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壹定不知道什麽是“蛤蟆咕嘟”。哈哈!是蝌蚪。
我小時候住在壹個偏遠的山村。我家住在村子的東南角。前面有壹個大塔頭店子,中間有壹條小河。夏天,這裏是女人和孩子的天堂。女人們成群結隊的端著臉盆,壹邊聊天壹邊洗衣服,我們就卷起褲腿光著腳在河裏走,也不算太冷。其實我不記得水冷不冷了。孩子們爭先恐後地采摘壹種生長在水邊的植物“Dafolate”。壹簇簇的植物類似睡蓮,吃它的莖,又酸又水。
當我上壹年級的時候,在壹個夏天的星期天,我不記得我所有的朋友都去了哪裏。我獨自在河邊玩耍。這時,壹個比我小壹點的男孩馬文龍走過來,壹手拿著壹個破罐子,壹手拿著壹個破罐子。他說要去釣蛤蟆,問我去不去,沒人陪我玩。我跑回家拿了個破罐子破瓶子跟他去釣魚。他帶著我在塔頭店子走了很長壹段路,壹腳深壹腳淺。來到壹個大水坑前,水齊膝深,清澈見底,可以看到塔頭的根部,上面粘著褐色的鐵銹。裏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蟾蜍,在水裏跳上跳下。我打了個寒顫,起了雞皮疙瘩。大的有蠶豆那麽大,眼睛圓圓的,尾巴有韭菜葉那麽寬,壹寸長。小如米粒。它們不像魚壹樣悠閑地遊著,而是在水裏壹動不動,猛地跳出來,又停下來,突然跳出來,嚇得我們直跳。他壹次撈出兩三只,沒有水,癩蛤蟆在樹籬裏高高地跳著,只有壹只真的進了瓶子,其他的都跳進了草叢裏。我們在水坑裏轉圈釣魚,把東邊的水攪渾,往西邊走。他讓我用手拿進瓶子裏,我怎麽敢!他說除非在瓶子外面撿,否則不給我釣。我硬著頭皮抓過來握在手裏,軟軟的,油膩膩的。它在我手裏蠕動著,當時我的心因為惡心而顫抖。他灌滿瓶子後,也灌滿了我的。我們的鞋子和褲子都濕了。看著擁擠在瓶子裏的蝌蚪,我開心地回家了。
我的老阿姨帶著她的大表妹來我家,她那時九個月大,已經能靠墻走路了,但還不會說話。看到這瓶蛤蟆咕嘟,我喜出望外,異常興奮。我把瓶子放在炕上,她卻爬到跟前,把手伸進瓶子裏,抓起壹只大蛤蟆咕嘟咕嘟地往嘴裏塞。我媽和阿姨慌得拉著她的手,蝌蚪倒在炕上,還在掙紮。她被姑姑抱起來,對著奶瓶使勁哭。我媽趕緊在院子裏倒了壹瓶蛤蟆。等我跑出來的時候,雞已經把我搶走了。
我下午的勞動成果瞬間進了雞肚子。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麽那個時候大表哥會覺得活潑的蛤蟆好吃。
下次遇到她,壹定要問她還吃蛤蟆嗎?哈哈的笑......
草辮
“我長發及腰回來能娶妳嗎?”聽到這句歌詞,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草編》。
在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女性梳兩條大辮子是非常流行的,就像李春波《小芳》中的大辮子壹樣。女人留著長長的黑辮子,比漂亮的臉蛋更搶眼。
那時候我六七歲,看著那些長辮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好羨慕。那時候我和鄰居的小智是最親密的玩伴。我們壹起上學,壹起去田裏的小溪。
有壹天,我們手牽手走在河邊,忘了這是誰的主意。我們拔了壹堆草,坐在地上,開始編頭發。她捧著壹把草,我把它分成三等份,小心翼翼地編起來,編了好多,挑了四根好的,兩根給她,兩根給我,綁在我的辮子上。這次辮子長了。我們多美啊!我非常高興,覺得自己好像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走路時,他直著脖子,昂著頭,壹副傲慢的樣子。人多的地方,我們會堅持,但是大人們都在忙工作。誰有時間見我們?我們只是手牽著手,漫無目的的在路上閑逛。這麽好看的辮子,沒人誇他真的不甘心!
終於,在壹片麥田旁的壹棵大樹下,我見到了正在放羊的老酋長程。他看到了我們倆,並研究了我們壹會兒。“哦,這是誰家的大姑娘?辮子好長,好好看!這辮子長得真快,很快就長到腰了。”他坐在壹棵樹下,卷著壹支煙,面帶微笑地看著我們。他是壹個孤獨的老人,戴著壹頂前進帽,壹件軍用的破棉襖,沒有扣子,用壹根麻繩捆著,棉襖打鐵早就黑了。臉又黑又瘦,好像很久沒洗了。他身上的幹煙草味太濃了,老遠就能聞到。手還是不行,好久沒卷成煙了。平時壹群孩子跟著他,總是嘲笑他抽煙時的尷尬狀態,嘲笑他站在那條腿上老是亂踢,他從來不生氣。我們嘲笑他,他也和我們壹起笑。大人小孩都叫他“大老城”。現在我知道他壹定有帕金森病。我們平時都不肯細看他,但是那天覺得他是那麽的善良可愛。呵呵,我們當時的心情真是無以言表,我們的心好美啊!我臉上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玩著辮子。聽了他對我們的美言,我們手拉著手蹦蹦跳跳地回家,晚上都不肯脫。哈哈,真傻!
我五歲了。
今天看了明明的日記《孩子的成長》。不在壹年級的Gigi,其實也想當爸爸。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壹天,朋友笑著跟我說,她女兒想當媽媽,因為媽媽可以決定壹切,不用上學。那個孩子那時六歲。
我不禁想到,我五歲的時候,媽媽白天去地裏幹活,我只好跟著爸爸去上學。爸爸不上課的時候,我和他壹起坐在他的桌前。我父親的同事總是讓我給他們背唐詩。我低著頭,聲音低得像蚊子嗡嗡叫。他們喊著“大聲點,我聽不見!”壹個劉大爺居然把我從凳子上拎起來,舉過頭頂,說不把詩大聲背出來就不讓我失望。我不恐高。我守口如瓶,壹句話也不說。過了壹會兒,他胳膊麻了,只好把我放下,說:“這小妮好倔!”我心想:哼,不說話能怎麽辦?小時候,我不愛說話。當我不想說話的時候,沒有人能拿我怎麽樣。
當我爸爸上課的時候,我和他壹起去了教室。我父親在前面講課。我壹動不動地坐在最後壹排的空座位上,眼睛卻盯著那個十七八歲的女學生,很羨慕。我覺得它們真的很漂亮。他們身材高大,穿著花衣服,紮著齊腰長的辮子。它們真的很漂亮。我什麽時候能長得和他們壹樣高?我不得不擡起頭來看他們的臉。下課後,我跑到爸爸身邊,讓他抱抱我。父親把我抱起來,我終於可以直視姑娘們了,感覺有點安慰,好像長大了。在那些日子裏,我總是讓父親背著我穿過他的學生,滿足我日益增長的虛榮心。
現在父親快七十歲了,再也抱不動我了。他可能不明白我為什麽壹直粘著他。三十八年過去了,女兒現在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我不記得我十八歲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了。
孩子是多麽渴望長大,大人是多麽羨慕自己的孩子;老人是多麽想回到自己的青春,多少人是多麽渴望“向天再借五百年”!其實人生的每個時期都有它的意義和快樂。我們不能跳過它或越過它。只要珍惜這壹刻,好好過,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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