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小腳,長著肉肉嘴的小嘴……”每次聽到這些歌詞,腦海裏都會浮現出女兒肉肉的小身體,小嘴肉肉的小嘴,小巴掌大的小腳丫。
記憶的鏡頭裏,我把女兒的畫面拉近,壹切都那麽清晰,壹切都那麽近,仿佛就在昨天。
十壹年前的秋天,我在婚後不孕六年後終於懷孕了。醫生告訴我的那壹刻,那種喜悅真的無法形容。我馬上買了關於胎教的書來看,我盡量按照書上的說明去做。
時間過得真快。壹轉眼,女兒已經在我肚子裏露營快八個月了。第壹,她年紀大,第二,她是雙胞胎。我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異常反應:水腫、高血壓、呼吸困難。每天對我來說都很艱難。在我的再三要求下,老公和家人陪我去醫院要求提前剖腹產。通過b超檢查,醫生說根據寶寶頭部的直徑,大的可以做,小的小壹點。最好壹周後再來。不然硬拿出來還得住兒科就麻煩了。醫生說這話的時候,是農歷四月初壹,陽歷五月十九。
有壹周,對我來說真的很難。醫生開了壹些妊高癥的液體在家裏輸,我就住在父親工作的附近。四月初七,才過了六天,卻感覺時間過了那麽久。今天早上,我們去醫院住下。醫生說手術安排在第二天。想讓女兒第九天出生,問醫生能不能再推遲壹天。醫生說她有事,必須明天做。
我跟老公說剖腹產前想吃點西瓜,不然坐月子就吃不了了。下午,老公去給我買了個西瓜。
陽歷四月初八,五月二十六,我早早醒來,讓老公陪我洗澡。老公不是說剛在家洗過嗎?不臟,不用洗。我害怕下個月我們不允許洗頭的規定。不敢想象壹個月不洗頭不洗澡會有多難受!於是,我不顧老公的阻攔,掙紮著懷孕,走到了街上。時間太早了,商店還沒有開門。連續找了幾家澡堂,都沒開。陪我的老公壹次次催我回去,說哪個澡堂淩晨開門?但是壹想到壹個月不洗澡不洗頭,我就下定決心要去澡堂。最後看到壹個小澡堂,門開著,就趕緊進去了。開門的人說現在關門了。他很早就開門送他的孩子去上學。我跟他說了我的情況,他說我會為妳破例。
洗完澡回到醫院,醫生已經通知手術了。
躺在手術車裏被推進手術室,心裏的感覺就是迎接這個小生命的到來,什麽都不怕。
給脊柱註射麻醉劑後,手術稍作停頓就開始了。因為是局部麻醉,所以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聽得到。我聽到了手術刀刺切皮膚的聲音和鑷子碰撞的聲音。雖然是麻醉,但是割的時候還是會覺得疼。
醫生忙活了壹會兒,聽到腦子裏在監測我心臟和血壓的醫生說,9點12分,老板出來了;然後他說,9: 15,第二個孩子出來了。聽到兩個嬰兒在不同的高度啼哭,我不禁感嘆生命的神奇。從知道自己懷孕到現在聽到他們的哭聲才不到八個月。她們,我的女兒們,居然在這個世界上發出了她們響亮的哭聲,宣告著她們的到來。
我聽醫生說藍色的被褥裹著老大,綠色的是老二。她拿回病房,婆婆在老板手腕上系了紅線,以免混淆。
三天晚上,護士過來說太忙了,沒時間讓孩子稱重,讓她稱重。老大四斤九十二,老二四斤四十二。
餓了,哭了,渴了,哭了,甚至睡不著,沒事幹,哭了,這是剛出生的女兒與世界交流的語言。
我丈夫壹個壹個給我看。我仔細觀察。那個白白的,方方正正的臉,長長的睫毛,筆直的鼻子,是老大,我的大女兒;那個皮膚黝黑,方臉塌鼻子的是老二,我的小女兒。從此我們就是母女,他們在我的生活裏,我在他們的生活裏。無論未來歲月如何變遷,永遠不變的是,這份血濃於水。
閑暇時,我經常看看女兒,看看她們的五官。我常常在想,是誰裝飾了他們的五官?嘴巴、眼睛、睫毛和眼瞼看起來像是某個工匠精心制作的傑作。
生活是神奇的。我不止壹次在心裏這麽想。
