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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兩位詩人的悲劇命運,結局卻大相徑庭,真的是性格決定命運嗎?

在唐順宗統治時期,順宗為了打擊宦官專權和藩鎮割據,任用了壹批敢於創新的士大夫,進行了壹系列的善治。他的主要人物有“二王”,即王和王來;“八司馬”,即魏誌毅、韓泰、陳建、柳宗元、劉禹錫、韓曄、陵準、程頤,可惜這壹革新只持續了100多天,就被以鞠文真為首的宦官大臣們上演,他們囚禁了唐順宗,建立了春立太子(即唐憲宗),以失敗告終。

唐憲宗的年號是雍正,這壹創新被稱為雍正創新。失敗後,魏之義等八人都被貶為司馬,故又稱為“二王八司馬事件”。

八司馬中有兩個耳熟能詳的名字:柳宗元和劉禹錫。他們既是朝廷的忠臣,也是著名的文學家和詩人。他們只相差壹歲。他們是朋友,也是同事,有著相同的經歷——被貶為司馬周之後,連續被貶了幾次。但劉禹錫活到吳宗朝,活了70多歲,柳宗元40多歲。

我們說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用在劉和劉身上更合適。如果妳不信,我們就從他們的詩中尋找答案。

柳宗元孤獨的心

中國古典詩歌的傳統是抒發自己的誌向和感情。壹個詩人要想寫壹首好詩,壹定會在詩中表達自己內心的渴望和感受。所以,要了解壹個詩人,讀壹首詩,就要對他的生活有所了解,才能知道他在詩中反映了什麽心聲和感情。

元代詩人元好問曾寫《論詩三十首》評論前作,其中第二十首是這樣寫的:

謝可風映古今,誰起源深如柳州?

朱仙的余音猶在,卻是當年的落寞之心。

謝可是謝靈運,龍城是指柳宗元。晚年做了柳州刺史,史稱“柳柳州”。什麽是優雅?它是外表的形象。謝靈運和柳宗元都是山水田園詩人,所以婉約當然是指山水的美好意象。

元好問的意思是,謝靈運的詩,古今輝煌,只有柳宗元能比得上。柳宗元的“風度”來源於模仿謝靈運,謝靈運的“風度”來源於山川美景。

最後兩句說“朱弦壹揮,余音繞梁”,弦上塗了壹層朱砂。多漂亮啊。鋼琴輕輕壹彈,就能奏出優美的旋律,就像謝和劉的詩壹樣。但現在我們去讀《朱弦壹揮》,讀謝、劉的《余音》,感受到的是他們的孤獨。

在中國古代,那些才子都有壹顆孤獨的心。他們希望通過自己的知識實現自己的理想,但似乎從來沒有實現過。比如李白說“既然上天給了人才,就讓它被利用吧!”,但是他不是把錢還回去了嗎?

肩負家族榮譽

柳宗元的家世曾經顯赫,從他曾祖父那壹代開始沒落。他的父親柳鎮也在貶謫中度過了壹生。柳宗元是柳家的獨子,從小就被賦予復興家風的重任。柳宗元確實走了這條路。他死後,韓愈在《劉子厚墓誌銘》中寫道“人說劉有子”,意味著劉氏家族終於有了壹個優秀的後代。突出到什麽程度?韓愈表示“名聲大振,渴望和他交壹段時間的朋友”。他的名聲很大,人們都願意和他交朋友。“所有重要的人物都在想辦法滾出我的學校”,所有的官員貴族都在想辦法讓他成為自己的門生,就像現在老師都在想辦法搶成績優秀的學生壹樣。

按理說,這樣的人壹定會升到高層的。但柳宗元從小跟隨父親,走上了被貶之路。他看到了太多的百姓疾苦,所以他不可能是壹個諂媚的官員,而是壹個敢於創新的朝廷官員。結果參加永貞革新,被貶永州司馬。

司馬是個怎樣的官?唐朝時,司馬是刺史手下的壹個下屬。說白了,司馬就是個打雜的。如果上級讓妳做什麽,妳就會去做,想表達妳的政治觀點,談談妳的想法。抱歉,沒門!這時,他的妻子又去世了,沒有留下女兒,沒有兄弟朋友,身體還在病痛中煎熬。

我們說柳宗元是田園詩人,就是從這個時期開始的。為了從這壹系列的折磨中尋求解脫,他試圖表達自己對山川的感情來安慰自己。這是很多詩人面對逆境時的選擇,但柳宗元並不能完全擺脫。如前所述,他肩負著復興家風的重任,他無法完全表達對山川的感情。他必須時刻想著當官,想著家族的榮耀。

