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壹小說優秀作文(1)
半夜拿本夢書當枕頭
我做了壹個美麗而秘密的夢。
我遊歷唐朝,春天是草,晚上是月,秋天是風,冬天是雪。
長安街
三月,杏花雨季,韓愈踏著清涼的身軀走在青石路上。壹滴雨落下,濺成花,像壹曲意境高遠的空靈音樂,像春雨的余味,響個不停。拐了個彎,來到壹條僻靜的小巷,舊籬笆墻在歷史變遷中斑駁。苔蘚在角落裏掙紮著生長,隨風搖擺,笑個不停。
呢喃著,風裏涼涼的,韓雨攏了攏衣服,壹滴雨水滑落到她的手心,涼涼的,也滑落到她的心裏,越來越濕。韓愈壹身青衣把頭發束了起來,望著遠方,目光深邃而遙遠,嘴唇微撅,忽然擡頭望向天空,只見天空藍如洗,陽光恰到好處。遠遠的,有點綠,模模糊糊的。韓愈微微壹笑,微彎唇角,透露出“天上的雨滑如酥,草色遠觀不近。”
遠處嫩草隨風搖曳。
明月瑤
晚上月亮長,星星稀。
在壹個僻靜的花園裏,壹座小亭子豎立著。周圍,樹影婆娑,清香浮動。李白,獨坐亭中,自斟自飲,眉目間已現醉態,眼神迷離朦朧,仿佛在倒映過往的山河歲月。它就像壹幅巨大的畫卷在李白面前緩緩展開,或憤怒,或瘋狂,或快樂,姿態各異。李白壹身白衣傲然而立,神情憂傷,或許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喝壹口酒,它會變得更烈。月色清朗,像清澈的水灑了壹地,映出李白斑駁搖曳的身影。月色深沈,李白目光犀利,仿佛看透了過去,回到了現在,回到了自己。展顏笑了,充滿笑聲,放肆的笑聲,爽朗的笑聲纏繞著樹枝。李白舉起酒杯嘆息道:“直到我舉起酒杯,我請求明月,把我的影子帶給我,讓我們三個人在壹起。”
我當時想當月亮,被李白邀請了。我知道月亮的輝煌比不上他的輝煌。李白愛酒,三分在身,七分沾墨,壹揮手,便是半個盛唐。
世界末日的客人
煙波浩渺,隨風搖曳,湖面上,幾捆茅草輕輕搖曳。風如利劍,天昏地暗,百鳥歸巢。杜甫衣衫襤褸,身體佝僂,面容蒼老。但眼睛是明亮的,像壹潭深潭,只為可憐的人。杜甫看著江波,看著遠處烏雲逼近,雨要來了,人間壹片蕭瑟。
杜甫轉過身來,身後的草堂搖搖晃晃,發出壹聲悲傷的嗚咽,似是憐憫。悲從心來,化為崇拜的氣勢。當我開始寫作時,壹首傳頌千年的詩躍然紙上。杜甫張開嘴說:“有千萬間寬敞的樓房,天下窮人皆大歡喜。”身體微微彎曲,仰天嘆息,音調高昂,卻如杜娟哭血般淒涼。
我是天地間的壹縷清風。杜甫在想什麽?我知道,妳知道。
斷橋邊
雪花紛紛揚揚,把大地裹成了白色的銀色,像壹個面容素凈的少女,背著飄飄的雪花,頭發裏的壹點點紅色是臘梅,壹朵傲人的霜。
斷橋上積雪,霜降,風颯颯,壹片蕭瑟。臘梅掉了花瓣,壹片又壹片,壹層又壹層,紅妝撒了壹地,散著清香。看似是冬姑娘最耀眼的唇妝,唇角卻是淡淡的,莫名的隱隱有些傷感。
只是因為這樣,它不可接近,沒有人欣賞。
雪下得很大,濺起漫天的白花,在空中燦爛地綻放。
有人來了,壹條彎彎曲曲的長路,鋪滿厚厚的雪花,停留在這裏,停了下來。
我知道,那是壹次陸地旅行。
也許是心情低落,陸遊在梅花前駐足良久。天色漸晚,晚霞出現,天邊出現了壹抹嫣紅,卻沒有臘梅紅,雪襯得格外紅。梅花的花瓣在飄落,壹直在飄落,混在泥土裏,磨成泥,失去顏色,只有芬芳,如果是第壹次。
陸遊走了,沿著那條小路走著,他的身影是孤獨的,漸行漸遠,消失在廣闊的世界裏。
我是壹片雪花,落在壹朵梅花的花瓣上,有幸分享壹縷清香。突然,壹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我看到梅花的枝幹笑得直打顫。我仿佛看到壹個漂亮的女孩,穿著華麗的衣服,流著淚,卻總是微笑著。
她在笑什麽?後來才明白。
當壹縷明媚的陽光照進窗戶,枝頭的黃葉嫩了,成了壹首失去了平淡的詩。我醒了,摸摸袖口,濕濕的。整個唐詩夾在腋下安詳地躺著,我想起了昨晚的夢。他們或開心,或豁達,或悲傷,都是發自內心的。
我觸摸著書頁,帶著清晨的涼意,仿佛觸摸到壹股幽香。我低頭,在無瑕的白頁裏幻化出李白的臉,笑看天空,全身發光,涼風在我懷裏閃耀,都成了點綴。
我聽他說:“出去笑到天上去,我輩都是蒿人。”
我翻到書的扉頁,艱難地寫道:
半夜有本夢書當枕頭,醒來時已經淚流滿面。
高壹小說優秀作文(2)
紅柳葉
——謹以此文寫給戰爭年代那些遺憾的愛情。
窗外的雪靜靜地飄著,覆蓋了整個灰色的天空。
她數了數床邊用的黃柳葉,正好是十壹片。
