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近》是顧城的成名作。它像壹顆水晶,小巧玲瓏,蘊含無限光影。看完之後,我很感動,在我能說什麽和不能說什麽之間。
《遠近》只有壹個畫面;兩個層面:看,想(感覺);三幅圖像:妳、我和雲。短短的二十七個字,說明了壹個奇妙的哲學,這個哲學在我們的生活中存在了很久,卻常常被我們忽略。課本上是這麽說的:對生命存在的評價,對人的評價,揭示了人與人之間的隔閡、猜疑和警惕。(《中國現當代文學史》,朱棟霖等主編。)老師還說“引發了物質與精神、肉體與靈魂、存在與虛無、人與自然的兩難選擇。”他們說的很有道理:人與人之間如果有隔閡和猜疑,只能側目而視;物質是妳我和雲,精神是妳對雲的關心和我對妳的深情;物理距離是客觀存在的,精神距離無法定義和測量;“我”是真實的,雲朵飄忽不定,而真實的妳離真實的“我”很遠,卻離飄忽不定的雲朵很近。這不就是人類距離帶來的永恒困惑嗎?自然和人類,自然是原始的,他們根本不懂虛偽和陷阱。但是,人類在很久以前就給自己配備了面具和武器。於是,人類只能在大自然的懷抱中獲得短暫而微弱的安寧。
不過,我對這首詩還是有理解的。顧城寫《遠近》時,視角既是對人性的終極關懷,也是對自我細膩情感的表達。這首詩本身就像壹個害羞的大男孩的心靈獨白。他愛慕壹個女人,卻羞於向她表白,甚至不敢與女孩對視。他只能在女孩目光轉向別處的時候偷偷看壹眼,暗暗慶幸自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小動作。在饑餓的觀望中,他悲哀地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膽怯,如此的無助,如此的自卑,熾熱的愛情火焰未能燃燒他內心的羞澀,他不敢讓眼神流露出內心的焦慮。“妳,壹會兒看看我,壹會兒看看雲彩;我覺得妳看我的時候,它很遠,看雲的時候,它很近。”那麽苦澀那麽平淡,那麽深情又那麽冷漠,那麽焦慮又那麽猶豫,字裏行間充滿了濕潤的氣息,濕潤了我們的情感荒漠。
每個人都有相同的審美心理:因為前面摻雜了太多的人為因素和世俗偽裝,難免浮誇,逢場作戲,警惕。而在人類視覺的外圍,壹切裝腔作勢的偽裝都失去了隱蔽的對象,變得沒有必要,於是人們的顧忌被擱置,焦慮被平復,審美情緒上升,人們可以用自己的心去打理壹切,於是有了完整的自我對話,完整的自我眼球運作,悠閑的自我心靈之旅。詩中的大男孩在女孩眨眼之間得到了這種解脫的機會,對他來說很放松,很享受。
顯然,這首詩的中心詞是遠近,詩中的“很”字把這種距離做到了極致。比“太”輕,所以似乎還有改進的余地,但要消除它還需要相當大的努力。感情上的親近不是壹廂情願的事,有時候甚至不是兩廂情願的。它需要恰到好處的氛圍,愉悅的心情,無畏的勇氣,以及長期的堅持,尤其是睿智的智慧。否則距離近了,就有碰撞摩擦的可能。把握溫度,把握距離,才是保持中庸之道的友誼之道。
換個角度來說,看簡介是壹種非常自我欣賞的態度,把自己“擺”在不經意的簡介裏也是壹種智慧。通過這種方式,人們可以欣賞他們隨意但近乎自然的美,或者凝視或沈思的美。沒有刻意的凝視,增添了壹種自然的氣質,省略了對評價者本人的關心,行為成為自我的真實表達,更容易體現美的原則性和真實性。很多新聞和藝術攝影作品捕捉的都是瞬間的影像,壹個眼神,壹個回眸,壹個驚喜,壹個緊鎖的眉毛,都有著無限廣闊的意義。正面是作者的主觀解讀,側面是人物自身的冷靜發言。
“遠近”也能給我們很多聯想,喚起我們很多* * *。它短小精悍的外質包裹著豐富的內涵。可以說,壹千個讀者就有壹千個“我”和“妳”。106名受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