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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文學中有哪些著名的理論?

比較文學

比較文學

文學藝術的壹個分支,對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民族文學之間的相互作用以及文學與其他藝術門類和其他意識形態之間的關系進行比較研究。它包括影響研究、平行研究和跨學科研究。作為壹門學科,興起於19年底,20世紀初。比較文學壹詞最早出現在法國學者諾埃爾和拉普拉斯主編的《比較文學教程》(1816)中,但其方法和理論在本書中並未涉及。讓這個詞流行起來的是法國文學評論家、巴黎大學教授veerman (1790 ~ 1870)。1827年,他在講授中世紀和18世紀的法國文學時,數次使用了“比較文學”和“比較分析”這兩個術語。兩年後,他發表了題為《18世紀法國文學概覽》的演講。1865之後,“比較文學”作為壹個專門術語被普遍接受。

19 70年代以後,比較文學在歐美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其中心在法國。1931年,法國保羅·範迪根的《比較文學論》壹書第壹次全面總結了百年來比較文學發展的理論和歷史,主張將文學研究分為民族文學、比較文學和整體文學三大類。二戰後,美國成為比較文學研究的中心。1952《比較文學與普通文學年鑒》最早在美國出版,逐年總結比較文學發展中的成就和問題。

各國學者對比較文學研究的側重點不同:法國學者,如圖根、蓋爾等,強調不同民族文學的影響力研究;美國學者,如韋勒克,強調不同民族文學的平行研究;阿列克謝耶夫、日爾蒙斯基等俄羅斯學者認為,影響研究和平行研究密不可分,應該同時並重。

在中國,魯迅、茅盾、郭沫若都曾廣泛研究過各國文學的發展,如魯迅的《摩羅詩論》、茅盾的《俄羅斯現代文學雜談》等。20世紀30年代,中國開始引進外國比較文學的歷史和理論。陳銓的《中德文化研究》、錢鐘書的《談藝術錄》和朱光潛的《論詩》在壹定程度上促進了中國比較文學的發展。20世紀70年代以來,比較文學在中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新發展,成績斐然。

比較文學,產生於19世紀,是指超越國界和語言界限的文學的比較研究,即以比較的方法研究民族、國家之間或文學與其他藝術形式、意識形態之間的文學與文學的關系的壹門新興的邊緣學科。從世界文學的角度來看,比較文學的任務是全面揭示各個國家、地區和民族所持有的文學發生和發展的過程,探索文學發展的內在規律乃至人類文化發展的基本規律。

歌德是比較文學的先驅。目前國際上主要有法國派和美國派。前者側重於研究壹國文化對另壹國文學的影響;後者註重同壹歷史條件下不同民族文化的比較,找出異同及原因,找出* * * *的規律。

什麽是比較文學?先從壹個發生在中國文學史上,延續了幾千年的“公案”說起,再壹步步走近和認識比較文學。

早在唐代,就有人研究南朝吳筠的《嚴旭鵝籠》故事的起源。《嚴旭鵝籠》的故事講的是洋縣(今江蘇宜興)壹個叫嚴旭的人,在路上遇到壹個十七八歲的書生。摔倒在路邊的書生聲稱自己腳痛,要求坐在嚴旭的鵝籠裏。嚴旭認為這是壹個笑話,但學者真的進入籠子,坐在雙鵝,但嚴旭並沒有感到沈重時,他提到鵝籠。當他去樹下休息時,學者從鵝籠中出來,說他將舉行宴會感謝嚴旭。然後他從嘴裏吐出酒和食物來款待嚴旭。過了壹會兒,壹個十六歲的美女從她嘴裏吐出來陪宴。過了壹會兒,書生醉醺醺地睡著了,女人居然從嘴裏吐出壹個23歲的男人來作伴。就在許和這人寒暄的時候,那書生似乎醒了過來。美女忙吐出壹個絲屏蓋住,和書生睡了。但是男的還從嘴裏吐出壹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壹起喝酒玩耍。過了很久,聽到書生沙沙的聲音,那人忙著把二十歲的女人吞進嘴裏;醒來後,這位16歲的美麗女子正忙著吞下這個男人,獨自和嚴旭坐在壹起。書生起身後,第壹次吞下美女和各種餐具,然後留下壹個大銅盤給嚴旭留作紀念,離開了。

