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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東山兩記》閱讀賞析(上)

如果妳不在東山久留,玫瑰花會開好幾遍。

白雲依舊散,明月誰家?

這首五行詩寫於翰林後期。

李白在天寶元年(742年)秋天被玄宗派往長安。在此之前,他壹直隱居在嶽地(今浙江省嵊縣),東山與謝安隱居的郡上虞是鄰郡。有人說李白可能真的隱居在東山。李白之前的隱居,其實是不求仕的權宜之計。隱居之時,他不忘“濟貧”、“洗沙”的淩雲誌向。現在玄宗召見他進京,他自然很驚訝,但也很興奮。《南嶺兒女進京》裏有壹句話:“出門笑在天,我輩是蒿。”李白此時真是喜出望外,飄飄然。但到了長安,玄宗只拜他為“待召翰林”,並沒有給他任何高官厚祿。李白在長安,只讓他寫壹些贊美風景的詩:天寶二年(743)初春,玄宗在宮中自娛,命李白寫八首關於宮中音樂的詩;仲春,玄宗遊宜春園,李白鳳寫“龍池柳色初綠,聽新鶯鳴”;晚春,玄宗和費陽在興慶池賞牡丹,李白寫了三首著名的清平調。夏天,玄宗遊覽白蓮池,李白寫了《安百裏花卉序》(此序已佚)。李白其實是長安的文學侍從。他的聖旨詩與費陽以彩娛玄宗、公孫大娘以劍舞娛玄宗並無本質區別。本來他這次來長安是要大展宏圖的。他要像東晉的謝安壹樣,做最好的人物和大臣。如果不能,他會做壹些重要的事情來“清理沙子”。不過現在求官位也沒什麽。他怎麽能不心灰意冷,堅持退役?再加上他生性孤傲,得罪了高力士等壹些權貴,處境十分不妙。他逐漸開始回到南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李在《草堂集序》中說:“醜在同列,害可成謗,故帝慎用。龔是個浪子,嗜酒如命。唱歌的時候經常叫他東山。”這是對這壹時期李白思想基本傾向的真實而準確的描述。李白於742年秋入京,744年春離京,在長安逗留僅壹年半多。總的來說,李白前期更多考慮的是為翰林服務,後期退隱。從詩的內容來看,這首詩寫於翰林後期是毫無疑問的。

這首詩是寫隱居的,主題是隱居。東山原是東晉重臣謝安出生前的僻靜之地。山上有個玫瑰洞,是謝安設宴的地方。有兩堂白雲明月,是謝安的幽居。詩裏說:好久沒來東山了。我不知道那裏的玫瑰洞、白雲廳和嶽明廳怎麽樣了。還是壹樣的長相和魅力嗎?作者對東山的喜愛溢於言表。李白對東山的向往,說明他重拾了歸隱之心。李白的隱退之思,是其不甘於“屈身為權貴”的偉大人格的體現,是其“濟貧”、“清沙”之誌難酬的無奈哀嘆。從這個意義上說,這首詩是李白的告別辭。當然,李白的“回來”並不是陶淵明那種“把壹切都放在西域”、“感覺自己的人生完了”的被動隱居。他知道“皇帝故裏不可期”,但並沒有完全絕望。如果社會需要,他就出山做官,擇主而死。他後來從王勇·林俊入伍就是壹個證明。

所以,李白的隱逸是壹種積極的隱逸,是他積極入世為將來“東山再起”的思想的反映。這首詩最大的藝術特色是巧妙、恰當、自然地運用雙關語。從字面上看,全詩並沒有揭示玫瑰、白雲、明月的含義。他巧妙地將字面意義和字面意義嵌入在壹起,形成了兩個雙關:東山三景既在部分上與自然風光相吻合,又在總體上增添了東山的迷人魅力。況且這種雙關的運用,比直接透露所指高明多了。發現了,詩就平淡了。現在用玫瑰來增添它的芬芳,用白雲明月來增強它的魅力,比直接寫出來更美。當讀者突然明白玫瑰、白雲、明月真的意味深長時,在領略了它獨特的芬芳和魅力後,只能贊嘆這首詩所蘊含的慷慨和深邃的思想。李白的詩給讀者先感受其美,再感受其深,是壹種獨特的藝術感受。這就是這首詩的成功之處。

歌德曾經說過:“沒有情感就沒有真正的藝術。”這首詩的感情也是極其真摯深刻的。而這種真摯深刻的感情,是用壹疊三問來表達的。這三個房間是:問白玉堂開了幾次;第二,白雲還會自己聚散嗎?明月能落誰家三問;這壹疊三問,把詩人懷念東山,渴望重返東山,表現得淋漓盡致。就像壹個想家的人,魯豫的壹個老鄉渴望打聽家鄉的景象。他要求很多,要求很迫切,童心不禁讓人覺得如火如荼。李白的詩也用了這種不斷追問的表達方式。從這急迫的三個問題中,讀者自然感受到詩人不僅決心返鄉,而且歸心似箭。

李白的詩以優雅著稱。他的詩中常有明月白雲,更增添了作品的典雅和聖人風範。但是李白的詩裏不常出現玫瑰。這朵出現在五大奇觀中的玫瑰,是李白詩風的壹次突破。這說明李白的詩也有其馥郁芬芳、絢爛美麗的壹面。李白詩歌的藝術復雜性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