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代文學批評史上,儒家文論是中國最早的文學思想。其內容主要集中在文學的根本性質、文學的社會功能和作用、文學的內容與形式的關系、文學批評的原則和方法等方面。而其代表就是孔子以及後來的孟子和荀子。
《詩三百》在中國文學史源頭上占有重要地位,孔子也屬於《詩三百》。在"詩教"這壹核心思想的指導下,孔子非常重視以詩為本位的文學,提出了"無邪之思"、"後畫"、"言之以文"、"和為貴"等壹系列著名的文學理論批評觀點
子曰:壹言以蔽之,詩三百曰:天真地思考。(《為政》)。這就是孔子的“思無邪”論,可以理解為“歸義”,即有義禮之義。孔子總評《詩三百首》後,什麽樣的詩才是好詩?也就是好詩的標準。孔子的“以為無罪”的標準主要是針對內容的,詩歌的內容要符合孔子或儒家的政治思想、倫理道德和審美標準。與之相關的藝術標準是情感表達要符合“中和”之美和中庸之道。
孔子另壹個重要的文學思想是對詩歌內容和形式的探討,即著名的“言之有物”、“和為貴”論。子曰:言之而已。(衛靈公)。“言”論的內容主要包括:第壹,言能表意,這是孔子所肯定的,即言能盡意。其次,文字只是文字,也就是說,文學作品可以用準確的語言表達作品的內容,不需要做與內容無關的裝飾。當然,孔子並沒有完全否定修飾的必要性,只是強調語言的準確表達,反對修飾。
孔子說:質勝於文,文勝於質。溫柔,然後是紳士。(《永業》)。孔子的本意是討論君子的道德修養。後人深受啟發,引申為文學批評的標準,影響很大。質,即樸素,指的是人內在的道德品質;文學,也就是文采,壹般指人外在的文飾。如果壹個人是“素質比文學好”,那就是缺乏文學飾品,是庸俗的;但如果“文學勝於質量”意味著道德修養的缺失,那就華而不實了。所以孔子認為“溫柔”才是真正的君子。從文學理論的角度看,文學與質量的關系也是文學作品形式與內容的關系。“溫柔”要求文學作品形式與內容、藝術性與思想性的統壹。
孔子說:這孩子的詩是什麽?詩歌可以欣賞,可以觀察,可以分組,可以怨恨。妳事之父,遠事之君,更知鳥獸名。(《陽貨》)當然,這是孔子最重要的文學理論,即“賞景怨”論。是孔子對詩歌的社會功能和藝術價值的高度概括。“興”:即詩歌具有鼓舞人、感染人的精神功能,能引起人的聯想;“觀”:即詩歌具有審視社會現實的認知功能,能看到世界的沈浮;“群”:即詩歌具有相互影響、相互提高的教育功能,能使人交流感情,達到和諧,使人團結;“憤懣”:即詩歌具有幹擾現實、批判不良政治社會風氣的諷刺功能,類似於今天所說的“新聞輿論監督”。在這裏,孔子對文學的社會功能作了全面而總結性的闡述。
“察言觀色”論充分肯定了文學的審美功能、認知功能、教育功能乃至知識學習功能,在當時是非常積極進步的,是具有很高價值的文學理論研究成果。孔子的“關興群分”理論是現實主義文學批評理論的源頭,對後來的現實主義文學批評理論和現實主義文學創作產生了非常積極的影響。
諸如此類,孔子的文學思想特別強調“文”與“德”的聯系。所謂“有德者必有言”,“詩三百”是文學作品的集合,但在孔子的心目中,卻成了倫理的教科書,他把文學作品倫理化了。這是孔子文學思想的主要特征,也是儒家文學思想的主要特征。孔子在他的文學思想中也非常重視文學的社會功能,並努力將儒家思想中的仁義禮等最高道德標準滲透到他的文學思想中,以充分發揮文學為政治和倫理服務的社會作用。
孔子的文學理論以詩為主,非常重視“中和”之美,這是孔子哲學思想中的中庸之道在文學思想中的反映。他的“美善統壹”、“至善至美”的理論也是基於此。
孔子作為歷史上第壹位偉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在他的論述中也表達了他的“文”的概念,這主要見於他對《詩三百首》的論述。這些《論語》雖然是以語錄的形式記載的,但確實反映了孔子關於“文”的各種思想,這些思想極大地影響了中國儒家文論的面貌,並已深深植根於中國傳統文化之中。孔子重視以詩“教化”,主張雅正,鄙夷通俗文藝,後來中國的小說、戲曲等通俗文學作品,往往很難做到高雅。中國的文學在歷史上大體遵循了壹個“中庸之道”,這個中庸之道最終是受孔子文學觀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