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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父愛的詩歌朗誦。

當代臺灣女詩人夏宇曾寫過壹首名為《甜蜜的復仇》的詩:

給妳的影子加點鹽

腌起來

風幹

當妳老了。

配酒

這首《甜蜜的復仇》和《想當壹回父親》都使用了“心理變態”的手法,兩者的效果幾乎相同。女人在衰老後害怕見到心愛的丈夫,於是決心把丈夫的影子腌起來,永遠把那個美好的形象留在腦海裏。深愛就是恨。這是人類情感的極致,恨之入骨是愛的刻骨銘心。這種“心理變態”的行為就變得好理解了。

同樣,“我想當壹次爸爸”也是壹樣。作為下壹代對上壹代父母哺乳養育的感激之情,作者也有“我想當壹次爸爸”這樣的“變態”行為和心理,完全可以理解,這也是作者這首詩最大的成功之處。

其次,在詩歌寫作中,作者真情流露,“想為父親做父親”的想法不是偶然之舉,也不是荒誕的奇思妙想。

父親老了。

站在對面

就像地基下沈的壹小段。

承重墻

……

我和爸爸回家了。

胡同口的人都扭著脖子看著我們。

壹會兒

突然想當爸爸的爸爸。

這是“有壹刻”的想法嗎?不是,是多年積累在心裏的父子深情。被埋沒了很久,只是在壹個恰到好處的契機下,得到了強化和深化,瞬間找到了突破口。這是父愛回歸的突然爆發,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產物。

作者在為父親做父親夢的時候,就開始希望用父親當年養育、關心、呵護、培養的行為來回報父親(這是壹個代名詞,應該包括所有的上壹代)。

給他買最好的玩具。

每天做好飯請他吃。

供他上學和出國留學。

這時,我們的內心會不由自主地感到壹種莫名的震顫,這是父愛的結果。作者這裏的“心理變態”並沒有褻瀆“父親”這個偉大而平凡的名字,這是愛的純粹自發性的體現。以百倍的補償獎勵:“最好吃的,好吃的,出國留學……”還會有更多更好的……這個時候多麽聖潔的想法啊!

老話說,羊有跪乳之恩,鳥有反哺之意。孟郊在《遊子頌》中說:“但寸草有多少情,當報三春暉。”孟郊只是提出了壹個方向,壹個意向,可惜他並沒有告訴我們如何用“寸草不生”來回報長篇的“三春光”,但這首詩的作者卻有意無意地為我們提供了壹個可行而便捷的遵循方式。雖然這種獎勵方式從作者口中說出來有些違反直覺和“變態”,但卻是最真實的。

作者的“變態”心理、思想、行為遠不止這些,還有更多等待父親去接受,去安心享受:

如果有人欺負他

我不在乎。

非卷起袖子

給那條狗壹頓痛打。"

過度非理性的溺愛,作者的態度是用蠻橫粗暴的武力捍衛父親的安全和冷靜。對於年邁的父親,生我養我卻失去了反抗和自我保護能力的父親來說,作者的這些行為,甚至那些類似於“瘋狂”和“變態”的行為,都是我們難以置信地無條件接受的。我們不僅不怪作者,還用欣賞的眼光看待這壹點。

在情感上,我們認可作者非理性的意識和行為,對他變態的心理和行為感到完全可以接受,也認可這種“錯位”的“身份”,但如何從文藝的角度看待和解釋這種行為呢?

我國著名的文學心理學家陸俊華先生曾對這壹現象作過深入的分析:“我們必須承認抒情是道德的、審美的,也必須承認抒情必須是自發的、自由的,即為了表現而表現。人們在表達的時候往往不知道為什麽或者問為什麽。情感從中心向外移動,‘手舞足蹈’都表明了抒情的自發性...抒情的時候,他總是在不自覺地表達自己,無法反思當時的感受。壹旦他自覺或反思自己的表達,抒情活動就會立即停止。越是完全無意識,越是變態,表達得越充分;而且表達得越充分,越變態,越無意識...在藝術創作中,情感活動的無意識意味著自我意識的完全或壹定程度的喪失。自我意識的喪失,就是主客體合壹,或者說人我不分,物是人非。”[2]陸俊華先生的分析並不詳盡、具體和深刻。《我想當壹次爸爸》的作者創作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完全處於瘋狂的狀態,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對父親所有的愛都不自覺地表現得淋漓盡致,詩也寫得酣暢淋漓。

詩歌是用模糊的語言敘述的。作者幾乎沒有用太多其他的藝術手法來裝點自己的詩歌,在詩歌中使用日常生活的語言。作者完全用壹個純粹感性的東西來影響作者的情緒和讀者的情緒:

如果有人欺負他

我不在乎。

非卷起袖子

給那條狗壹頓痛打。

而這種平淡無奇的情感,也是詩歌所具有的情感。“詩是精神凈化和有節奏的情感的語言表達”[3],這是詩的本質,講究“真善美和至情至性”。格羅斯曾指出:“世界上絕對不存在包含詩性或本身就是詩性的感覺,但壹旦出於審美目的而以審美形式表現出來,也絕對不存在審美不能作為詩性材料的感覺。”[4]高爾基也指出:“真正的詩往往是心靈的詩,往往是心靈的歌。即使略顯哲理,也總是對專事真理的東西感到羞恥。”[5]我國現代詩歌評論家陸平也說過:“詩歌以情感和形象表達思想的內涵。”[6]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作者深沈的“父愛”得到了醞釀和升華,構成了壹首優秀的詩篇。讓我們來看看:

國慶節我下班趕回老家。

父親在村頭與孩子們混在壹起。

固執地等著我。

父親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像個孩子。

但比我小時候好多了。

老有所愛,令人感動。

作者在他的詩中用了壹個比喻:

父親老了。

站在對面

就像地基下沈的壹小段。

承重墻

這是作者對生活的真實體驗,也是他父親的晚年生活。他的父親,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再也經不起任何歲月的風風雨雨。不管他曾經叱咤風雲,百折不撓,現在他的父親已經年過半百,消失在黃土之中,保護和關愛他的父親是必然的。

當然,父子之間有代溝,有隔閡。

我和我的父親交談。

父親總是不停地點頭。

我壹時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他沖我咧嘴壹笑。

這種交流的不便是時代和歲月造成的,而不是父子之間內心的情感障礙。父子之間的交流並沒有停止,也沒有廢除。這是壹種難得而珍貴的情感!

如果把父子比作天空和大地,那麽這種明顯的“錯位關系”就構成了這首詩的最大特色。由於這種“錯位”關系,出現了作者所說的“變態心理”。“變態”是“錯位”的具體表現,錯位是“變態”的前提和心理基礎。

天空和大地,大地和天空,就像是父子之間的血緣關系,而這種血緣關系的維系,體現了人類最純粹、最美好的情感之壹——人類文明的傳承與發展、繁衍與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