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言誌,歌總言,聲永恒,律和諧,八音和諧,無相勝,神與人和諧。"
而劉勰《文心雕龍?《情感》說:“過去詩人寫文章是為了愛情。”又曰:“蓋風雅之繁華,聚思怒,詠性情以諷刺之:此為文之所用。”
《詩經》創作中要培養“詩言誌”的意識,也就是說,“言誌”的理論不壹定出自《詩經》,而是《詩經》作者以自己的創作成就體現了“言誌”的理念。所以對“詩言誌”的解讀必然與《詩經》有關。
《詩經》作者喜歡把自己的創作目的寫進詩歌裏,在表露創作目的時,隱含著壹種意識,即詩歌可以表達自己的意誌,但並不是出於諷刺和贊美。
頌詩和抒懷主要指的是壹種祠堂音樂歌曲,如《詩經》中的周松。
這種詩歌產生於西周初期的社會繁榮時期。
為了鞏固和發展其穩定的局面,周朝在禮樂方面下了很大功夫。就內容而言,是為了贊美受天命的前王的功績,美化創始人的人品。
商周時期,人們相信天是世界的真正主宰,君王之所以能統治世界,是因為他們受天之命,天意之助。
因此,詩歌的主要內容是崇拜天的仁和至高無上的權威。
同時,周人也用頌詞來祈求國家的長治久安和五谷豐登。
顧頡剛在《春秋戰國詩經》的地位中說:“賦大概是音樂詩中用得最莊重的壹種。不是不好用的大禮。最大的儀式是祭祀,所以祭祀幾乎都用頌。”《詩經》中,壹切素未謀面的聖賢,政治的不公,生活的不公,時代的不幸,都是自發的嗟嘆,自傷國政,傷天下,屬於以誌諷物的詩。
《毛詩序》中說“上為風霜,下為風刺,主文諫。
不言自明,言者無罪,聞者有戒,故謂之風。在《詩經》作者看來,壹個國家的興亡,不僅僅是壹國壹姓的衰亡,也給詩歌留下了壹個嚴肅的命題:承擔國家的災難和苦難,這表現了人類博大的悲哀。
壹種詩歌傳統,詩歌的寓言精神,始於《詩經》,發展為後世的批判精神。
《詩經》中的怨詩,或諫時政,批判時弊,或慨嘆人生經歷,抒發憤懣之情。
前者直接批判了當時的政治弊端,明確闡述了自己的政治觀點,表現了詩人對自己歷史使命的高度自覺,諷刺了王政,告誡世人的責任感,表現出憂國憂民、以天下為己任的憂患意識;後者表達自己的政治委屈和對社會生活的許多感受,以發泄自己的憤怒和怨恨。
然而,作為詩歌的自然要求,詩歌與“情”從詩歌創作之初就密不可分。
比如《詩經》中大量愛情詩的出現就是壹個例子。
但在創作實踐中,卻是屈原第壹次將“誌”與“情”結合起來。
屈原在作品中有時稱之為抒情:“我好擔心朗誦,我好生氣,我覺得抒情”(《惜朗誦》);有時,他說:“我為誌所惑,惟竊詩之知”(《傷逝》);有時情感同時表達:“沈丹在中國抒發情懷,但誌重而不可及”(《斯·仁美》)。
其實情感就是野心,野心就是情感。這兩者與屈原是相通的。
屈原的情感表達雖有強烈的色彩感和個性,但其宗旨是“養才賦能,循繩墨而不頗”(離騷)和“國富民強,而法立,是享天之忠臣”(惜昔)。
他之所以憤怒抒情,是因為“美國政治”的理想難以實現。
因此,屈原的情感觀在本質上是理性的、社會性的。
換句話說,感性和個性對理性和社會性有很大的影響。另外,在詩學理論方面,先秦時期就有情感表達,比如《禮記》?樂論曰:“夫樂則樂,人之情不可免”,肯定了人的個體感受。
但壹般認為,陸機的“宿命論”是詩論進入強調個人情感而非“言德”的“言誌論”的標誌
所謂“強調”個人感情的表達,說明“宿命論”並沒有完全脫離“言誌論”
仔細研究文賦,可以發現陸機所謂的“宿命”仍然包含著“言誌”的因素。
比如“我多情墳”和“我憂霜,壯誌難酬,恒心不變;頌天下之德,誦祖宗之香。”
劉勰“築雅興,思積怒,吟情以諷之,此謂愛文”,“夫淡泊草木,以實待情;文章稱,言以誌為據,言與誌相悖,文足。”
這說明六朝文人雖然意識到了情與詩的關系,但文化傳統阻止了他們與“言誌”徹底斷絕關系,這也是歷史的必然。
應該肯定的是,雖然宿命論還沒有完全擺脫“言誌”的陰影,但與以往的詩學相比,已經沒有必要再圍繞王谷來談了。“言誌”和“緣分”雖然不是壹回事,但卻是壹體而生的。
更何況“誌”和“情”確實有相通之處,都是藏在心裏的。說到作品,情感中總有野心,野心中總有親情。
如果從認識論的角度仔細區分,情感和誌向還是有區別的。
情感是超越性的,如果“誌”是指“政教”或某壹時期的統治意識,那只是說明了人的狹隘和局限。
文藝本身就是對人的有限性的超越,使文學對人的有限性有了深刻的把握,否則不足以構成超越。
《詩經》中文學對人的生存狀態和精神面貌的思考,表現出壹種自我反思和批判的精神,這在壹定程度上體現了文學的壹種超越精神。文學如果失去了對人的有限性的批判,也就失去了跳躍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