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最早的詩歌大概是與西王母在瑤池的“詩會”,在《穆傳》中有所記載,但這只是傳說。真正以歷史為依據的詩,應該是先秦時期的諸侯、大醫在與周邊國家交往時所寫的詩,而他們所吟誦的詩,並不是他們自己寫的。現在,最早記錄的關於給予答案的詩歌出現在《詩經·大雅》的《高松》壹詩中。在這首詩中,有壹句“姬賦吟誦,其詩振聾發聵,文筆好,贈沈伯”的詩句,明確指出“姬賦吟誦”是為了贈沈伯。後來東漢蔡邕《答蔔詩》中有“賓賓認人,使我寫。我不想侮辱這份辭呈。《不敢施賞,誦之以還》詩指出,詩中不僅有“禮”,接受禮的人也有“賞”。
突出詩歌的傳播功能
現存最早的贈答詩是東漢桓帝時秦嘉、徐庶所作。秦嘉五言體贈妻詩三首。《魚臺新詩》載《贈女詩》小序,曰:“秦嘉為秀才,亦隴西人。為郡,其妻徐叔,病愈回家,贈詩壹首。”本序交代了秦嘉的籍貫、官職以及寫這三首詩的背景。《贈女詩》中有雲:“人生如朝露,世有多回。悲傷往往來得早,歡樂往往來得晚。當妳想到服刑的時候,妳就會遠離。派車接子,無功而返。省書難過,吃了也吃不下。壹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誰會鼓勵妳?晚上睡不著,壹個人輾轉反側。煩惱來如輪回,匪不可卷。”他的妻子許淑寫了壹首詩《答秦嘉詩》,詩中說:“我身不令,嬰兒病。回家要花很長時間。玩忽職守,為朝覲服務,是對尊重和敬意的違背。妳今天接到命令,妳很適合去首都。妳無故離開。熱情期待,站著徘徊。想妳,夢裏光芒四射。妳是個好人,但妳是個好人。恨無翼,高飛互追。我永遠嘆息,淚水沾衣。”阿明詩人胡應麟贊美秦嘉夫婦的曲折。道理是真的,未來是這樣的。“這是從他所表達的真實感人的感情的角度做出的評價。此外,在中國詩歌史上,秦嘉和徐庶的這些詩歌也具有特殊的意義。它們標誌著中國詩歌創作的發展變化,詩歌開始描寫個人的私人生活和經歷,詩歌創作開始有了特定的讀者。但是,特定的讀者使詩歌抒情有了明確的對象,寫出了更具體的東西,表達了更集中的感情。
《文選》中有壹些詩歌,收集的詩歌數量是各種詩歌中最多的。* * *包含24個人的72首詩。這些詩的顯著特點是在標題上標註“給”或“答”,詩人在標題上明確標註這些詩是為單個個體所寫。
《毛詩序》說,詩歌本來就是“如何用國之民,如何用國”,《禮記》和說“大師奉命守民風”,誌說“古有采詩之官,君觀民風,知得失,教己正”,都強調詩歌創作的公共性特征。但是,答題的詩就不壹樣了。例如,開創了“贈答”之風的王燦在他的詩《送禮物給蔡》的結尾說:“為什麽要送禮物?給壹首詩。哀慟在中洞,淚流滿面。親愛的先生,妳怎麽能不思考呢?”王燦和蔡壹起投靠了荊州。當他們要離開的時候,他寫了這首詩,送給了壹個朋友來表達他的告別。這首詩表達的情感是個人的,但不妨礙它對政治生活的描寫。比如也有感嘆世事艱辛的詩句,比如“路漫漫其修遠兮,險阻重重”。
贈答詩的興起,使得詩歌在創作前就有了確定的受眾,壹般贈答詩時都會有反饋。所以,詩人不是在自言自語,也不是單純的對話,而是渴望交流。可以說,給予回答凸顯了詩歌的傳播功能。
此外,由於其特定的受眾,答問詩便於詩人表達在其他場合不方便表達的訴求或態度。比如司馬彪的《贈單濤》,郭臺吉的《答傅賢》,都是表達個人請求對方推薦自己的詩句。而張華在《答何》中說“舍己而知行,誌不在功名。說壹個人的誌向和才華不在“功名”而在“文”,也是個人感覺。
激活詩歌的敘事能力
《毛詩序》說“詩人有誌氣的地方。心中有抱負,說話如詩。情在中,形在言。”既然詩是寫給特定讀者的,那麽也有必要在詩中具體說明為什麽抒情。因此,給出答案的詩激活了詩的敘事功能。就中世紀的答問詩而言,其敘事主要有以下幾類。
首先,描述告別。古人有離別時“以言贈行”的傳統。相傳孔子送別老子,老子“贈某人壹詞。”《文選》贈答詩中記載的王參的三首詩,都是他送別友人時所作,其《致文梁書》直接稱為“贈答詩”。曹植的《白馬王彪》也是作者和白馬王曹彪分別贈送的作品。
