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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燈》散文

壹個

漆黑的夜晚,空氣很悶熱,停電給人壹種大自然已經不擋風的錯覺。我送走了朋友,渴望逃離黑暗,匆匆趕回家,因為有壹盞燈會永遠為我照耀。

汽車音樂緩緩響起,我的心情放松下來。“壹路上,只有壹盞燈陪著我,千山萬海,各有各的表情……”聽林誌穎唱這首《燈火不熄》,那渾厚的嗓音,動人的旋律,婉轉的歌詞深深地吸引了我,引起了我的心靈歌唱。我不用閉上眼睛,往事就能層出不窮,每壹句歌詞都能觸動我心中的那根弦。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卻不經意間淚流滿面。是的,在我人生的每壹個階段,都有這樣壹盞燈,溫暖而閃亮,照亮我壹路的旅程。

記得小時候,媽媽雖然年紀小,但體弱多病。家裏的燈,像豆子壹樣,顯得異常疲憊困倦。媽媽的頭痛每天晚上都變得更嚴重,好像燈光在灼燒她的頭痛。所以,那時候家裏每天晚上都是很晚才開燈,光線暗得不能再暗了。微弱的光,不要偷偷眨眼睛,喜歡母親呻吟的節奏,喜歡她極度痛苦時的抽泣。我媽頭上壹直戴著手帕,偶爾有點松。她會讓我幫忙系緊。就算我用盡全力吸,也紮不緊,也不能緩解媽媽的頭疼。她只好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兩邊的太陽穴,壹遍又壹遍地揉。

那天看到我媽起床,我搬了個小凳子讓她坐下,她指了指旁邊的凳子。我把凳子挪到了媽媽身邊。她雙手抱著頭,爬在長凳上,表情痛苦,大汗淋漓,呻吟不止。母親的嘴幹癟了,舌頭也燒焦了。當我拿來壹杯水的時候,我看到她壹次又壹次把頭敲在凳子上,額頭被鮮血染紅。我的心好痛,杯子掉在地上,抱著媽媽的頭哭。

隨後,母親被送往醫院。第二天放學後,我去鎮醫院看望她。回來時山高路遠,天色漸暗。鄉下的冬夜特別黑,冷風吹得松濤嗚咽,巖鷹在崖上啼叫。貓頭鷹的眼睛從樹梢射出兩道綠光,“哇哇哇”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在看不見手指的夜裏,我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帶著熟悉的感覺壹路踩著腳印。我下意識地屏蔽了野外恐怖的聲音,只聽得見自己的喘息聲和“砰砰”的心跳聲。

突然,遠處閃過壹絲亮光,這是黑暗旅途中的壹線希望。我又驚又喜,忍不住加緊腳步。當光線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放慢腳步問自己,誰會在這黑暗的曠野和刺骨的寒夜裏繼續往前沖?想到這裏,我在拐角處的路邊停了下來,卻看到迎面而來的燈光停止了前進。

“閏子,是妳嗎?別怕,我來接妳。”這是鐵柱叔叔的聲音。我欣喜若狂,趕緊回答。

鐵柱叔叔是個盲人。在他眼裏,白天也是黑的,沒有光感,但黑暗並不影響他的熱情。他聽奶奶說我放學去醫院看我媽,就點了壹個借來的燈籠(有玻璃罩擋風的燈),來山路上接我。這時,我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當我撲到叔叔的懷裏時,我的眼淚是DC的。

大叔的身影,在燈籠的映照下,異常高大;山村的黑暗被燈籠照亮了。他壹手拿著燈籠,壹手牽著我的小手,他手心的溫度溫暖地傳遍我的全身。明亮的光線瞬間包圍了我。雖然他從未見過光明,但他用壹盞燈照亮了黑暗,也親自照亮了我的方向。

