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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南京鳳凰臺》與《黃鶴樓》之比較

論黃鶴樓與南京登鳳凰臺

(作者:敬亭山)

崔豪(?-754)黃鶴樓和李白(701-762)的《登上南京鳳凰臺》都是千古傳頌的名著。作為壹個話題,在中國古代詩話中,對兩首詩的比較歷來眾說紛紜。考察其淵源,嚴羽(宋理宗時,李宗在位1225-1264)最先入手,他在《滄浪詩評》中說:“唐代七言詩應以崔豪黃鶴樓為首。”江淹所謂“眉同而俱動於靈,草勝於魂”(《雜詩序》)。在詩歌鑒賞中,每個人的品味不同,很難服眾。如明代何敬明(1483-1521)以沈全啟(約656-713)為第壹,明代胡應麟(1551-168)。

繼嚴羽之後,方回(1227-1307)第壹次將崔氏與施立相提並論。因為崔的詩和李的詩有相互比較和品評的基礎:兩首詩都有很高的藝術成就,無論用韻、主題、主題、氣勢、格律,最能引起品評比較的興趣。方回在《應呂魁隋》中比較了兩首詩的相似之處,認為兩首詩的氣勢格律不易改變。後來清代紀昀(1724-1805)不同意方的說法,認為李的詩“遠不如崔的詩,雲不易變。”又曰:“太白不善七律,故此種不善。”

方回歸來後題詩太白廢筆的故事,原是元代西域人新所作。據說李白登上黃鶴樓說:“前方無路,崔豪題詩其上。”無為而去,為哲人聚手。"侯莉在《登南京鳳凰臺與崔屹比高低》中寫道。這雖然是傳說,但也隱含著揚崔抑李的意思。

明代王世貞(1536-1588)的弟弟王世茂(1526-1588)在《藝苑摘抄》中闡述了兩首詩的優劣,很有見地。明末清初的批評家金聖嘆(1608-161)在《關華堂唐代才子書選評七言律令》中批評施立:“人們都說這是壹首關於黃鶴樓的詩,如果是真的,就說明手早了壹個檔次。”與紀昀同時入選的,還有《唐詩三百首》七言絕句崔石的《唐絕句》第壹首——橫塘退士孫鑄(1711-1778)。到了現代,高步亭在《唐宋詩提要》中說:“太白之詩,完全抄自《黃鶴樓》,雖不及崔之詩精彩,但結論似勝。”這是贊美。俞守貞整理出《唐詩三百首》詳析,改變了《恒唐》中退隱文人所定崔詩的位置,將其置於七言律令第二部。崔、李兩首詩雖是“與勤為敵”,但都顯得平淡飄逸,不願左右,而是小心翼翼地玩味其意。

上面的粗梳難免會有漏。足以讓妳頭暈目眩,眼花繚亂,不知道自己的腳站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要去哪裏。哪個高哪個低,沒得選。不能總是以人多支持崔,或者以太白神仙的才華壹味追隨李。沒有知識,就沒有審美。正如清代葉燮(1627-1703)在《原詩*》中所說:

“今天的丈夫的詩,沒有學問的他,既不能知道古代作者的意思,也不能知道他興奮什麽,寫什麽詩;或者我聽過古今詩人之論,所謂體裁格力,語氣等詞,但影響耳,模糊於心,附於口,而目無所指,腕無所適從,即歷代的詩都寫過去了,該選什麽,該怎麽辦?人們說是,人們說不是...人們在說什麽,是什麽?夫人以作品自傲,會進退於古人,是第二個哲人。她將只有壹只眼睛,然後她將有壹個地方假裝平靜。如果她對是非充耳不聞,就會以世俗的影響依戀於此,終日被她的筆墨所驅使。而且有妳不覺得自己傻的原因,妳把傻變成了傻子,妳很自大,但是傻是很有益的。原來,它的愚蠢始於無知,妳無法選擇。”