第二,描述詩人的遭遇。也有描寫詩人觀光旅遊的詩歌,或描寫他在觀光旅遊中遇到的風景。詩人把這些事情和場景用詩的形式寫給對方,也把自己當時的心情告訴對方。如謝惠連的《西陵風中尋歡》,謝朓的《夜寄新林暫歸京師,贈西府同僚》等,都是這類詩歌的代表。
第三,詩人敘述自己的處境和思想。在這類詩歌中,詩人講述自己的故事,向某人傾訴自己的感受。如傅賢在《贈賀集》的“序”中稱之為“傅氏神懷”,表明他渴望追求何紹、王績兩位聖賢的誌向,但又以自己為恥,想隱退。其實他是在委婉地表達自己的職業困境。
第四,講對方的故事,鼓勵欣賞。對方有缺點,他會贈詩鼓勵,對方有優點,他會欣賞。無論是鼓勵還是欣賞,重點都在對方。如劉真的《為兄弟作詩三首》,以平棗、松柏、鳳凰為喻,贊美兄弟的人品,自然有勉勵之意。再如曹植寫了壹首《致許幹》,劉良註:“子劍與許幹無用,有怨之意,故寫此詩。”其實,詩中贊美徐幹雖窮卻才華橫溢,含蓄地表達了應該推薦他。
第五,表達與朋友分離,不相見的向往。比如陸機寫了兩首詩《致商舒朗顧炎先》,詩中雲,“子與子之間有壹堵小墻,小墻深。我形影不離,聲聲相扶。日夜聲闊,何以慰我心?”李解釋說,陸機和顧炎先“同為上,雨中不相逢,故贈此詩。”
六、形容某事達到某種實際目的。例如,在晉朝末期,陳箓擔任段譽的專車司機。陳箓覺得自己攢錢丟了東西,但又不得不順從,於是寫了壹首詩《贈劉琨》,以表心意。劉琨寫了壹首《答》詩,激勵陳箓以“天下之寶,應與天下之寶相配”立下幫助金氏的遠大誌向,以未償之誌形容悲憤。後來劉琨因為段譽的猜忌而鋃鐺入獄,他寫了壹首詩《酬謝陳箓》,鼓勵陳箓完成救國大業,解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第七,詩人在詩中描寫了他對朋友的真摯感情。比如劉真的四首詩《致壹個五感的中郎將》中,說“難懂相思,作新詩”,說明送詩給朋友是因為對朋友的敬仰。
中世紀的贈答詩通過敘事表達詩人的感情,從而激活了詩歌的敘事功能,同時也使詩歌所表達的感情落到了實處。敘事與抒情的結合也增加了詩歌的藝術感染力。
建立詩歌創作的標準
在強調詩歌的公共性時,詩歌創作的標準是《毛詩序》所說的“抒情止於禮義”,理由是“抒情止於禮義,先王之恩”。詩歌在強調私密性的時候,它的創作標準是什麽?細讀中世紀的贈禮詩,可以發現其中有大量關於“誠”的描寫,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視為當時贈禮詩的創作水準。
金代的很多詩都寫了“誠”。如張華在《答何紹詩》第二部寫道:“是以情誠。文章雖溫馨美好,但無違其情。”他將文人贈答詩的“緣份”與“筆意誠懇”聯系起來,提出文人贈答詩中所寫的感情要以“誠懇”為基礎。張華關於詩要“真誠發自內心”的觀點,在當時的許多詩歌中都有體現,如傅賢為崔富二郎所作的“人對我好,贈我壹首清詩”,“真誠發自內心,意在言中”,陸雲為顧初將軍所作的“亦有芬芳,乃誠也”,鄭風的“亦有芬芳,乃誠也”。可見,強調“誠”已成為當時贈答詩創作的重要趨勢。
王符在《無本論》中批評漢代的“賦家”是“久不真誠之人”。與此不同的是,中世紀的贈答詩在發展過程中,逐漸形成了“發自內心,表誠意”的創作標準。這個標準繼承了孔子關於修辭是真誠的主張。“禮義”是外在的社會規範,“誠”則強調自我要求。在強調詩歌的公共性時,自然要追求“抒情止於禮義”,而在註重私人領域的傾訴、交流功能時,則需要按照“發自內心、表誠意”的要求進行詩歌創作。這不僅為詩歌創作樹立了“內”和“外”兩個標準,也為詩歌發展提供了更廣闊的空間。
(作者單位:廣西師範大學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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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中國社會科學網-中國社會科學報
責任編輯:陳炫瑜排版編輯:陳炫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