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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瑪莎·麥克唐納告訴了我們壹個分裂的國家。

將現在與過去聯系起來是歷史學家的中心任務,尤其是那些在博物館工作的人。我為國家肖像畫廊策劃了壹個名為“中國的黑暗地區”的新展覽,展示了馬修·布雷迪的學生亞歷山大·加德納的攝影作品,他是最早記錄內戰戰場恐怖的人之壹。在英雄悲壯的19世紀中期,正是加德納震撼人心的死者形象幫助我們創造了現代世界。

亞歷山大·加德納(Alexander Gardner)自認為是壹個藝術家,用他所有的野蠻方法塑造戰爭的形象。為什麽我們不能把目光從荒謬和恐怖上移開?內戰傷亡人員的生動形象激發了學者內心的繆斯瑪莎·麥克唐納(Martha McDonald),這位費城的表演藝術家被她早期作品《失落的花園》(2014)和《哭泣的裙子》(2012)中維多利亞時代的悼念儀式所吸引。當我們請她為公司創作壹件作品,拓展加德納展覽的主題時,她欣然同意。

加德納是19世紀中期發生在美國和歐洲的壹場藝術和文化攝影革命。加德納出生在蘇格蘭,出身工人階級。他被新興的攝影技術迷住了,並在布雷迪的工作室找到了壹份工作。他為布雷迪拍攝人像攝影,最重要的是,他開始拍攝內戰的戰場。他在1862年的展覽《安提俄克的死者》中成功地拍攝了自己,這使得加德納在華盛頓建立了自己的畫廊,並繼續拍攝戰爭和後來的美國西部。

詩歌展示了過去經歷的所有內容,藝術和文化節,舞蹈和表演藝術將支持這次展覽。麥克唐納正在寫她的作品《醫院贊美詩:陣亡將士挽歌》。她和我坐下來討論她的藝術意圖和目的,以及她作為表演藝術家的職業生涯。此作品將於6月65438+10月65438+7月首次在館內展出。

大衛·沃德:肖像畫廊的大樓曾被用作軍事倉庫和醫院,沃爾特·惠特曼曾在大樓裏擔任護士。這座建築的歷史對妳的作品有多大影響?"

在我的第壹次現場參觀中,我立即被這個宏偉莊嚴的建築曾經擠滿了生病和垂死的人的想法震驚了。我開始思考仍然存在於建築中的靈魂。我覺得這對我來說真的是壹片沃土。那次訪問後,我回到家,讀了惠特曼的《樣日》,這本書主要講述了他在內戰期間當護士的經歷。惠特曼寫了壹篇關於在專利局醫院探望士兵的故事。看到專利模盒旁邊的床都壹字排開,特別是晚上亮著燈的時候,感覺很奇怪。讓我震驚的是惠特曼作為壹個“無名戰士”是如何的癡情和心碎——成千上萬的聯邦和盟軍士兵在遠離家鄉的地方死去,身邊沒有家人和朋友,他們中有那麽多人被埋在沒有標記的墳墓裏,或者根本沒有被埋葬,只是腐爛在樹林裏或者戰場上。

第二個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惠特曼對大自然如何見證戰爭的痛苦和損失的著迷。他想象壹個在戰鬥中受傷的士兵爬進樹林死去。幾周後休戰的送葬隊伍錯過了他的遺體。惠特曼在書中寫道,這名士兵“搖搖欲墜,全軍覆沒,面目全非。”現在我從德魯·吉爾平·浮士德的《苦難與共和國》中知道,這不僅僅是壹個想象中的事件,而是發生在戰爭中成千上萬士兵身上的事件。無論是《樣日》還是惠特曼後來的內戰詩都表明,這些無名戰士的屍體已經成為國家的棟梁,他們的精神現在已經體現在每壹根草上。妳會把這些帶到妳的工作中嗎?

