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當時好迷茫
熱愛中國古典文學的人,有誰不曾沐浴在李白和杜甫這兩位閃耀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巨人的光芒中?。但對他們真正的認知和了解,會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而改變。其中,郭沫若在文革全盛時期出版的《李白與杜甫》壹書引起了混亂,使我們對杜麗產生了很大的誤解。
建國前三十年,特別是文革十年,我們這個偉大國家的文人和知識分子,幾乎都被極左的思想分裂劃為“資產階級臭老九”,被打倒在地,踩上壹腳。只有郭沫若和矛盾作為“紅頂文人”成為統治集團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在那個蠻荒時代,只剩下“八大樣板戲”和“高大全”叫囂中國。在人們只能頂禮膜拜毛主席語錄的情況下,郭沫若的李白杜甫,張士創的劉姚文智都是1971出版的。可見郭家顯赫,至高無上。在我們這個年紀,郭沫若是除了魯迅和浩然之外,唯壹壹個在青春期還能在公共場合自由自在地讀他的書的作家。
平心而論,《李白與杜甫》確實是壹部讓人讀得津津有味的文學作品。其睿智的論據和詳實的考證,對於壹個文學愛好者來說,確實很有吸引力。60年代末70年代初,在我們求知若渴的時候,雖然隨著文革的深入如火如荼,幾乎所有古今中外的文學藝術都被否定和封禁,但幸運的是,我媽還能從單位封閉的圖書館裏拿出各種書籍回家。有壹天,她塞給我壹本暗紅色封面的書——郭沫若的《李白與杜甫》幾個字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在高壹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老郭的名字,我很欣賞他的書法。《李白與杜甫》立刻讓我恍惚。我酷愛古典文學,我如饑似渴地閱讀《李白與杜甫》這本書,勝過閱讀《毛澤東文選》。從此,我對我所敬仰的兩位大詩人有了更加生動清晰的認識。在這本書裏,郭老店多次褒揚李白,貶抑杜甫,再加上對自己所崇拜的人的盲目信任,不自覺地把這種觀點烙在了自己的心裏。
李白豪邁浪漫的性格對年輕人有很強的吸引力。另外,老郭對李白反抗統治階級、蔑視權貴、視功名如糞土的刻畫,讓我陷入了李白的瘋狂。李白的那句“名利若長,漢水也要向西北流”,影響了我壹生,因為當我的住宅大院後門被打開的時候,漢江從東向南奔流到了長江,我沒有任何向西北流的意識。同時對杜甫這種隱隱約約贏得了人們贊美的“人民詩人”產生了討厭的印象。當時的景也學著郭沫若的口音,在和同學吟誦唐詩宋詞時,盛贊李白而鄙夷杜甫。我只記得郭沫若說過,杜甫是站在封建統治階級和大地主的立場上,“每頓飯都不忘君子”,他的詩是為了統治階級的利益而寫的,是為了代表大地主利益的士大夫而寫的。他是壹個“勢利”的家夥,根本不配得到“人民詩人”的稱號。在杜甫的名曲《秋風吹破茅屋》中,老郭以飽滿的無產階級感情和滿腔的仇恨,透露出他根本沒有對受大地主壓迫剝削的貧農和中農投以任何同情,而是在為士大夫地主階級的富人搖旗吶喊。老郭說:“有幾千座寬敞的建築,大大地保護了世界,所有的窮人都是幸福的。”註意,句子中的“窮人”是文人和富人階層,而不是“窮人”和貧窮冰冷的平民。老郭令人震驚的揭露讓我欽佩獨自在黑暗中。多麽鮮明的階級立場啊!老郭的眼光真的很敏銳,很獨到。
