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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江的常州之行

第二天就離開了蘇州,回來的路上,輕松愉快。路邊指示牌壹閃,常州就在眼前,我的心壹沈。突然想起了黃中澤的詩“全家在秋風中,九月衣不裁。”腦海裏瞬間浮現出那個瘦高的詩人面對秋天時在寒風中的無奈。這個形象像立體的人物風景畫壹樣定格在我的記憶深處,又像電影中流動的畫面,反復在腦海中來回穿梭。是詩人的文筆太精彩,創造不出這樣的情境,還是生活太真實,沒有這樣的感染力?也許現在的繁榮富足早就忘記了這位因為貧窮和疾病而早逝的天才詩人。但是我好像有壹只神奇的手在拉著我,我控制不住自己。這種始於詩歌的力量,縈繞在我的夢裏,變成我心中的壹個結。也許我該表達我的敬意了。據說常州還有詩人故居“二當軒”。

秋天的午後邋遢而慵懶,街上行色匆匆,車水馬龍。雖是深秋,但陽光依舊明媚,風也溫暖,壹點也不像“全家人都在秋風中”的蕭瑟天氣。到了導航地址,我向幾個路人打聽黃中澤故居,他們都搖頭說不知道。我有點氣餒。正納悶,壹個中年人說下面有“鬼屋”,妳去問問。我問,“鬼屋”叫什麽?他說,沒人住的老房子。

順著他的方向,隨坡而轉,是壹座青磚青瓦的兩層明清建築。西墻的壹塊白色牌子上赫然寫著“兩當軒”幾個字。讓我驚訝的是,夢裏多次出現的“二當軒”竟然是這樣的,比我想象的略大。盡管如此,在高樓林立的當下,建築還是顯得局促、局促,有些破舊。

靠墻而立的是壹排竹子,茂盛的竹葉,呈現出壹種蓬勃舒適的生命力量。竹蔭下的二樓木欄桿又舊又爛,壹長排玻璃和木窗特別厚,內外都很難透出光亮。壹樓的石頭護欄和橋墩幹凈如初。透過門,似乎有燈光。我以為有人敲了三下門。如果沒有回應,我就繞著墻往南走。原來的正門在左邊,門楣上嵌著“黃中澤故居”幾個大字。門前的臺階平緩而整齊,但門是關著的,門環靜靜地掛著。所以他繼續在房子裏走來走去。遇到壹個老人,就問,為什麽故居不能關?老人說今天是星期壹,是休息日。如果妳想參觀,妳可以明天再來。我呻吟了壹聲,有些無奈,不想再問問題了。我又繞著房子走了壹圈,撫摸著墻壁。回到大門口,我仔細看了介紹,坐了很久。

黃景仁,字仲澤,本名陸非子,北宋詩人黃庭堅的後代。出生於公元1749年的高淳學堂,祖父黃大樂在此為官,命運多舛,貧病交加,四歲喪父,十壹歲祖父去世。後來,她由祖母陸如撫養,不久祖母和弟弟黃庚靈相繼去世。生活完全脫離依賴。他壹生的大部分時間是作為壹名職員度過的。由於性格不合群,耿介壹句話也沒說就走了。他喜歡遊山玩水,寫詩來表達他對貧窮和沮喪的想法。他的詩真摯感人,時而有警句,時而有美句,為人們所稱道。壹些大詩人被稱為“小李白”,他們的詩和納蘭容若的詩壹起被稱為清代文壇的“雙壁”。可惜他生錯了時代,沒能遊歷到唐宋。大清帝國誕生了壹位為詩歌而生的天才詩人。雖然他處於康、甘盛世,研究經學的文人很多,但對於詩歌,推崇他的人卻少之又少。這是時代的悲劇,也是詩人的悲哀。