晚唐時期,與李商隱、文齊名的女詞人段在他寫於九世紀中葉的《酉陽雜記》中,將其與印度佛經《比丘經》中的“梵誌吐壺”相比較後說:“釋氏比丘經說:昔日梵誌吐壺,有婦有屏,有作家。梵天渴望少休息,女人重復手術,吐出壹盆,裏面有男人,躺著* * *。梵誌覺得自己第二次吞了對方,拄著拐杖走了。我帶吳軍去品這件事,他覺得奇怪,我也很奇怪。”後來很多人提起這件事,直到魯迅對這個“公案”做了透徹的判斷。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說:“但是,這種思想並不歸於中國,段曾說它起源於天竺(即古印度)...說到梵天的起源。魏晉以來,天竺的故事逐漸被翻譯和演繹,也流傳到世界各地。士子喜歡,有意無意用之,故歸國有。比如阿津人荀適,寫了《鬼鬼物語》,還記得道士進了籠子。尚雲來自外國,吳是中國的學者魯迅是完全正確的。這個故事起源於印度。它隨佛經傳入中國後,最初說是外國道士。如晉代荀所作《鬼錄》中說:“太原十二年,有壹道士從國外來。”到了南朝吳郡手裏,被吸收消化成純粹為中國的人、事、地。當然,這種“退化為國家所有”的過程壹直延續到了現代。臺灣省作家張曉風於1981在臺北發表的小說《人的戒指》,將嚴旭的鵝籠故事進壹步演化為壹部心理活動、環境背景、描寫細膩的當代小說。然而,主題、基本故事和主要人物之間的關系保持不變。

像魯迅、段這種對中印不同民族、不同國家的文學作品進行研究,比較其相似點,追根溯源,探究其關系和原因,實際上是壹種比較文學研究。由於歷史上各民族文學的大量接觸,出現了以下文學現象:日本古典小說《源氏物語》中,大量使用了中國唐代詩人白居易的詩歌;中國古典小說《西遊記》中孫悟空能變七十二變,吸收了印度佛經中猴子哈努曼會變三十六變的元素,孫悟空在印度佛經《賢愚經》中大鬧,發展出頂生王在天帝宮大鬧的故事。相傳李白最早創作了《菩薩蠻》,但據考證,《菩薩蠻》是古代緬甸的壹種音樂曲調,經雲南傳入中原。更早的《楚辭·離騷》開篇是“萊文皇帝是Xi的苗族,皇帝叫伯雍。攝於孟微,我與耿維將降。”有專家認為,這些無法理解的詞,如“舍提”、“孟維”,是從國外傳入的星座譯名,極有可能是希臘語或撒馬利亞語。這種研究在比較文學中被稱為“影響研究”,因為它主要追溯不同國家文學之間的聯系,研究它們的起源、媒介、流通、翻譯和接受的影響事實。這種研究在百年前的法國和德國興起並盛行,壹度主導了比較文學的所有領域,所以“影響研究”的成果可謂碩果累累,“影響研究”的理論和方法也相對成熟和完備。任何著眼於這方面的研究,對於持這種觀點的學者及其方法,都被稱為“影響研究學派”,因為他們主張研究各民族文學現象之間的影響事實。由於20世紀50年代國際比較文學界的爭議方大多是法國學者,因此也被稱為“法國學派”。這個學派對比較文學的認可,可以從梵高和凱亞給出的比較文學的定義中得到體現。梵高在他的《比較文學》(1931)壹書中說:“真正的比較文學的特點,和所有歷史科學的特點壹樣,是盡可能多地采用不同來源的事實,以便充分解釋每壹個事實;為各種結果找到盡可能多的原因,是擴大理解的基礎。”在20年後出版的《比較文學》中,基亞說得更清楚:“比較文學是國際文學的關系史。比較文學工作者站在語言或民族的邊緣,看著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文學在主題、思想、書籍或感情上的相互滲透。”

