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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藝術家的散文,以天堂的精神講述教會的命運

去年11月中旬,我被暴匪逼得和妳分手,離開石門灣,經杭州,留在桐廬。後來暴力逼杭州,我經衢州、常山、上饒、南昌離開桐廬,留在萍鄉。我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妳的消息了。我非常想念它。直到今天2月9日,上海的邱夢很給我寫信,說報紙上登了:石門灣緣堂在壹月初被徹底摧毀。噩耗傳來,全家人為妳哀悼。我寫過壹篇文章《還我命堂》,為妳申冤(發表在《文學立場》)。)妳已經死了壹百天了,所以妳死後壹定知道。因此,今天早上,我有壹個芬芳的香味,為妳祈禱,並告訴妳,妳在天堂的精神:

妳是個幽靈。民國十五年,我和弘毅大師住在江灣李永義的壹間租來的房子裏。有壹天,我在壹張小紙條上寫了許多自己喜歡的、可以互相搭配的字,做了許多小紙團,撒在釋迦牟尼像前的神壇上,抽簽兩次。所有的單詞都是“元”,所以我給妳起名叫“袁媛湯”。立即請弘毅大師為您題寫條幅,付九華堂裝裱,掛在江灣的出租房裏。這是妳精神存在的開始。後來我搬到嘉興上海,妳跟著我,好像形影不離。至於八年。

民國二十二歲的時候,剛為妳成型。在我老家,石門灣梅山壟,我老房子後面,蓋了三棟高樓,妳就這樣倒在地上了。弘毅大師寫的橫幅太小了。我會請馬壹浮先生給妳簽名。馬老師給妳寫了三個大字,後面還寫了壹首詩:

能量和命運的結合,把鴻蒙系統收入了雙眼角。

畫家對這種啟蒙的看法是沒有生命的。

壹色壹香,中道,也就是這個xx壹定要停。

不妨用彩筆畫出虛空,妙用始於錯覺。

第壹句話給我給妳起的這個無心的名字增加了壹個意味深長的解釋。我很高興,會為妳裝修。我準備立壹個幾十年的銀杏板,請雕工刻上字,做成牌匾。有壹天,我在這塊匾上掛了壹個彩球,高高地掛在妳的中央。我想此時妳壹定比我幸福。後來,我請大師把大智慧的十個明喻寫在壹個大屏幕上,由韓在杭州裝裱起來,掛在妳的兩邊。牌匾下,有壹座吳昌碩畫的老梅中殿。在中堂旁邊,還有壹幅弘毅大師寫的對聯,上面寫著《華嚴經》:“欲成諸法大師,必感畫師。”大對聯的旁邊,掛了壹副自己寫的小對聯,用的是杜甫的詩:“停飛壹會兒吳數兒,常來談新巢。”中央的房間,用這幾種墻飾,沒有其他瑣碎的掛物,端莊自然,與妳的個性非常和諧。東屋掛著沈子培的墨寶和壹些古畫。西房間是我的書房。除了四面墻上的書,還有壹副由大師弘毅寫的關於風琴的長卷。正文說,“真觀、清凈觀、大智觀、梵音、潮音,勝於其他世音。”最近在對面寫了壹個小對子,用的是王的妹妹長安郡君的詩:“杯盤草草作笑,燈火闌珊終身。”因為我家沒有電燈,(因為電燈十壹點就滅了,也沒有火表。)用煤油燈。親戚老朋友經常來我家聊生活,除了茶,就是喝上壹杯,直到華燈初上。油燈的昏黃平和的光度和妳建築的親和力,把座位上的人的感情都籠罩了,讓他們心曠神怡,談笑風生。所以我覺得油燈和妳們大家很和諧。總之,我會給妳壹個造型,很註意妳的和諧。因為妳在石門灣這個古色古香的小城,我不會為妳穿禮服,而是為妳穿最合理的華服,讓妳與環境和諧。因為妳不穿禮服,所以我不會給妳提供現代的家具,而是請木匠畫出最合理的中式家具,讓妳內外完全調和。記得有壹次,上海的壹個朋友給我買了壹個黑衣人的雕花茶盤,叫我放在房間沙發椅旁邊。我婉言謝絕了。因為我覺得這個家具和妳的全身非常不協調,更違背妳的精神。妳全身上下都是簡單樸素,紮實合理;這東西又怪又輕。妳的精神是平和快樂的。這東西拿奴隸當俑,殘忍而不人道。像這樣的事情在元元堂是不允許的。所以,妳是壹件靈與肉完全和諧的藝術品!雖然我只和妳在壹起五年,但這五年的生活真的足以提醒我:

