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農村長大。我是壹個在農村聞著泥土味道長大的孩子。我對雨、風、太陽和鄉村的壹切都有著不變的感情。
我小時候處於上個世紀政治蓬勃發展的時期。農村是壹個大集體體系,實行的是分工負責制。每年暑假,生產隊都會把集體餵養的牲畜分發到各家各戶,由孩子們來飼養,這樣他們就可以獲得和最高勞動力壹樣的工分。對於成年人來說,這既補貼了家庭,又照顧了孩子,所以每年這個時候,每個家庭都希望給孩子找壹份放動物的工作。大概是我媽是生產隊幹部的原因,每年這個時候我都能得到這樣的機會。整個暑假,我都是那麽的忙碌和興奮。
記得有壹年夏天,我家分到壹匹性情溫和的棕色馬。我把它棕色的毛梳得亮亮的,每天天不亮就帶它去壹條有水的水渠吃水草。剛開始我手裏拿著韁繩不敢松手,怕壹個不留神馬會跑掉。馬很有人情味。壹段時間後,他們有了默契。他們非常體貼。我可以吹口哨來指揮它的行動。有時我把繩子套在馬脖子上,讓它自由。我可以找個涼快的地方和別的小朋友壹起玩,下下下(鄉下的壹種棋,妳在地上畫方塊,用棍子或者鵝卵石下棋)。爬上樹看誰最高,或者躺下睡覺。到了回家吃飯的時候,我的馬會吹幾聲口哨來到我身邊,然後摸摸馬頭,輕輕拍壹下,它就會乖乖地跟著我。
有壹次,我試圖接近他。我先給他梳了頭發,然後拍了拍他的背,然後翻了個身,走了上來。馬突然大吃壹驚,好像不情願不聽話,蹄子猛烈地跳著。如果它不小心,它就被扔下去了。還好是泥,沒受傷,但也是滿身肌肉疼痛。那匹馬嘶叫著,站在那裏看著我,好像不知所措。我的小脾氣來了,抓著韁繩把它拴在壹棵樹上,想好好教訓它壹頓。正好有個大人攔住我,沒鬧。我不願意騎它。那時候我剛剛看過電影《偵察兵》,裏面有壹個場景是主人公郭銳帶領壹個偵察兵騎馬。英雄氣概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征服馬匹的欲望非常強烈。有壹天我帶著馬去了壹個旱地,因為地裏沒有莊稼,地翻了也是幹的,所以馬跑不了,摔倒了也傷不到人。有了上壹次的教訓,這壹次,翻身上馬後,我壹手抓住馬的鬃毛,另壹手保持平衡。我讓馬先跳後踢,粘在馬身上,緊緊抓住,摔了幾次又踩上去。慢慢地,馬停了下來,我累得渾身是勁,馬投降了。
騎馬很有氣勢,而且越練越熟練,有壹次,我在放馬的時候,看到官道上有車經過,顛簸顛簸地向前開。那時候官道還是用泥磚和渣土修的,車在路上跑不快。壹股黑煙噴了出來,大大增加了我的玩味,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我拉起正在吃草的馬,騎在上面,拍了拍馬。我想和汽車比賽,看誰跑得更快。這匹馬跑得很平穩,但速度很快。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很刺激。追到車的時候,車的司機嚇得伸出頭來罵。我轉過頭,對著趕車人做了個鬼臉,然後拍了壹下馬,罵聲遠遠地落在了身後。這件事被當時的孩子們津津樂道,他們把我當成了英雄,但也有壹種隨波逐流的感覺。
以馬代步,接下來不僅是放養,還要遛馬。放養的地方越來越遠,騎著馬來來回回有時也不相幹玩。有壹次我來到壹個果園,枝頭掛滿了金黃的香蕉梨,十分誘人。我偷了壹個,非常好吃。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我應該多摘壹些,拿回去給朋友們,得到他們的稱贊。於是我脫下褲子,提著兩條褲腿,把摘下來的果子放在褲腰裏,掛在馬背上。就算看果園的人發現只要壹抽打馬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也是昂著頭久久不動。
夏天的生活很快就結束了,我養的馬又肥又壯,交給生產隊的時候還會受到隊長的表揚。雖然放馬的過程現在看起來有點出格,但也是因為它們的性情。那時候農村的孩子沒有太多規矩,基本都是自己長大的,這也正是農村孩子快樂的地方。現代城市的孩子很難理解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