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詠懷》:政治抒情詩的出現:沈郁曠達的永恒趣味和隱約曲折的風格
曹魏後期政局混亂,曹芳、曹茂等皇帝既荒淫又無能。司馬懿父子掌握朝政廢曹芳殺曹茂殺異己。此時文人的命運與建安截然不同。支持曹的、等人被殺。嵇康拒絕與司馬家合作,也被殺。阮籍有濟世之誌,但對司馬氏的統治不滿,於是借著酗酒和故作曠達來逃避迫害,最後郁郁而終。單濤與阮籍、嵇康等人原為好友。他是“竹林七賢”之壹,後來投靠了司馬家。正始時期的詩人在他們的政治理想消退時經歷了壹種危機感和幻滅感。此時的詩歌也與建安詩壇大相徑庭,反映人民疾苦、抒發豪情的作品較少,表達個人憂患的詩歌較多。所以阮籍的詩充滿了情話(鐘嶸的詩)和“憂生”(李善《文選註》),嵇康的詩也充滿了感情(。由於受到正始玄學風格的影響,詩歌逐漸與玄理結合,詩歌風格由建安時期的慷慨悲壯轉變為言意深遠。因此,正始詩也體現了其獨特的藝術風格。嚴羽《滄浪詩話·詩風》說:“時間上,有...正始風格。”註:“魏念豪,嵇阮之詩。”
阮籍的代表作是《詠懷詩八十二首》。這些詩不是壹次性寫出來的,而是他們政治情懷的記錄。這些詩抒發感情,抒發見解,抒寫理想,開創了中國文學史上政治抒情詩的先河,對後世影響很大。
阮籍的詠懷詩充滿了苦悶和孤獨的情緒,他的詩要麽描寫光陰似箭,人生無常,如:“掛車於西南,何將欲落。在世界各地流動,突然到傍晚。朝為鹽湖,以此為榮。”(十八)“朝日不再旺,西日忽靜。若在此俯仰,怎如九秋?”(三十二)或寫花木由盛轉衰,比喻世事重復,如:“東園桃李。秋風吹霍普金斯,從這裏開始。盛世有尷尬,班裏有靜姬。”③“姚李華,燃著紅暈。九月快樂,便如秋霜。”(十二)“清露為霜,中華草成蒿。”(50)“我看不到夕陽,但我會飛到路邊。”(五十三)或寫鳥、獸、蟲、魚對自身命運的無奈,如孤鳥、冷鳥、孤洪、離獸等意象經常出現在詩歌中,尤其是春生秋死的蟋蟀,成為詩人反復吟唱的對象(如其十四、其二十四、其七十壹)。或者直接哀嘆人生各種深刻的痛苦,比如年輕人突然變醜變老(比如老四,老五,老六),名利難保(比如十三,五十三,五十九),女人待人接物不靠譜(比如二十,二十七,三十)。由於受自然人事之苦,阮籍心中的苦悶難以擺脫。《淮南子》中的第壹句話:
晚上睡不著,坐起來彈琴。薄簾望明月,清風吹胸。孤鴻在野,百鳥在北林鳴。流浪的時候會看到什麽,擔心的時候會難過。
最後兩句可以算是所有關於懷的詩了。方舒冬,阿清王朝的人,說:“這是81的起點,但總是說我們不能懷舊。”(《趙魏展顏》卷三)又是壹個例子:
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裏,誰能和快樂的人在壹起?出門在林勇路上,沒有趕車的馬。仰望九州,可以分曠野。孤鳥西北飛,留獸東南。我日夜思念我的親人和朋友,我寫我自己的話。
這首詩寫的是獨坐,出門,登高,只看到孤獨的鳥獸,無主之感溢於紙上。在這種情況下,詩人進壹步感到自己的抱負和理想成了泡影。
《淮上詩》第十九首,用美女描繪理想。雖然人們寫詩時以此為樂,但它表現了理想無法實現的痛苦。它80歲的壽命也差不多,只是多了壹層短命的悲哀。他在第七十九部小說裏,寫了鳳凰的悲劇,鳳凰挺立清廉,誌存高遠,但它的翅膀被秋風所傷,再也飛不起來。“但恨不合時宜,恨傷人心”,這簡直就是阮籍自己的處境。淮海詩中的辭世之悲、禍福無常之感無處不在,反映了他深沈而廣泛的憂患與憤懣之情。阮籍的詩中有很多詞,悲、哀、淚、惜、苦、哀、怨、怨、哀,充分反映了他極度壓抑的心情。
面對骯臟的社會和短暫的人生,阮籍找不到真正的出路,只好假裝心胸寬廣。在他的壹生中,他做了許多令人震驚的事情。在詩歌中,他也為自己設計了壹個精神出口,那就是遊仙與隱逸。阮籍《詠懷詩》中有不少遊仙與隱逸的篇章,有的則是遊仙與隱逸的結合。在他的詩歌中,他經常贊美隱士如巢友、齊壹、邵平和司皓,而諷刺蘇秦和李斯,他們因貪圖利潤而被殺害。阮籍對遊仙隱逸的歌頌,只是他排解苦悶的壹種方式。事實上,他有壹個幫助世界的偉大抱負。據《晉書》中的傳說,他:“曾有濟世之誌,屬魏晉。世界上有很多原因,很少有名人擁有所有的人。原因是他們不接觸這個世界,所以他們酗酒。”所以他在寫憤懣和出身的同時,也表現了對時局的關註和懷抱。如《淮上詩》第三十壹首,批判腐朽的曹魏政權,指出其註定的命運:
駕言使魏都,望南擊臺。蕭關有遺,王曦梁安在此。兵者食糠,聖人居蒿。歌舞還沒結束,池兵已經回來了。我沒有森林,而朱有塵埃。軍隊被華陽打敗,竟然是塵土。
有些詩揭露了禮儀的虛偽,如其六十七:
洪聖子制,衣是常。設定好尊卑的順序,事情就井井有條了。讓整個顏色都裝飾起來,折起來。桌子上經常擺著宣酒,房間裏擺滿了米飯和米飯。李在外說話,香在室內熄滅。說出妳的心聲,再說壹遍正義的壹面。我對我的態度很擔心我的腸子。
有些詩表達了他們的抱負,比如他們的三十九:
壯士何其慷慨,誌在征服八荒。駕車遠行,奉命忘我。好弓攜黑數,明甲無所剩。在困難面前,不顧生命,身死魂飛。妳是全身人嗎,為戰場而戰?忠是永恒的榮耀,義使令名。垂聲謝後人,氣節常在。
阮籍詩歌風格空泛曲折,主要是由他所處的時代和人生經歷決定的,如“言於耳目,情於八荒之表”,“意深,趣難尋”(鐘嶸詩)。他同情曹魏,對司馬家不滿。然而,他處於混亂之中,常常害怕災難。因此,他在生活中極其謹慎。“其言清高,不掩其性”(《晉書·阮籍傳》)。寫詩的時候不敢出聲,經常用比喻和象征的方式來抒發感情,挽臂。或借古諷今,或借仙諷俗,或借美人香草寫擁抱。李善在《文選註》中分析了這種情況,說:“繼承人若亂,總怕被人讒謗,遭遇災難。因此,他會擔心自己的生活。我雖立誌嘲諷,但文字多有隱晦,百代之下難測。”但就詩歌精神而言,阮籍《淮上詩》仍與建安詩風壹脈相承。如嚴羽《滄浪詩話》說:“繼黃初之後,阮籍《淮上詩》極古,有建安之風,有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