但是,無論中外文學之間,還是他國文學之間,無論是詩歌、小說、戲劇、散文、文學理論和文學批評之間,還是文學思潮、流派和運動之間,仍然有很多不影響事實聯系的類似情況。比如唐代詩人白居易在《琵琶行》中寫下的靜寂之美:“冰泉寒澀,凝永不止。”。不要心懷怨恨,在沈默中訴說的比他們在聲音中訴說的還要多。無獨有偶,英國詩人濟慈也在他的《古希臘甕頌》中寫道:“聽得見的聲音是美麗的,但聽不見的聲音更加美麗。”。“為了表達對對人的敬仰,明代樂府五調中有壹首:“換壹只繡花鞋,穿在妳的金蓮上;換上汗衫,和肉肉見面;變成竹夫人,抱在懷裏;成為壹個主腰,束縛妳;換壹管玉,舉在指間;再換壹片香茶,就和妳的櫻桃壹樣小了。“這種描寫在歐洲的詩歌和小說中常有。古希臘詩人寫道:“我願做我心上人口中的笛子。”17世紀的西班牙劇作家羅哈斯也在他的民間戲劇中寫道:“我願做我愛人腰間的皮帶。"甚至在德國文學中,我寫道:"我願做我心上人身邊的跳蚤和虱子。“也有壹些作品,不僅人物相似,而且反映的細節也幾乎壹樣。法國古典戲劇家莫裏哀的代表作《守財奴》中的阿爾巴貢和中國古典小說《儒林外史》中的嚴建生都是愛錢求勝,吝嗇無情。例如,只有當阿爾巴貢必須掐滅兩根蠟燭中的壹根時,他才會感到滿意。嚴建生在熄滅剩下的壹根油繩之前不會死。

白居易與濟慈、明代樂府五調與歐洲古代戲劇、《守財奴》中的阿爾巴貢與《儒林外史》中的嚴建生的異同,並非“相互影響”,而是作家在各自民族的現實生活中觀察、體驗、加工的結果。要說“影響”,可以追溯到東西方各自的文化體系和文學傳統中各自的源頭。比如燕建生之前的元雜劇《看錢奴》中的賈生,就和燕建生生前的吝嗇很像。不同的是,賈生想讓兒子死前舔舔他油膩的手指。最早可以追溯到北魏《笑林》中的“節儉老人”,甚至戰國《尚軍蜀》中的“董”都是以愛物勝於愛人的卑鄙和貪婪來影響後世的。同樣,莫裏哀塑造的阿爾巴貢可以追溯到古羅馬劇作家普拉圖斯的喜劇《壹桶金》中的守財奴,以及更早的古希臘作家塞奧夫拉斯佩斯的論文《性格論》,因為論文中勾勒出了小氣人的性格類型。莫裏哀是壹位崇尚古典主義,熱衷於從古希臘羅馬文學中汲取創作題材的新古典主義作家,受其歐洲文學傳統的影響,就連他本人也直言不諱。因此,在這兩個類似問題的研究中,應該拋開影響研究,從經濟、政治、社會歷史等方面去探索“文學與心靈的關聯”的規律。通過比較阿爾巴貢和嚴建生的中外文學形象,我們可以更清楚地發現,貪婪和卑鄙自古就有,但當資本沒落後,金錢逐漸成為取代封建社會等級和特權的“最神聖”的東西,於是在市民中出現的第壹批商業資產者中,卑鄙是他們積累財富和金錢的手段,也與他們拼命獵取剩余價值的貪婪同時存在。從而構成了他們性格習慣和心理狀態的壹大特點:吝嗇到把每壹筆錢、每壹件事都當成萬能的上帝的典型人物,進而成為中外文學史上不朽的藝術形象。

這種對民族文學的比較研究,被稱為比較文學的另壹大類——“平行研究”,因為它的研究對象是對彼此交流沒有直接影響的民族文學,就像互不相交的平行線壹樣。因為它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由美國學者首先倡導和推行的,所以也被稱為“美國學派”。20世紀60年代,美國印第安納大學的雷馬克教授給比較文學下了最受學術界推崇的定義:“比較文學是壹國文學與另壹國文學或多國文學的比較,是文學與人類其他表現領域的比較。”

這壹定義除了強調沒有相互影響或聯系的民族文學平行研究也是比較文學外,還提出比較文學應包括文學與其他學科或信仰關系的研究,被學術界稱為“跨學科”研究,也屬於比較文學。

如果從心理學和生理學的“通感”角度來研究文學創作中的修辭手法,可以看作是比較文學的跨學科研究。如何描述事物的多樣性?如何描述寂靜的風景?夜空中有足夠多的星星,它們足夠閃亮。詩人有過哪些優秀的描寫?而普通的評論家又是怎麽說的呢?宋代詩人宋祁寫過《玉樓是春》,其中“綠葉輕於煙,紅杏枝頭春聒噪”,用“聒噪”二字來形容無言杏樹的茂盛。但明代的李煜批評說:“這種說法極難理解。爭鬧,桃李爭春,杏子爭春。我沒有意見。如果有吵字,可以用來投機、打架、打字!”宋代大詩人蘇軾更進了壹步。他在《夜觀星》裏寫了沈默的星星,還說“小星星很吵”。同樣,清代大學生、《四庫全書》主編紀曉嵐也說這句話不好,評價為“如流星”。

