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景祐三年至嘉祐六年。
(1036-1061)
第壹章文忠公
理解壹個死了壹千年的人並不難。試想，了解和我們生活在同壹個城市的居民，或者壹個市長的生活，真的太少了。有時候認識壹個古人不是更容易嗎？就壹方而言，壹個今天還活著的人的生命還沒有結束，誰也不知道壹旦出現危機他會如何行動。喝醉的人會戒酒，改過自新；教會中的聖徒會墮落；牧師會和唱詩班的女孩私奔...生者總有許多可能的改變。還有，壹個活著的人總會有壹些秘密，而他最好的秘密往往會在他去世很久以後才顯露出來。這就是為什麽很難評論我們自己同時代的人，因為他的生活離我們太近了。
在壹個死去的詩人如蘇東坡身上，情況就不同了。我讀過他的筆記，他的700首詩和800封私人信件。所以認識壹個人，或者不認識壹個人，跟他是不是當代人沒有關系。主要是妳對他有沒有同情的理解。歸根結底，我們只能了解真正了解的人，我們也只能充分了解真正喜歡的人。
我想我完全了解蘇東坡，因為我了解他；我認識他是因為我喜歡他。妳喜歡哪個詩人完全是出於愛好。我認為李白更崇高，而杜甫更偉大——更偉大的是他偉大詩歌的清新、自然、巧妙和悲憫。但沒必要道歉。說實話，我最喜歡的詩人是蘇東坡。
以今天的眼光來看，我認為蘇東坡的偉大人格比中國其他文人更為突出，在他的生活和作品中更為充分地顯露出來。
在我心目中，蘇東坡的形象特別清晰明顯，原因有二。第壹個原因是蘇東坡的知性才華深深地印刻在他的每壹行詩裏，正如我曾看到他的兩根墨竹上那黑色而珍貴的墨光，至今依然閃耀，正如他在壹瞬間之前蘸筆揮發。這是天地間偉大的奇跡，莎士比亞的創作也是如此。莎士比亞詩歌的力量來自於詩人敏感的天性和豁達的胸懷，至今仍清新如初。盡管有後來學者的研究，我們對莎士比亞的壹生仍然知之甚少，但在他去世四百年後，由於他作品中的情感力量，我們知道了他內心的深處。
第二個原因是蘇東坡的生活資料比較完整，遠非中國其他詩人可比。關於他漫長壹生中豐富多彩的政治生涯的信息，存在於各種史料和他自己的眾多著作中。他的詩算起來，接近百萬字；他的筆記，他的遺產，他的親筆信，還有很多他被當時視為最敬愛的學者的小道消息，都流傳到了現在。在他死後的壹百年內，沒有壹本傳記沒有提到這位詩人。如松擅長記日記，尤其是司馬光、王安石、劉智和曾布。勤奮的傳記作家，如王明清和邵伯文。由於王安石《新國資法》引發的爭議，以及蘇東坡壹生壹直在蔓延的政治風波，作家們保存了大量那個時代的資料，包括對話錄。蘇東坡不寫日記。他不是那種記日記的人。恐怕寫日記對他來說太嚴格太不自然了。然而，當他寫筆記時，他在書中寫關於旅行、思想、人物、地點和事件，有些有日期，有些沒有日期。而其他人則忙著記錄他的言行。崇拜他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保存著他的書籍、素描、碑文等等。當時，他作為壹個傑出的書法家而聞名，人們隨時向墨寶乞討。他習慣隨時寫詩，或者寫雜評，吃完飯再送給朋友。這些小故事被大家珍藏，流傳後世，有時還會被高價賣出。在這些偶爾出現的題字中，往往有蘇東坡的精美作品。今天，有800種簡單的書籍和大約600種著名的墨跡。事實上，正是因為蘇東坡廣受喜愛，後來才開始流行收集其他名人的書信和碑文進行印刷，比如皇姑。
