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中的犀牛影評
《戀愛中的犀牛》解讀“人是生活在符號中的動物。”——卡希爾《論人》壹、戲劇——流動的符號壹切存在本身都被置於壹個符號化的話語框架中,壹切存在本質上都是歷史性的。於是,在這樣難以逾越的局限中,戲劇的發展被商業化、炒作化、概念化,戲劇在某種程度上被人為地打上了明顯的文化分層的烙印。“在道德想象中,等柱的平行類比取代了光環‘再現’的符號順序:而間隙與和諧、斷裂與銜接都被還原為修辭符號,是對散亂世界的註腳。”(王德威)。所有的藝術形式,包括戲劇,其實都是某種符號,對現實世界中的人和事進行解讀。所以,在定位戲劇本身的價值時,我們應該在盡可能包容壹切可能的關於戲劇的信息的同時,更徹底地反思自己。戲劇的成長,處處都充滿了人的影子,它直接面對的,原本就是我們所謂的藝術欣賞者。我知道藝術最難做的就是說點什麽,但我什麽也說不出來。在人生該說還是不該說的決定上,如果是出於對藝術價值近乎純粹的虔誠,那麽就應該選擇說,表達自我意識,在凸顯主體價值的同時推動戲劇的轉型。正如葉芝在壹首詩中所表達的:“我必須描述我眼中的壹切。當然,我真正描述的可能是另壹番景象,因為我的本性會在不知不覺中顯露出來。”“藝術來源於生活”是沒錯,但與“藝術高於生活”相比,我們更應該關註後者的價值內涵。我們只是壹群有思想的高級動物,活在凡間,體驗* * *,享受生活,或者有壹個適當的精神升華,這就夠了。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更應該傾向於藝術光輝的壹面,畢竟藝術是經過建設者精心錘煉的,每壹個細節都體現著人性的美好理想。傳統劇、先鋒劇、實驗劇、咖啡劇...藝術的形式總是隨著人們的需要而變化。可以說,社會的每壹次進步,都隱藏著無數對文化欲望的躁動,而正是這種躁動的靈魂,迫不及待地點燃了藝術變革的導火索。文化的每壹次進步都是邁向自由的壹步。紀德說:“不朽的傑作是由瘋狂引起的,由理性完成的”。作為“先鋒戲劇”的實驗者和實踐者而聞名於世的孟京輝,大概是在瘋狂與理性中完成了他長久以來的戲劇夢。如果壹個人沒有藝術品味,那麽他會很窮,因為他的生活只會被各種偏見禁錮。孟京輝不僅有著紮實的語文和導演功底,還有著對現實的敏銳把握和對藝術的瘋狂追求,他總能把現實生活中最流行的觀念、語言和行為“復制粘貼”到作品中,並能在這種捕捉中表達出強烈的反諷精神和執著的理想主義。藝術的生命源於潛意識中對生活的贊美和對現實的懷疑。與其說它是壹門藝術的本質,不如說它是我們人類實現自我表達的可能性的載體。在孟京輝的代表作《戀愛中的犀牛》中,每個演員都有特定的處境、特定的職業和特定的個人經歷,但這些都沒有實際意義。它們還是符號,表達著不同群體的心理和想法,整部劇也可以看做壹個符號,傳遞著壹種堅持。至於愛情的結局,不是本劇關心的。二、場景布置——小劇場開創性、實驗性的小劇場話劇,不論主題、內容;導演和表演;或者舞臺美術,燈光等。,都在不斷擺脫單調貧乏的舞臺語境,註重視覺效果。讓這部劇從“傳統”到“現代”,從現實主義到寫意的悄然轉變,無不彰顯著她的先鋒性。作為觀眾,要想充分體會戲劇帶來的審美愉悅,首先要改變原有社會的角色,以全新的姿態和新的生存方式投身於藝術所構建的烏托邦。戀愛中的犀牛壹直安排壹群年輕人去見證、介入、幹涉道路和顯而易見的愛情,並根據自己對生活的感受和理解做出自己的評論和點評。他們的生活被推到了繁華的邊緣,他們為生計而奮鬥,對自己的意義感到迷茫,卻總是浮在情緒的表面。生活教會他們:“不要太認真”,“這個時代固執基本上是壹種心理疾病”,“過分區分自己的戀愛對象和其他異性是情感混亂的危險信號”。所以,他們可以因為壹場“leer秀”而結婚,也可以因為鉆石耳環掉了而拒絕婚禮;還可以學習如何嚴肅地拋棄愛人,程序化地練習“分手技巧”——鬧劇般的荒誕和主線詩般的純美交織在壹起,既是鮮明的對比,也是充滿張力的審美和思考空間。在舞臺表演上,打破了大劇院舞臺的“框架”和“第四堵墻”,觀眾與舞臺緊密相連;話劇由於表演空間小,觀賞與表演關系密切,可以與觀眾近距離交流互動;小劇場戲劇的特點是表演空間小,演員與觀眾關系密切,開拓精神強。