無獨有偶,這種把無聲的東西寫成聲音的美句在西方文學中也有:19世紀意大利詩人喬瓦尼(1855-1912)帕斯科裏有壹句寫星星的名句:“藍天上壹簇星星像雞壹樣唧唧喳喳。18世紀的聖馬丁也說過:“聽聽花開的聲音,看看發光的音調。"

在李漁和紀曉嵐看來,這些寫法是違背常識的,因為沒有聲音的星星怎麽會有聲音呢?這是壹個錯誤。而心理學和生理學告訴我們,人的感覺會有“感覺轉移”的現象,這種現象叫做“通感”。也就是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經常可以打通和交叉。顏色看起來很鮮艷,冷暖會有分量,氣味會變得尖銳。比如氣味刺鼻,高音區聲音大,顏色不同於冷色和熱色。這些都不是隱喻,隱喻是相似特征的擴展和收縮,不存在“情移”。同樣的,星星太多,影子像燒開的水;紅色的杏子在枝頭盛開,妳紅我更紅,好像在打架。從通感的角度來看,這是作家形象地反映了人類感知通感規律的記錄,所以成為了流傳千古、魅力不減的優美修辭語句。

無論是影響研究、平行研究還是跨學科研究,都不同於通常的文學史、文學批評或文學理論。這種新的文學研究學科叫做比較文學,它有自己的研究對象,即以不同國家和民族的文學為自己的研究對象,是壹種更註重打破地域空間和學科界限的文學比較研究。這種研究不是比較優劣,而是從世界文學和整體知識的角度,比較和理解自己的民族文學和別人的外國文學,從而構建更為科學的文學理論和文學史體系。因此,比較文學為符合當前全球化進程的文學研究打開了壹個新的認識世界。中國比較文學學會名譽會長季羨林教授上世紀80年代在《人民日報》上撰文,對什麽是比較文學作了準確無誤的回答:

“比較文學就是比較不同國家的文學。這可以說是狹義的比較文學。廣義的比較文學是將文學與其他學科進行比較,包括人文社會科學,甚至自然科學。”

20世紀末,英國女學者波斯內特博士在其著作《比較文學批評導論》開篇也說:“什麽是比較文學的簡明答案是,比較文學是對跨越兩種以上文化的文本的跨學科研究,也是對跨越時空的兩種以上文學相關模式之間關系的研究。”

可見,跨越國界、語言、學科的比較文學是壹門適應時代發展需要的新型人文學科。它有自己的歷史、體系、任務、特點和要求。它是壹門綜合性的文學研究學科,是在各國文學文化交流的基礎上產生的,與之發展成熟的,與當今全球化時代的認識同步的。

“比較文學”壹詞是100多年前由法國學者提出的。在當時的歐洲,由於民族國家的形成,各國學者都致力於本國民族文學的整理和研究。研究方法是從社會背景和作家生活中解讀作品,這就是所謂的“知人論世”的套路。後來法國學者認為,僅僅對民族文學進行整理和研究是不夠的,文學的研究應該跨越國界。偉大的德國詩人J.W .歌德支持這種跨國視野,晚年甚至提出了“世界文學”的概念。但無論是法國學者的《比較文學》,還是歌德的《世界文學》,重點都在歐洲,這需要說明。法國比較文學研究者正在進行壹項“影響研究”,關註壹個民族的文學如何被另壹個民族的作家接受、模仿和創造性轉化,追溯和清理文學跨越國界的軌跡。20世紀三四十年代,梁、錢鐘書、陳銓等壹批留學歸來的作家和學者致力於推動中國比較文學的研究。遺憾的是,1949年以後,中國大陸比較文學的研究停滯了相當壹段時間,直到20世紀70年代末才重新展開。幸運的是,臺灣省和香港的學者沒有因為負面的政治影響而中斷研究。二戰後,美國比較文學學者提出了所謂的“平行研究”,即即使各國文獻之間沒有關系,仍然可以進行比較研究。所以莎士比亞可以和湯顯祖比,《紅樓夢》可以和《源氏物語》比。比較文學研究甚至可以跨學科,比如文學和音樂、哲學、宗教、心理學甚至數學。中國古詩中的壹些名句中的美好意象,如“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據說無非是用文字來說明幾何中的“垂直性”、“相切性”等概念,而“詩人住木蘭船”、“萬錘捶擊”則可能是暗示性的活動,所以能給人留下深刻美好的印象,等等。近壹二十年來,比較文學研究開始轉向比較文化研究,如所謂的後殖民批評、女性主義批評、性別批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