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論是袁枚對詩歌看法的標題。趙翼、張文濤等人後來也持同樣的觀點。袁枚認為,詩歌必須用獨特的方式來寫。性靈說的基本觀點是,詩歌要表現個人氣質,必須是真性情。他說:“詩人是由情感而生的。有不解之情,才有不腐之詩。”主張詩歌要有“自我”。朱廷楨在《小源詩話》中進壹步闡述了“自我”:“所謂詩有我,不靠前人門戶,也不仿前人之形。不帶偏見的表達自己的氣質。就知足而言,它是自我標榜的。不要說大文章,短章節,都是壹時沖動做出來的,意義就此打住。我有我的精神結構,我有我的意境,我有我的氣臉,我有我的財務尺度,我絕不會拾人智慧而陷入壹種不尋常的方式,也就是說詩裏有我。即退(韓愈)所謂‘言必已生’與‘陳去了’。”袁枚有壹首絕句說:
獨壹枝藤,千年無敵;想跟園學詩,唐宋三朝誰來做?
袁枚的性靈說是對詩歌的簡要概括。即使是古詩詞也要以此來衡量和評價。他認為詩歌只能區分音律和非音律,而不能區分“唐詩”和“宋詩”。他說:“詩分唐宋,人尚恪守。我不知道詩人,人性。唐宋是皇帝的稱號。壹個人的氣質會因為國名而改變嗎?”即使是同壹個時代的人,他們也是根據自己的想法寫詩和作文。人心不壹,如是。“他認為,對於前代的詩,只要是表現性情的,都應該借鑒。否則,無論是唐還是宋,都不應盲目崇拜。
性靈派壹直反駁“詩必盛唐”的復古傾向。他們問,唐跟誰學的?如果唐朝的人學的都是《詩經》三百首,怎麽會有唐朝的風格?宋湘有壹首絕句詩:
三百詩人有老師嗎?成為絕唱,令人耳目壹新。今天人們不談源頭水,只問學校是誰。
宋湘的“源頭活水”是詩人心中的真情實感。唐詩宋詞不也來源於此嗎?沒有真情實感的詩歌是無源之水。張文濤的絕句指出了這個真理:
規矩之聲與鷓鴣之聲,好鳥春鳴聲猶深情,何苦寫幾句無註解?
張文濤(1764—1814),四川遂寧人。乾隆年間,他是個秀才,當過吏部大夫和萊州知府。辭官後居蘇州虎丘,作品有《船山詩》等。張文濤擅長繪畫,尤其是寫詩。他非常贊成袁枚的真情實感寫詩的主張。哎:糊塗不講理。在另壹首絕句中,張文濤用自己的詩歌經歷嘲笑那些沒有真情實感的詩歌,只能是故作姿態,既沒有生命力,也沒有欣賞價值:
以為空靈之筆有神,每次從遊戲中幼稚起來,都嘲笑他以正色談高雅,順從皇冠,面對美女。
壹些正統倫理的批評者在談到寫詩需要真情實感時,故意遮掩,認為那些深情的宮體詩是“溫柔的鄉土語言”、“有害於人的心靈”,在選詩時不會接受。袁枚則認為“艷詩的宮體是詩人的體”。靈修派提倡的真情實感,自然包括男女之愛,這也是很可貴的。
中國自古有“詩言誌”之說,好像沒有誌氣就不是詩了。其實《詩經》三百首中有很多抒情的詩都是不言誌的。不需要硬性規定詩歌能寫什麽,不能寫什麽;什麽科目好,什麽科目不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生活的方方面面有很多有趣的人和事,都可以收入詩歌。袁枚的“顏氏宮體獨壹無二”的論斷在今天無疑是非常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