我們再來看老郭對杜甫完全沒有“人民性”的推論:“雖然杜甫壹針見血地揭露了封建社會的殘酷現實,如“朱門酒肉臭,路上屍骨凍死”,“出京祭祖”,但同時杜甫站在統治階級的立場,是殘酷的。郭說:“以上僅舉兩例,以示杜甫的階級意識和階級立場。杜甫完全站在統治階級和地主階級壹邊。這種階級意識和立場是杜甫的脊梁,貫穿於他的大部分詩歌。“過去專家稱杜甫為詩人,但近幾年專家稱他為人民詩人,當他是詩人,人民不提問。當他被稱為人民詩人時,人民可能會問為什麽。”用今天的觀點來看,老郭關於“人民”的談話是典型的極左手段,在文化大革命期間總是用來拿人民當擋箭牌。但當時讀起來,真的是無產階級革命立場讓老郭覺得旗幟鮮明,愛恨分明。
接著,老郭又進壹步批判和揭露了杜甫的“三別”、“三官”六大名句——所謂“三別”,即“新婚送別”、“重舊送別”、“無家可歸”;“三官”即新安官、石昊官和潼關官。郭說:“這首詩可能是六首中最好的壹首,它專門描寫了洛陽農村的荒涼和人們的滅絕。特別是最後壹句‘為什麽會冒熱氣’?作者問了問題,但沒有寫答案。答案可能有兩個:壹個是“我不得不反抗”,壹個是“我別無選擇”。根據詩的情況和作者的意識,只能是後者。”老郭對杜甫“沒有辦法”幫助人民擺脫困境進行了尖銳的指責和不滿,並沒有同情人民,而是泛泛而談。是啊!妳杜甫不是“人民詩人”嗎?為什麽不為人民的困難做點什麽呢?可見“人的本性”是假的,可見老郭渴望古人恨鐵不成鋼的情懷,沒有崇高的無產階級覺悟!
在對《三別》、《三官》的分析上,老郭最後總結道:“但是今天,當我們從階級的角度來分析它的時候,詩歌的缺陷是無法掩蓋的。杜甫本人是站在地主階級立場上的。六首詩所描繪的人物形象,不分性別、年齡、年齡,都是經過嚴格的階級過濾器挑選出來的溫順的老百姓,溫順如羊,沒有絲毫反抗。這種人符合地主階級和統治階級的需要,是杜甫理想化的所謂良民。老郭壹層壹層地剝離了杜甫“人民詩人”的光環。很長壹段時間,我壹直以為杜甫是壹個吃油滑飯,受封建統治者賞識的有錢有勢的地主。在我們黨多年的教育下,大地主是我們那個時代人最大的敵人,比當時的稀有資本家可恨多了。所以以後每當我看文學作品,每當我遇到杜甫,評論杜甫的文章,我都懶得匆匆看壹眼。
還有對杜甫晚年的不尊重,杜甫不是李白真正的朋友。這壹點在郭沫若的李白和杜甫身上也是印象深刻的。據統計,李白和杜甫交往,李白給杜甫寫過四首詩,杜甫給李白寫過二十多首詩。但這並不能證明他們深厚的友誼,也不能證明杜甫對李白深深的關心和敬仰。杜麗和他的妻子相遇時,李白44歲,杜甫只有33歲。當時李白才華橫溢,在京城赫赫有名。而杜甫卻連續10年留考,落魄潦倒。杜甫只是李白的死忠粉,才情經歷完全不能和李白相比。老郭花了很長時間分析杜甫《送李十二白二十韻》中的200字,最後得出結論:杜甫與“勢利”的李白的關系是“詩中重點”。
證明杜麗夫婦不可能有真摯的友誼,而老郭從杜麗對宋玉的態度中得出他們是競爭關系的結論:“杜甫說要盡力:‘偷偷爬曲松,從右邊開車’。杜甫看中了宋玉,願意收宋玉為師,並且愛通過結合屈原和宋玉來提高宋玉。其實宋玉並不值得學習,他的文學成就已經被李白遠遠超越。李白沒那麽佩服宋玉。他的《秋廬縣堯廟亭宴別杜甫》前兩句是反宋玉的。我以為秋天是繁華而輕松的,可是秋天有誰是悲傷的呢?說秋天帶來悲傷的是宋玉。杜甫在《詠碑》中特別推崇他。所謂“腐朽沒落”:深知宋玉之悲者有我,風流飄逸者也是我的老師”在這裏可見杜麗與妻子的不同之處。至於屈原的水平,不僅李白沒達到,杜甫也沒達到。郭將軍李度弼依附於屈,屈原“沒骨氣”,宋玉“沒骨氣”,李白沒骨氣,有氣節,敢於反抗君王,鄙視權貴,而杜甫則沒骨氣,甚至“勢利”,處處想著君主和統治者。所以郭認為根本不是壹個陣營、壹個階級的人,不可能真心相待?互相欣賞的好朋友反目成仇。
當時,我欣然接受了老郭的觀點。杜甫與李的友誼是假的,是虛偽的,是想沾李白的光。但李白與杜甫的友誼是真摯的,純潔的,無私的。我為李白對杜甫的真心感到惋惜,暗暗罵杜甫虛偽狡詐,欺騙李白這個淳樸的英雄。如果開批判會,馬上把杜甫拉起來批判就好了!
