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的計劃是徒步從被稱為女性長城的小河口到董家口。因為我們對路線不是很熟悉,在九門口短暫停留後,領隊決定臨時改變計劃,以我的名義去杜城子,花壹個下午走完九龍洞到我名字的路段。長城腳下的小村莊,壹般都是當年戍邊將士的後代,大多以姓氏命名。短暫休息後,我們在導遊的帶領下沿著小河口以東的長城壹直走到了無名口。我見過嘉峪關的雄偉,八達嶺的蜿蜒,長城第壹關的山海關。我也曾感受過世界盡頭鐵門關的荒涼與孤獨。然而,我從未見過如此危險的長城。雖然來的時候查了壹些相關資料,但是眼前看到的還是很驚艷。古人的聰明才智和高超技藝壹次又壹次挑戰著我的想象力。
在向導的帶領下,我們從九龍洞出發,朝著我的名嘴走去。九龍洞是在壹個天然洞穴的基礎上建造的關帝廟。曾經有壹個人在這裏修行,但我們能看到的都是殘垣斷壁,只能在導遊的描述中尋找當年的樣子。真正讓我們感興趣的是離山洞不遠的壹口神井,與其說是壹口井,不如說是壹口自然形成的井,與山川匯聚成壹片窪地。我用壹根大約三英尺深的木棍做了壹個簡單的測試。據說這口井裏的水無論旱澇從來沒有幹涸過,即使是人工舀水也無法將水完全幹透。出了九龍洞,我們沿著城墻依次穿過危險的灰色小樓、精致的轎子頂樓、破舊的空心樓。時間迷失在我們的癡情中,就在我們準備繼續走向我的名字入口的時候,太陽卻偷偷地藏在燕山山脈的群山中。在夕陽的余暉中,我的名字在默默等待著曾經屬於我的榮耀。
2011年4月23日的變遷
金雞壹叫,我就和宣石、拉拉去長城拍日出。我曾經在泰山上看日出,不過是在頂峰,看太陽慢慢升起。今天我們沒能及時登上巍峨的燕山山脈,只能站在城墻上跨過山頂,看著初升的太陽瞬間躍出。迎著初升的太陽,我在朝霞中雙臂交叉地坐在長城殘破的烽火臺上,透過垛口望著遠處錐子山的岔口,沈思起來。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了壹座險峻的錐形山峰,我們的祖先以難以想象的勇氣和智慧,在這裏修建了萬裏長城唯壹的岔口,南通京都,東探大海,北入遼東。這不僅是長城的轉折點,也是歷史的轉折點。從這裏,長城走到了關外,但滿洲的清軍用鐵血戰士改變了歷史。透過盛開的梨花,我看著太陽在殘破的城墻上濺起金色的光芒,風蝕在古城磚上留下處處傷痕。彎彎曲曲的梨樹和長城似乎在訴說著我那著名的入口的喧鬧。透過難以分辨的關口,仿佛看到了野蠻與文明在這裏不斷的沖突與交匯。梨花如雪映襯著黑暗的瞭望塔,壹個充滿生機,壹個充滿滄桑。純凈的花瓣和厚重的青磚墻,黑白對比是那麽的互補。
吃完早飯,我們選擇在小河口的關口爬長城,這裏山勢險要,城墻臺階破損嚴重,沒有任何防護。我只能手腳並用的爬行,身後的背包沈重的仿佛有人在用力往下拽,我只好拼命的把身體貼在墻上。在瞭望塔的壹角,有壹棵離原來不遠的小樹,但在十幾尺深的山谷的對比下,變得遙不可及。為了克服恐懼,我別無選擇,只能孤註壹擲。我知道此時的我正在生死之間漂泊。直到我抓住了那棵小樹,徹底擺脫了危險,我才想起茫然地盯著遠處那棟危險的灰色大建築,因為那裏還躺著壹個死去的驢友。
2011年4月24日懷舊
清晨,我站在長城的烽火臺上,感受著從未有過的輕盈。沒有擁擠,沒有噪音,沒有緊迫感。都說戰爭讓女人走開,但這壹段長城處處透露著壹種女性美。瞭望塔窗臺上的精雕細琢,鬥拱門上的華麗雕塑,似乎都在訴說著什麽。也許這裏或多或少有壹些鮮為人知的故事,它預示著壹段真實的歷史。董家口長城的完整性堪比修復後的八達嶺長城,但與慕田峪長城相比卻有著獨特的魅力。
清晨獨自走在城墻上,登山杖敲城磚的聲音在山谷裏回蕩,樹林裏散著淡淡的晨霧。我的心已經隨著雲雀委婉的呼喚飛向了無垠的蒼穹。手裏拿著嬰兒床,看著薄霧中的遠山,輕撫著城磚,復古的感覺通過手指傳遞到心裏。歲月留下的痕跡讓我真切地感受到,歷史在這裏停住了,打破糯米和石灰做成的粘合劑,用舌尖品味歷史的味道。晨風伸開雙臂深呼吸,頓時讓人神清氣爽,感覺與世隔絕。
壹個人慢慢走在山脊的城墻上,他就像雲中的騎士穿行在歷史中,沈思著那些沒有被歲月帶走,依然熟悉的名字。讓時間停留在這裏,看著關外的古戰場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金馬,仿佛聽到了昔日戰鼓號角爭鳴。擡頭依然是秦時不落的明月。靜靜的靠在烽火臺上,依稀可以感受到當年戍邊將士的落寞和孤獨。
壹萬年的人類足跡,在黑暗中舉起探索的火炬。五千年的文化積澱,祖先從黃河之濱遷到中國。五百年的海桑園,是我們心中不倒的鋼鐵長城。歷史的塵埃沈澱成了厚厚的泥土,卻掩蓋不了我們民族的崇拜。我們不屈的韌性支撐著倒塌的城墻,連接著依然屹立的烽火臺,延伸和匯聚著我們的精神家園,歷經滄桑,永遠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雖然在這短短的三天裏,我們只是從小河口走到了董家口,不到20公裏的壹段長城。然而,在這短短的三天裏,我們從曾經硝煙彌漫的烽火臺,沿著斷斷續續的城墻,穿越了兩千年的歷史——從秦初到明末,卻在如今依然存在的萬裏長城旁,無處尋找秦始皇。在這個空虛的世界裏,無論是誰,在歷史長河中都是微不足道的。在這不到20公裏的行走中,我深深體會到了其中的艱辛和痛苦,我也在生與死之間交替行走。這次在長城上行走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經歷。這真是不虛此行。
開車回去也帶不回我的思念,因為我把心和夢壹起留在了長城上,我願意永遠留在烽火臺上,和那些穿著銹跡斑斑的鐵衣的昔日軍人在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