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1990畢業。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高考放榜後,痛苦還是接踵而至。如果壹開始只是深深的失落感,隨著大學生的離開,我的心就像被鞭打壹樣。沒走的同學去復讀了,心又被鞭打了。沒去復讀的同學也在家幫忙安排工作。最後,家裏只剩下我壹個人。我的心已經傷痕累累,疼痛透過筋骨浸透了整顆心。
開學的時候,我媽用很輕的語氣問我:“妳還讀書嗎?”我說我不學習,我媽馬上說:“不學習,不學習。家裏真的負擔不起。妳哥哥年紀大了,馬上就要訂婚了。不是這樣的只是為了給妳讀書。”我忍住眼淚,點了點頭,可是在漆黑的夜裏,我的眼淚無數次打濕了我的枕頭。我變得沈默,只是在家工作吃飯,壹句話都不想說。有壹天我那不耐煩的媽媽忍不住了。在壹個不能下地的雨天,她壹邊做針線活壹邊罵我:“我們為了妳的學習,給了妳敵人。妳整天板著臉給誰看?”妳自己沒有通過考試,該怪誰呢?夠有趣的是,十年來我們壹直為妳提供書籍。妳學習了,其他人都活不了。”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好像連難過的權利都沒有了。但是,我壹句話也沒說,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這個窮家高中畢業真的很不容易。只能怪自己不夠努力,但是對不起父母。
父親通常脾氣很好。他壹旦喝了酒,不是沒完沒了地嘮叨,就是找媽媽的麻煩。有壹次喝完酒,他說:“放心吧,大姑娘,等爸爸找到人教再說。妳比那些中學老師文憑高,肯定行。”但我心裏苦笑了壹下。我知道那只是他的酒。我長這麽大,沒見爸爸求過誰,媽媽也在跑。我不想讓父母為難,也不想成為那個老師。雖然我們的中學老師大部分都是初中剛畢業,但我還是不想和他們壹樣。找關系就是教課書,站在學生面前站都站不直。教師是多麽神聖的職業。那樣的話,我在教學生做人的規矩的時候,我怎麽敢說話?再說網絡也是個無底洞。逢年過節還要送禮,讓我跪拜壹份工作。我寧願拿著鋤頭去挖地。
高考壹結束,我就和父母在地裏幹活。其實家人對我照顧的很好。去年暑假,父母大多帶著弟弟妹妹們下地幹活,讓我在屋裏做飯。弟弟妹妹們也沒有抱怨,因為我從小身體虛弱,媽媽直到我十歲才送我去上學。今年我不會呆在室內,因為我是成年人了,我不能壹輩子庇護我的家人。
那壹年,因為下雨太頻繁,我沒有鏟第三。大豆地裏的草又高又密,草根緊緊地抓著土壤。我每拔壹個捏,都要使全身的力氣。雖然我壹直往外拉,但還是追不上哥哥姐姐。太陽惡毒地炙烤著我的後背,汗水鹹澀,淚水滑過我滾燙的臉龐。我還是拼命往前沖,努力不要摔得太遠,最後累得痰中帶血,也沒有告訴父母。
累不是最可怕的,抓蟲子才是最可怕的。玉米快開花的時候,突然誕生了很多不知名的毛毛蟲。無法禁毒,媽媽帶我們去抓。每個人都帶著壹個罐頭瓶子和壹雙筷子。當他們看到蟲子時,就把它們放進瓶子裏,然後到了農場就挖個坑把它們埋了。我最怕蟲子。我看到老鼠就敢打,但是看到蟲子,哪怕是沒毛的蟲子,我都不敢躲的遠遠的,但是我又不能告訴我媽我怕我不去。我看到那些蟲子就麻木了,只好鼓勵自己說:“別怕,它不吃人,死不了。”我還是硬著頭皮去抓,不過還好,壹個下午就全抓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夢見自己身上爬滿了蟲子,嚇得哭了。我的哭聲把全家人都吵醒了,我媽說,妳不去想,就不會做夢。
我真的是趕走了腦子裏那些蟲子的陰影,努力去想別的。我覺得我沒上過大學,不能白讀書。我不能像我父母壹樣生活。開學壹個月了,我也在逐漸接受我要離開學校的事實。我想我不能只是陷在悲傷裏,也不能只是任命運擺布。在壹個炎熱的中午,我的父母正在午睡。我拿起久未動的筆,壹口氣寫下了壹首散文詩——《命運斷不了我的翅膀》。高中的時候,我的散文詩《青春是真誠》在省電臺《青春旋律》節目中播出。那是我第壹次拿到稿費,我用它買了壹本詩集。這壹次,我把我的手稿貢獻給了《青春的旋律》。在等待的日子裏,我開始思考未來。
上學的時候,我也和同學討論過考不上大學怎麽辦。當時最流行的壹句話是:“上大學沒有路,但腳下有路。”當這壹天真的到來時,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我也看過壹些學生創業失敗的故事,但是白手起家,沒有經驗,不是那麽容易的。
當時不管什麽單位招聘,首先要求是城鎮戶口,我的幾個同學就進了新建的汽化廠。農民的身份證讓我們錯過了很多機會。即使是中考,我們農村考生也比城市高20分。壹切都要花錢。我得根據我的家庭和自己的條件,用最快的方式賺錢。
我不會做田間勞動,但我能做好針線活,這要感謝我的母親。母親家裏和外面都是好手。在村裏,女人剪鞋子,剪新衣服,大部分是來找媽媽的。高中的時候,媽媽借錢買了縫紉機和縫紉機,開始收壹些手工錢。高中大部分學費都是我媽手裏出的。上學前就跟媽媽學拿針線,五年級自己做鞋。每到暑假,我就給弟弟妹妹做棉衣,準備換季的時候就可以拿來。我也會用縫紉機。高中的時候,我總是把同學給的舊衣服改裝壹下穿。所以我不買衣服,但我不寒酸。我想學習正規的切割方法,以後在這方面發展。
大約半個月後,我的散文詩又在電臺播出,文學朋友也開始給我寫信,我的心也漸漸充實起來。農活終於告壹段落的時候,我帶著父母湊的200塊錢去了佳木斯的壹所服裝學校。知識並不總是白學的。在那裏,我壹個月完成了別人兩個月的課程。回家後,我從母親那裏接手,開始為村民縫紉,為年輕人設計壹些新款式的衣服。我們壹家人的生活漸漸輕松起來。
每年高考前後,雨季來臨,我心慌。在夢裏,我會偷偷回到校園,重溫在書海中泛舟的青春時光。我經常想象如果再給我壹次回學校的機會,我會有多珍惜,如果我上了大學,我會有什麽樣的生活,可惜生活沒有假設。
雖然我後來的生活,也有過這樣的變化,但在踏入社會的第壹步,畢竟是靠自己謀生。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往事會被歲月的河流沖走。人的壹生不知道要面對多少選擇和考試。經歷了滄桑,當年的高考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隨著柴米油鹽,喜怒哀樂,高考漸漸淡去,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