚》(484)1965山西大同出土。
陜西澄城縣惠福寺楷書碑(488)。
顏惠端(489)像是楷書,光緒年間在河北昌平參觀。
山西大同雲岡石窟第17窟南壁楷書丁暉(489)像。
楷書王伯安像(490)
瓦當文(481-490)寫的《富貴萬歲》,在山西大同文明的皇太後永固嶺參觀。
唐明瓦文(486-491),有篆書、隸書、楷書、草書,出土於山西大同南部1995至1996。
昏厥僧像(492)是楷書
山西大同1995、1997出土了年代不詳的蘇光明墓、王墓磚。
《吊弼幹文碑》(494)刻於孝文帝遷洛陽途中河南惠弼幹墓側,終魏碑於平城。
這些書中,《皇帝東遊碑》、《皇帝南巡頌》屬於殿堂作品,風格婉約大方,筆法開闊,應為當時壹流書法家所寫。作為壹種摩崖隸書,尕仙洞刻石的雕刻簡單而豐富。《平果侯漢女正妻碑》、《劉閑墓誌銘》、《司馬金龍妻子季晨墓誌銘》、《司馬金龍墓墓誌銘》、《司馬金龍墓漆畫屏銘》是貴族官僚的墓誌銘。雖然比寺廟系統略顯邋遢,但卻展現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和精美的雕刻。而工匠寫的蘇廣明墓和王強任重的唐明瓦文,都是潦草自然的,能直接反映出當時普通人的書寫習慣。
《平城時期書跡》涵蓋了從皇帝寵幸的碑文到普通百姓的瓦文,從中可以看到北魏平城時期書法的方方面面,對我們了解北魏平城時期書法的發展演變具有重要意義。
在這些北魏平城遺址中,既有隸書,也有楷書,而且各有相當的數量和規模。從字體來看,篆書多為碑,墓誌多為隸書,尊記多為楷書,當然也不是全部。從它們的時間順序來看,隸書和楷書的順序是來回的,明顯表現為隸書轉楷書時的獨特風格。從這本體例各異的書跡中我們可以看出,隨著北魏對中國北方的統壹,當時的社會是熱切期待出現壹種法度統壹的書風的。事實上,北魏初期的皇帝們也明顯意識到了制定書寫法律的重要性。公元425年,北魏“初造新字千余字”,為此太祖皇帝還頒布了用工整字的上諭。
《宣帝》中的創世之主,因有飛禽走獸的痕跡而代表文字。此後又隨時更改,於是篆、隸書、楷書、草共存於世。但是經歷久了,很多人就失去了自己的道理,所以用詞不對,意思不盡如人意,說明規矩在來世。子曰:名不正,不可成。這也叫。今天寫詞,用詞者,遠近有賞,永遠是典範。
——《舒威石祖基》
但從公元425年以後的北魏平城時期的書跡來看,並沒有形成相對統壹的體例,說明體例的形成不是政府能夠做到的。這是壹種社會時尚,需要歷史和社會的選擇,形成壹種普遍認可的寫作標準,從而在社會上形成壹種普遍的審美知識。北魏平城時期的書法呈現出“體兼隸書”的總體特征。隸書有隸書,隸書有隸書。為了弄清北魏書法的發展演變,我先從幾個隸書味很濃的碑文入手。
從皇帝南巡賦看平城隸書
此碑刻於文成帝時代,舒威高宗紀記載“靈丘之南有山,高四百余尺。這是號召部長們攀登山峰的號召。如果他們無法超越它,皇帝彎曲他的弧線,失去了它。他出山三十余尺,過山南二百二十步,刊碑刻。”
這塊碑有明顯的隸書特征。橫畫兩端向上翹作飛檐狀,豎鉤橫挑,左畫收筆部分略向上翻,左畫收筆部分平,字橫平。這些是典型的官方書法筆畫。
同時,這類隸書具有明顯的楷書特征,筆畫方、細、左低右高、向上傾斜,許多字的橫折不再是平而直下,而是向左傾斜,如“國”字的第壹折,有些橫折表現出明顯的曲折,如“君”字中“君”字第壹筆處的折。從結構上看,結構端莊,傾斜。
《皇帝南巡賦》的特點使其在研究隸書向楷書過渡的過程中具有重要價值。尤其是其中夾雜的楷書特征,會讓我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些楷書特征,在後來的《龍門四品》和邙山墓誌銘中可以清晰地找到。從筆畫的方駿頓挫到結構的斜仄凝重,與“渭北體”楷書有著明顯的關系。
這種題跋風格在北魏平城時期的《皇帝東遊》碑中也有發現,而《皇帝南巡頌》的許多特征在後來的司馬金龍墓誌中得以延續,但有些特征明顯被拋棄。比如橫畫左側的筆向上轉動不明顯,字體的傾斜度大大減弱,但仍表現出隸書的特點。可以說,楷書對當時的人們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以至於不自覺地滲透到書法中,使之“既正式又正式”。事實上,由於北方書法風格保守,殿制傳統上以隸書刻制,很多波浪、傾覆、結構整平往往是刻意為之,相當不足。所以啟功說:“無論是結構,還是筆畫的姿態,都想寫隸書,但筆法不純,筆畫不論方圓粗細,都不如漢碑正宗。”
