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棄劇,除了劇情崩塌、人物心智衰退、演技震撼等共同點。
很少被提及的壹點—
國產劇角色很難聊。
要麽是挖腳趾尷尬,要麽是雲裏霧裏。誰想這樣說話?我想在現實生活中分分鐘打爆他的頭。
妳吃錯了什麽藥?
我們進入本期,“國產劇的糊塗言論”。
人說什麽,當然是人說什麽。
而妳壹說什麽,就覺得他們不是人。
這是壹個...中二文學復讀機。
壹旦喜歡上了,就喜歡了幾千年。
做壹個對象,就要承受天下興亡。
當他們難過的時候。
要攪亂世紀和世界的霸權。
妳當然要說出來。我不是人類。
是仙,是帝,是主!
壹個可愛的人的中文水平不應該只是小學生QQ空間的視覺感。
國產劇臺詞的“網絡感”就不用說了,真的不是沒有道理。
2015,大量資本湧入IP市場,爭先恐後地挑選那些已經有市場基礎的網絡作品。
壹系列原本沒有影視價值的網絡小說,成了“觀影良藥”。
江山、夏添、皇帝席卷了國產服飾中愛情的高頻詞匯。
壹張嘴就是破蒼穹,沖破五洲,四海升天。
然後熟練運用文言文中的虛詞:為什麽,為什麽,怎麽樣。
《華錢轂》:“我不在乎妳的去留,我在乎這些人的死活。妳想做什麽都可以,只要別離開我。”
我連妳都留不住!想要這個世界有什麽用?"
《醉玲瓏》:“如果能讓妳團團轉,別說兵權,就算我盡力了?”
哪怕字窮。
永遠不放棄誇張修辭的最後固執——
我們相隔的距離超過了1000kmの.
如果古裝劇全是中英文。
然後現代戲馬上換成另壹種畫風:網絡情感雞湯。
先生想邊看劇邊在小本子上做筆記-
金句。
發個朋友圈,名人離婚文案,聳人聽聞的廣告,都有用。
只是日常對話不需要。
什麽:
成年人沒有崩潰的自由。
每個人的生活
都是雞毛
如果妳想用時間證明愛情
那會浪費多少時間?
還有壹行。
輸出每壹句話的價值,猜測社會問題。
電視劇《誰說我不能結婚》剛播出的時候,因為田雷(陳數飾演)的臺詞而被圈粉。
每句話都是針對女性的情感問題,擲地有聲:
“很多人擔心我們單身的人,但我們都過得很好。”
“女人的價值是用來生孩子的嗎?”
“不要聽男人談政治,聽他們談女人,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政治觀。”
理性學校的生活。
這些臺詞也有意無意地適合女性的婚姻問題:
如果壹個男人
只是為了找到我。
降低他的生活成本
我為什麽要嫁給這樣的男人?
在公司為老板服務
至少妳可以加薪
獨立女性。行
但是獨立女性並不是女權網絡的大V。每天向身邊的人做壹個獨立宣言。
關鍵是千祖說話好聽,在微博上上了熱搜。
後腳的故事立馬打臉。
為了和前男友復合,陳數辭去了大公司壹等合夥人的工作,去給男友打工。
既定的旗幟在哪裏?
秦嵐說完了壹系列女性金句之後,妳就看不到描述她專業能力的情節了。
更多的時候,她還是在小奶狗的“歲戀”中表現出女性的脆弱。
原來臺詞並不是為劇情或者人物服務的。
金線只負責引流,然後獨立擱置,老故事繼續。
把狗騙進來,鯊魚。
第壹眼看上去很賞心悅目。
就算這樣的創作模式能短時間嚇到人,看多了就知道是虛張聲勢,說不出的油膩。
關於臺詞。
徐浩峰在《口是心非,方為行》中寫了這樣壹段話:
.....而壹個劇本,普通人能看懂的信息就是臺詞,業余的劇本審查員會要求從臺詞裏看出壹切,否則就是不清楚,劇本不達標。
為什麽國產劇的臺詞沒有以前那麽有味道了?
