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祁連山雪,誤以為張掖江南。”這是對張野最好的詮釋。祁連山屹立在張掖南部,猶如壹堵青黛夯築的河西走廊城墻,綿延蒼穹。
在炎熱的夏天,田野是綠色的。在祁連山的山頂,終年不融化的雪峰像玉壺壹樣懸掛在衛蘭的樹冠下。從遠處看,它是夢幻般的混亂。
雲最喜歡雨後的夏日。雪風號驅逐艦從山頂上吹來。就像在張掖市開空調壹樣。涼風習習,令人心曠神怡。很舒服,所以不想住承德的山莊。
唐詩說:“雪線上開著暖天,山谷裏的小鎮越來越冷。”春秋兩季雨後,祁連山明的時候,張掖市的寒冷倍增,早晚都有點結冰。
?祁連山曾經是匈奴的山。“祁連”在匈奴語中是天堂的意思。祁連山是匈奴的天山。兩千年前,匈奴人住在山裏。
如今的匈奴已經成為傳奇,不再是當年的兄弟。在遼闊的祁連草原上,他們走了,醉了,唱了。年輕的霍去病讓他們永遠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只有壹首很短的悲歌,“祁連山丟了我,我六畜不歡……”,在祁連山的長風中隱約飄過。
而屹立在山頂的永恒的祁連雪峰,讓雲朵無數次凝視,無數次想象,無數次想走進它的懷抱,欣賞它內心的神秘之美。
雲柯總是忙於家庭、理想和各種原因。在城市的霓虹和喧囂中忙碌;忙著各種人際關系和名利場。我無暇顧及內心的渴望,忘記了世界那麽大,雲也想去看看。
直到2000年夏天,雲駕車從河西走廊穿越邊渡口大峽谷,到達青海鄂博鎮,才第壹次仔細目睹祁連山的真實面貌。壹路上的美景,所見所聞,所思所想,雲朵都已經記錄在《閑雲邊渡口的夏天》裏了。
去年8月21日,距離立秋還有十天,YY的假期也進入了倒計時。雲壹家三口,帶著壹只小牧羊犬,再次來到祁連山北麓的佛教勝地馬蹄寺,拜訪了藏在馬蹄寺不遠處的壹座小山肚子裏的藏族英雄格薩爾王堂。
臨近黃昏,驅車前往祁連山更深處的金塔寺,又是壹次領略這座聖山美麗魅力的機會。那天天空溫和晴朗。雲的車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
透過窗戶,遠處連綿不斷,濃淡適宜的祁連山壹望無際;附近的綠草地上,壹群群牛羊如墜雲霧。森林雪山,峽谷崖石,峰巒曲折,色彩斑斕,令人嘆為觀止。
走在這樣的畫面裏,讓雲想起朱光潛、季羨林曾經寫過的高山觀光大道,“慢慢走,慢慢享受”。只是這條路比那條路高很多,風景也不是壹般的迷人。
道路兩旁,綠色的牧場和大海像波浪壹樣起伏。海浪後面,高聳入雲的山峰,遠遠近近,層層疊疊,在傍晚的夕陽下,晚霞、晚霞升騰。山的顏色對比鮮明,五顏六色。山形如扇如屏,高大雄偉。它看起來像是幻覺和徐若,而且非常生動。
仔細欣賞:在平坦的山腳下,草地遼闊,綠意盎然。郁郁蔥蔥的森林密集地環繞或排列在山腰上。山頂上,黑色的山峰和突兀的巖體直沖雲霄。淡藍色的天空上,永恒的雪閃著耀眼的銀白色。
山裏的空氣幹凈明澈,風景簡單美麗。湛藍的天空,晶瑩如寶石,能融化人的心。白雲,柔軟的棉花懸掛在頭頂,似乎觸手可及。
平均海拔3000多米的祁連山,在巨大的綠色毯子下,靜靜地沈睡著。Cloud的車真的不忍心開在它豐腴柔軟的車身上。
我記得前年國慶的金秋,雲第壹次走這條山路的時候,是鋪天蓋地,茫茫壹片,金碧輝煌。那時候真的是陶醉了雲,讓雲輕松愉快。妳才能真正體會到不喜歡的東西,不在乎自己的人生境界。只有在祁連山金秋的風中,妳才能真正體會到。