比如中獎那壹幕,七八個人擠在壹起,搖晃著,每人拿著壹個戒指,表現的是擁擠的地鐵裏的場景,非常生動。他們在討論中彩票後如何享受彩票。其中壹個沖到前面說要吃飽飯,另壹個說要買房買車...後面的路大家都說要把獎金全部給明明。人們自然而然地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而沒有擠到前面去,他在人群中顯得很突出...愛情劇的舞臺美術和燈光也展現了先鋒性。舞臺燈光的有效組織使場景更加清晰有序。穿插的音樂和斷斷續續的燈光營造出戲劇氛圍,反映出現實生活的詭異和荒誕,烘托出主人公的心情。布景和燈光的結合與導演的想法融合在壹起,形成壹個有機的整體——簡單、流暢、富有個性和意義。劇中燈光亮度忽高忽低,恰如其分地烘托出新年初雨般詭異、悲涼或純凈或夏雨雷雨般兇猛的舞臺氛圍。當愛情最終被現實擊碎,道路絕望地唱向黑暗角落裏空蕩蕩的舞臺時,幾乎所有的燈都熄滅了,只剩下壹束微弱的黃光扔進天幕裏壹扇緩緩旋轉的玻璃門,沈重地掃過整個劇場...孟京輝在舞臺上講故事從來不符合邏輯,但他總能找到壹些奇怪的切入點。該劇的音樂占了很大比重。在劇情的每壹個階段,演員都自動跳出角色來演唱。歌曲承載著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也承載著人物情感之外的理智。三、表現手段——浪漫主義詩歌+叛逆精神這是壹部表現手段極其豐富的劇:簡單火爆的《路》用樸實的語言表達了對思想的探索,很多臺詞如詩般純凈;天真單純,明明亮亮,自始至終任性倔強;這群年輕人作為背景,進行了滑稽誇張的表演,濃縮了生活中的時尚低俗,完成了觀眾的情緒調度,讓令人心碎的悲傷故事不至於讓人不知所措。而每壹次* * *的出現,演員們又變成了音樂人和歌手,用含淚的吉他和清脆或沙啞而真誠的嗓音,為劇中的人傾吐、歌唱、吶喊。音樂時而寧靜,時而激昂,時而深沈如壹個孤獨的和尚獨坐大漠的心,時而喧鬧如鬧市裏普通人的打鬧聲;而馬路上壹片無言的咆哮,只有喉嚨裏哽咽的模糊的“啊”聲,在起伏的音階中掙紮,試圖摧毀人的眼淚!壹面濺滿砂漿的玻璃墻作為華蓋,上面有片刻的靜謐寂靜,有片刻的熱氣騰騰的雲朵,有片刻的翻滾清澈的氣泡仿佛從海洋深處蜂擁而來;而每當《路》以壹段詩意的獨白展現蜷縮在小人物心中的高貴時,那些抓住人心的臺詞就靜靜地排列在玻璃墻上,像是《路》靈魂的眼睛,默默地凝視著觀眾...演員的表演也在小劇場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發掘。小劇場雖小,但對演員要求極其嚴格。從表面上看,沒有層次感,沒有停頓,沒有空隙,表演中運用了突如其來的技巧,與文本的主題和導演的理解與表現是壹致的。生活不做作,不矯飾,所以不需要詮釋。此外,臺詞也很經典,令人敬佩:“明明我想給妳壹切,卻什麽都沒有。我想為妳放棄壹切,但我沒有什麽可以放棄的。金錢,地位,榮耀,我僅有的壹點自尊沒有這些就什麽都不是了。如果是中世紀,我可以成為壹名騎士,在每壹座被征服的城市上寫下妳的名字。如果我在沙漠裏,我會流下最後壹滴血來濕潤妳幹裂的嘴唇。如果我是天文學家,會有壹顆星星叫明明。如果我是詩人,所有的聲音都只為妳歌唱;如果我是法官,妳的好惡就是我的最高法律;如果我是壹個牧師,沒有比妳更好的天堂;如果我是哨兵,妳的每壹句話都是我的口令;如果我是楚國的霸主,我會帶妳冷戰逃跑,被人恥笑;如果我是壹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他們會求妳讓我服從。但我什麽都不是。壹個普通人,壹個像我這樣的普通人,我能為妳做什麽?”“妳有天使的面孔和* * * *的心”“過分誇大壹個女人和其他女人的不同是妳不快樂的根源”“妳永遠不知道/妳是我渴望已久的晴天/妳永遠不知道/妳是我難以忍受的饑渴/妳永遠不知道/妳是我呼吸的空氣”┄┄沒有人會我們經歷了壹場溫柔的愛情,我們蒼白得不得不無病呻吟。當我們覺得愛情似乎耗盡了能量的時候,我們從來沒有真正開始過。