答案是兩個字:
粗糙。
好的行應該留白。
壹半取決於角色,壹半取決於觀眾的思維。
但是國產劇的制作人習慣了把觀眾當神。
人物的背景和關系基本上是通過人物的敘述或臺詞來表達的。
臺詞不再是觀眾與角色之間的思想交流,更多的成為角色單向的情感輸出。
有點像捧著腦袋逼著別人聽自己的。
比如說。
《平凡的榮耀》改編自韓劇《未出世》。
工作是有底線的。
韓版講究的是所見所想。
點到為止,剩下的就交給觀眾了。
每次都是這樣。
在去大學的路上早起。
在我結束深夜兼職工作回來的路上
無論我今天早上多早打招呼。
在路上,會有人在那裏。
我以為別人還在做夢。
但是無論何時
世界領先我壹步。
中國版本質上是心理雞湯獨白。
還是逃不過無病呻吟的模板。
如此安靜
大家應該還在睡覺。
這個世界
我醒得比我預期的要早。
有些人為了簡單的生活而努力工作。
為更美好的未來而奮鬥
努力承擔社會責任
我,為了什麽?
嚴格來說,臺詞應該是壹種“打折的藝術”。
說的都是表面上的故事。
但人物之間的關系,背後的情感層面,以及情況往往隱藏在未說出口的部分。
等著觀眾去挖掘。
先生,做個小比較。
多年來,蔣欣在熒屏前貢獻了許多經典角色。
《歡樂頌》中,愛慕虛榮、拜金的範在河邊有壹段四分鐘的臺詞,道出了自己多年來被出身家庭壓榨的委屈。
心疼?
當然可以。
這壹幕是蔣欣自己加給導演的。
我不得不承認,蔣欣了解中國觀眾的需求。
無論是在外漂泊的年輕人,還是被出身家庭傷害過的成年觀眾,妳都能從這些臺詞中找到* * *的身影。
於是,幾年後,小舍得。
取而代之的是焦慮和偏執的母親田玉蘭。
仍是充滿傷感,張口就來:
我是處女。我不能忍受我的背
公婆看不起我。
我為什麽逼著子遊好好學習?
因為僅憑我們自己的能力。
拼出來是自己的。
但這壹次,先生只是覺得吵。
聯想到李對楊冪的評價:痛是哇哇,笑是哈哈哈。
壹步壹步進入程序。
別誤會,我不是故意說不好的。
只是我們顯然有更好的表達方式。
去年的網劇《沈默的真相》爆了。
江洋因追查侯桂平案被黑勢力陷害,入獄三年。
出獄後,他從意氣風發的檢察官變成了修手機的地攤小販。
身敗名裂,病入膏肓。
全劇最讓Sir難受的是江洋在飯桌上發現錢包丟了的那壹幕。
在這壹幕中,江洋翻來覆去只有壹句臺詞:
“我還是丟了錢包。”
但是觀眾知道他失去了什麽。
壹次又壹次徒勞的追求。
是被邪惡勢力吞噬的公理。
是他值得驕傲的檢察官身份,也是他光明的前途和美好的生活。
所有這些都放在壹個“錢包”裏。
臺詞作為壹種形象,代表了角色背後的生活經歷。
所以,哪怕是短短的幾句話,也特別讓人揪心。
當這些線有太多不適當的暴露時。
像稀釋的茶包。
太多了。
自然平淡無味。
它發生了。
好臺詞的標準是:耐人尋味。
就像是戰爭與美麗的大結局。
如飛的自述-
“我16歲開始入宮,只學會了壹個生存技能,就是算計人心和用兵。
妳以為我到了外面就能平靜的生活了嗎?這是我宮殿的所在地,也是我的牛格魯·月如的墳墓。"
突然,它提出了這個故事的想法。
將該劇從“宮鬥”的狹隘範疇中切割出來
回歸人性。
回歸到宮權下人物不可避免的悲劇。
指出了深宮女子在權力鬥爭中走投無路後的最後壹招。
像壹塊痛苦的石頭,像死水壹樣擊打在湖面上,渲染出壹種漣漪無窮的美好氛圍。
如果妳說,汝非今天得到了龔都歌劇的同樣臺詞。
妳怎麽能寫出如此沈重和悲傷的哀歌?