所以,要想學習,首先要有知識,知識也是需要學習來養的。明代李東陽(1447-1516)在《槐露堂詩》中說:“嘗之,知之甚詳,只做八九分...如果有,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不知道的點少,做的點多,所以先知道了。”知識的重要性。明代李贄(1527-1602)嘆“難知只在人間”(《焚書》卷四)。不僅知道什麽是好的,也知道什麽是壞的。武玉《詩論關林》說:“過去有句話,馬有三百四十病,詩有三百八十病,詩病多於馬病。”黃庭堅(1045-1105)寫過《二韻賞京南判香河清六言》這首詩:“如果妳能更好地理解詩人的病,妳就是我眼中的人。”俞守貞知道崔的詩好。他說:“可見這首詩是好的,但對眼前的風景是好的。它自然而壯麗,具有強烈的個性。”但他不知道那不是詩病,而是被當成了詩病。他評論崔的詩說:

“但論法律,這首詩的對聯完全是古詩詞的句法。前壹句用六行連接,後壹句用五行連接。法句既不能入古,古詩詞可以入法。古人趨之若鶩,循筆而行,偶有狡黠。畢竟不可能是法律。我們做格律詩,如果放到古詩詞的句法裏,難免會被人詬病。”

這個說法正是王夫之(1619-1692)所說的“學校老師賺童子的方法”。崔豪不是我們,但崔豪是唐朝的,所以拘留唐人遵守規則是聞所未聞的。蓋律詩作為壹種成熟的文學樣式,經過沈全祺、宋(約656-約713)、杜(約645-約708)等人的逐步定型,再到杜甫手中發揚光大,成就斐然(見法《現代詩形成的探索》、《養心齋詩論的延續》)。但唐人並沒有局限於此,從杜甫在夔州之後試圖做壹個笨拙的身體就可見壹斑。郭紹虞先生在《滄浪詩話》中從用韻、疊字等方面證明,直到宋代才“宋學古,始羨律之嚴”,也就是說,格律的要求逐漸趨嚴,直到宋代,這種討論在明代更甚 如王世貞《易·顏淵言》:“五言至申宋,只能稱法,法即性情,法,天下無嚴。 胡應麟《詩章》卷壹:“近體之攻,應以法為先”,古詩詞談話中並無要求唐人守規矩之人。杜甫的詩沒有那麽自限,而且這種情況早於的崔、李的詩。妳能逮捕他們遵守規則嗎?這就是知識不足,亂評論的例子。我嘆世間無伯樂,言語不定。我只是壹個開鹽車的過客,自得其樂。現代人金對崔的詩了如指掌:“三四句似是而非,首句連六行,下句連五行。作者寫的時候,要順著他的信,壹氣呵成,音節依然清晰明亮,壹點也不別扭。“兩種觀點相同,但結論不同。是不是壹目了然?

比較的兩首詩,似乎可以說李的詩比高買的所謂“結論的意圖比別人的好”。現在大部分評論家還是關心太白之國,思想境界比崔實的《思想者》還大。其實這只是壹個表面的理論。王國維(1877-65437)文學史上的壹些傳世名著,並不代表它們都表達了崇高、高大、深刻的思想,而成千上萬的作家和作品表達了相同或相似的思想感情,卻只有其中的少數受到關註,這期間藝術成就的高低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從這個意義上,甚至可以說藝術性比思想和意圖更關鍵。詩人說什麽很重要,但特別重要的是他說得好不好【更極端的是英國評論家布拉德利(1851-1935)在《為詩而詩》中說的:“詩人說什麽並不重要,只要他說得好。就詩而言,(說)什麽都不重要,但(說)怎麽樣才是壹切。”他還說“材料、題目和內容,本質不決定什麽”,只要他講得好,就是壹切],再偉大的思想,再瑰麗的境界,再崇高的情懷,如果表達得不好,都不是好文學,甚至不配稱為文學。否則,我們把壹個只會寫“終極關懷”二字的學生看得比李白還高,顯然是不合理的。所以從藝術的角度來說,崔莉的兩首詩和王世茂的觀點只是壹針見血,搔到了癢處:

“崔郎中寫《黃鶴樓》詩,青蓮氣急。後封號“鳳臺”,古今敵手。知者說前六句不能用,結論深悲慷慨,異勝於耳。但余韻更差,無論中英文對聯都達不到,就是結論也大相徑庭。詞詩必比賦更盛,如‘暮鄉通’,盛而賦之;”雲遮日”不止是付出,所以想想吧。雖然“讓人省心”這四個字是壹樣的,但到底是什麽呢?‘鄉門口夕陽’和‘煙波江上’不指,登者生悲;”浮雲”和“長安不見”,不如作之。紫羅蘭的才華,體現了幾千年,而不是予言?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想這不是這首詩的結尾。如果我有罪,我不敢退出。”