《皇帝南巡頌》是殿制,記載皇帝吉兇的碑文,應該是壹流書法家寫的。司馬金龍墓誌是壹部貴族墓誌銘,刻得很好。因此,這兩個銘文可能代表了當時書法的最新狀態,也典型地反映了當時雕刻者的矛盾心理和慣用的書寫習慣。尤其是對筆的使用,可以說已經成為當時比較公認的筆法,對後來洛陽“魏碑體”的形成產生了重大影響。
但平城時期的隸書並沒有形成統壹的風格,以上只是其中有代表性的壹種。其他如尕仙洞的石刻、宋高陵寺碑的方厚、蘇廣明墓和王墓的潦草磚寫,都各有特色。
從惠福寺碑看平城楷書
惠福寺碑是北魏平城時期最著名的楷書碑刻。就其特征而言,仍以方筆為主,棱角分明,結尖,略斜“以仰而靜脈曲張之姿,密結映側之姿”。⑧於是康有為稱之為“富貴密宗”,在字體結構的回避上非常成熟,漢末魏晉李殊的影子難覓。
與平城初年最具代表性的隸書碑文《皇帝南巡頌》相比,雖同為壹個隸書,但在風格上卻壹脈相承。《皇帝南巡頌》結構嚴謹,筆觸犀利,這些都體現在惠福寺碑中。尤其是橫畫,惠福寺碑的書法家雖然用的是楷書,但和《皇帝南巡頌》中的橫畫有很大的相似之處。比如“清”、“真”、“蘇”、“二”四個字裏的橫畫,就和皇帝南巡頌壹模壹樣。這說明從《皇帝南巡頌》到《惠福寺碑》的27年間,這種筆法得到了延續和發展,在楷書中得到了應用。因為無論是?皇帝南巡頌?還是?惠福寺碑?當時應該是最新的筆法,無疑對北魏書法風格的演變起到了引導作用。
如果與北魏洛陽的“魏碑體”相比較,洛陽“魏碑體”的寫法和惠福寺碑基本都有。但不可否認的是,筆畫遠沒有羅陽的“渭北體”蒼勁有力,結構大開大合,結構側面,氣勢遠沒有羅陽的“渭北體”有力。惠福寺碑的上述特點,使其扮演了探索者和開拓者的角色。平城楷書對洛陽“渭北體”影響深遠,所以殷先說:“洛陽時期的渭北與平城時期的渭北也有直接的繼承關系。也就是說,大同的許多形式的渭北、碑刻、書跡,在時間上與洛陽的許多造像、墓誌有關,與書風、書體的產生和發展有關,是壹種源流關系。”
當然,平城時期的楷書仍然具有明顯的官義,這在伊勢法宗的造像和唐明瓦文發現的楷書中都有明顯的體現。公元477年,孝文帝執掌朝政,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包括“易服制度”,禁止穿胡服,改穿漢服;改鮮卑人籍貫“代人南遷者,稱為洛陽人”;以漢語為“音”;將鮮卑復姓改為漢族單姓;促進鮮卑人與漢族士紳的交流。孝文帝采取的壹系列改革措施,極大地促進了胡民族的融合,顯示了他對漢文化的推崇,使北魏形成了南朝的服飾風尚。在這樣的政策環境下,壹批南朝漢族知識分子北遷,給北魏書壇帶來了新的活力,北方長期以來保守的書風悄然發生了變化。
所以北魏後期的書法家很多都有南朝做官的背景。如《舒威》記載:李龍熙思慕(?-516)“可測,健談,勤勞”;英川禦道(?-517)“看史傳,當好草隸書”;程鵬劉茂(?-517)“擅草書,識奇字”。這些人屬於投北方的南方書法家,他們宣揚的曹麗應該屬於“二王”派。北魏的這些南方書法家為北魏的書法藝術註入了新鮮的血液。
北魏後期,南書小學傳入北方,北魏後期的貴族子弟以學小學為榮。《舒威任王乘傳附元順》記載:“(程遠之子)順,字,九歲師樂馮,初學王羲之《小學》⑾千言,日夜背誦,十日有五日,無不透徹。”
小學章傳播“二王”之法,文風較北朝傳統識字書《集解篇》更新,理應受到鮮卑貴族的推崇,從而使南朝文風滲透到北魏的血脈中,為洛陽時期新楷書的產生和廣泛流行奠定了基礎。
4.洛陽“魏碑”
北朝書法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吸收了南書風,最終形成了洛陽時期全新的楷書——“魏碑體”⑿。
我們可以從以邙山墓誌和“龍門四品”為代表的洛陽碑刻中看到這種風格統壹的“魏碑”。他們改變了北魏平城的古拙和樸茂的風格,呈現出壹種新的獨特的書法風格。它陡峭、驚險、姿態新穎、結構嚴謹。真的給我們耳目壹新的感覺。
以元稹墓誌銘為例,可以看到這類楷書多采用方筆;橫畫正面,收筆,橫畫向上傾斜;突現畫,筆平挑;筆雄壯,筆平;豎餐後會向左平;斜畫緊而平,整體是斜的。筆法蒼勁瀟灑,畫工出眾,如長槍戟,刀削斧削,給人以恢弘之感。
康有為在《廣益二舟》中說:“古今中外,唯南北魏可尊,謂十美:壹為豪放剛強。第二,天氣昏暗。三遍,筆法跳躍。四天,點畫莊嚴厚重。五個字,心境奇逸。六、精神飛揚。七感興趣。八說骨法塌方。九說結構自然。十個都是有血有肉的。就是十大美女,只有衛北南北有。”
3.北魏後期“魏碑”的發展
隨著漢化改革的深入,胡漢融合的加強,以及南朝書風的不斷傳入,這種“渭北體”楷書得到了進壹步的發展。筆畫越來越圓,結合了美麗優雅和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