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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我的記憶》賞析

戴望舒發《雨巷》後不久,就開始“反叛”詩歌的音樂性,寫下了這首《我的記憶》,他認為這是新詩的傑作。在這位詩人的創作過程中樹立了壹座新的豐碑。第壹本以這首詩為主題的詩集《我的記憶》的出版,成為1929年詩壇的壹件大事。詩人對這首詩的偏愛遠勝於《雨巷》。這可以理解。

記憶是壹種抽象的人類情感,也是詩人緬懷過去的壹種情感形式。在詩人戴望舒的筆下,通過具象化的描寫和擬人化的表現,抽象的情感變成了有生命、有豐富精神世界的“老朋友”。詩人在“記憶”中註入了人情,在對“記憶”的描寫中隱藏了自己的感情,使得這首象征性的詩覆蓋面更廣,能夠激起無數讀者的情感之聲。詩人對逝去生命的無限懷念之情,像流水壹樣流過每壹個讀者的心田,記憶中的袁野會被綠意覆蓋。這似乎是首無主題的壹個變體,但它在讀者心中喚起了各種生活主題的回聲。《我的記憶》的抒情內涵的普遍性,隱藏了自己的事情,是其最重要的藝術魅力的來源。

在失去了包括理想和愛情在內的壹切美好之後,伴隨孤獨而來的最忠實的朋友,就是咀嚼前世的記憶。記憶是忠實的,記憶是善良的,記憶幾乎成了安慰生活的知心朋友。多麽苦樂參半的心境啊!為了寫出這種心情,我的記憶首先將記憶擬人化。第壹節是概括,但它已經暗示了記憶被視為壹個活生生的、無限忠誠的朋友。這樣,全詩貫穿了“朋友”的特質,賦予了抽象的情感以鮮活的形式。在詩的第二段,我寫到我的記憶幾乎無處不在。詩人用壹系列微妙的東西,拉近了過去和現在不同的時空,湮滅了它們之間的距離。這首詩的格式有點單調,但由於選擇的意象具體,充滿生活氣息,給人壹種意象親切感。記憶無處不在,在燃燒的香煙上,在畫著百合花的鋼筆上,在破舊的粉盒和掉落的覆盆子上,在半醉的酒瓶上,在舊詩和幹花上,在陰郁的燈上,在昏暗的燈上。這些具體的意象,看似得心應手,實則富含暗示性,美好的愛情生活,愛情的喜悅與雕零,痛苦中的躁動...讓妳想象壹下!詩人朦朧的境界,給了妳想象的權利。看完之後,無論妳怎麽想象,那個無時無刻不在咀嚼著過去美好而酸澀的生活的詩人的靈魂,總會出現在妳的面前。妳的經歷和詩人的形象相得益彰,將這個豐富的情感世界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首詩進入第二節,當記憶出現時,開始寫情態。它“膽小”,它害怕“人的噪音”,它是人的孤獨的朋友,所以當它孤獨的時候,它“親密地來拜訪我”,它用極低的聲音和支離破碎的話語與詩人無休止地交談。這壹段結尾的五行詩,更具體地揭示了這種“回憶”的內涵:“它的文字陳舊,總是講著同壹個故事,/它的音調和諧,總是唱著同壹個調子,/有時它模仿壹個愛焦的姑娘的聲音,/它的聲音微弱,/它也飽含著眼淚和嘆息。”古老的故事和同樣和諧古老的歌曲,這些形象很容易引起人們對愛情的聯想。把這個聯想和《壹個愛焦的姑娘的聲音》《眼淚》《嘆息》壹起讀。這些“眼淚”和“嘆息”當然是記憶中來訪的“少女”,但不正是詩人生活在記憶中的心境的反映嗎?

這首詩的第四節是關於記憶到達的時間。雖然這次拜訪很突然,“人們會說這是不禮貌的”,但我喜歡它,因為“我們是老朋友”,它會在孤獨中給我帶來甜蜜的安慰。最後壹節進壹步說明,我無法擺脫這段記憶,那些美好而苦澀的往事讓我刻骨銘心,除了“痛哭流涕”或者“沈沈睡去”的時候。詩以循環的抒情結構寫成,後兩行又回到前兩行。但比開篇更感性:“但我永遠不會討厭它,/因為它對我忠誠。”擁有美好的回憶是幸福的,但壹個僅僅依靠回憶的忠誠作為朋友的人的內心是多麽的荒涼和孤獨啊!詩人雖然沒有談到自己內心的孤獨和痛苦,但這種感覺在壹種看似輕松愉快的語氣中是深沈的,令人深思。人們會以同樣的心情進入這首詩的情感世界。

這首詩明顯受到了法國已故象征主義詩人弗拉姆利斯·賈姆斯的《餐廳》等詩的影響。他“摒棄壹切浮誇、精致、美好,用自己樸素的心寫詩”,能註意“恰當地、藝術地把握”出“活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的美感,如《飯廳》第壹節。/它會聽到我父親的聲音。/對於這些回憶,衣櫃是忠實的。別人認為它只會沈默,這是錯誤的。/因為我在和它說話。”然而,邁耶把具體的事物情緒化,而戴望舒則把抽象的情感擬人化。就藝術創作的難度而言,後者甚至比前者更難。在他的詩歌中,戴望舒摒棄了壹切浮誇的美,捕捉了日常生活意象中的美感。壹些看似與詩歌脫節的瑣碎事物,變成了具有豐富象征內涵的意象,如燃燒的香煙、破舊的粉盒、搖搖欲墜的覆盆子、幹花、陰郁的燈、平靜的水。這些無生命的東西不僅有生命,而且被賦予了廣闊的含義。所以,這些日常生活中常見的東西,也閃耀著詩歌的光輝和魅力。

戴望舒在《雨巷》中擺脫了對外在音樂美的追求,追求壹種“在詩歌情感的起伏中,即在詩歌情調的度中”表現內在節奏的癥候。我的記憶是他第壹次自學實踐。《雨巷》這首詩沒有鏗鏘的韻腳和華麗的詞藻,完全是純現代口語,使詩的敘事更加貼近讀者的情感,增加了抒情的親切感。即使是氣勢和排比都很強的詩行,比如二節前的五行,也是用舒緩的語氣。第六行之後的《論我的記憶》開啟了20世紀30年代中國現代主義詩歌風格的壹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