從“不關心道路,不說什麽,只關心興趣”的角度來看,黃鶴樓無疑是壹個“完整自足的精神形象”。這首詩首先營造了壹種氛圍,壹種可以暗示各種含義的氛圍。“空”側重於壹種狀態,如“現在除了黃鶴臺什麽都沒有了”“還有白雲永遠沒有他在飛”,鶴去樓空,白雲悠悠,令人沮喪,但不壹定指向鄉愁。到“漢陽壹草壹木變水清,鸚鵡洲壹窩香草”,曾經籠罩在想象和神話中的風景異常清晰。終於,面對暮色迷蒙的長江,湧起了壹縷淡淡的憂傷。在這裏,“象”如流水般的自然呈現,達到了王夫之所謂“當下量”論的真實狀態:“當下有當下意義、現成意義、實在意義。不緣過去常常拍照;現成的,摸著就感覺到,不去想;展示真實是人的本性,展示不懷疑,不參與虛假。“很難,甚至不可能清楚地定義和解釋詩人的情緒,這種情緒來自自由的感覺,如彌漫的煙霧。如果要完整地傳達這種思想,就要盡量避免卷入邏輯,盡量給讀者提供豐富的意境。”“不經過思想分析就進入世界”的特點,是“現在量”的本質。因為在實踐經驗中,時間、空間和因果關系是不存在的,我們指出來,是邏輯思維的結果,是對原生態感覺的切割和肢解,結果是破壞了感覺的全面性和真實性。【如明代《詩品四首》中,魏蘇洲曰:‘窗內人將老,門前樹將秋’,白樂天曰:‘樹初黃,人欲老’,司空舒曰:‘且如雨點亮黃葉,燈照我白頭’,三首詩同機,無有高下之分,為時勢所好,無限悲涼。這說明前兩首詩中的“江”、“紀”、“楚”、“欲”的指向,破壞了原本時空不可分割的直觀視野,而《司空書》不加解釋,已經完全呈現了其中蘊含的內在張力,時間和人事上的變化和困難都傳遞給了讀者,不必多費唇舌。在古代詩話中,有壹些常見的觀念,如“從目而學”(鐘嶸的詩)、“俯視萬物,不取鄰”(司空圖《二十四詩品·自然》)、“直接所得”(司空圖《評詩》)、“從目而明”(元好問《詩論》)、。互相關心太重了,比如“半落”、“分”、“浮雲”、“遮天蔽日”。正如王世茂所言,既然是“浮雲”,“不見長安”,那就是“操心客人自己”。為什麽不擔心,卻在鳳凰舞臺上擔心?這就是金聖嘆說的“要的話,壹定要寫鳳凰遊,但是不能有。這說明施立對意象的創造和運用並不盡如人意,還存在壹些不足。從理論上分析,這裏可以說“意象”的自然呈現比意誌更重要,壹首詩的價值不取決於意誌。很多代代相傳的經典名著,可能並沒有什麽突出的思想內容,所以不要靠思想內容,以為僅憑這壹點就可以在文學史上取得不朽的地位。唐詩的魅力在於不涉及邏輯和文字,之所以高,是出於宋詩的筋骨。

由此可見,的《黃鶴樓》在藝術上確實優於李,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降低對李白《登上鳳凰臺》的敬意。金聖嘆說,施立仍不失“流行風格”。淺薄的人妄加評論,淺薄的人卻做出虛假的改變,這讓我想起了法國評論家布瓦洛(1636-1711)在<論崇高>中的壹段話,出自《讀後感》,我就以此結束:

“有些作家被欣賞了許多世紀,只有少數口味古怪的人(這樣的人總是有的)看不起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要懷疑這些作家的價值,那不僅是自以為是,而且是愚蠢的。如果妳看不到他們作品的美,妳就不能判斷他們不美。應該說妳瞎了眼,沒品味。在很長壹段時間內,大部分人對智能明顯的作品是不會看錯的。.....壹個作家的古舊不是他價值的準確標準,但人們對他作品的不斷欣賞,是人們應該欣賞的無可辯駁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