悲傷和孤獨

喜居

我已經被官帽和官袍困擾了很久,所以我很高興成為這個野蠻的南方的流亡者。

我現在是種植者和收割者的鄰居,我是山林的客人。

我早上犁地,翻弄帶露水的草,晚上系上漁舟,打破寧靜的溪流。

我來回走著,幾乎沒有遇見任何人,唱著長詩,凝視著藍天。

這首《溪居》講的是玉溪——這是他永州住所前的壹條小溪,以柳宗元命名——從哲學上講,有些愚不可及的意思,因革新失敗被貶至此。這種“愚蠢”難道不是壹種自嘲嗎?

看他說的。“簪團”指的是官員穿的衣服。他說我以前天天被“發卡團”拖累,壹點自由都沒有。幸運的是,我現在被貶謫到南方的這個蠻荒之地。妳知道,這很諷刺。他想做官,想創新,想孝敬祖先,但是失敗了,所以被降職。他沒有做自己希望做的事,所以說這句諷刺的話來安慰自己。

後來我說我現在是個閑人。他是司馬,沒有資格發表任何意見。他滿懷理想,才華橫溢,無處施展。他不是壹個無所事事的人。他閑到什麽程度?每天沒事就種花草,和身邊的農民成了朋友。每天都在交流種莊稼和菜地的經驗,偶爾也想像“山民”——隱士壹樣去旅行,不會遇到其他人。多自由啊!

妳看,表面上他寫的是山水田園,其實前兩句是諷刺,是安慰自己;中間四句看似無憂無慮,實則都是對做壹個閑人的抱怨;最後兩句話,似乎在呼應“我很高興能成為這荒涼的南國的流亡者”,說我是多麽幸運地生活在這樣壹個美麗的地方,如此自由,但內心卻充滿了孤獨和悲傷。

只有了解柳宗元,才不會被他表面的自由和美好所欺騙。他的文章、詩歌、書信都充滿了這種表面的美好和內心的悲傷。他寫了《永州八章》,妳好山好水。其實都是通過山川之美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他還寫了壹首詩《雨後獨步玉溪北池》,結尾是“我無所適從,偶為賓主”。他心裏明白,自己只會偶然成為風景的主人,他從來沒有真正把自己的感情送到風景上;在給韓力友人林建樹的信中,他甚至直截了當地說:“說到幽樹,是塊好石頭,我曾有過壹陣微笑,但已不再快樂。”有時候看到特別美的風景,會開心壹會,過壹會笑容就沒了。

用風景的美麗掩蓋妳的內心。只有遇到真正懂他的人,才能理解他的孤獨。只有在和朋友的通信中,妳才能說出自己的經歷。他真的是“我已經被官帽和官服困擾了這麽久”,但不是“我很高興成為這個野蠻的南方的流亡者”。改成“可惜”才是他的真實想法。

這是柳宗元孤獨的心。

劉禹錫的訪問

相比柳宗元的美麗外表和內心的孤獨,劉禹錫要豁達得多。

所謂官員降級,就是只有在朝廷失勢的時候才會被貶到偏遠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官員大多是看人家的菜。安徽和周,劉禹錫被貶的地方,知縣就是這樣的小人。不是把劉禹錫降職了嗎?不管妳以前是多大的官,現在都是被欺負的對象。我想惡心妳。

他給劉禹錫安排了壹個小房子,住在河邊。誰知劉禹錫還是很開心,第壹次失敗了;知縣不高興了,把劉禹錫搬到了更遠的地方,那裏的房子更小更破。這壹次,他住在河邊。誰知劉禹錫還是很開心,第二次生病失敗;知縣這次直接把劉禹錫搬到了城裏的“貧民窟”,給他壹間只能放壹桌壹床的小屋。這壹次,妳可以壹直生劉語熙的氣,對吧?

的確,劉禹錫生氣了,但表面上還是笑了。他剛開始寫《陋室銘》,叫人刻在石碑上,立在門前:

“南陽諸葛廬,西蜀紫雲閣,孔子雲:怎麽了?”

歷史上沒有記載知縣後來的反應,但估計找不到更損的方法了,劉禹錫的反擊真的很受歡迎。

從《陋室銘》這本書也可以看出劉禹錫的性格特點。他比柳宗元更樂觀豁達。他說“我雖卑微,卻賢惠芬芳”。他說“秋自古悲孤,我說秋不如春”。他說“杜宣的桃子都是劉郎走後種的”,轉眼間卻寫出了“道人們去哪裏了?”

