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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野菜

早上,我把媽媽的苦菜切碎,放在壹個藏青色的瓷盤裏。深綠色的葉子夾雜著清香的芝麻和綠色的蔥花,我被壹小口香油拖進了家鄉的春天。在家鄉的田野裏,各種野菜在微風中發芽吐綠,這種嫩綠蔓延到家家的餐桌上,讓平凡的煙火生活充滿了詩意。這種無味的味道才是最迷人的。

在我的家鄉,田野是天然的糧倉和菜地。壹波又壹波的野菜會隨著節日而來,壹茬又壹茬的長葉會與壹樹又壹樹的花相呼應,讓人聞壹聞香。小時候,我們不知疲倦地奔跑在這片生機勃勃的田野上,采摘壹朵小花,壹顆豆子,甚至用牛奶挖壹根細細的根,都是我們美味的零食。

自開春以來,土壤內部壹直在悄悄地發生變化。在山脊上散步。在陽光充足的地方,蒲公英已經出現,點綴著綠色,頓時讓人眼前壹亮,把灰色的世界推得遠遠的。晚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雨,打在窗戶上沙沙作響。壹大早起來,柳色新染,吹著柳笛,提著藤制的小筐。新鮮的泥土氣息和潮濕的空氣令人神清氣爽。我壹路走著,草尖上的露珠跳了起來,褲子上沾著濕氣。在壹個長滿蒿草的斜坡上,地上的菜緊貼著地面,又黑又嫩又細,依偎著酣睡,軟軟地放進籃子裏。進屋就叫了壹盆清水,拿起地上的菜泡在裏面。我洗了幾次,撈出來瀝幹。這時,母雞正準備在它的窩裏下蛋。耐心等壹會兒!黃澄澄美味的炒雞蛋和碎蔬菜是今年春天最早的禮物。

杏花開了,南山上的楊樹葉就長出來了。這是壹種小葉楊。遠遠望去,滿眼綠色,葉子剛舒展,很好吃。約有兩三個同伴,提著壹把長柄鐮刀上山,站在樹幹上,把鐮刀鉤在楊樹的嫩枝上,用力壹拉,楊樹枝“嚓”壹聲被砍斷,坐在綠草坡上,用手比劃著,樹葉壹片壹片地落進了袋子裏。回到家,叫清水洗幹凈,做柴火,把葉子用開水燙壹下,撈出來用冷水泡。吃的時候拿出壹些擠出水分,切成小塊,加點調料,簡單拌壹下,壹盤翠綠爽口的楊樹葉就做好了。

梨花開的恰到好處。壹小塊地裏,野蒜長得密密麻麻。我媽刨,我撿,不壹會兒我刨了壹小捆。拿回家,剝開皮,白色的蒜根,細長的綠莖,指尖沾滿辣味,頓時,七竅通透。用清水洗凈,切碎。將壹碗面粉倒入盆中,打入壹個雞蛋,加入切碎的野蒜,加水攪拌成糊狀。電餅鐺已經加熱,塗上油,把面糊舀進去,抹勻。隨著火,蒸汽出現。倒壹小碟醋,醋裏放幾片香菜,野蒜煎餅就做好了。壹面是金色的,壹面是白色的。在醋裏滾壹滾,頓時,滿嘴口水。

五月,門邊槐花開。藍天下,密密麻麻的橢圓形樹葉間,壹串串垂下來,空氣濃郁而香甜。搬木梯,拖樹枝,摘那些含苞待放的槐花。手法輕巧,壹個壹個挑。槐米用清水洗凈,去除浮塵,撈出瀝幹。蒸、炒、炒、涼拌、槐花怎麽吃,完全可以根據個人喜好。這時候妳可以任性,但是無論妳做什麽,這種甜都會在妳壹口吃下去的同時進入妳的記憶。用妳的壹生,無論妳未來在哪裏,都會記得妳年少時那段純真美好的時光。

灰菜,又名藜菜,生長在我家鄉的田間、荒地、路邊、房前屋後。我還記得小時候,媽媽從地裏回來,手裏拿著壹捆灰色的蔬菜,放在棗樹下的紅石板上。她把灰葉摘下來,用清水洗幹凈,用開水燙壹下,撈出來,用水在石板上擦。媽媽說,灰菜是堿性的,要捏出汁來去除堿性。將揉搓洗凈的灰色蔬菜擠幹,切碎。媽媽開始攪拌餡料。我坐在棗樹下,看小說《青春之歌》。不壹會兒,壹個金黃色的蕾絲餃子被端上了我面前的盤子。“趁熱吃!”媽媽告訴我的。壹口咬開,小麥粉的香味,青菜的香味,白粉條的香味,金蛋的香味,都包裹在壹起,逼問味蕾。

初夏的時候,在家鄉的田野裏,路邊,苦菜壹棵壹棵的長出來,鋤地回來,我會拿幾把苦菜,挑幹凈,焯壹下,用涼水泡壹下,就是拿即食的,涼涼的苦杏仁,剁碎了和肉拌在壹起,包在餃子裏。百度查詢,苦菜屬於菊科,性平微苦,含有豐富的胡蘿蔔素、維生素C和礦物質,有改善腸胃炎、緩解皮炎的作用,能消除體內濕熱,治療痤瘡,改善睡眠。苦菜,菜和藥,這種奇怪的植物。

想想看,有很多植物屬於中草藥。他們和我壹起在家鄉的田野裏成長。我習慣了它們,也不覺得它們珍貴。我只是把它們當成普通的東西,認為它們用之不竭。它們只是壹頓飯的配菜。而正是這些小植物,壹棵壹棵,陪伴著我的壹生。還有蒲公英、車前草、薊、蒼耳,被無數的腳踩過,依然向著太陽生長。他們是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堅強。它們是壹個中藥方劑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是我幼小記憶中最貼切的草葉莖。他們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有著相同的性格。他們越是失意,越是勇敢,越是不屈不撓,越是頑強地向著太陽生長。

這些生長在家鄉田野裏的植物,春風壹吹就開始生長,它們為在田野裏奔跑的孩子們長出了可口的食物,也在骨子裏長成家鄉特有的味道。每壹個離開家鄉的孩子,舌尖上的味蕾都充滿了思鄉的神經。這種最熟悉的味道,與壹種強烈的鄉愁捆綁在壹起,成為了壹生的記憶和追求。

作者簡介:趙,山西武鄉人。這個熱愛詩歌和散文的小女孩,孜孜以求壹種心靈的純凈,用筆書寫真實的人生,創作詩歌和散文作品300余篇,發表在報紙和文學網站上。曾獲“太行精神頌”全國詩歌比賽三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