當年成都有個藏家，蘇東坡去世後，馬上開始收藏蘇東坡的墨簡，刻在石頭上，拓本出售，供人臨摹書法。有壹次，蘇東坡因為對時事的感悟而寫的詩，立刻被復制流傳，國內很多文人爭相背誦。蘇東坡雖然誠懇誠懇，但他的內容是表達對政策的不同意。當時，忠義之士不得居都，掌權者的怒火都集中在他壹個人身上。事態嚴重，蘇東坡差點出事。他後悔嗎？表面上看，他在貶謫期間，說自己對不夠親近的朋友有過遺憾，但他說對最好的朋友沒有遺憾，還說如果飯裏有蒼蠅，還是要吐出來。
因為他的精神懺悔，他也因為自己是當時高士的領袖而受傷。在與心胸狹隘、位於金曜的政客們進行了徒勞的鬥爭後，他被流放到中國境外的蠻荒瓊崖島，並受到了開明的對待，這在某種程度上被認為是命運使然。
人蘇麗珂東坡壹生都有這樣的經歷，他自然成為文人墨客竊竊私語和敬仰的話題，尤其是在他死後。
如果和西方類似的人相比，李白這顆文壇流星，就像雪萊、拜倫壹樣，在壹次壯觀、驚人的閃光之後，燃燒殆盡。
另壹方面，杜甫像彌爾頓。他既是虔誠的哲學家，又是善良的長者。他學識淵博，文筆豐富，用簡單的筆墨寫出了豐富的感情。
蘇東坡總是充滿青春活力。人物方面，頗像英國小說家薩克雷；他在政治上的活動和詩歌就像法國的雨果；他感人的特點就像英國的約翰遜。出於某種原因，我們仍然對約翰遜的中風感到不安，但對米爾頓的失明卻不擔心。如果彌爾頓像英國畫家托馬斯·蓋恩斯伯勒，用詩歌批評英國時事的教皇，英國飽受折磨的諷刺作家斯威夫特，沒有他日益尖酸刻薄，那麽我們就會發現壹個英國人蘇麗珂·東坡。蘇東坡雖然吃了很多苦，但他的人性變得更加溫柔善良，沒有變得尖酸刻薄。今天我們愛蘇東坡，是因為他吃了很多人生的苦。
中國有句諺語，就是說壹個人要“封”。人生如夢，壹出戲演得如何，只有落幕才能評判。但是，有這種區別——人生如戲，但在人生的大戲中，最聰明、最機敏的演員也對下壹幕的重大事件茫然無措。但現實生活中，其中總包包含壹個必然的性質，只有最好的戲劇是密切的。
所以，在為過去的人寫傳記的時候，我們壹個壹個看完壹部已經完成的戲，看完人的內在氣質和外在環境導致的必然發展，自然是極大的方便。我研究過蘇東坡傳記各章節的材料後，就明白了他為什麽要做壹件事，為什麽要違背他棄官歸隱的初衷。感覺自己就像中國的占星師，給壹個人詳細的批命，預測未來，那麽清晰，那麽明確，意外就這麽註定了。中國的占星家可以把壹個人的壹生壹年壹年的斷開，仔細核定流年，把壹生的年度計算寫在存折上。當然，占蔔金比通常的占蔔要高很多。但是傳記作者的馬後教訓總是比占星家的馬前教訓更可靠。今天，我們可以理解蘇東坡貧賤多變的壹生，看到同樣的必然情況，但毫無疑問，他人生各個階段吉兇禍福的偶然，無論過錯是否在於他的星命，都確實發生過、應驗過。
蘇東坡生於景佑三年(1036)，卒於建靖元年(1101)——金人征服北宋前二十五年。他在北宋最好的皇帝(仁宗)統治時期長大，在壹個心地善良但野心勃勃的皇帝(宗申)統治時期做官，在壹個18歲的白癡(哲宗)登基時被貶謫。研究蘇東坡的傳記，同時也是研究宋朝由於派系鬥爭而走向衰落，最終導致國力耗盡，小人當道。看過《水滸傳》的人都知道，當時政治腐敗，善良的人們因為躲避了稅吏和貪官而成為梁山好漢。
蘇東坡年輕時，朝廷之上有壹批儒教賢臣。到北宋即將滅亡的時候，這些聖賢都已經雕零或者失去了官職。朝廷第壹次對儒官進行迫害，禦史臺的正直人士被排擠，新法宰相王安石安排的壹些小人取而代之。這時候至少有20個有德的儒官寧願被漢奸(音鬼，義小人)殺死，也不願出賣忠義。