杜甫認識的變化是隨著歲月的變遷而變化的。當我們逐漸認識到極左專制的欺騙和愚弄;當我們知道文藝為政治服務的力量產生了大量被閹割的諂媚作品;當我們不再年少輕狂;當我們在世間幾十年,偷偷舔過自己的傷口,不經意間路過杜甫的詩,然後耐心的讀完,才恍然大悟,郭沫若因為年輕時的輕信和淺薄,被他的老李白和杜甫迷惑了。在杜甫的詩裏,有那麽多現實生活的真實寫照,有那麽多個人的艱難困苦,有那麽多對人間疾苦的關懷和同情。根本不是老郭說杜甫只代表統治階級,只代表文人和大地主階級。用階級鬥爭的觀點,用現代人的觀點,用討好統治者的諂媚的觀點,用依附於它的主流意識形態來要求壹個壹千多年前的唐朝落魄書生,真的是不對的。
更不用說杜甫的“寒舍被秋風吹破”,可見他對人性的悲憫。無論是庇護“窮書生”,還是庇護“冷百姓”,他都是從自己的苦難中想到別人的苦難,從自己的人生經歷中想到民生。壹個“謙卑而不敢忘國”的窮儒,承載著中國眾多文人學者的高尚情懷和節操!《婚禮送別》中“與其娶女求夫,不如棄路邊”,國家大亂,軍隊連年征伐,對壹個軍人的新婚妻子“黃昏送別”。杜甫哀嘆國家的不幸,最終導致老百姓更大的不幸,對下層的弱勢群體寄以極大的同情。壹個柔弱的女人看著她的新婚丈夫“君今天要死了。被強行塞進腸子裏很痛苦,卻要“洗紅妝”,來壹場生死的悲壯邂逅。怎麽能不讓後人咽下幾千年的眼淚!這難道不是“人民詩人”對普通人命運的深切關註對“人民性”的最好詮釋嗎?在《潼關官員》中,邊防軍這種“兵不小心,修築潼關路”的人,努力修築邊塞。他們最熟悉防禦敵人的實際計劃。只要他們“蠢而自衛,焉能憂西京?”然而,昏庸的統治者唐玄宗卻利用自己的大喜而無能,找到蜀漢出關迎戰安史之亂,最終壹敗塗地,國破家亡。杜甫通過基層小吏之口,規勸統治者體恤民情,傾聽工作在壹線的普通下層民眾的意見,時刻踐行著為國計民生的憂患意識。這樣壹個連公務員都沒考上的窮光蛋,比現在的壹些“人民公仆”“人民公仆”先進多了,更有代表性!現在我是壹個幅員遼闊的國家,國家富強了,但是統治者最好聽聽杜甫和老夫子的意見,聽聽基層老百姓的聲音。只有處於社會最底層的人,以及最終受益於各種政策法規的人,對國家制度和政策的優劣感受最深。壹旦國家政策出了問題,百姓的聲音就會被堵在道場裏,百姓的聲音就不會通暢,百姓的怨氣就不會化解。那麽潼關官員不氣餒不懈怠就沒那麽容易了。
杜甫是壹個標準的耽溺於憂患的老人,關心世間萬物。除了屈原博士,他對國家的關心是後人無法比擬的。在他四歲的詩《燕興》中,瀟湘洞庭在北風風雪中勞作的人們,是“凍在嚴寒中,射野鵝,唱桑弓”。大米貴了便宜了,價格不穩定,收獲的農產品就低價出售。再加上各種稅收,生活不穩定,沒有保障,已經是水深火熱了。“男女通殺無處不在”和“削恩愛忍租平庸”難分高下。可見,三農負擔自古以來就不輕松。現在的社會主義是有特點的,國家幾乎每年都出臺壹號文件,率先解決三農問題,但是喊得越響,落實得越少;哪個方面最受重視,哪個方面往往最不受重視。杜真正打開了古代與現代的通道,揭示了社會從其原始宗教不變的“普世價值”。“過去用錢抓私鑄,現在允許用鉛、錫、青銅。”如果把鉛和錫摻在銅幣裏做假幣,也能大行其道,不用管也能發財。國人打假之風自古盛行。