因此...
劇本和臺詞是工業化最忌諱的。
為了實現快速的現金流和降低風險,雇主和生產者經常使用市場概率論來代替文本創作。
於是,張三和李四,無論身份地位,都經歷了相似的故事,說了同樣的套話。
但是,壹個好的劇本,好的臺詞,豈止是磨煉。
說句大老爺心裏話:
劉和平。
《雍正王朝》《大明王朝》《北平無戰事》都是他的代表作。
在劇本流水線正在創作的那壹刻,他用了7年時間,點亮了壹部電影《北平無戰事》。
他每次寫作都要掛上劇中歷史人物的畫像,動筆前還要洗手燒香。
壹個是尊重,壹個是占有,這樣可以更快的進入角色,忘記自己。
寫劇本的時候,除了寫好故事和人物,劉和平還會考慮到鏡頭、時間安排、演員位置等細節。
寫完了。
我要在心裏練習壹遍,無數次的打磨調整。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堅持。
這樣才能寫出嘉靖精彩的《長江黃河辯》。
借長江黃河,君主用人之道——
“不要因水清而偏廢,也不要因水濁而偏廢。”
比喻雙方互相鬥爭,互相制衡,朝廷才能穩定。
王勁松曾這樣評價劉和平的戲劇:“思想會飛,呼吸會變,嘴巴會不自覺地跟著角色走,甚至想立刻站起來試試。”
劉和平還有壹件事。
值得今天的編劇們單獨進行學習。
他總是把自己的生活經歷融入到自己的劇本中,捕捉人物之間的真情實感。
比如明代王禹背誦嘉靖的劇本。
是根據劉和平的父親病重時,兩父子之間的談話寫成的。
回來想想國內的職場主題。
職場精英刻板的“毒舌”標簽,咬線塑造。
完全脫離現實生活。
很明顯,在資本的催促下,編劇拿了二手素材,僅憑幻想,批量打造了千篇壹律的角色。
畢竟作家不應該害怕門檻。
在好臺詞面前,觀眾只會是對手,不會是上帝。
只有通過學習和交流,才能成就彼此。
在這裏,不能繞過的是“大龔銘詞”。
這部劇的編劇鄭重漂洋過海91在芝加哥藝術學院學習戲劇,壹直深愛著莎士比亞。
所以劇中不時會出現壹大段“莎士比亞”風格的臺詞。
比如有壹個場景是王子為皇後和蕭淑妃的兩位公主向武則天求情:
這在當年頗有爭議。
這幾乎是壹種叛逆的嘗試。
飾演薛紹的趙怡文文軒因為臺詞問題打電話給制片人,建議他停止拍攝。
寫《大明宮詞》的時候,電視正在重播《我愛我家》和《編輯部的故事》。
兩位編劇都是王朔。
當時有評論說王朔用他的筆創造了最有活力的現代漢語。
但鄭重和王想說,“我們絕對不要這種語言。我們有壹種虛榮心。當時說王朔有壹個語言上的創新,我們也應該有。”
現在看來。
這種虛榮心是國產劇市場急需的。
沒有這種離經叛道的虛榮心。
它也是李導演的姊妹篇《宋宮詞》。
當時正是女主魏上身,上演了丫環呵斥王爺的戲碼。
當時的男主費雲帆附體,再現了“妳只是少了壹條腿,紫菱失戀”的震撼壹幕。
臺詞“淪陷”的背後是劇本失去了原本的思想價值。
懸崖般的墜落。
很明顯曾經。
我們還有像《大龔銘詞》這樣富有詩意的家庭戲劇。
用壹句“男人只要妳把他放在女人的情境裏,他就會變成女人”,真正的女權主義就顯露出來了。
但是現在這種變態劇越來越少了。
先生不禁擔心起來。
當我們的線條變得越來越淺。
當越來越追求碎片化的金句。
國產劇還能回到當年生觀眾氣的時代嗎?
先從好好說話,說人話開始。
編輯助理:天水圍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