等到第二次黨爭開始的時候，在傻孩子皇帝的統治下，大部分忠臣都死了，剩下的死在了流放地。宋朝國力的衰弱，是從推行防止“剝削民資”的新法開始的，為的是謀取“百姓”的利益，讓壹個傲慢自信的大臣來管。沒有比愚民當道，獨斷專行更危害國運的了。作為壹個詩人和哲學家，蘇東坡竭力用自己平實的常識去對抗經濟學家王安石的邏輯。王安石所倡導的真理，以及當時中國所付出的代價，我們至今不得而知。
熱衷於他那套新的社會改革法律的王安石，自然會不擇手段達到目的，自然會不惜壹切代價把異己全部革職。壹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命題，總會造成巨大的傷害。因為當壹種思想變得不可侵犯的時候，達到這個目的的手段就是必然的，必然的。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蘇東坡的眼光自然逃不過，這件事太大了，他無法用輕松幽默的微笑來支付。他和王安石狹路相逢，他們的沖突決定了蘇東坡的仕途和宋朝帝國的命運。
蘇東坡和王安石都沒有活著看到他們鬥爭的結果，也沒有人看到北方異族對中國的征服，但蘇東坡活著看到了新政的後果，這是廣為宣傳的。
他看到王安石如此愛戴的農民，非是在災荒、旱澇之年，而是在豐收之年，因為無法償還向官府借的錢和利息，所以膽敢回鄉，官吏就要被捕入獄。蘇東坡只能為他們呼救，卻幫不了他們。
訪民情的官員奸詐卑鄙，以為對新政暴發戶的缺點最好裝聾作啞，因為掌權的官員都不是無知的；新政的優點被粉飾、誇大，錦上添花。撒滿天的謊並成功(如果那些謊撒滿天並壹直說下去的話)並不是現代人的新發明。那些太監也是要賺錢謀生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負責作弄權貴的人，把國家的運氣當兒戲，仿佛可以逃避國家滅亡的後果。
蘇東坡忍痛潔身自好，也是無奈之舉。皇帝雖有求醫的誠心，但不用心聽，誤信他人，怎能怪他？因為在國家大事上，他所看到的是未知的，他經常出錯，而蘇東坡卻期望事情是正確的。在新政神聖不可侵犯的名義下，人民只能在朝廷的高壓政治下呻吟。
在瘋狂的爭權奪利中，黨的狂熱實際上淩駕於國家利益之上。國家的道德實力和經濟實力都被大大削弱了。正如蘇東坡所說，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很容易被來自西伯利亞的敵人征服。小集團心甘情願地充當北方強鄰的傀儡，稱之為地區獨立，向金人投降。在這樣的情況下，難怪朝廷滅亡，中國不得不遷都江南。宋朝的皇宮在北方的鐵蹄下化為灰燼之後，史家不禁冷眼旁觀，低頭深思，用史家和先知的眼光思考全國人民遭受這場災難的原因，但時過境遷，為時已晚。
蘇東坡去世壹年後，在執政的黑幫和姑娘把長江以北從貧窮的沙漠交給他們的外國國王之前，發生了壹件歷史上的重要事件。那是著名的元佑黨史碑的樹立，也是對宋代派系鬥爭的總結。元佑是宋哲宗(1086-1093年)的稱號。在這些年裏，蘇東坡的蜀黨執政。元佑黨史碑是壹份列有309人的黑名單，這些人都是在以蘇東坡為首的哲宗元佑時期掌權的。碑上有壹道聖旨，這309人及其後代永遠不得為官，皇室子弟也不得嫁給這份名單上的大臣。如果他們訂婚了，就會被法令取消。全國各縣都會豎立同樣的石碑，直到今天，中國的壹些山頭上仍有這樣的石碑。這是消滅在野黨的辦法，也是千百年來刻意羞辱那些在野黨的辦法。