劉禹錫為什麽這麽豁達?

劉禹錫看透了歷史。他說:“舊社會,王謝堂死在前,飛入尋常百姓家。”這兩句出自武夷巷,說的是歷史本來就動蕩不定,現在連王謝這樣的高門貴族都沒落了。又說“故國四面環山,潮打空城孤”。這首詩出自“石頭城”,是南京的別稱。三國孫權在此建都,南京從此登上歷史舞臺,被稱為六朝古都。但現在,故國群山環繞,潮水沖擊空城,只剩下孤獨。

貴族和古都都要經歷風風雨雨,何況個人。

後來柳宗元去世,劉禹錫為他寫了壹套四行詩《傷禹錫》,三首* * *,詩前有序:

玄德曰:“故人劉子厚已降永州,此處草木茂盛,有沼澤,有臺地,有愚溪。在三歲之前,壹個和尚拜訪了玲玲並告訴玉:“玉溪已經沒有時間回來了!“當妳聽到壹個和尚的話,妳無法克服妳的悲痛,所以妳可以把妳所聽到的作為七個字來發送妳的仇恨。”

流放永州的老朋友柳宗元,在這裏弄了個景區。他蓋房子,種菜,建陽臺,取名“玉溪”。直到柳宗元死後三年,壹個和尚對我說:“玉溪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聽到和尚這樣說,壹股悲傷湧上心頭,於是寫下這組七言律詩以表哀悼。

溪水長春來,草堂無主咽回。

隔著簾子只能看見中庭的草,石榴還在盛開。

這是第壹首歌,說的是玉溪的泉水還在悠悠流淌。雖然草堂的主人不在了,但曾經在這裏築巢的燕子每年都會準時回來。看看這個院子,裏面長滿了雜草和壹棵山石榴樹,花還在盛開。

妳看,劉語熙還是老樣子。他喜歡拿不可改變的東西和世界的無常做比較。武夷巷的王公貴族會變,但不變的是武夷巷門口夕陽斜,燕子和太陽不會變。《石頭城》描寫六朝古都會衰落,但淮水以東的舊月不變,而淮水和月亮不變。這首《受傷的羽西》怎麽樣?草堂的主人會變,因為已經過世了,草堂也會變,從柳宗元無微不至的照料,變成雜草叢生。什麽保持不變?石榴春暖花開,燕子冬去春來,春天每年都準時到來,溪水潺潺。

有時候覺得劉禹錫很像蘇東坡。蘇軾壹生都在貶謫中度過。最慘的時候,他差點在烏臺詩案裏交代了自己的身世。但是蘇軾看透了人生,他能夠隨意釋放自己的壓抑。他每壹次都被降級越來越遠,最後被降級到壹艘洶湧的海難船上。他說了什麽?他說:“我不討厭死在南方,所以我會壹生精彩地旅行。”6月20日晚渡海

劉禹錫和蘇東坡像嗎?什麽挫折能把他們打倒?

柳宗元和劉禹錫

我們看柳宗元和劉禹錫,他們有那麽多的共同點:同朝為官,有著同樣的理想,同時被貶謫,有著同樣的文采和詩才,甚至有著同樣的年齡——只相差1歲,但性格卻相差太多。

柳宗元被貶,壹下子就受傷了,只能假裝對山水有好感,但總是被肩上的擔子壓得喘不過氣來。再美的山和水,對他來說也只是“暫時的笑”。與其表現出對風景的喜愛,不如欺騙自己。

劉禹錫被降職,更像是壹個“沒心沒肺”的人。皇帝貶我,我就是貶官。如果地方官要惡心我,我就寫文章罵人不吐骨頭;妳要我回朝廷,我不但不拒絕,還會興高采烈的回來。在這壹點上,妳拿我沒辦法!

柳宗元和劉禹錫的詩歌都反映了他們被貶謫後的經歷,以及他們的性格和心靈。所以說“性格決定命運”。當外在的遭遇與內心的感情碰撞,會產生什麽樣的感情,會得到什麽樣的結局。劉禹錫是樂觀的,所以被貶了十年,還可以召回長安,再貶,再重新任用,甚至很多年。柳宗元淒淒慘慘,孤苦伶仃,因此被貶謫,半輩子在山水中掙紮,年紀輕輕就抑郁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