春天,兩個重瓣的桃子在妳門前站崗,頭上開滿了花。門內粉條映粉墻,玫瑰襯綠葉。院子裏的秋千優雅地站著,屋檐下的鐵馬安靜地唱著歌。廳前有竊竊私語聲,窗外傳來制作剪刀的聲音。我永遠也忘不了這祥和幸福的壹幕。

夏天,紅色的櫻桃和綠色的芭蕉在大殿前形成強烈的對比,暗示著無常的道理。葡萄棚上的新葉把房間裏的人物映成青色,增添了壹層畫意。看簾外參差的人影,秋千架上時常有開心的笑聲。就在進門之前,我挑了壹只“新城桃”的熊,又挑了壹只“桐鄉醉李”的熊。在堂前叫道:“西瓜開了!”這會兒樓上樓下出來好多師兄師姐,晚上來了個客人,立馬在壹個芭蕉蔭下擺好位子喝壹杯。我永遠不會忘記這種快樂而無憂無慮的生活。

秋天,芭蕉的葉子高高地長在墻的上方,大廳前建起了重疊的綠幕。孩子們不斷地在葡萄棚下的梯子上爬上爬下。靠窗的桌子上有壹罐當地的葡萄。夜晚,明月照在高樓上,樓下的水泥像壹個湖。四面墻上的秋蟲齊聲歌唱,聽起來像枕上的管弦樂合奏。我永遠不會忘記這種悠閑自在的情形。

冬天,朝南的高樓整日曬著太陽,溫暖的炭爐裏不斷煎著茶湯。我家壹桌冬天坐在太陽下吃米飯。吃完飯,都出了汗,脫了衣服。玄關下有很多幹芋頭堆,角落裏放著兩三壇新米酒,廚房裏有上千塊自制的臭豆腐和黴黴。周六晚上,孩子們陪我寫作到深夜。他們經常在爐子裏煨壹些年糕,在外國的爐子上煮壹些雞蛋,在冬天的夜晚充饑。我永遠不會忘記這種溫暖舒適的興趣。

妳是我安息的地方。妳是我的歸屬。我只想在妳懷裏安度晚年,我要死在妳右邊的床上。誰知妳不到六歲,突然被暴戾的敵人摧殘,讓我無家可歸,再也見不到妳了!我還記得和妳壹起度過的最後壹天:那是去年11月6日,初冬的午後,香蕉還沒枯萎,長長的葉子就要和白墻爭著把濃濃的綠影送到窗前。我坐在妳的西房裏,面對著漸江人寫的《日本帝國主義侵華史》,壹邊讀書壹邊看筆記。我準備把日本侵華的無數事件——從明朝倭寇襲擾沿海到“八·壹三”侵略戰爭——全部寫成漫畫,編成壹本《日本侵華漫畫史》,按照“由護生”的方法,在全國各地以最低的價格廣為銷售,這樣我就沒什麽想法了。妳家小主們都搬到杭州去了,沒去上學。大家圍坐在窗前的八仙桌旁,壹起研究幾何。妳的女主人和其他人正在東屋做針線活。大約兩點鐘的時候,兩架敵機突然出現在妳的上方。飛得很低,很響,來來往往,來來往往,在石門灣上空盤旋。我知道情況不妙,馬上起身叫家人站在妳的墻下。突然,隨著壹聲巨響,妳的數百個窗玻璃齊聲喊道。石門灣城內明明有炸彈投下,但我還是猶豫要不要相信。我看這個小鎮只有四五百戶人家,都是無辜平民,沒有抗戰裝備。即使暴戾的敵人殘忍如獸;炸彈也要花很多錢。我估計他們不會亂扔,但是沒想完,又有兩聲更響的聲音。嘣!轟妳的墻都在抖,妳的地板都在跳,桌上的暖水瓶和水煙袋壹起翻到地上,這兩個炸彈就扔在離妳後門幾尺遠的地方!這個時候,我家十口人準備和妳壹起死。因為妳在周圍的房子裏特別高大醒目,是最大的目標。我們也想離開妳,逃到野外去。然而窗外槍聲不斷,進進出出勢必要了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