回憶往事,感覺自己已經行駛到了十字路口。停電了,路口失去了維持秩序的燈光,人和車都慢了下來,我還沈浸在那首歌的旋律裏。

“人來人往,苦不堪言,潮起潮落。我就是我。微笑,開闊眼界……”是的,為什麽不在生活中?我的人生也經歷了酸甜苦辣,喜怒哀樂,最後,我經歷了壹個微笑,壹個後退。

我還記得,我的生命中有壹盞燈,讓我保住了性命。那壹年我進入人生低谷,工作的船碰柴火。那天晚上,我正在加班,穿著壹件旗袍,頭發上別著水晶發夾,在明亮的燈光下閃閃發光。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瞬間落入了不該落入的人手中。黑衣虎抓住我胸前的衣服,壹個個辱罵推搡我,然後砸碎玻璃,把單位往日的寧靜撕裂。臉色蒼白的我,壹邊故作鎮定,壹邊安撫人們的情緒,壹邊在十幾個人之間進行調解。

壹個偶然的機會,我擺脫了對方的魔爪,從後門逃走了。身後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找他們,又好像有車在追我,耳邊隱約能聽到嘈雜的喊叫聲。背對光明的方向,拼命向黑暗的深淵跑去。黑夜掩蓋了我的恐慌和逃離,黑暗包裹了我的恐懼和無助。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但周圍出奇的安靜。除了聽到我的心跳和呼吸聲,還有蟋蟀亂七八糟的鳴叫聲。我的心像幾只蟋蟀。我感覺自己的心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急促,腳步也漸漸慢了下來。突然,我看到不遠處有壹盞燈在閃爍。

走近燈光,壹個臨時搭建的簡易棚出現在眼前。淺藍色石棉瓦拼接成低矮的鴿籠,壹盞白熾燈發出昏暗的光。木頭架子上,微型電風扇不堪重負,慢得像老牛的磨,呻吟著。在這個盛夏時節,外面的溫度似乎無法抵消我心中的寒意。我兩腿發軟,四肢發冷,就沖進去了。我眼前壹黑,摔倒在地。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壹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正抱著我的頭。女主正用壹杯溫水餵我,男的抽著悶煙,時不時往這邊看。

我掙紮著坐起來。簡單說明情況後,樸實的女主人拿來了自己的衣服和褲子,遞給我,說:“妳的衣服太顯眼了。如果妳穿上我的衣服,摘下耀眼的發夾,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在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面前,淺淺的笑容透露著濃濃的人情;她的樸素行為給了我重塑自我的勇氣。在掛蚊帳的角落裏,我默默的換著衣服,就像壹次人生的洗禮:褪去華麗,回歸平淡。低矮的棚子,擁擠的房間,昏暗的燈光,成了我生活上溫暖的驛站。雖然燈光並不明亮,但小女孩依然帶著水晶發夾閃閃發光。就像小女孩的家和家人,在城市黑暗的角落裏,他們向我伸出援手,用人性的光輝照亮黑暗。

我至今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的笑容和溫暖的光壹直在我心裏,激勵著我不要停留。

車壹路開著,歌詞讓我記憶猶新。

“因為壹種感覺,即使走得很辛苦,也不覺得流離失所……”

時隔多年,我漂泊的心靈終於找到了文字的港灣,另壹盞燈陪伴了我壹路。這片寧靜的海洋,每壹個字,都是壹滴海水,洗滌著靈魂;每壹句美麗的句子,都是治愈心中創傷的神藥;每壹篇文章都有壹種營養,滋潤著每壹朵生命之花。遼闊的海域,精神家園。遠處有壹盞燈,像黑暗中的燈塔,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回想起那年的職稱考試,我復習了後半年。為了勞逸結合,我安排了休息時間,去了《宇宙傳播》古詩詞自習室排麥玩耍。房間表演的節目可以自由選擇,表演的內容包括:古詩詞朗誦、現代詩詞朗誦、話題談論、唱歌、跳舞等。我會篩選語音復習專業知識,當管理員提示下壹個麥來了,我就打開語音看表演。我的表演很簡單。和管理員打招呼後,我唱首歌,然後玩。