現在假貨橫行,肉裏註水,雞蛋裏添加蘇丹紅,牛奶裏添加三聚氰胺。在政策法規上,給妳壹個“自由意誌”,比杜甫揭示的“鉛與錫”更深刻。“雕泥最易得,若邪不與貌”,杜老先生1200多年前的感嘆,至今仍未結束。可惜杜夫子嘮叨了壹輩子,連自己的性命都岌岌可危,還經常搬家,瑟瑟發抖,無家可歸,還不明白。這是郭沫若簡單的“代表地主階級和統治階級利益”的帽子所不能說服的。壹個可憐的小知識分子自作多情是不是很過分?因為統治集團的原因,我根本沒聽到他說話,也不忍心聽他啰嗦的話。妳想代表這個階層的利益,就怕妳不夠資格!用今天的時髦話說:“妳什麽都不是!”
停,那是題外話。讓我們看看老郭對杜甫的誤導。杜麗的友誼,老郭已經向我們指出,他們實際上有壹個“周轉”。但是,等到我們自己對原著有壹點了解的時候,郭的註釋推論顯然是站不住腳的。看看杜甫寫的《致天空盡頭的李白》:“天涼了,妳在想什麽,老朋友??雁過不答我,江湖滿雨。”秋風乍起,萬物蕭瑟。這是壹個悲傷的季節,我突然想起了我敬佩和懷念的李白。嚴陣大吃壹驚,思緒萬千。我們相知卻天各壹方,江湖詭譎多變。世事難料,人心難測。遠處的朋友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壹個詩人要提防繁華,然而妖魔卻能纏擾壹個遊子”杜甫擔心的是李白那種直爽淳樸的氣質和放蕩不羈的才華能否應付險惡復雜的社會。那些專門攻擊強奸和卑鄙的陰險小人,非常善於鉆空子找茬害人。另外,安逸的處境對於寫詩的人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所以兩頭都讓人擔心。杜甫這樣說,是因為他深懷抱負,卻得不到重用,厭倦了被人壓榨和誣陷。他覺得李白的傲慢更容易引起懷疑和誣陷。“應該是* * *冤魂,詩和淚”。兩人相遇,誌趣相投,更加惺惺相惜,在屈博士的悲劇命運中找到了生動的註解。甚至兩個人可以壹起鬼混,成為屈原那樣的貴人。可見杜甫把李白比作自己,可以是生死摯友。如此真摯的思想和表白,讓人唏噓不已。小時候,為什麽讀不出味道?如果我早壹點體會到杜甫對朋友的真誠向往和熱愛,這輩子豈不是會交到更多知心朋友?可惜青少年容易輕信無知,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杜老師的詩。他們很容易被的學術觀點所蒙蔽,假扮成打壓杜楊、李的80年代“文藝青年”。
如果說文藝以反映和批判現實為妙處的話,杜甫的詩自然會比自高自大、與人間煙火脫節的李白更能引起人們深刻的思想感情。浪漫的情懷,激情,活潑的情趣,自由的個性,當然最容易從李白的詩中得到愉悅和升華。但隨著社會閱歷的增長和生活苦難的歷練,杜甫的詩能讓人從中獲得最多的贊美和認同,浪漫隨著第壹次青春的綻放而短暫釋放。但是,當鉛被沖掉,滄桑滿滿的時候,人們才會意識到,沈重而艱巨的社會現實和經歷,才是人生最大的收獲。“花瓣像眼淚壹樣流過,孤獨的鳥兒唱出了它們的悲傷”,四季中所有的生活都與事物和我自己的經歷融為壹體。“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當個人與社會融為壹體,共同肩負,當道德責任與友情與所處的現實社會緊密相連,人似乎也能活出壹點味道與格調。這是我們讀杜甫的詩時的感受。“樹葉像瀑布的浪花壹樣落下,而我看著長河總是滾滾向前”,生命體驗的強大感知與河流和四季共存。個人中有河山,河山中有個人。天人合壹,物我忘。富足、貧窮、平靜、豁達,都與我們自身的生活經歷和現實社會息息相關。沒有人能離開他的時代。所以李白醉醒時,只得低聲下氣無奈地寫道:“忽魂微顫,情境悠悠,只覺枕上,皆是我在其中的迷蒙雲煙。”