由於中國因為王安石變法把中國北方拱手讓給了金人，所以袁有當的牌位給人的印象和豎立牌位的那群小人大相徑庭。在接下來的壹百多年裏，紀念碑上的人的後代吹噓他們祖先的名字在紀念碑上。這就是為什麽元佑黨紀念碑在歷史上是著名的。其實這些碑上的先人，有些是不配得到這個榮譽的，因為碑立的時候，在野黨就被消滅了，那群小人又擅自把個人仇人的名字列入其中，所以這個黑名單上的人，有好有壞。
惠宗崇寧五年(1106年)正月，出於天意，天上出現了壹顆彗星，文德殿東墻的元佑黨碑突然受到震動，斷為兩截。這是來自天堂的憤怒，毫無疑問。惠宗很害怕，但由於害怕遭到總理的反對，人們在半夜偷偷破壞了端門的政黨紀念碑。總理知道後很不爽，卻厚顏無恥地說:“這個紀念碑可以毀，但上面的名字永遠不能忘！”現在我們知道他如願以償了。
雷電摧毀了石碑，讓蘇東坡在身後越來越有名。在他死後的前十年間，所有刻在石碑上的蘇東坡的詩或詞都被下令銷毀，他的作品被禁止出版，他活著時所有的官銜都被剝奪。當時有作家在《雜記》中寫下了這樣壹句話:“東坡的詩詞歌賦，都是人讀的。”崇寧大觀，海外蘇詩盛行。被朝廷禁止，懸賞增加到80萬。禁令越嚴，傳播越廣，往往被多方面吹噓。讀書人背不出東坡的詩，所以感到氣憤，但人們可能稱之為押韻。"
閃電擊中石碑五年後，壹個道士告訴惠宗，他在玉帝駕臨之前，已經看到了蘇東坡的靈魂作為文星。惠宗越來越害怕，急於恢復蘇東坡在世時的最高官位，後來又封了另壹個高位，這對蘇東坡在世時是史無前例的。惠宗七年(1117年)之前，皇室已經開始收集蘇東坡的手稿，每份獎勵五萬篇。太監梁世澄花了30萬文買下了蘇東坡刻在瀛洲橋上的碑文(已被小心藏好)，這在當時是天價的生命。此外，還有人出5萬元買下蘇東坡的《書齋題字》三個字。此時蘇東坡的詩詞書畫在交易中十分活躍。不久之後，這些珍貴的手稿要麽進入皇宮，成為皇宮的珍寶，要麽成為富有收藏家的珍寶。
後來金人攻陷京師，特別索要蘇東坡和司馬光的書畫作為部分戰利品，因為蘇東坡在世時名聲甚至已經傳到了塞外異邦。蘇東坡的壹些手稿、書畫被敵人運到了長城。與此同時，惠帝和秦帝也被隨車擄到北方，使蘇東坡留下的文物沒有被破壞，還被收藏家運到江南，才得以保存於天地之間。
蘇東坡已經去世，關於時政的情感鬥爭風暴已經過去。南宋皇帝高宗坐在新都杭州，開始閱讀蘇東坡的遺產，尤其是他的國事文章。他讀得越多，就越欽佩他對國家的忠誠和勇氣。為了紀念蘇東坡，他封了壹位高官與蘇東坡的孫子扶蘇在壹起。這些舉動都讓蘇東坡身後的名氣和地位達到了頂峰。至孝幹道六年，賜他謚號文仲公，並賜太師軍銜。皇帝對自己天才的刻畫，還是最好的褒獎。時至今日，所有版本的《蘇文忠全集》的卷首都印著皇帝下的聖旨和序。茲抄錄封他為氏的聖旨:
嘿。我繼承了百聖的絕學，對六經進行了探究。會在斯文中崛起，緬懷故人。雖然沒有辦法懲罰，但還是有簡單的策略可以尋求。透露為儒教的教派，得到了錫帝的寵愛。故賜禮部尚書、端明堂學士、資政堂學士、舒文忠蘇軾養靈，尊而聽之。廣讀書傳，幾度擔當；遠在作品開始後，幾乎玉振金音。知道妳在說什麽，不如魯直？方嘉怒放，嘗到了特別的花樣；安居樂業是陳昌智的政策。陌生人之間的嘆息，驚訝又傷在口中。徜徉在海上，如在朝廷；考慮過去和現在，但是如果妳幸運的話。不能拿走的，自然的，不可能的，都是自然的名字。經濟學不是生前研究，而是死後經常討論。人們傳承著元佑的知識，家裏還有壹本梅山的書。我已經補了三次遺產，驕傲了很久。王佐的才能可以大派用場，但他討厭不同的時代。君子之道暗而章，是論世。九原若能做到，千年不聞。只有英語的精神很酷，為我的生活服務。可以專門贈送給老師。我還是老樣子。
