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重點是,看完節目,我最大的改變是:當有人問我,妳是哪裏人?我的答案不會是景德鎮,而是樂平;輪到我介紹自己的時候,我不會說我是景德鎮的,我會很坦誠很開心的回答樂平,所謂的戲劇城。之前壹直選擇回答景德鎮,或者來自景德鎮附近的小縣城,因為想領略壹下景德鎮的名氣。我估計我對自己出生地的匿名感到有些自卑,部分原因來自於它進入我腦海的模糊時間,所以我在遇到這個問題時傾向於選擇這個標準答案。
也許,在中學的壹堂課上,壹個老師開始說話,但是沒有人有興趣聽關於書的問題,於是問了句課外話:當妳在外面,別人問妳是哪裏人,妳該怎麽回答?人的心理,第壹,希望自己說出來,別人也知道,不是壹臉傻乎乎的表情,這是什麽鳥地方;二是我自己急著說,大家都知道,急著問妳這個問妳那個,從那裏羨慕妳;第三,我自己都不敢說。妳是某某人,我聽說那裏的人因為做某某壞事而出名...老師大人面對這個問題,腦海中給出的答案是景德鎮。第壹,有名。第二,很多人對樂平人在外面做壞事的事情聽說了很多,也相信了很多,讓外人有了不好的印象。
或許,在我的腦海裏,有很多關於樂平人的故事片段,有些來自喜歡聊課外話題的老師,有些來自和同學聊天聽到的故事等等。樂平人在外面做的是高利貸,看夜店當打手,聽起來是個江湖味的故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人們編造關於壞事的故事的能力就更有創意了。十有八九都是壞事,打破了規則,包含了令人向往的羨慕。
這些零碎的圖片和陳舊的觀念直接讓我傾向於選擇從景德鎮來回答問題,然後覺得尷尬和尷尬。但現在想來,我對自己的家鄉知之甚少。我只靠我去過的十幾個村子的資料。在小縣城讀了幾年書,感覺了解了壹個80萬人口,200多個村的縣級市,就像壹只坐井觀天的青蛙。
或許,我應該對壹切都充滿好奇,清空自己已有的想法,用未知的眼光去看待壹切,才能發現潛在的變化。
CCTV4城市壹對壹節目介紹樂平,貼的標簽是劇。曾經讓我不以為然的村裏老舞臺,已經成為世界認識樂平的新名片。
樂平縣級市有200個村,400多個村劇院,平均每個村兩個。是全市劇院數量最多的城市,保存著相當完整的古代劇院。
這條信息讓我很驚訝,也讓我意識到自己對家鄉的了解並不多。很多妳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外人看來都是極其有趣和珍貴的。從這個角度來說,去外面的世界會讓妳發現更多以前在妳面前習以為常的東西,還有很多其他未被發現的方面。
作為樂平人,村裏的舞臺在不經意間成了記憶中最珍貴的童年畫面。小時候村裏舞臺請舞臺隊唱歌,那是最隆重、最熱鬧、最喜慶的壹天。不是每年。在我的記憶中,這個村子每隔幾年才上演壹次。我真的仔細琢磨我模糊的記憶,也就三次。最接近的壹次是今年春節後的初八我請了舞臺班唱戲,這似乎意味著我這壹代的女性基本都結婚了,迎來了新的壹代進入成年,慶祝壹件大事。很遺憾,我不能去劇院,因為我得回深圳工作。出發去深圳的前壹天晚上,趕上開幕式,看了看舞臺,重新裝修了壹下,讓歷史氛圍更加珍貴。影院的新變化是大家都在用手機拍攝,發微信朋友圈。自從我上次在村子裏看到唱戲以來,大約有十年了。那是壹個沒有手機的時代。
這讓我突然意識到舞臺在村裏的重要性。我想到,當很多年後,世界瞬息萬變,我老了,當我從外面的世界回到家鄉,家鄉的壹切都變得面目全非,但只有壹個地方不變,那就是村裏的舞臺。回深圳的前壹天晚上,我被舞臺所呈現的既安全又舒適又充滿回憶的環境氛圍所傷感,覺得自己的經歷就像壹場夢,對自己將何去何從感到迷茫和孤獨。
記得第壹次去村裏看戲。那時候,我很年輕。該上小學了。熱鬧非凡的場面總是吸引著人們,尤其是孩子們。而且村裏的舞臺更好玩。它有二樓,是最佳視角,吸引小朋友爬上爬下,打打鬧鬧。
想著戲臺的建築風格,讓我想起村裏的老房子也繼承了這種風格。戲臺類似於壹個四合院,壹般在村子的中央。現在,它的地理位置是風水和便利的最佳位置。壹年四季,基本封閉,充滿神秘感。每年只有敬老的時候,才會打開水臺,請村裏的老人來這裏吃頓飯。我父親那壹代人很窮,很少有人能自己蓋大房子。往往是幾個兄弟,傾其所有去蓋壹個大房子。幾個兄弟分房住,廳前(客廳)。那時候真的是住在同壹個屋檐下,只是沒有擡頭。和今天難得壹見的常年聚會場面相比,家庭關系肯定大不相同。畢竟世界在不斷變化,人也確實需要不斷更新認知,不斷叠代變化。
在千變萬化的世界裏,更需要有壹個像舞臺壹樣保守固定的地方。這種不變的意義,就是保留過去的痕跡,用坐標去對比,甚至在關鍵時刻去提醒。讓人回想過去,慢下來想壹想。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該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