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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堆(散文)

壹堆麥稭

文/陳家中圖/網絡

記憶中的幹草堆,巨大,巨大,像壹簇簇金色的蘑菇雲,優雅地在順河村的世界裏升起。快到午飯時間的時候,鄰居家的煙囪就像壹場遊戲,壹縷縷肥美的廚房煙霧冒出來,像壹團密集的,吞噬著幹草堆。炊煙和草垛的清香真的能俘獲妳的味蕾,也能讓外地來順河村的人壹下子迷戀上這個小村莊。

在順河村,父親是堆麥垛的師傅。他的小麥幹草堆最結實,看起來也不錯。壹年壹度的麥收季節是順河村人們壹年中最忙碌的季節之壹。當人們從地裏收割小麥,運到麥田裏脫粒時,那麽他們就要處理大量堆放在麥田裏的麥稭。新打出來的麥稭摸起來柔軟如絲。它們用鐵叉隨意堆在麥田裏,正午的陽光刺眼,映在擁擠慵懶的麥稭上。

那時候,我和哥哥姐姐們負責用平板車把麥田裏的麥稭運回家,而父親總是習慣光著青銅色的背,在黑暗中用白色的毛巾搭在肩上,拿著鐵叉,有條不紊地把麥稭堆起來。根據父親的老經驗,夯實基礎是最重要的。他經常用鏟子把打算堆麥稭的地方鏟平,然後用木錘夯實,鋪上厚厚的壹層沙子。然後將麥稭握在手中,均勻的攤開,再用腳壓實。當草堆堆到近壹人的高度時,不是壹個人就能幹活的,而是需要兩個人壹起幹。草堆下面壹個人用鐵叉裝滿麥稭,送到草堆上的人手中,然後上面的人拿著鐵叉,把麥稭接過來,依次堆起來。為了遮擋雨水,他總是在麥草堆“建好”後,將麥殼和土用水混合,放在麥草堆上,用泥抹子將麥殼和土的混合物逐壹抹平。

記得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初,麥稭壹直是順河村人們燒水做飯的主要燃料之壹。但由於麥稭長期堆在戶外風吹日曬,實在沒必要作為地鍋的燃料。隔壁家庭主婦做飯頭疼,經常在地鍋的竈膛裏加壹把麥稭。然而麥稈壹碰到火星,就發出輕微的刺痛感,突然擦出火花,化為灰色灰燼。為了保持爐腔恒溫,需要家庭主婦不停地添加壹把把麥稭。家庭主婦經常做壹頓飯,經常汗流浹背,身上和頭發上都是壹片片麥稭和灰燼,更不用說心慌了。為此,家庭主婦會讓家裏的頂梁柱砍下樹枝,在院子裏曬幹,作為鍋的爐膛裏的燃料。幹樹枝是最緊迫的火,可以有效地節約能源。

我還記得村裏每家門前屋後都堆著的幹草堆,成了我們小時候的快樂天堂。我們在幹草堆裏玩捉迷藏,有的朋友像壹只山豹,把頭紮進幹草堆裏,直到整個身體都鉆進去。無論妳期待已久的呼喚,我都躲在草堆的深處,形成壹個整體。深秋,我玩捉迷藏,鉆進麥稭深處。雖然外面秋風颯颯,涼意襲人,但人進去還是挺暖和的。我記得我壹進去就睡著了。幾個朋友聲嘶力竭地叫著我的出生名,要我出來。我都不知道。壹覺醒來,我聽見我媽壹個接壹個叫著我的出生名,叫我回家吃飯。這才從麥稭中掙脫出來,像壹只巨大的刺猬壹樣拱出麥稭。

順河村六組有兩個兒子和鄰居鉆進草堆裏玩捉迷藏。壹個小孩找不到鉆進草堆的夥伴,就點了根火柴扔在草堆上。燃燒的火柴落在幹草堆上,立刻點燃了整個幹草堆。熊熊大火燒了壹個又壹個草堆,兩兄弟葬身火海...後來我們村裏的朋友都不玩草堆了。

(法國印象派大師莫奈油畫《幹草堆》)

關於作者:

陳家中(1969-)江蘇省宿遷市人。著名的報告文學、傳記作家和詩人。曾任今日科苑雜誌主編。現為北京強國夢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董事長..中國傳記文學學會、中國報告文學學會、中國散文學會、中國人物著作權協會會員。

出版了《為生命喝彩》、《子午巨子——朱宗祥教授的科學壹生》、《他們感動了中國》、《強國夢——程連長人生的幾個片段》、《名著導讀》、《精品詩詞鑒賞》等6部報告文學和傳記。散文代表作《敬畏生命》被收入高職語文(下冊)。

壹點王昊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