“杜麗的文章光彩奪目”,其文學價值、歷史價值、人格價值,誰也抹殺不了。撼山河易,撼難,打壓杜陽、李更可笑。李白浪漫天真,豪放豁達,無拘無束,在生活中追求自由和獨立人格,蔑視權貴,視名利如糞土,壹生具有奮鬥和叛逆的精神;杜甫深感苦悶,坦誠豁達,歷盡艱辛,同情他人,關心社稷民生,把自己的命運與國家的命運緊密地結合在壹起,把人民的疾苦視為己任。他們是中國文學史上的兩座高峰。
郭沫若的《李白與杜甫》是文藝為政治服務的典範,是“諂媚討好”的標準之作——據說壹向喜歡李白,毛的老朋友張在85歲高齡還在寫《柳》壹書,得到毛的贊許和資助。老郭不甘落後,在他八十多歲的時候開始寫他生命中的最後壹篇論文。而當時,在1967年到1968年的短短壹年多時間裏,老郭的兩個兒子郭世英和郭民英就被“文化大革命”迫害致死!正是在這種巨大的喪親之痛中,老郭開始寫李白和杜甫,並對寫這本書的動機和意圖進行了模糊的猜測。誠然,老郭在寫作上有自己的權力和自由,但他寧願以主題為先,為了迎合統治者的意識形態而迎合統治者的意識形態,利用單純的政治鬥爭來俘獲古人,這恰恰是老郭的觀點。用現在的思想價值觀來衡量,要求古人佩戴飾物,鉆牛角尖,這確實與老郭當時的處境非常矛盾。
毛澤東的革命魄力是輝煌的,他出人意料地達到了頂峰然後又崩潰到了極點,導致了他策劃發動的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成為人類災難的根源。文革期間,在他排他性的高壓政治統治下,個人崇拜的囂張氣焰讓到處都是奴隸,人人都沒有安全感,於是人妖戰戰兢兢,混淆是非,道德淪喪,人格淪喪。以造反之名震驚世界的郭沫若,在這種政治壓力下不得不揮舞階級鬥爭的大棒,肆意妄為。郭壹生走在階級鬥爭的最前列。他是壹個具有早期智慧的天才。他不僅壹生學術成就斐然,還投身於國內政治鬥爭,成為國內兩黨之間的名人。抗戰時期,國軍政治部主任傅主管文藝宣傳戰線。他幾乎招納了全國壹流的文人名士,有壹段時間極為輝煌,奏響了壹個時代的“洪波曲”。抗戰勝利後,他轉危為安,堅決與國民黨劃清界限。解放後,他成為我黨的文學旗手。他以超人的智慧和勇氣,始終把握住歷史和命運賦予他的機遇,可謂壹代豪傑。沒想到晚年寫李白杜甫,卻留下了深刻的階級鬥爭烙印。他為了迎合時局,奉承專制統治者對李白的恩情,競相將唐代兩位互相傾慕互相欣賞的大詩人歸為充滿猜忌和怨恨的對手,犯了壹個低級的常識性錯誤,最終為後半部分的平庸和無聊留下了活把柄,不能不讓人扼腕嘆息。老郭的錯誤進壹步讓我們認識到專制統治對人性的扭曲和破壞,也讓人感受到“文藝為政治服務”的恥辱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