壹年前,她用柳樹下的壹片柳葉送他離家,上了戰場。
送別的時候,她的眼淚從眼角滑落,還沒來得及滴到柳葉上,她的臉就僵住了。他從她凍紅的手裏接過柳葉,撫摸著她的額頭,輕聲安慰:妳哭什麽?妳不是不回來了。
從他離開的那天起,他就讓信鴿每個月送壹片柳葉。有時候找不到柳樹,就用幹草折成細長的柳葉,讓信鴿帶回來。
她每天壹遍又壹遍地數著這些葉子,視若珍寶。看著他們,就像看到了生命的希望,那是他生命的印記,歲月的見證。
她和他約定壹年後再見面。
明天是約定的日子。
她壹直在靜靜的等待,在她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早已洶湧澎湃,以至於那天晚上再也沒有睡著。於是她又在月光下數了壹遍柳葉,也不知道數了多少遍,才安心入睡。
第二天,在這個小村莊醒來之前,她已經精心打扮好自己,裹上厚厚的棉衣,騎上那輛舊自行車,騎到了村口的大柳樹下。她等待著他的出現。
她只是坐在那裏,看著太陽從東方慢慢升起,聽著樹林變得熱鬧起來。
她紅紅的手不停地搓著,嘴裏呼出的熱氣早已變成冰晶掛在睫毛上。
在她內衣的口袋裏,那十二片柳葉還靜靜地躺著,暖暖的。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我知道她睫毛上的冰晶越來越厚,她的手都凍僵了。
信鴿還是和前幾個月壹樣如期而至。
風把柳葉兒夾在兩腿之間吹到了不遠處的雪地上。
壹片片紅色,從柳葉下滲出,染紅了雪,刺痛了她的眼睛。
不遠處,回家探親的部隊越來越近,咯吱咯吱的腳步聲越來越整齊有力,仿佛承載著無限的期待和熱切。
但是她等待的腳步聲已經融化在令人心碎的紅色中。
永遠,永遠不要回來。
風沒有給她哭的機會,眼淚就那樣僵在臉上。但風也在嗚咽,嗚咽聲壹直在她耳邊盤旋,模糊了嘈雜的人聲和她自己的抽泣。而他的樣子,卻在我的腦海裏越來越清晰。他走的時候溫柔的笑容和堅毅的眼神。
她把那片深紅色的柳葉和之前的十壹片柳葉壹起埋在了深雪和他們的柳樹下。
但是當春天來臨時,雪終究會融化。
風把這十二片柳葉吹向遠方。沒有人知道他們會飛到哪裏。但那壹定是光明的方向。
高壹小說優秀作文(3)
跑進城市
潤土背著大包小包來到車站買票。此時,車站已經擠滿了人。潤土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排隊的大軍,在人群中四處張望。
今天是大年初十,但是車站上依然充滿了節日的氣氛。潤土有壹種不自然的表情。他走路的時候總是微微低頭,小心翼翼地移動,甚至不敢看陌生人。
檢票口的人越來越多,只有人進,沒有人出。另外,我手裏拿著很多行李,根本難以移動。
他上火車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中午的太陽懶洋洋的,好像沒睡醒。下午的壹切都是那麽平靜。
在車廂裏,隱約能聽到鼾聲。
潤土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靜靜地站在火車上等了壹會兒。我的腿麻木了,所以我坐在地板上。他的眼裏充滿了渴望。
小時候,坐在家鄉海邊的礁石上,幻想著去城市打拼;如今,歷經近30年的滄桑,他終於決定去壹趟這座城市。
但是城市很大,卻容不下壹個小小的農民工。
過了很久,乘務員發現了坐在地上的閏土,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來吧,讓我看看妳的票。”
潤土費了好大勁才從他的破麻布小圓面包裏翻出這張珍貴的火車票。
“這不是座位嗎?跟我來,我帶妳去!”
“但是...但是我,我很臟”潤土嘀咕道。
乘務員沒聽見。閏土只好連忙點頭,把行李壹個個整整齊齊地綁好,扛在肩上,跟著乘務員走了。
坐在閏土座上的,是壹個風華正茂的都市女人,戴著金銀首飾,兩只銀鐲子那麽大的耳環似乎能把耳朵垂下來。
"對不起,女士,妳坐在這個位置上嗎?"
“為什麽?”女人連頭都不擡,語氣很奇怪。
“嗯,請出示妳的火車票。”
女人充耳不聞,壹臉不屑。
“哎!那個空姐!”壹個知命之年的人喊道:“妳能把他弄出來嗎?他身上的味道好熏!”
“真的,農村土鱉!”抱怨充斥了整個車廂。
夕陽下的城市,顯出幾分悲涼。余暉灑在冰冷的列車上,拂過乘務員滾燙的臉龐。
中年閏土,悄悄地消失在進城的火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