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壹個小鎮上,
* * *享受無盡的黃昏。
和持續不斷的鐘聲。
在這個小鎮的壹個酒店裏—
古鐘敲響了。
微弱噪聲
像時間輕輕滴落。
有時候,在黃昏時分,它來自頂樓的壹個房間。
長笛,
吹笛者倚著窗戶,
窗戶是大的,種著郁金香。
我不在乎妳此刻是否不愛我。
在房間的中央,有壹個瓷磚做的爐子,
每塊瓷磚上都畫著壹幅畫:
壹顆心,壹艘帆船,壹朵玫瑰。
透過我們唯壹的窗戶,
雪,雪,雪。
妳會躺在我最喜歡的位置:懶,
無所謂,無所謂。
壹兩次點燃了壹根火柴。
刺耳的聲音。
妳香煙的火焰由強變弱,
煙的盡頭顫抖著,顫抖著。
又短又灰的煙頭——甚至是灰燼
妳甚至懶得彈起來-
香煙然後飛進火裏。
-茨維塔耶娃
和愛人住在酒店,對身邊的誘惑足夠敏感。我知道我會愛自己即使我知道火最終會化為灰燼。這個女人的深情中蘊含著男人的大氣和堅定,從文字和內涵上都透露出壹種迷人的氣息。
茨維塔耶娃是俄羅斯白銀時代傑出的女詩人、散文家和翻譯家。她曾被布羅斯基譽為“世界上最傑出的女詩人(沒有之壹)”。她的壹生跌宕起伏,自始至終追求“靈魂的愛”。她獨特的天才使她總是在愛情的灰燼中點燃創作的火焰。縱觀她的詩歌史,這是壹部愛情編年史。即使在生命的最後壹兩年,她對愛情的渴望也從未停止。
作為白銀時代的重要詩人,茨維塔耶娃不屬於任何壹個同時代的流派。她曾經不屑地否定學校的“束縛”,喜歡引發自己真實內心的獨立創作,就像她“最喜歡的姿勢:懶惰”和她對群體的“冷漠”。也許正是因為這種風格,她後期在物質和認可上的不滿足,從另壹個側面證明了她死亡的必然性。前蘇聯著名記者費·梅德韋傑夫於65438-0990年在維也納拜訪茨維塔耶娃的傳記作者拉祖莫夫·斯卡婭時,問了她兩個問題,其中壹個是:“關於茨維塔耶娃的命運,妳最驚訝的是什麽?”拉祖莫夫·斯卡婭回答得很幹脆:“她的性格,她那種與壹切都格格不入的性格。”
了解了茨維塔耶娃的壹生,再回頭讀這首詩,愛的溫暖還在,絕望的苦澀卻已經開始蔓延。此時七夕已過,“古鐘敲響/發出微弱的聲音/像時間輕輕滴下。”“我想和妳壹起生活”在永恒的未知中是多麽短暫和珍貴。“壹顆心,壹艘帆船,壹朵玫瑰。”註定遠航,心和愛將在夜晚出發。“香煙的火焰由強轉弱”“顫抖吧,顫抖吧”誰能給靈魂壹個適當的拯救,什麽樣的充實才不會再感到空虛?這個壹直用身體和愛情思考的女人,她被困在自己的枷鎖裏,美麗而燃燒,“連灰燼/妳都懶得彈開。”無論她多麽離經叛道,她留下的文字足以讓世界走近她,了解她,愛她。夠了!
因為,我們再也見不到如此清澈的眼睛,如此復雜的靈魂。他們奇跡般地融為壹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