“華僑妳好,好久不見?”房間裏傳來私信,顯示對方叫清風。

“對不起,妳認錯人了。我跟妳不熟,也不是華僑。”在我禮貌的回答之後,我早早的離開了UC的房間。

然後第二天,第三天...只要進了UC的房間,微風還是迎著我,我沒有理會。壹個星期後,我終於忍不住想知道微風這個聖人是誰。他表演的時候,我打開屏幕,看到他正在麥上掛壹幅林蔭圖,背納蘭·容若的《飲酒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為秋風悲畫扇?改起來容易,但是改起來容易……”背誦完後,有意思解釋。衛風的聲音很有磁性,很有見識,連詞中的典故“秋扇見捐”也解釋的很詳細。六分鐘的小麥時間被他充分利用了。

“妳喜歡古詩嗎?妳的背誦和講解非常出色!”他拿到小麥後,我給他發了私信。

“看來妳也喜歡!我們為什麽不加好友交流呢?”微風回來了。

就這樣,我在茫茫網海中,偶然遇見了微風。與其說是他先找到了我,不如說是他的才華吸引了我。成為好朋友後,我和他走得很近,發現他很有才華,也很幽默。我更佩服的是清風的體貼,這讓我從小就粗心大意,並以此為恥。

記得最後沖刺階段,我用屏幕抓拍加語音,清風陪我看職稱考試的資料,陪我做了很多題。Breeze逐字閱讀分析,選擇自己認同的答案。經過我的分析,我選擇了答案,並告訴清風我選擇的原因。壹臺沒有生命的電腦,因為屏幕裏有微風而生動;壹個枯燥的準備,因為微風而放松,精力充沛。之後我以優異的成績考完了。

考完試,清風成了半個博士,我成了網絡寫手。每當我寫作時,Breeze都是我的良師益友,耐心地指出缺點和錯誤。我對微風的依賴難以言表。他頭壹亮,我心壹亮。他頭陰沈,我心陰沈。在微風面前,我壹秒鐘變成壹個女孩,說話開心,調皮,無所顧忌。地球圍著我轉,時間仿佛因為微風而停留。

我記得有壹次,我不同意微風。壹向溫和的微風很生氣,對我說話很重。我嚇得不敢多說,怕雪上加霜;我想多說兩句,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

兩個人都沈默了,我壹遍又壹遍的隨著微風翻看聊天記錄,想著我們的友誼會不會像斷了線的風箏,無處可看。當我悲傷的時候,我寫了壹首詩

枕頭

枕頭是蒼白的,應該是

失血造成的內傷

然而,它用幾朵平平淡淡的花來掩飾自己的憂慮。

決明子在枕頭裏。

非常清楚。填充和膨脹

枕頭,消化不良

腹痛,腹脹。

在黑暗中失眠,有枕頭相伴。

風無聲,雨有跡。

枕頭翻來覆去,沈甸甸的。

哦,枕頭在晚上被雨淋濕了。

剪開枕套,取出枕芯。

決明子喜歡的話,讓太陽曬幹。

然後用止血貼貼住傷口。

真的覺得時間很神奇,它能沈澱浮華,厚重,真誠;時間見證了壹切,清風,他沒有輸。過了幾天,他送我兩根棒棒糖的時候,我又破涕為笑了。

“時間的彼岸,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溫暖了我遠近蒼涼的目光……”

我和微風的友誼依舊。微風像壹盞燈。雖然相隔千裏,但它的光芒足以驅散我的蒼涼,治愈我的悲傷。微風是我生命海洋中的燈塔,在黑暗中指引我的方向,照亮我的旅程。

隨著車慢慢開到停車場,我恢復了思緒,擡頭看了看家裏的窗戶。家裏的燈已經亮了,年邁的父母期待著女兒的歸來。我知道鮑爾仍然期待著她母親的歸來。燈光下,有壹個愛人帶著壹顆焦慮的心在等待...此時此刻,家裏的這盞燈,已經讓我心裏暖暖的,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