哦,19世紀的味道!我只能想象這壹切的恐怖!讀惠特曼的《樣日》和《浮士德的苦難之國》,無疑給了我壹種腐臭的感覺。這種氣味會彌漫在內戰中的營地、醫院和戰場,但城市也是壹個美麗的聞鳥之地。不穩定的植物染料染了女人的身體。人們很少洗澡,他們的汙漬會留在周圍很長時間,有時在他們從悲傷中走出來很久以後。我在女性雜誌上找到的去斑配方看起來很可怕。他們使用的主要成分是草酸,妳用它來清潔銀器。我在這篇文章中沒有提到19世紀的氣味,但我對這壹時期的其他感官體驗很感興趣。當我從壹個小床走到另壹個小床時,我的腳步聲在大廳裏回蕩,氈花的粗糙紋理與白色床單的清脆形成對比。

DW:在20世紀之前,很少有我們通過文字文獻或畫像認為過去是無聲的記錄。我認為這些記錄反映了我們對過去的浪漫化,就像玻璃後面的展覽,在沈默中凝固。妳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我會唱壹些南北戰爭時期流行的古老聖歌,有些來自南方神聖的豎琴傳統,有些來自北方,比如《光榮的海岸》。最近看到[贊美詩]在戰爭時期很受士兵歡迎,但這首歌已經過時了,因為它讓老兵想起了太多的戰爭。難怪它的合唱:“現在我們正站在約旦河上/我們的朋友正路過/就在閃亮的海岸前面/我們幾乎找到了。”

德國之聲:這些贊美詩如何融入妳的表演?我想唱的音樂是根據惠特曼的回憶創作的。壹天深夜走進軍械庫醫院,聽到壹群護士在為士兵唱歌。他將這些歌曲描述為“背誦的贊美詩”和“古雅的老歌”,並列舉了我現在正在學習的《光榮海岸》的壹些歌詞。他描述了當時的情景:“人們躺在病床上,躺在病床上(有人受了重傷,有人從病床上爬不起來),病床上掛著白色的窗簾和影子。”。他們歪著頭聽。

他說不遠處有人和護士們壹起唱歌。當我讀到關於在醫院唱歌的文章時,我很驚訝,但後來我想起了我在19世紀看到的所有關於家庭在家裏唱歌和在垂死親人的床上唱歌的故事,這讓我想起了19世紀的流行音樂(或稱“自制音樂”,惠特曼將他的作品命名為“唱歌的護士”)。人們為每壹個場合歌唱。

前面提到過,唱歌給人提供了壹種表達強烈情緒的方式,這種情緒對於上流社會來說太強烈了,比如悲傷和失落。我非常相信悲傷歌曲的治療力量。當演唱悲傷的歌曲時,歌手邀請觀眾與他們的悲傷聯系起來。哀歌或悲傷贊美詩的表演為人們創造了壹個在公共場合哭泣或表達情感的空間,這是壹種深度治愈的方式,因為它允許聽眾在壹群正在處理自己的悲傷或經歷其他深層情緒的個人中表達自己的個人戲劇。

德國之聲:妳發展了壹些借鑒美國歷史的作品。作為壹名美國歷史學家,我必須修補它們。過去是什麽吸引了妳?我的工作是在過去和現在之間進行對話。我對18和19世紀人們用來應對和表達失落與渴望的手工藝品和民謠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我把這些歷史藝術形式,妳的表演和裝置,作為壹種表達我自己的失落和欲望,探索存在與不存在的方式。我回顧過去,反思現在,但我肯定不是唯壹壹個將我們的歷史視為靈感來源的美國藝術家。

德國之聲:我感覺當代藝術家對美國歷史不太感興趣。我錯了嗎?