戀愛中的犀牛給妳展示了壹扇面對愛情的窗戶。壹切都像電視劇裏構造好的情節,但並不弱。四、主題思想——是理想還是奢望?場景的安排和表現手段的調度是壹部感人戲劇的輔助。全劇的靈魂和核心,依然是兩顆執著的心推動的愛情悲劇。這種堅持是人性最美好的品質,卻因為命運的無情,在展現美好的同時,成為了心靈的負擔;這種愛是生活的甜蜜饋贈,卻因為生活的錯位,遭遇了對自己漠不關心的冷漠和疏離,在激蕩靈魂的同時也變成了徒勞的掙紮。對明明執著的愛路,只是對明明的壹種解脫和調整;姚明對宸妃的癡迷對宸妃來說不算什麽,他甚至可能在玩壹場被視為慈善的遊戲?自始至終,這個宸妃都沒有出現,但他的存在卻像壹個冰冷的問號:如果所有這些美好的東西都被壹場感冒引導,需要壹場悲劇來襯托,甚至因為它的激烈而瘋狂,它們的價值何在?編劇廖壹梅的評價是:“是不死的渴望,是疲憊人生中的英雄夢”;她還把路做得像英雄宣言:“忘記是普通人唯壹能做的事,但我決定不忘記她。”道路執著甚至義無反顧地愛著明明,但這種愛最終讓他感到絕望、不解和憤怒。他愛她什麽?聞起來像復印機的獨特身體?高傲冷酷的表情?她對愛情的任性?她淡淡的悲傷和對愛情的絕望?還是她和他壹樣有壹顆孤獨的心?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他可以把壹切都給明明,卻不能讓她愛上他。其實這壹點我顯然不明白。為了宸妃,她可以付出壹切,為他做牛做馬,為他忍受屈辱和折磨,但還是不能讓宸妃對她好壹點。兩個為了愛情可以瘋狂做壹切的人,兩個同樣絕望的人。這種愛情是奢望還是理想?是變態還是持續?戀愛中的犀牛不禁讓人想起外國電影《囚禁海倫娜》。在海倫娜被囚禁期間,壹名外科醫生曾與鄰家女孩有染。後來女孩結婚了,但醫生還是想和她重續關系。女孩在壹次車禍中失去了雙腿,醫生趁機將她放在推車上,希望她能從此扮演改變心意的女“羅切斯特”。沒想到女孩不肯就範,醫生就把她的胳膊卸下來,像養盆景壹樣養著。這樣的偏執還是愛嗎?也許,有時候,愛意味著折磨。正是這種折磨具有非凡的力量。否則,為什麽更能體現人類精神的是古希臘的悲劇而不是喜劇?因為人類不容易尊重自己的品質,但是不能輕易嘲笑的東西,比如對不可抗拒的命運的固執態度,維護尊嚴的神聖嘗試。在快節奏的現代都市中,變化是永恒的,而堅持則不同,堅持幾乎等於變態。但路,帶著他的真誠和熱情,帶著他心愛的犀牛的心,帶著藏在我們心裏的那點堅持,叫我們鮮紅。路愛明明,明明卻愛上了壹個不愛她的人,她卻堅持,“愛他是我做過的最美好的事。”兩個脫節無望的愛情,釀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劇中,路說:我答應妳我不會離開妳,也不會讓妳離開我。我和別人不壹樣。堅持是重獲尊嚴的壹種方式。魯迅說:“喜劇把無價值的東西暴露給人們。悲劇已經把那種對人有價值的東西撕碎了。”《犀牛》這部劇以壹個象征性的歌手被戲弄、被搶劫開始,以明顯無聲的捆綁抽泣、痙攣,在路上的暴力砸擊和聲嘶力竭的歌唱結束,完成了喜劇與悲劇的混合,留下的是矛盾交織的困惑與沈思。在這樣的現實中,美好只是壹種奢望,但也是壹種催生人間真情,引領人類向上的積極理想吧?“愛情對我來說不是肌膚之親,不是壹菜壹飯。是壹種不朽的欲望,是最疲憊的人生中的英雄夢。”(杜拉斯)。愛情是妳自己的事情,沒有壹個人真的值得用他所有的錢去愛。但有了愛,它可以幫助妳克服生活中的各種幻想,用最長的觸角去接觸這個世界,接觸到妳從未發現過自己的內心,打開妳所有平時麻木的感官,厭倦歲月,剝去層層世俗的老繭,暴露妳最脆弱的部分。因為太軟,痛苦必然隨之而來,但沒有與世界和人最直接的感受,我們活著是為了什麽?存在是需要證明的。因為存在真的很脆弱。妳不壹定需要理由,但妳需要事實的證明。我知道,當人們在苦苦尋找存在的意義時,上帝正在天堂的河邊洗腳;我知道壹切都會被時間的鐮刀收割,我知道沒有人知道是誰在揮舞時間的鐮刀.....但所有這些生命都是永恒的。戀愛中的犀牛給了這個時代壹個永恒的愛情神話,讓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