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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六絕句中作者對詩歌創作批評的態度(之二)

以詩論詩,最常見的是討論詩化絕句。它,每首歌都可以談壹個問題;把很多詩組合成壹組,就能看到壹個完整的藝術觀。在中國詩歌理論遺產中,有許多著名的論詩絕句,其中最早、影響最大的是杜甫的《六絕句》。

六絕句寫於商元二年(761)。前三首詩評論作者,後三首揭示詩歌的目的。其精神是相互聯系的,是壹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論六絕首詩庾信。杜甫曾在《春憶李白》中說“開房清新美好”。在這首詩中,指出庾信後期的文章(亦指詩、賦)在風格上更為成熟:“庾信文章更老更成熟,淩筆法縱橫。”淩雲,壹支健康的筆,不僅擅長“清新”。對庾信指手畫腳、嬉笑怒罵的唐代“現代人”,足以說明其無知。所以“前賢懼後人”只是壹種諷刺的諷刺。

第二首和第三首詩寫的是初唐四大傑出人物。初唐詩歌還沒有完全擺脫六朝畫藻的習慣。第二首中“為文輕狂”是人們對“四傑”冷嘲熱諷的壹句話。石冰的《杜氏鎖正》是這樣解釋這首詩的:“說四個字的文體是當時的風尚,但對它嗤之以鼻的人至今還沒有停止。不知二曹名毀,四子著述未廢,如江河永流。”

第三首“即使”是杜甫的腔調,“王陸書法不如韓偉風騷”是人們嘲笑四傑(詩中王陸指四傑)的話。杜甫引用他們的話進行反駁,於是最後兩句就有了這樣的轉折。這就意味著,即便如此,司捷也能以縱橫捭闔的才華,掌握《龍胡雯記》這樣氣勢磅礴的文字,他們的作品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

這三首詩的用意很明顯:第壹首詩說人要看到整體,不能只看到壹個方面而忽略另壹個方面。第二首說對作家的評價不能脫離他們所處的時代條件。第三首指出,作家成就雖不同,但各有特色,互不隱瞞。要恰如其分地評價,善於從不同角度向前輩學習。

這些觀點無疑是正確的。但這三首詩的意義遠不止於此。

魏晉時期是中國文學由平淡走向輝煌的過渡階段。這壹時期李詞和音律發展迅速,詩人在詩歌形式和語言技巧的探索上取得了很大成就。

這為唐詩的全面繁榮創造了條件。但另壹方面,六朝文學存在著重形式輕內容的不良傾向,尤其是齊梁宮廷出現後,詩風更加頹廢無力。

因此,唐代詩人對六朝文學的接受與批評是壹個極其艱巨而復雜的課題。

當齊梁虞風還統治著初唐詩壇的時候,陳子昂首先提出復古主張,李白緊隨其後,完成了清理和摧毀蕭條的任務。“為中國人服務卻又腳踏實地”的趨勢被扭轉了,但壹些沒有主見、以耳為眼的“後人”和“二草”卻走向了另壹個極端。他們求聲求影,卻想全盤否定六朝文學,把攻擊的矛頭指向庾信和初唐四傑。

庾信總結了六朝時期的文學成就,尤其是他的句式工整、節奏和諧的詩歌,以及用詩化語言寫成的抒情詩,對唐代的律詩、樂府歌、駢文起到了直接的引領作用。在唐人眼中,他是最具代表性的現代作家,所以很容易把焦點放在他身上。就初唐四傑而言,他們雖然不滿足於以“奇媚”為基礎的“官體”,但他們的主要貢獻是對六朝藝術技巧的繼承和發展,以及近體詩體系的建立和鞏固。而這也成為了那些“善古近古”的人所謂“不如漢魏風騷”的借口。

如何評價庾信和四大傑出詩人,是當時詩壇爭論的焦點。杜甫抓住了這個重點,在《六絕居》的後三首詩中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不惜今人,愛古人”中的“現代人”,指的是現代作家,如庾信、司捷等。杜甫之所以愛過去而不愛現在,是因為“清詞美句必是鄰”。“鄰”的意思是諧音。在杜甫看來,詩歌是語言的藝術,“清詞美句”不能不言棄。更何況,庾信、司捷除了“字正腔圓、句句優美”之外,還有“淩筆”和“龍集”的壹面,所以他主張兼收並蓄:崇尚古調而采新聲,保持古今詩並行。“今人愛古人,明語美句必是鄰”應該從這個意義上來理解。

但只是學習六朝,壹味追求“玉玩蘭,色更鮮”之類的“清詞美句”固然賞心悅目,但文風終究是溫柔淺淡的;要想超越前人,就要坦蕩蕩,量力而行,在碧海中捕鯨;在嚴謹的體格中,看到飛翔的魅力;不囿於空間,不囿於氣質,從容於法度,神在規矩之外。為了達到這種藝術境界,杜甫認為只有“竊攀屈曲”才能達到。因為《楚辭》輝煌,是詩人不朽的始祖。只有追從六朝的屈、宋,才能如劉勰所說“思奇而不失其真,戲華而不墮其實,則瞻之而咳吐可窮”(《文心雕騷》),才不至於步了齊梁輕佻艷麗的後塵。

杜甫對六朝文學的繼承與批判思想主要表現在“不絕虛妄之身”和“轉而受益於多師”。

《六絕句》的最後壹首詩,與前人有不同的見解。這裏的“前賢”壹般是指前代有成就的作家(包括庾信、四大家)。“傳宗接代”就是效仿。“傳宗接代”是“達不到先賢”的根本原因“假身”謬誤的癥結在於以仿真代替創造。如果真偽混雜,虛妄可與真實混淆,故應“區別切割”。創作與從眾是杜甫真假的分界線。只有充分發揮創造力,才能表現自己,寫出自己的氣質,寫出真正的文學作品。這就是庾信的“揮筆精神”和四傑“江河日下”的道理。反之,剔人牙,親近人,必然沒有生命力。堆砌文字,步步為營,束塵之後,當然是虛妄之身;而談漢魏之優服,豈不是虛妄之身?在杜甫心目中,只有真假之分,沒有古今之別。

“不削假身”和“轉而受益於多師”是同壹個問題的兩面。“不剪假身”,強調創作;《轉多師》重在傳承。它們之間的關系是辯證的。“求助於更多的老師是妳的老師”,即沒有老師妳也可以做任何事情。這個說法有幾層意思:它是萬能的,所以它可以占盡優勢;沒有固定的老師,我不局限於壹個家庭。雖然我有繼承和借鑒,但並不妨礙我的創意。這是壹個。只有在辨別真偽的前提下,才能確定向誰學習,向什麽學習,真正做到“師從多師”。第二是。要想做到無師自通,就要善於從不同角度學習別人的成果,同時也要摒棄無用之物。第三。在批判與繼承並重的基礎上,杜甫“師從多師”和“削去虛妄之身”的精神在於創造,融古今於壹爐,鑄宏言。

劉覺舉雖然主要談的是藝術問題,但和杜甫的總體創作精神是分不開的。他詩中的“竊宋”和“親雅”是他創作的指導思想,也是他詩歌的宗旨。

這六首短詩實質上是杜甫詩歌創作實踐經驗的總結,是詩歌理論的總綱。它涉及到壹系列與唐詩發展相關的重要理論問題。在這麽壹首小詩裏發表這麽大的評論,這是前所未有的。詩人見事之義,如泉湧,以輕松幽默的莊重筆法,娓娓道來,夾雜著莊。李中華說杜甫的七絕“不要另辟蹊徑”正是在這裏。很明顯,這首詩之所以標註為“戲為六絕句”,是因為我不用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