由此看來，蘇東坡在中國歷史上的特殊地位，壹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原則始終堅定不移；其次，是因為他在詩詞書畫方面的超凡之美。他的品德構成了他成名的脊梁，他的文風之美、文章之美構成了他精神美的血肉。我不相信我們會發自內心的佩服壹個人品低劣無恥的作家。他的文字再有才華，終究是沒用的。孝宗為蘇東坡文集所作的序，贊揚了他崇高正直的偉大，使他的作品有別於那些華麗柔美的作品，使他的名聲不可動搖。
但是現在，我們不要忘記，蘇東坡主要是壹個詩人和作家。他的名字當然由此而來。他的詩中有壹個特點真的很難描述，翻譯成另壹種語言後當然更難以捉摸。名著之所以成為名著，是因為各個時代的讀者都認為“好作品”是那樣的。說到底，文學不朽的名聲在於文學給予讀者的快樂，但誰又能說如何取悅讀者呢？文學作品之所以不同於壹般作品，在於在精神上取悅於人的音韻、感情、風格。名著能讓過去的人都愛讀，而不是被曇花壹現的文學時尚淹沒，甚至持久。他們壹定有壹種我們發自內心呼喚的“真純”，就像寶石不怕考驗，真金不怕火煉。蘇東坡給謝寫信時說:“文章如純金美玉，市有價。非民可以以舌論貴賤。”
然而，什麽才是讓作品經久不衰又不失魔力的“真正的純粹”？蘇東坡對文筆和風格的看法是最清楚的。他說，大驚小怪“大致就像流水，開始沒有確定的質量，但往往是在做什麽就做什麽，往往就結束了。”文理自然，體態充滿活力。子曰:無字之言，不遠矣。還是那句話:文字剛剛好。如果壹個男人的文字止於表達自己的感受，懷疑他不寫就大錯特錯了。求物之美，如捕風捉影，能使人心中有數，蓋萬人不遇，但情在口中手裏能說清楚嗎？是的，它是被斷言的。至於文字，不能用。楊雄是壹個很難的詞，文本簡單易懂。如果是正當的，那麽大家都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雕蟲。“在這裏說明風格，蘇東坡巧妙地描述了自己的文筆，如“行雲流水”，他忽略了修辭構圖的秘密。關於什麽時候該做什麽時候該停，沒有規則和規定。只要作者的感情是美妙的，他能真實準確地表達出來，表達得足夠好，那種魅力和獨特的美就自然而然地產生了，而不是依附於文字之外的東西。如果妳能巧妙地、巧妙地表達自己，那麽文章的質樸、自然、輕盈、飄逸就能水到渠成。這裏的文章所謂的簡單、自然、清淡、雅致，就是好的風格的秘訣。有了這些特點，文章就不會枯燥，也就不怕沒有好文章讀了。
無論如何，讓讀者愉悅確實是蘇東坡作品的壹大特色。蘇東坡最快樂的時候是在寫作的時候。有壹天，蘇東坡寫信給壹個朋友說:“我壹生最大的樂趣，就是當我為壹篇文字寫作時，我可以用我的筆來表達我復雜的感情。”我稱自己為生活的樂趣，不過分。“蘇東坡的話讓當代人深有同感。歐陽修說，每當收到蘇東坡寫的新文章，他總是很高興。宋神宗的壹個朝臣告訴人們，每當皇帝拒絕吃飯時，他壹定在讀蘇東坡的文章。甚至當蘇東坡被貶謫到外面的世界時，只要他的壹首新詩到達皇宮，宗申皇帝就會在大臣們面前嘆息和贊美它。但是皇帝對蘇東坡的感嘆和褒獎，正在讓壹些大臣害怕，會讓神仙多活壹天，讓蘇東坡壹直流亡在外，無法回朝。