他35歲就過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他的2000多首詩,雖然還不到他全部作品的三分之壹,但對後人來說,仍然有著寶貴的精神財富。他的很多名言,如“十個人中有九個能看不起眼,卻無壹個是秀才”“將來會有壹片茫茫憂患海,寄語何速去鞭笞”“走了以後白想妳,再回頭看壹生”等,幾乎都被流傳成了諺語,而他提取了全部生命能量的,就是詩歌。這是壹個純粹為詩歌而生的人。

我第壹次讀到他的詩是在沈德潛清人編的《歷代別集》裏。後來在上海書店偶然看到他的《兩當軒集》,我開始全面接觸他的詩。無論是長章還是短句,無論是懷壹還是秋思,黃中澤的詩總是那麽瑯瑯上口,深入人心。尤其是他在太白樓上寫了壹首詩,這大概是他壹生中最難得的榮耀。

乾隆三十七年(1772),黃忠成為皖籍學者的座上賓,他的終身好友洪也是他的座上賓。這年三月,朱軍邀秀才上太白樓,帶了壹群才子,少長少鹹,年僅23歲的黃中澤最年輕,穿著白袍站在太陽的陰影下,儀態優美如鶴立雞群、鳳歌山崗,很快就寫下了幾百字,讓其他客人大吃壹驚。我看見他清晰的聲音唱道:

夏虹來到海邊,照我的樓上宴。

青酒驟盡,樓中謫仙在家。

謫仙樓高100尺,河主物品豐富。

浪漫就像壹座樓裏的人,千百年來壹直在這裏。

是陽光下江面上同樣的雲,雙蛾眉被天門掃過。

河水從慈母巖轉向,下次潮水流向冉熙館。

來賓們在秦山對面跳舞,用蓮藕互相撫摸。

若七尺屬茼蒿,此樓為客山。

醉月若來江邊,此樓主山為客。

長星若搖無色,未必永遠是人間之魂。

身後那麽荒涼,再怎麽音高悲傷的歌也沒用。

杯底空,今朝悲,東南美忽盡。

高層會題詩於頂,名不正言不順。

請把詩扔進河裏,妳就不隨江東流了。

朱軍非常高興,給他打了滿分。朱昱在前面,其他人也不敢寫,於是就停下來,壹起看年輕詩人的詩。當時洛陽紙貴,這是壹段佳話。

其實我更喜歡他的《愛》和《杜門秋思》,最能代表他的詩歌水平和特點。《儀懷》有十六條七律,第壹條是精誠。《鬥門秋思》四首是借用北京秋天的景象,發出悲傷和怨恨的聲音,其中第三首是:

五劇中車聲如雷,北芒卻有千冢。

夕陽勸客上樓,山色秋來郭繞。

天冷了,又沒有竹子修剪,很擔心買楊樹。

全家風,九月衣不剪。

同樣,我無數次獨自站在秋日的陽光下,總喜歡背他的《秋思》。平心而論,秋天寫的詩多如牛毛,大師們總喜歡寫秋思,所以精品叠出,異彩紛呈。只有秋思的黃公詩才有最真實的意象和最真實的情境。應該承認,他的生活世界和詩意特質也是最符合我的精神氣質的,所以這種感染力可能更強烈,更持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遠處的山山水水和城市的多層建築都漸行漸遠,但思緒還是停留在舊樓前。也許兩百年前的壹個秋日晚霞,還在勸說孤獨單薄的詩人仰視樓臺。對我來說,秋陽遠秋風近,高樓遠木樓近,車聲遠詩聲近。對著夕陽,余暉滿天,我卻看著。

太湖是死水,停留時間長,

躺著看滄波是深秋。

他拿著梯子來到劍閣,

我想到常州。

夢裏充滿了詩意,

敲三下雪,磕頭。

周壹並不遙遠,

獨自坐在門前的夕陽船上。

——從蘇州歸來,我留在常州,祭奠兩堂,而緬甸的黃,詩美瑰麗,思聯青蓮,特別送妳壹句“白想妳了,回眸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