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的,是故鄉村中央那棵空蕩蕩的老樟樹,故鄉村裏的那口古井,卻在我成長的腦海裏熠熠生輝,每每想起,都令人動容。老家村的空心老樟樹生長在老家村的中間,直徑1.5米。樹幹高1.5米左右時,分成兩半,樹葉常年呈藍色。沒有人知道她的年齡,因為沒有書籍記錄。而很多“權威”老人卻有不同看法。其實在他們年輕的時候,老樟樹就已經這麽大了,之所以口若懸河,信誓旦旦,只是因為他們老了,賣了老本。聽村裏的老人說,樹齡從1200年到4500年不等。
古樟樹南不遠處,村西有壹口古井,其貌不揚,約1米見方,4米多深。它是祖祖輩輩用不規則的石頭壘成的,泉水常年汩汩,溢出的井水向外流淌,承載著全村人的飲水使命;古井呈圓柱形,清澈的井水倒映著天空中的藍天白雲;上世紀末,村民們幾經修繕,在井臺周圍抹上水泥,井旁的青石因歲月的沖刷而打磨得鋥亮,斑駁的青苔沖刷著古井的歲月;用鵝卵石水泥圍著井修了壹條溝,壹些小魚小蝦逆著水自由遊動。這口井用了多少年了?沒有文字記錄。反正爺爺和他爺爺就是喝這井裏的水長大的。“水因山而靈動,山因水而美麗”。有了龍坑村的這口井水,哪怕再偏僻再窮,整個村子都有了靈性。
壹口古井矗立在龍坑村的西面,村中央不遠處的古樟樹構成了朱峰湖畔壹道美麗的風景。初夏的風在樟樹葉的沙裏吹著,只有壹口寂靜的古井。無論風雨如何變幻,它依然無言,仿佛在等待壹個遊子從故鄉歸來。自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沒有人知道這口古井的歷史。她的沈默已經讓我感到不舍和深深的眷戀。低頭,壹種無聲的鄉愁便隨之而來,就像身邊飄落的香樟樹葉,那是鄉愁。朱峰湖邊的山後,像壹個耷拉著腦袋的老人,坐在孤獨的古井旁,慢慢點燃四季裊裊的炊煙。
因為鳳竹湖水庫的庫容有2000多畝,家鄉的井水永遠取之不盡。春天,霧朦朦朧朧,細雨落井如弦,如弦歌,如珠濺,斷銀井。村民們扛著犁,趕著牛,哼著江南小調,從井邊走過。在氤氳的雨霧中,仿佛壹幅“人在畫中走,詩在水中流”的油畫。夏天,南風微微攪動,帶來狂熱的氣息,而井水特別清涼,比城裏的冰棍更解渴。遇到大旱,很多井都幹涸了,家鄉古井流出的水也不會減少,完全可以解決村裏人畜的飲水問題。在我的記憶中,古井從未幹涸過。冬天,這裏覆蓋著厚厚的壹層雪,地面溫度突然降到零度以下,但古井的井口卻冒著熱氣。用手摸,又暖又暖,還可以挑井水做飯,省下壹些幹柴。挑滿滿壹擔給牛喝,大水牛壹口氣能喝壹桶。太陽壹出來,大姐和大嫂們就會脫下被子,把腳盆拿到井邊上漿。井水是溫的,洗壹下也不疼。大家都在壹邊洗被子壹邊開玩笑,有的甚至唱起了“家鄉的春天清澈純凈”“春天叮叮當當”...
井邊的老樟樹見證著春去秋來,寒暑易慶。這口井成了朱峰湖畔龍坑村的生命之泉。幾百年來,村裏挑水的人絡繹不絕。老人提著水桶來後,坐在樟樹下的石凳上,悠閑地抽了壹壺旱煙,然後用肩膀或繩子從井裏吊水。
我喜歡看大人們打水。他們用壹根粗繩系住桶,打壹個結。頭頂藍天白雲,在搖搖晃晃的水漾中,他們感到有些沈重。他們雙手緊緊抓住繩子,壹寸壹寸地往上拉甘甜的井水。那個半歲的小夥子挑著擔子,他東張西望,等了好久,看有沒有壹個像大蔥壹樣的姑娘來挑水。專心致誌講個笑話是常有的事。當然,那些風華正茂的女生也樂得享受甜蜜,站在壹旁抿著嘴看著男方忙碌。雖然他不是對的人,但有什麽壞處呢?收拾完這些瑣碎的東西,小夥子終於滿意了,拎起壹個水桶,吹著口哨,消失在村口的巷子裏。
我走過很多地方,喝過很多牌子的礦泉水,但我永遠忘不了家鄉古井的甘甜。回家泡茶,是壹種美妙的香味;回家做飯真甜蜜。還記得小時候,村裏幾百戶人家靠古井生存。每天早上,數百個水桶沿著通往古井的小路嘎吱作響。挑水成了我童年最難忘的回憶。那時候經常有老爺爺挑水路過我家門口。調皮的人會悄悄躲在我爺爺身後,偷偷往桶裏扔塊石頭,然後笑著跑開。當然最後爺爺的責罵是不可避免的,但回想起來我還是很開心的。不知道這是爺爺的善良,還是古井帶給我童年的快樂。
現在家家戶戶都打起了水井,現在村民們結束了從古井抽水的歷史,古井也完成了它的光榮使命。壹口古井的歷史不僅反映了春秋時代朱峰湖畔幾十年的巨大變化!今天,人們仍然被井包圍著。唯壹不同的是,女人結束了抽水洗衣服的生活。大人說有時候急需水,但是排隊打井水的人太多,不方便。時代日新月異,但古井並沒有被人們遺忘,它依然存在於我們心中。女人在井邊做手工,在家裏聊天;老人們會去古井打掃;孩子們仍然對古井中的神秘感到好奇。
顧靖寄托了勤勞樸實的村民的感情,當然也寄托了我遙遠的思念。她總是那麽富有。據我大哥說,古井的水冬天還是霧蒙蒙的,充實了我的活力。她從來沒有感到難過,為現實中無法克服的匆忙而難過,也從來沒有感到孤獨。孤獨多年來給科技帶來了冷漠。
顧靖,顧靖,我認為妳是壹面鏡子。妳是我生命的根,是童年幸福的搖籃。家鄉的古井,像壹位寬厚淳樸的母親,帶著深遠的歲月從風雪裏走來,停在我人生必經的路口。從此,春天的夢,夏天的夢,秋天的夢,伴隨著我曲折的人生道路,不斷跋涉,不斷成長,壹路奔向夢裏的遠方。歸鄉遊子,在歲月的窗口,又找到了傾訴的角落。妳看,以前走的泥濘小路,現在變成了寬闊的水泥路。
顧靖,顧靖,我知道妳在孤獨地看著,看著朱峰湖畔的龍坑村幾百年來與生俱來的甜蜜。壹條寬闊的鄉村水泥路蜿蜒在古井周圍,就像壹條以古井為原點劃出的弧線;嶄新的汽車停在寬敞的大院裏。伴隨著號角的聲音,妳是否也感受到了號角對於新農村建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