有壹次，蘇東坡寫了壹篇文章，認為文章本身讓人感到快樂的力量，就是文學本身的報酬。在生命的最後壹年，他有時想拋棄筆墨，再也不寫了，因為他壹生都在用筆買麻煩。他在給劉冕的回信中說:“石窮，他在寫作。那些希望把皮剝成形狀卻得不到的人。但是，小兒子寫的就更奇怪了。在國外孤獨無聊，過時的壹篇文章看娛樂，就是幾天的歡樂，吃喝。不可輕看玉珠之類的文章。”當作者自由創作時，他可以自得其樂，當讀者閱讀時，他也感到快樂。文學存在於世是有道理的。
蘇東坡的天賦，尤其是豐富，可以說是突破任何界限都不知道止於何處。他的詩總是清新的，不像王安石的詩偶爾達到完美。蘇軾不需要那麽完美。其他詩人的詩限於詩歌的修辭，要選擇詩歌的壹般傳統題材，而蘇東坡的詩則不限於此。即使他在洗澡時按摩筋骨，也能進入詩歌，詩歌中能聽到俚語和常用句。往往是他能在詩歌中獨樹壹幟，而其他詩人做不到的，才讓他的詩友們嘆服。他對文學的主要貢獻是探索了過去壹直在我心中的相思文字的領域。他會講禪，會講人生哲學，他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成功地承擔了巨大的風險。因為他經常要在飯後當眾寫詩，所以他通常比別人寫得更快更好。他的思想比別人清新，他的比喻和典故比別人貼切。有壹次在黃州為他送行的宴會上，壹個藝妓走過來，請求他在她的披肩上寫壹首詩。但蘇東坡從未聽說過這個藝妓，馬上叫她去磨墨，並立即提筆開始寫道:
東坡在黃州住了四年，
楊帆和李奇都無語了。
在這裏停下來和妳的朋友聊聊。這裏的人們認為這是壹個沈悶的開始，而且只有兩句話，整首詩還沒有寫完。東坡繼續吃著笑著。李奇走上前來，懇求他完成這首詩。東坡再次拿起筆，這七絕的最後兩句:
但是就像令人驚訝的杜工部，
海棠雖然擅長不背詩。
這首詩聲韻和諧，宛如壹顆小寶石，有著輕盈自然之美。對李奇的褒獎恰到好處，讓這個黃州歌姬的名字永垂不朽。中國的詩詞節奏很嚴謹，用典故時需要很高的技巧。用別人的詩，也要用同樣的詞和韻。不知何故，蘇軾的詩的韻腳總是比別人的自然，而他的典故，仔細觀察，又有更深的含義。寫散文的時候，他的筆盡可能的寬廣，從莊重純粹的古文風格到輕松婉約扣人心弦的小品，他無所不能，精彩絕倫。東坡無緣無故被大家知道。
因此，蘇東坡是我國主要的詩人和散文家，也是壹流的畫家和書法家。他善於交談，遊歷甚廣。天生聰慧，壹接觸佛教就懂。所以他經常帶著和尚回來，他也是第壹個把佛教入詩的人。他猜想月亮上的黑點是山的影子。他開創了中國繪畫的新流派，即文人畫，為中國藝術增添了獨特的優勢，他還挖湖造河治水，修築堤防。他自己尋找草藥，也是公認的中醫權威。他還涉獵煉金術，直到去世，他對尋求長生不老藥極感興趣。他懇求上帝，與惡魔爭論，有時他真的贏了。他試圖理解宇宙的奧秘，但不幸的是他沒有完成所有的工作。他只成功了壹半，卻笑著死去。
如果我們今天還不覺得“民主”這個詞太俗的話，可以說蘇東坡是壹個很講民主精神的人，因為他和各行各業都有交往，皇帝、詩人、大臣、隱士、藥劑師、酒館老板、不識字的農婦。他最好的朋友是詩人，無名道士，比他窮的人。他也愛當官的榮耀，但每當和群眾混在壹起，沒人認識他的時候，他最開心。他為杭州、廣州興修水利，建立孤兒院、醫院，創立獄醫制度，禁止殺嬰。王安石新法社會改革留下的後果中，他致力於荒政救濟，不惜與官僚障礙作鬥爭。那時候好像只有他壹個人關心那千裏幹旱饑餓。他壹直為民抗朝，懇求法院免除窮人的債務，他會成功的。他只想走自己的路，為壹切買單。今天，我們真的可以說他是壹個具有現代精神的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