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90年寫帕斯捷爾納克,到後來歐洲之行寫《海邊的孤獨的房子》、《卡夫卡》和《覺醒》,王家新在中國詩壇的影響逐漸增大。這些流亡或準流亡詩人的命運是他寫作的主要來源。他試圖通過與眾多亡靈的對話,寫出壹部難得的詩歌寫作史。他的作品中經常出現令人警醒的獨白,有著令人痛苦的意味。
壹種難以言喻的憂郁貫穿於字裏行間——這是王家新個人氣質在詩歌中最直接的表現,增強了作品打動人心的力量。這些特點在帕斯捷爾納克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為他贏得了廣泛的聲譽。在他的詩歌中,帕不再是那個堅持在俄國寫作的大師,而是手中的壹個意象核桃。王家新在其中註入了他主要的生命感受,傾訴了他隱藏的痛苦和體驗。在這個意義上,帕斯捷爾納克就是王家新。因此,這首詩的成功是順理成章的——沒有比塑造“自我”形象更深刻、更真實的解釋了,尤其是對於擅長此道的王家新來說。
在《帕斯捷爾納克》中,王有壹段感人至深的自白:沒有北方牲畜的眼淚/風中燃燒的楓葉/人們肚子裏的黑暗和饑餓,我怎麽談自己?但是通讀完全集,不得不說有壹種被騙的感覺,壹種動情欲哭的感覺,才發現對方是在演戲——王說的是自己沒有壹切。王把自己的惆悵和失意當作世間唯壹的、最高的痛苦,在許多詩中反復傾訴,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讓我想起了壹個心胸狹隘,眼光狹隘,自戀的小男人,為壹些小小的失望而嘆息,滿心的痛苦。
作者王家新自己的話:讓我們先談談帕斯捷爾納克。我的“詩人”和“詩性精神”都與這個名字聯系在壹起。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詩歌的品質和命運,對我幾乎有某種神話般的力量。他的完美令人絕望,我九十年代初的兩首詩《帕斯捷爾納克》和《瓦倫蒂諾敘事》都是獻給他的。“二月份。墨跡夠哭的!”從此,《早春二月》和《繆斯的墨水》註定與這位詩人有關,而他後來的自傳《安全通行證》和小說《日瓦戈醫生》則是更大的見證和澄清,不僅展現了俄羅斯精神的神秘,更重要的是讓我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從那以後,從我們的詩裏聽到了不同的聲音。詩歌的主要詩學意義在於,它們揭示了王家新和許多中國人在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之交驚心動魄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