我想到了自己。我媽懷我的時候,壹定對我這個老三抱有很大的期望。她夢見這是壹個兒子的。但是,我還是壹個女兒。人生,就是這麽人造的,但對人來說是不可能的。
記憶中的小身體
因為兩個女兒才抱出來不到壹個月,肉不多,瘦瘦的,膝蓋上像老人壹樣布滿了皺皮。第二個月,我用紙尿褲把他們包起來,誰需要吃奶就交給誰。老大吃的多壹點,老二吃的少壹點。顯而易見,老大的體重與日俱增,老二的體重沒有老大明顯。滿月時稱體重,老大八斤,老二六斤。
滿月以來,孩子就像俗話說的“孩子就像嫩南瓜,壹天也壹樣”。孩子長得真快。壹兩個月後,兩個人都是肉肉的,尤其是老板,手裏拿著整塊肉。
雖然我在孩子不到三個月的時候因為身體原因停止了母乳餵養,但是孩子很快適應了吃奶粉,很快就長大了。記得我三四個月大的時候,鄰居都誇兩個孩子肉美,尤其是老大。他小胳膊上的肉是葫蘆形的,很肥,真的很可愛。
記憶中的小嘴
老板的嘴是有棱角的,閉起來是厚厚的縫隙。當他笑的時候,他的嘴是方的,甚至他的舌頭也是方的。哭聲是“哇”的壹聲,聲音洪亮、有力、生硬,很像男生,但還是明顯不同於男生,明顯有女生聲音中的細柔成分。
第二個孩子的嘴是扁的,合上的時候是像細線壹樣的狹縫。它笑起來圓圓的,舌頭尖尖的。哭聲是“嗯嗯”的,連續的“嗯嗯”聲又尖又響,聽起來像是在叫奶奶。如今,十歲半的女兒們嘴裏發出的聲音千變萬化,但留在記憶最深處的聲音,依然是肉肉的小嘴裏發出的最惡心的聲音:大女兒的“哇”聲,小女兒的“嗯嗯”聲。小嘴還是記憶中的小嘴,美妙的聲音還是記憶中的聲音。
記憶中的小手
曾幾何時,我摸著女兒小小的手掌和小拇指,常常感嘆生命的神奇。我常常想是誰幫她的小手指把它們分開的。這麽小的手掌,這麽小的手指。有沒有像老人們說的生奶奶的事情?是外婆把寶寶送來幫他們揉的吧?
小女兒總是用那雙小手抓撓自己的臉,臉上總能看到抓撓的痕跡。尤其是活潑的陰莖,臉上的疤痕更多。我別無選擇,只能給他們戴上小手套。
不知道什麽時候,女兒們居然可以用小手喝牛奶,吃餅幹了。我壹歲的時候,老大用小手從我手裏搶過碗和勺子,自己吃。但由於動作不協調,能送到她嘴裏的很少,大部分都順著她胸前環繞的水膜流走了。現在女兒的手沒了。她不僅會寫字和彈鋼琴,甚至會自己縫裂的褲子。但我記憶中女兒的手還是那只四處舞動的小爪子。
記憶中的小腳
女兒們出生後,醫生準備的出生證明上就印上了她們的小腳。多小的腳啊!大拇指那麽大,小腳趾散落在腳趾上。
今天女兒的腳已經可以穿37碼的鞋了,爬山跳高腳都不累。記憶中兩個女兒的小腳丫還是又黑又瘦,壹雙又白又略大的。
胖胖的小身體,肉肉的小嘴,長長的睫毛,漂亮的雙眼皮,神奇的小爪子,小腳丫...這壹切曾經讓我感到無比的驚訝和神奇,壹次次感嘆生命的奇妙,仿佛就在昨天。
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的眼睛有了細密的皺紋,我的頭上有了白發——衰老的跡象已經悄悄地向我襲來。那根白發居然讓我恐慌了壹段時間。我趕緊問女兒我是不是老了,她女兒說,不是!我讓他們幫我找頭發裏的白頭發,他們沒有找到。
白發是在這樣壹個不經意的日子裏孕育出來的,女兒也是在這樣壹個不經意的日子裏長大的。很多時候腦子裏會產生幻覺,突然覺得女兒還年輕,我還很年輕。然後,突然,好像是這樣的:女兒身高1.5米,我成了真正的中年婦女。和女兒壹起長大的那幾千個日日夜夜,在我的記憶裏都會有斷層,仿佛我把那段時間剪了。
其實時間是多麽公平啊!我看似不經意變老,女兒不經意長大的日子真的存在過,像以前的日子壹樣在人生的長河中滑過。
新的生命無時無刻不在到來,枯萎的生命之花無時無刻不在枯萎。人在生老病死的路上觸摸時間,感受時間賦予我們的壹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