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沒有年份。據蘇詞專家唐玲玲先生考證,認為是寧九年在密州之時。這個詞重點是傷春。眼前是晚春的景色。春花雕零,殘紅落地,青杏結果。春燕已經飛了進來,在綠水環繞的人群中低飛。柳絮在樹上飛舞,舉目四望,到處都是芳草。我見證的壹切,不過是逝去的春天的背影;心中激起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惜春傷春的感覺。他對著雲唱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觸很深,無法克制。蘇軾笑說:“我為秋天難過,妳卻在傷害春天。”悲秋傷春也反映了對時間艱難的深深恐懼。聯系蘇軾詞的時代背景,可以認識到蘇軾當時的壯誌難酬,對時光流逝的惋惜。聯系到朝雲唱出這首詞時的情景,蘇軾歷盡艱辛,猶如殘紅浮柳,可想而知朝雲傷心絕望的心境。
受傷是最重要的。蘇軾巧妙地抓住了生活中的壹個細節,創造了壹部充滿理性趣味的悲喜劇。“墻”還是分開的。墻中美人,墻中俗人,隔著壹堵墻。美人笑,行人動情。笑聲不知道墻外有人,但情緒化的人聽到笑聲就看不見人了。歡聲笑語漸行漸遠,多情行人卻憑空生出無限煩惱。這種悲涼纏綿的情感,從作品表面看,似乎是在描述生活中的相遇;從深層次上反映了蘇軾在密州生活時的政治苦悶。“馮唐什麽時候送雲中?”透露出蘇軾渴望朝廷諒解的情結。但是,蘇軾和朝廷之間有壹堵墻。“美”的比喻不正是屈原“香草美人”的含義嗎?朝雲的絕望,也許就是這種分離所誕生的悲劇。
花雕謝,紅杏小,燕子飛,綠水繞人。
這個詞壹開頭,就呈現出壹派春末的景象。作者的視線從壹棵杏樹開始:花已經枯萎,小紅在壹點壹點的雕謝,嫩綠的杏子開始在枝頭結果。“殘紅”是指剩下的紅花不多了。“淡”字加深壹層,不僅花費少,而且淡了,更有情調。
春末看風景,抒發傷春之情,是古詩詞中常見的意思。但是,當人們寫到傷害春天的感情時,總會把孤獨的感覺表達到極致。蘇軾比較豁達。有繁榮就有衰落,有雕零就有新生。他對新生的“青杏”格外關註,語氣中透著憐惜和憐愛,有意識地沖淡了先前強烈的悲傷。
然後,作者把目光從壹朵花上移開,轉向不遠處壹個更開闊的地方。我看見燕子在水面上低飛,綠水環繞著人們的墻碼。寥寥幾筆,勾勒出壹幅春意未盡的鄉村畫卷。飛翔的燕子為畫面增添了動感之美;“綠水人家”帶來了生命的氣息,為下文“墻中美人”的出現做了鋪墊。
有人認為《綠水繞人》中的“繞”字應該是“肖”通讀全字,沒有突出的景物來表明是清晨的景象,所以顯得不確定。燕子繞屋飛,綠水繞屋流,行人繞屋走,“繞”字很實在。
枝上吹柳少,海中芳草多。
這是最受稱贊的兩句話。枝頭的柳絮隨風而逝,越來越少;全世界,哪裏沒有綠草?“柳眠”是柳絮。柳絮飛舞,春將盡,雖令人傷感;而草是綠的,是壹種境界。蘇軾的曠達,可見壹斑。屈原《離騷》中的“天涯”壹句,“為何不計較過去?”是布哲靈啟勸屈原的話,他的想法和蘇軾在丁奉說的“此心安處是故鄉”是壹致的
即便如此,這兩句話還是包含了很多辛酸和悲哀。據《林下詞談》“子瞻在徽州,與朝雲閑坐。少婦(霜神)初至,木蕭蕭,悲秋。她告訴雲說實話,並唱'花雕謝,保持紅色'。雲兒將歌唱,淚滿衣襟。子瞻批評原因,回答說:‘奴才不會唱歌,但枝上吹柳少,天下何處無芳草。’“聯系蘇軾當時的經歷,是頗發人深省的。蘇軾壹生漂泊,最後被貶到遠離萬裏的嶺南。此時他已到了老年,放眼望去,故鄉,幾乎遙遠。這種情況和柳絮在風中飛舞何其相似!
墻裏墻外秋千,墻裏外人,墻裏美人笑。
墻內有秋千,墻外有小路。行人走在墻外的小路上,墻內響起美女的笑聲。
作者在藝術處理上十分註意隱與顯的關系。在這裏,他只寫露出墻壁的秋千和美女的笑聲,其他的都藏起來讓“行人”和讀者去想象,在想象中產生了無限的意義。
小詞最忌諱重復詞,但這三句始終是十六字,“墻內”和“墻外”分別重復,實際上占了壹半。閱讀材料零零碎碎,耐人尋味。家在墻內,路在墻外;墻裏有歡快的生命,年輕有活力的生命;墻外是正在路上的行人。作者對行人的心情和方式留下了空白。然而,在這種沈默中,我們感受到了寒冷和孤獨。
笑聲消逝在寂靜中,激情卻被無情地惹惱。
也許行人已經站了很久,墻內的美女已經回房;也許美女還在尋歡作樂,但行人已經漸漸遠去。總之,美女的笑聲漸漸聽不到了,四周似乎安靜了。但行人的心卻靜不下來。這裏的“多愁善感”和“沒心沒肺”往往被解釋為愛情,意思是走在路上的人都在談戀愛,而漂亮的人根本不知道。行人的“多愁善感”遭遇美女的“無情”,感到無奈,所以很苦惱。這就像壹部單戀喜劇。
如果這是作者親眼目睹別人的經歷,或許可以說是用愛來書寫生活中這樣壹個普遍的矛盾。但“行人”這個詞更接近作者自己的寫照,“愛”的內涵也極其豐富,不僅限於愛情。作者歷盡滄桑,有惜春欲死的情懷,有人生體驗的情懷,有思鄉之情,有向往年輕生活的情懷,有報效國家的情懷,等等,確實是壹個“多愁善感”的人;美女年輕,單純,無憂無慮。她既沒有傷春的感覺,也沒有對人生經歷的擔憂。真的可以說她“沒心沒肺”。
作者發出如此深情。「沒心沒肺」的人會激起他什麽樣的想法?也許是勾起了他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也許是對君臣關系的壹種類比和聯想,也許是加倍了過年不在的感覺,也許是對人生哲學的壹種思考和理解...作者沒有說清楚,而是留下了豐富的空白,讓讀者去揣摩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