?祁連山深處是藏族和裕固族牧民的天堂。它們隨季節在草旁生活。房屋色彩鮮艷,童話裏的蘑菇點綴在千山幽谷間的大片綠色中。它們原始而現代,狐貍孤獨而寂寞。就像壹幅無聲的油畫。
有些人把私家車停在他們房子前面的地板上。在屋後的小山上或路邊,有摩尼石堆和印著經書的五色經幡。看來仁慈的神靈就在妳身邊。
雲的汽車經過壹群羊。兩只黑臉、黑脖子、黑胸脯的羊引起了YY的好奇心。雲停。當牧羊犬跳下車,突然出現在羊群面前時,所有的羊都驚慌地站了起來,壹起看著牧羊犬。
那些雄壯的公羊的角都被塗上了五顏六色的顏色,像壹個原始的印第安部落,嚇得年幼的牧羊犬躲到了雲層後面。
羊壹定以為來了壹只惡狼,城市牧羊犬早就忘記了草原上的羊是什麽樣子。直到牧羊犬上車,完全從羊的視線中消失,受驚的羊站在低矮的懸崖上,久久地盯著雲的車。
祁連山深處的雲潔白無瑕,在壹塵不染的天空中呈現出不同的形狀。有壹朵雲看起來像Tik Tok的象征。YY開玩笑地問道:“上帝忙著扮演Tik Tok嗎??"
路邊的大薊花,看上去就像祁連山深處的小妖精,壹簇簇妖嬈芬芳。那朵朵紫色在夕陽的余暉中很誘人。不要在路邊摘野花!不要挑!讓那裏充滿魅力吧!雲又壹次來到了觀音洞。
觀音洞在壹個山谷的懸崖上。谷中水草豐美,壹灣溪水潺潺。這個洞穴通向離地面幾英尺高的懸崖。雄鷹在天空中高高飛翔,風吹過松林,壹切都是寧靜的,空靈的,神秘的。
壹個年輕美麗的牧羊女,面帶如花般的微笑,正趕著羊群走在觀音洞下的石板路上,面對著雲彩。雲停。綿羊從雲的車旁擠過去,塵土告訴雲,這是在地球上。
看著美麗的牧羊女,雲想起了《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和去年秋天雲來的時候那個戴眼鏡的優雅的大學生。他像敦煌的守護者壹樣,虔誠而默默的守護了這個人跡罕至的觀音洞十年,卻有著極高的文化價值。這麽冷漠的人,怎麽能不讓雲感動,佩服呢?
雲記得洞深處有壹池清水,千年不枯。這位不知名的大學生曾經拿過壹個勺子給雲喝。泉水清澈,甘甜如露,回味無窮,令雲記憶猶新。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得綠草如茵,鮮花遍地。蝴蝶飛舞,鳥兒歌唱,壹灣碧水映夕陽。馬如彩雲,牛羊如珍珠。牧羊姑娘放聲歌唱,歡樂的歌聲傳遍天下……”那美妙的歌聲不禁在雲的腦海中輕輕響起。
於是走走停停,拍拍看看,到了祁連山深處的大都市馬村,已經是夕陽西下,家在懸崖上。初秋的山裏,太冷了。雲披上大衣,沒穿秋褲,牽著狗站在馬村的街上,瑟瑟發抖。
回去的路崎嶇不平,不比蜀道容易走。為了不走夜路,雲壹家住在馬村英厝村。叫木家樂,其實是牧民自己的家。店主60多歲了,記憶力很好。他甚至知道去年國慶期間來的雲。
還有8個嘉峪關的男女,壹起住在賓館裏。沒經驗的狗,以為陌生人都是親人,直接站起來,熱情地蹲在壹位女士大腿上,嚇得人面無人色。Cloud連忙解釋,為了被認為不會引起糾紛。
晚飯是涼拌白蘿蔔絲,野生蘑菇面,半斤羊排。葷素搭配,很好吃,很舒服。後院的格桑花正在盛開,遠處的經幡在風中搖曳。如果無事可做,大山深處的日子可能會孤獨迷茫。
牧羊人發現壹只魯花雞靜靜地躺在後院下蛋。我跑上前好奇地看著。結果母雞的哇哇叫把狗嚇得四處亂跑。
夜幕漸漸降臨,起初天空是藍色的,最後壹片漆黑。山裏的夜晚很安靜。黑夜下看著天上的星星,吹著寒冷的山風。沒有了小鎮繽紛的霓虹,世界浮華而躁動。給人的感覺就是壹切都很安全,很安靜。