我的作品可以放在壹群從事歷史和民俗研究的當代藝術家中,以探索個人敘事,反思當前的社會和政治氣候。這些藝術家包括達裏奧·羅伯爾、艾莉森·史密斯和杜克·萊利。這些藝術家使用適當的民間技巧來表達他們的個人敘事,包括19世紀的頭發作品和士兵的戰壕藝術(Robleto),水手的筆記和紋身(Riley)和內戰重演者的服裝(Smith),包括休斯頓當代藝術博物館(2008)的“古老而怪異的美國:當代藝術中的民間主題”和MASSMoca的“非歷史事件:藝術家”。

沃克:妳是壹個忠誠的女權主義者。能否談談妳是如何把女性的聲音還原為我們的壹個方面?發展中的歷史理解。

我壹直對在作品中還原女性的聲音很感興趣,無論是我早期作品中對待歌劇、文學、神話中的女性刻板印象,還是我近期作品中探索女性作為記憶守護者的歷史。作為壹名女權主義者是我藝術實踐中不可或缺的壹部分。

我的作品是對女性社會歷史的表現性反應,就其豐富性、復雜性和隱蔽性而言。最近讀了壹本很棒的書,叫《女性與死亡的物質文化》,講的是如何找回幾個世紀以來女性為紀念逝去的親人,保留對家庭、社區、國家的記憶所做的幾乎看不見的工作。德魯·吉爾平·浮士德在她的書中還談到了內戰後婦女在國家重建中發揮的關鍵作用。

作為壹名藝術家,我深受這些工藝形式的啟發,但我也認為讓人們明白這些工藝是幫助社會解決和活在死亡和損失中的物質實踐是非常重要的。當代社會缺乏這些儀式。我們否認死亡和衰老。所以我們完全脫離了自己的無常,導致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貪婪,仇恨犯罪,環境破壞等等。

我希望我的作品提醒人們無常,思考他們自己的生活,以及他們如何適應這些儀式來面對生命的喪失,這壹切都在他們身邊。

德國之聲:談談妳的藝術發展或軌跡,以及妳最初是如何接受訓練的。

我通常稱自己為跨學科藝術家。我制作裝置和物品,並在表演中激活它們來傳達敘事。在過去的10年裏,我的工作專註於歷史博物館和花園中特定場所的幹預,在那裏我畫出了場所及其故事,以探索這些公共場所如何與私人歷史和情感狀態相關聯。

我的藝術實踐經歷了壹個非常不落俗套的發展軌跡。我開始成為壹名記者。我是壹名報紙和雜誌作家。我也和專業的巴洛克樂隊在教堂和音樂廳演唱。90年代中期,我在費城遇到壹個高度政治化的同性戀表演藝術界,在舞廳和夜總會表演。

當我在這個由同性戀和艾滋病活動家組成的環境中演唱我的巴洛克詠嘆調時,我發現了服裝傳達敘事的強大潛力。在這個超級戲劇化的環境中,受到善良的變裝皇後的影響,我利用巴洛克歌劇技巧和神話人物探索性別,發展了表演作品的標題和力量以及我自己的個人敘事。

我從我的新聞背景中學習,做了很多研究,寫了我的獨白給觀眾。我寫了壹篇關於美人魚、塞壬和豎琴的文章。他們壹半是女人,壹半是野獸。他們不適合在陸地、海上或空中生活,我和他們的關系。我探索了歌劇中的瘋子。我又做了壹部大作品,看佩內洛普史詩般的勞動編織和未婚先孕對等待和接受痛苦的探索,吸取母親去世的教訓。這些節目通常包括視頻投影(我在視頻中與自己合唱了亨利·珀塞爾的口哨二重唱),精心制作的布景,有時還有其他歌手和舞者。

德國之聲:作為壹個對藝術創作感興趣的人,妳是如何演變成壹名表演藝術家的?

