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馬飛的《鳥籠》
紀賢
詩人馬飛寫了壹首詩《鳥籠》,讓我讀來贊嘆不已。越看這樣千載難逢的“神來之筆”,越是喜歡,不僅有很大的羨慕,還有壹點嫉妒。我只希望我能擁有它。
鳥籠的全貌如下:
打開
鳥籠
門
讓鳥兒飛翔
去
把自由
恢復
鳥
監獄
在我看來,這首詩的編排本身是“詩意”而非“散文”。如果妳把它安排成:
打開鳥籠的門,
讓鳥兒飛走,
還自由。
鳥,籠子。
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這樣壹來,“詩意”就完全喪失了。“鳥”和“籠”兩個字必須分開,各占壹行,這就是“詩”。這是新詩!這是現代詩!
說到這首詩的主題,馬飛不僅把“自由”還給“鳥”和“籠子”,而且還有第三者——我——在這裏。讓飛鳥自由,讓空籠自由,讓讀者自由——所謂“留點給讀者思考”,字字珠璣,寓意無窮。太棒了!多麽偉大的藝術手段!
朋友們,請發揮妳們的想象力,創造壹幅畫面——吉賢站在三藩市最高的山頂上,舉杯向芝加哥的馬飛道賀的樣子。嗯,就是這樣。我也該停筆了,因為我的話寫不完。
1994年12月20日,我住在梅溪塘半島。
原載於《新世界詩歌》雜誌,27期,1995年4月;華寶,1995 5月18;《李詩刊》,187期,1995年6月;紀賢《千女之旅》,文史哲出版社,1991年。
第三,寫鳥籠
詩歌是精神宇宙,它使人的感官上升到“精神”的層面,把“靈性”註入人心,消除“奴性”,人的創造力是無限的。
詩歌的創造力也是無限的。
馬飛先生曾三次寫《鳥籠》,形成壹個“鳥籠”系列,他的詩歌創作進入了壹個“虛境”。
馬飛的審美意識和審美思維不同於前人。他創造了“非實非空,大實大空”的境界。
他的《鳥籠》《鳥籠》《天空》等系列詩歌,已經超越了“物象觀”,進入了“虛象觀”。
《鳥籠》寫道:
開/籠/門/讓鳥飛//走//還自由/鳥/籠。
這是壹種超越的“虛觀”。他的審美意識由“實景”轉向“空景”。
馬飛這首詩的思維方式與常人相反:它超越了“對事物的看法”。大多數人認為,打開籠子的門,讓鳥飛走,當然是把自由還給鳥。這叫“以實見物”,事物都是“實”的。非馬有不同的看待事物的方式——所謂“反逆思維”,就是在“實景”上實行“反逆”,在意境上采用“空景”。“回歸自由/鳥/籠”是對“空觀”的壹種超越。
籠子關住了鳥,籠子本身也受到了束縛,失去了自由。人們看待事物的方式是,鳥在籠子裏不是自由的,但在籠子裏不是。這是壹種“對事物的看法”,停留在壹個小小的“現實”中。
不是大跳,是從“事物觀”的大跳而且是“虛擬觀”,開闊了我們的視野。
他進入了壹個高級的自由領域:普遍自由。
他寫了三次《鳥籠》:第壹次是《還自由/鳥/籠》。
第二首《看鳥籠》:
打開/鳥籠/門/讓鳥飛//走//給自由/回來/天空/空氣。
馬飛說:“多年前我寫過壹首名為《鳥籠》的詩,當時還挺新鮮。時至今日,似乎仍有其局限性。因為把壹只鳥放進籠子裏涉及的不僅僅是籠子本身。”“給自由/回/天/空”不僅開闊了眼界,更是壹種不壹樣的看待事物的方式。天空的自由不是“空”的,也不是壹無所有的自由。宇宙全息,萬物是壹個整體,鳥兒被關在籠子裏,天空不自由。如果天空中沒有鳥兒飛翔,那麽天空就是孤獨而內斂的。鳥兒在天空中自由飛翔,自由變得普世。
第三次,他寫了《鳥籠與天空》:
打開/鳥籠/門/讓鳥兒自由飛翔/自由飛翔/進入/鳥籠/從此成為/天空。這就是大進大出,宇宙是全息的,宇宙是自由的!
鳥籠/從此成了/天空。第壹個“反向”,第二個正向,第三個“合成”。
“合成”什麽?到達最高境界:“大進大出”的境界,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讓鳥兒自由地飛/出去/再飛/進來”,多美好啊!
馬飛先生偉大靈魂的自由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