達都瑪是壹個藏族小村莊,坐落在壹個寬闊平緩的峽谷裏,四周群山環繞。壹條村道兩旁,依次是二十戶人家的房子。白墻青瓦前,綠樹成蔭,鮮花盛開。墻上繪有具有民族特色的吉祥圖案。
村子附近有壹條叫達都馬的河。河水清澈見底,水流湍急,日夜翻滾流淌。壹千年,壹萬年,從雪峰走來,孜孜不倦,永不停息。
河的壹邊是沙灘上郁郁蔥蔥的沙棘林,另壹邊靠近山腳,這裏植被茂盛。有些葉子已經變紅變黃,露出了秋天華麗的身影。
馬村第二天早上,陰天不下雨,空氣潮濕。冉冉牧民廚房升起的炊煙逐漸在空氣中擴散。整個村莊靜靜地籠罩在淡淡的乳白色薄霧中,宛如仙境。
雲帶著狗來到長滿沙刺的大肚馬河邊。路過牧民的谷倉。有三只山羊站在谷倉旁邊的草地上。山羊爸爸遠遠地看見了狗,勇敢地走上前去,然後所有的山羊都走上前來迎接這只狗。狗被山羊家的英雄氣勢所懾,趕緊扭頭就走。
河灘上茂密的沙棘林,掛滿了金黃的沙棘果,讓雲朵感受到滿滿的秋意。
馬和河的大部分都富含水,妳可以從遠處聽到它無盡的、豪邁的、響亮的歌聲。雲朵沿著河岸走,踩在巨大的沙灘石上。狗興奮地跑來跑去,陪著他。河谷、草原、森林、崎嶇的巨石、雄偉的雪山、雲朵仿佛走在壹個遙遠的夢裏。
我的妻子和YY還在寒冷山區牧民家裏溫暖的被子裏。這可能是壹座佛寺。墻上的壁龕裏有壹尊唐卡佛像,上面有未點亮的酥油燈,還有藏紅花窗簾遮住。
現在還不到早上七點,風中偶爾飄來鳥語、雞犬聲。山裏的空氣很潮濕,店裏的被褥讓雲朵想起了雨季在峨眉山過夜的場景。
晨光燦爛,雲歸木家樂。入鄉隨俗。老板娘給雲家準備了厚厚的燒餅,青稞炒面,小麻花,酥油茶。吃飯時,指著客廳墻上的壹幅畫對雲說:“爸爸,妳應該對這幅畫很熟悉吧!”
雲上是雄偉的布達拉宮全景,想起進藏途中看到的虔誠的香客,感觸頗深。他說,“布達拉宮是無數藏民心中的聖地。很多人都是頂天立地,畢生的夢想就是去西藏朝拜!有信仰的人才能堅持走自己的路,永遠不迷失人生方向。”
生活是平和的,聚散不定。八點半,夕陽紅匆匆離開了商店。雲家慢慢用酥油茶,已經九點多了。
大肚馬村因大肚馬和河而得名,屬馬蹄鄉。店主告訴雲,“杜馬”是藏語,意思是用炒面和黃油揉成的塔狀供品或祭司的產品,用來形象地比喻山峰的形狀。
藥師雲與店主聊起馬蹄鄉衛生院原院長張誌軍。店主很熟悉,說還是親戚,調到巴爾斯雪山下的大河鄉快幾年了。
大河鄉地理位置在祁連山更深處,屬於肅南草原上比較偏僻的鄉鎮。張誌軍當院長壹定很難。每個人,在這茫茫山河中,都是壹粒塵埃。做自己該做的事,山裏的世界很窄,但也很純粹。就像店家的壹對兒女,衛校畢業,安心紮根在馬蹄鄉衛生院,像無名的花朵,默默為草原上的牧民散發著生命的芬芳。
媳婦是個樸實的牧民。帶著壹個四歲的男孩和壹個壹歲的女孩,我幫忙打理家裏的畜牧業。田園音樂的生意壹般,平時客人也不多。都是因為主人的好客。據他介紹,騰出幾間空余的房子,主要是給那些懷念山中風景如雲的遊客提供壹個吃飯住宿的地方。
小蕓問店主:“張誌遠現在老了,還能喝酒嗎?”(cloud的問題就是這個意思。)
雲大約在1997年認識了誌軍。雲醫學院畢業後,我從河東來到河西,工作了壹兩年。張誌遠是雲認識的第壹個真正的草原藏族朋友。他直爽,熱情,開朗。我非常喜歡喝酒。我以地道的藏族風情對待客人,唱歌敬酒,不斷地唱歌喝酒。他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豪爽,讓雲至今難忘。
?店主回答:“還是老樣子,還能喝這麽多!”我能聽說商店仍然非常喜歡和欽佩張誌遠。出門時,雲問好心的牧民叔叔?附近有沒有比較好的風景?
