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北方官話區的居民大多沒有這種自豪感,認為當地方言“土氣”。
西南官話的形成不同於北方官話。其實是明清時期帶領漢族移民進入西南地區後形成的壹種方言。大概是帝國官話、地方方言、移民母語的混合體。顯然,它首先在城市的上層社會傳播,然後慢慢滲透到城鎮和鄉村的普通大眾中。
西南地區有壹個大趨勢,就是把“西南官話”當成官話,也就是帝國官話。就是這個原因。但有趣的是,西南地區的方言壹般被認為是“母語”,是壹種很常見的民間話語。很多人實際上避免討論西南官話和實際官話的區別。
這個狀態是獨壹無二的。北方官話區的普通話和地方方言有明顯的區別,有高低之分。華南的閩粵客家方言區,更以自己的方言為榮,對普通話有隱隱的抵觸情緒。西南航空的態度有點曖昧。
這與地方社會和皇權的互動機制是壹致的。
北方官話區(不包括東北)是帝國統治相對嚴格的地區,當地社會形態城鄉分離程度較高。農村的小農戶相對弱勢,大部分是個體戶,缺乏大地主等農村精英,與城市中強大的官僚形成壹定的等級結構。官僚說的帝國官話自然代表更高的正統,而小農說的方言只是地方方言。這些地方的鄉土意識和民間力量也比較薄弱,高度受制於皇權統治。
閩粵華南客家方言區是皇權最弱的地區。鄉土社會形態表現為宗族組織的巨大鄉村勢力,以及以宗族首領為代表的大地主集團的出現,壟斷了村落的土地和資本,並逐漸向城鎮延伸。城市中的官僚無法達到北方官話區那樣的強勢控制,而北方官話區的地方意識和民間力量相對較強,明顯傾向於對帝國離心。
西南官話區的大部分(長江中遊相對偏東的地區不典型)遠離政治重心。其實是壹個皇權較弱的地區,但比華南的閩粵客家方言區要好,因為可以通過長江大動脈進入。看歷史,這個地區相對來說是從屬於帝國統治的,沒有華南的叛逆心理,但也僅此而已,對帝國的支持也不多。
清朝以後,西南官話區也形成了強大的民間自組織,但不是鄉村宗族,而是始於大都市的社會黨派(老年協會)。這壹帶的村落分散弱小,無法形成像華南那樣的宗族凝聚力。但是,發達的租佃制度導致大地主等精英遷入都市大都市,與大都市融合形成社會黨派,向下延伸到鄉村佃農,再滲透到帝國官僚。
實際上,社會黨組織的存在促進了城市官僚與農村老百姓的融合,中央與地方、官方與民間、城市與農村的界限變得模糊。甚至可以認為,隨著城市漢族移民的到來,西南官話滲透的最初過程很可能伴隨著社會民主黨的逐漸壯大。
也正因為如此,西南官話在當地的概念中成為了壹種“帝國官話”和普通人的母語,而這種普通人的母語更多指向的是當地人的母語,而不是村民的語言。西南方言文化的繁榮也與市民文化密切相關。
甚至可以說,市民文化是西南鄉土文化的根基,而不是村民文化。這和南北差別很大(北方沒有市民文化,只有很弱的鄉土文化,被城市的官僚制度文化壓制,而南方的鄉土文化是鄉土文化及其市民化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