在劇院演出多年後,我開始感到舞臺的平坦和觀眾與黑暗的劇院之間的距離限制了我。大約在那個時候,我被費城的羅森巴赫博物館和圖書館邀請為他們的珍本書籍和裝飾藝術做壹件作品。

我對羅森巴赫兄弟如何利用他們的收藏重塑自我非常著迷:他們成長為中產階級猶太商人的兒子,他們破產了,但由於兩兄弟在20世紀20年代通過出售稀有書籍積累了大量財富,他們開始了英國鄉村紳士的奢華生活方式。我的表演帶領觀眾參觀了博物館,重點是偽裝成中國鏡子和皇家家具的東西,偽造了莎士比亞的對開本,以研究我們如何利用我們的物品來重新定義自己。

制作羅森巴赫的節目讓我意識到,我已經對創造“舞臺魔術”把觀眾轉移到其他地方不感興趣了。我真正想做的是帶他們去實地考察,通過壹次歌曲巡演,揭開他們隱藏的歷史。

此後,我帶領觀眾穿過18世紀的植物園,壹座維多利亞時代的墓地(都在費城),乘船沿著壹條穿過澳大利亞墨爾本市中心的河流,然後驅車進入20世紀20年代。利昂·巴克斯特在巴爾的摩壹座豪宅的地下室設計了壹個私人家庭影院。在所有這些作品中,我的主要興趣是喚醒觀眾去體驗廚房花園裏中草藥的氣味和味道,樹上的風和墓地裏燕子吃昆蟲的味道。巨大的集裝箱船使我們在河上的船只相形見絀,黃昏日落的角度也相形見絀。我在表演中開始越來越少說話,讓現場和我的隨身物品多說話。

唱歌壹直是我藝術實踐的核心。這大概是我最基本的表達方式。我覺得它比壹場演講更能讓我和觀眾進行更深入的交流。它允許壹種不同的情感接觸。作為壹個聽眾,當我感受到歌手聲音的振動時,我會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情緒,尤其是當我近距離處在自己的身體裏時。我知道這有多強大。唱歌也讓我探索和激活這些空間的聲學效果,喚起曾經在那裏生活和工作過的人的記憶。就像我在用壹首歌召喚他們的靈魂。

當我2008年搬到澳大利亞時,我有難以置信的機會和自由去嘗試我的工作,嘗試新事物和拋棄他人。那時候我就不唱巴洛克音樂了,因為我想多花點時間做東西做衣服,不想花太多時間養嗓子。妳必須像職業運動員壹樣,每周5-6天,每天唱幾個小時的歌。當我開始在澳大利亞研究維多利亞時代的哀悼文化時,我再次接觸到了阿巴拉契亞民間音樂,我不斷發現它纏綿的旋律和歌詞非常適合表達我的想法和失落。我還對盎格魯-愛爾蘭什葉派移民將這些歌曲帶到美國作為他們家園的紀念品這壹事實感興趣。我很著迷於人們如何用民謠把自己和失去的人和地方聯系起來,表達自己在文明社會中不能或不被允許表達的情感。

我感興趣的是帶領觀眾進行壹次時空的物理旅行,通常是通過實際行走。但我也希望通過我創作的音樂和視覺圖像,我可以帶他們踏上情感之旅,鼓勵他們思考他們的生活和他們的損失。

德國之聲:作為最後壹個問題,妳希望在創作和演奏這首曲子時取得什麽樣的成就?

我想我希望在表演中做到以下幾點:我想為觀眾創造壹種體驗,喚醒他們,來到大會堂的所在地,感受那裏令人驚嘆的音響效果、宏偉的建築以及它在內戰期間被用作士兵死亡臨時醫院的“隱藏”歷史。

我想讓觀眾思考壹下150年前內戰時的損失。也許這與海灣地區不斷升級的種族暴力有關,並且正在全國各地發生。

最後,我想請觀眾思考壹下自己的生活和損失,有機會分享壹個集體的悲痛和復興的時刻。這對觀眾來說可能是壹個很大的要求,但這正是我在開發這個項目時試圖做的。

2065438+2005年9月18日,國家肖像館將舉辦“民國暗區”展覽。亞歷山大·加德納照片,1859-1852。“瑪莎·麥克唐納的作品將作為表演藝術系列的壹部分首次亮相,該系列將於2015年10月07日下午1在國家肖像畫廊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