好心的牧民伯伯得知雲去年到了離村子不遠的金塔寺,不對外開放,很失望。於是,我向雲講述了壹條風景無限的孤獨之路。說完特意看了看雲的車,說應該能過得去。最後我告訴雲小心熊!
其實人生的風景沒有更好的,也沒有最好的,有些只是看了或者沒看,喜歡或者不喜歡。
祁連山深處的牧民家,過著原始的放牧生活。遠離復雜功利的現代社會,不與世界競爭。時間簡單悠閑,生活簡單安穩。早飯後,天氣晴朗。我們出村的時候,店主騎著摩托車出去了,說是要去照看他放牧的牛羊。
雲按照牧民伯伯的指示,向村頭行進,過了馬場旁邊的馬路,過了壹條淺淺的小溪。汽車來到壹座石橋前。過橋是壹條極其陡峭的土路。
YY眼尖,突然看到橋頭的路牌上畫著壹只熊,提示:遊客止步,小心熊!還好當時是白天,又坐在車裏,覺得沒什麽好怕的。我繼續大膽地開車上山。
路是崎嶇不平的土路和石子路,比西藏的天空路還要難開。雲擔心車子底盤太低。最後,汽車慢慢爬上了茂密的森林山脊。在山脊的路邊,還有壹個警告標誌,要小心熊。
壹路上小心翼翼慢慢走,路過的風景真的很美。森林和草原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加茂密和迷人。空氣中森林草原特有的清新氣息更加濃郁,在初秋清晨的陽光中散發出溫暖的濕氣。
藍天上飄著朵朵白雲,廣闊斑駁的高聳雪峰,搖曳的松柏,自由覓食的牛羊馬群,暮色中依稀可見的河山,幽靜的道路,美麗的田園民居,都呈現出壹派奇妙獨特的景觀。令人心曠神怡。
真是險峰無限風光。只是這條路風景無限。如果妳沒有良好的車況和過硬的技術,又有冒生命危險的勇氣和膽量,最好不要冒險。
牧民伯伯說,不要回去,壹路往前走,不要走左右岔路,就可以到達民樂新田鎮。結果是壹個岔路口,雲終於什麽都不問了。打開騰訊地圖後,車退了幾米。騰訊先生果然認路,從祁連山深處壹路帶領到了張野的家。
山河如雪,風雨如花半個世紀。在經歷了世間的繁華之後,雲深愛的依然是淳樸的山水、自然的田園、閑適的生活。
祁連山深處的景色,不像長河落日圓的茫茫大漠,也不像杏花煙雨的迷人江南。它的景觀簡單幹凈,風清日閑。林泉溪雲,天下獨立。鄉村牧羊人,簡單而寧靜。雪峰聖潔美麗,白雲寧靜祥和。雲之窮筆無法形容(幸好有圖有真相)。它的風景,還需要妳親自去欣賞。
如果人生是壹次旅行,那麽人生就是壹次路過。看看沿途的風景,聞聞身邊美麗芬芳的花朵,享受壹下雨天和晴天的悠閑時光。這可能是雪天最好的寶藏了。
祁連山深處美麗、純凈、原始、寧靜,是壹個值得人們靈魂放飛的地方。那裏會讓人覺得,空虛,放下壹切世俗的煩惱和糾葛。
光年飛逝,往事如夢。雲和筆寫這篇遊記的時候,新年的篇章已經翻過壹頁,時間是2022年正月初五。這是壹個大日子,每個人都忙著歡迎財神。我希望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閑暇,每個人都有錢,每個人都快樂,每個人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