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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學文言文?

文言文奠定了我們民族詞匯體系的基礎,有些文言詞匯至今仍活在我們的語言中。學習文言文將有助於我們更深入地理解我們的語言,並恰當地使用它。漢語應該是語言史上的奇跡。歷經千百年,其詞匯系統雖有變化,但穩定仍是其顯著特征。今天,雖然我們很少使用“鐘鳴·石鼎”這個詞,但我們經常使用“充滿聲音”和“全力以赴相互幫助”這樣的詞。雖然器物“鼎”已經消失很久了,但是它所承載的意義已經沈澱下來,小學三年級的學生應該會用這個字。如果他不知道什麽是三腳架,就不會準確理解“嗡嗡”這個詞,當然也就不能正確使用。此外,我們經常使用“直奔主題”這個詞。很多人只知道“肯”是“鑰匙”的意思,但可能不知道這並不是這個詞的原意,而是它的比喻意義。如果妳讀過《莊子·養生大師》就會知道,“墾”原指“筋骨相接之地”,殺牛時不易分解。這樣我們在用這個詞的時候,就會考慮它的分量,不會誤用。再比如下面這句話:“筆、墨、紙、硯並沒有因為現在的高科技手段而消失,而是在書畫藝術中繼續展現著中華民族的古樸靈動。”乍壹看,這句話工整簡潔,用詞精致,值得稱贊。其實並不是。“hubbub”壹詞的原意是軍隊混亂嘈雜,塵土飛揚。後來形容關於謠言的討論很多。現在指的是壹種很囂張,含有貶義的言論。我們再來看壹下:逃亡,山景,誓約,伊勢宜家,窈窕淑女,杞人憂天,學舊迎新,吃瓢蟲,愛仁者,任重道遠,明知不可能做到,失去家人,殺雞不用刀,逍遙自在,壹鳴驚人,熙熙攘攘。表達將不再是壹種痛苦,而是壹種美妙的享受!此外,詞匯具有科學和聯想意義。科學意義是明確的和固定的,而聯想意義是隱含的和暫時的。林庚在《木葉論》壹文中討論的問題值得深思。“木”和“葉”的科學含義從屈原的“在洞庭湖的樹葉下”到“樹葉像瀑布的浪花壹樣落下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然而,詩人從許多詞語的組合中選擇了“木葉”和“倒下的木頭”來構成他的作品,這是因為他看中了它們所附帶的聯想意義。誰能說《楊柳岸·晨風·殘月》只是壹堆科學意義?因為聯想意義,語言的使用從工具走向了藝術。聯想意義不是對現實世界的客觀反映,而是詩人在特定情境中語言表達功能的藝術先驅。當我們閱讀那些經典的文言文作品時,我們可以感受到,經過壹代又壹代炎黃子孫的雕琢,漢語的世界是如此美麗迷人。這些聯想意義的不斷沈澱,形成了多彩而深刻的意象:說到梅花,就說到崇高的孤獨;說到月亮,妳會想念它;說到楊柳,離開會很難過...這些形象凝結成了文化因素,流淌在我們的血液裏。這大概就是中國人區別於美國人、英國人、法國人的本質特征吧!讀現代散文名著:荷塘月色,荷香與月色交相輝映,古樸幽靜;故都的秋天秋天深深地思念著鄉村,蒼涼而深沈...哪壹個不是對中國文化基因的準確傳承?第三,在古漢語的歷史演變中,其語音美逐漸被發現,使得語言的內在本質和外在形式高度和諧。縱觀古代漢語的發展,從四言詩到五言詩,從騷體詩到漢賦,從漢賦到唐詩、宋詞、元曲,每壹次對語言形式的探索都推動了漢語的壹次大飛躍。排比、對仗、押韻等修辭手段的完善,句式的錯落有致,促進了散文與韻文的完美結合。散文名篇中以《蘭亭集序》、《王騰亭序》、《阿房宮賦》、《赤壁賦》為最,是思想內容與語言形式的完美結合。當我們拿到《王騰亭序》時,我們有大聲朗讀的欲望,因為不大聲朗讀不足以表達對作品的感情以及對文字和作者的敬仰。“老話說得好,死了的生命是假的生日,彭其的毀滅是假象”,“夕陽寂寞齊飛,秋水* * *天壹色”,“老了身強體壯,寧願心動;窮則思變,不落青雲之誌”,“星盈盈,開妝鏡;綠雲擾,早晚梳理,養分流漸累,肥水棄;煙斜霧蒙蒙,椒蘭也燒;雷聲震,宮車過;遠遠的聽到也不知道在哪裏。”“滄海壹粟,送蜉蝣上天入地。”。多麽巧妙的利用了漢語音節的特點!這種對漢語音節的深刻理解和現代漢語的運用還是很難比的。從古詩發展而來的對聯作為民族文化的精華,充分發揮了漢語音節之美,強調對仗和意境。對聯直到現在也沒有消失,只是處於衰落的狀態。春節的時候,家家戶戶還掛著春聯、喜聯、喪聯。但內容要麽過時,要麽膚淺直白,根本沒有韻味。現在商家已經開始在春節贈送對聯,經常會發現壹個小區的很多家庭都貼著同樣的對聯:“春節快樂祥和,喜慶順利祥和。”於是,對聯越來越具有象征性,它所承載的文化因素也會越來越少,直至失傳。甚至在高考的時候出現了所謂的對聯“養豬能讓妳發財”!總有壹天,人們會看到空對聯,每壹張嘴上都沒有寫什麽——內容已經失去了意義。我們來看看《西遊記》中的壹副對聯:“絲絲縷縷,劉萍橋晚,雪飄香,梅園春”。這在對聯中算不上上品,但它所營造的氛圍,所渲染的情境,足以讓人贊嘆和佩服。對聯的變化,大概就是我們生活中正在失去的東西的壹個縮影。在白話文大行其道的今天,我們覺得必須拋棄文言文,然後迅速。很多人在批判文言文時,總是引用《王騰亭序》中的“楊儀不接”、“鐘繇接”等字眼,認為這是文言文“用詞傷意”的典範。但是,我們怎麽能眼觀泰山,否定這篇文章的藝術價值呢?今天就來看看我們。雖然“字文結合”方便了人們的書面表達,但是,有大量隨心所欲、不講文采的“口語”。人們在表達自己的時候,不再註重修辭。這是漢語的進步還是退化?從這裏我們也應該看到,在古代漢語的發展過程中,形成了以單音節詞為主的詞匯系統和與這種詞匯系統相適應的修辭方法。而現代漢語則不同。雙音詞逐漸成為詞匯系統的主要組成部分,這必然會打破傳統的以單音詞為基礎的修辭方法,形成自己的新格局。在這方面,有兩個不可忽視的重要人物:聞壹多和戴望舒。聞壹多提倡新詩的“三美”:音樂美、色彩美、建築美,就是為了強調現代詩人所摒棄的節奏。而戴望舒則以他的語言天才(葉聖陶的語言)為新詩的節奏開啟了壹個新時代。他的《雨巷》巧妙地運用了雙音詞,營造出壹種往復的效果,可以說是現代漢語節奏的壹大突破。當然,在這個問題上,我並不強求跟上文言文。只有在現代漢語的發展道路上,借鑒古代漢語的經驗,才能讓我們的母語更加美麗,才能以嶄新優雅的面貌出現在民族復興的歷史潮流中,才能傳播中華民族幾千年的燦爛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