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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那些遲到的人

我知道這是壹篇不該遲到的紀念文,卻壹直拖到今天。我是從中國新詩研究會出版的《中外詩歌研究》雜誌上得到裴貴不幸去世的消息的。當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無情地撕裂我的心肺時,我不知所措。此時,他已經離開我們將近整整壹年了。

對於只從事歌詞創作的人來說,裴貴的名字可能會比較陌生,因為他在詩歌方面的卓越成就很容易讓人忘記他是壹個不應該被遺忘的歌詞作家——的確,裴貴在短暫的人生旅途中並沒有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歌詞創作上。但在八九十年代,他是壹名供職於重慶歌舞團的專業作家,為新時期中國抒情藝術的繁榮付出了畢生難忘的努力。

理解裴鬼源於歌詞。時任重慶市歌舞團創作總監,重慶市音樂文學學會副會長,主持重慶市音協、重慶市音樂文學學會主辦的歌詞刊物《詞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重慶成為直轄市之前,四川省除《詞家》之外,唯壹壹家由省音協主辦的歌詞刊物。在我的印象中,這份刊物平淡而優雅。由於編輯選稿很有眼光,發表的作品大多標新立異,也提高了刊物的藝術品位。當時我在二炮文工團工作,正處於創作能量旺盛的時期。自然,我在投稿中與編輯有著頻繁的接觸,而裴貴作為詩人也經常出現在《詩刊》等文學刊物上,令我連連贊嘆。

有壹年,他去北京出差,我們終於見面了。在交談中,我得知他的真名是何培貴。就讀於中國人民大學法律系,畢業後分配到貴州省赤水縣公安局工作。因為壹直熱愛詩歌,後來調回重慶從事專業創作。在相見恨晚的感覺中,我們聊到了當時隨處可見的詩歌、歌詞、歌詞刊物,以及文藝創作在演出單位的喜怒哀樂。幾乎每壹個話題,我們都想法壹致,非常投機。當時雖然話不多,但他給我最深的感受是,他內向但有思想的性格中蘊含著審慎和可信,表現出對事業的執著和對社會強烈的責任感。

之後,大概有過壹次這樣的聚會。

後來在市場經濟的咆哮大潮中,隨著慈翠的倒閉,他當上了《中國眼鏡科技》雜誌的《眼鏡》主編。記得他寄給我的雜誌現代前衛的裝幀、版面、內容設置,讓我對他快速適應市場需求的能力大為佩服。後來在短短的幾年裏,收到了他的詩集《五色土》、《風景樹》、《彩色人生》和歌詞集《愛情傘》等。同時沈迷於臺灣省詩,以驚人的速度出版了他的《臺灣省現代抒情詩選》、《臺灣省愛情詩選》、《臺灣省短詩選》。這些都不禁讓我為他如金秋般井噴的創作能量和豐碩的成果暗自高興,同時也深感慚愧。

然而很遺憾,在此後的近二十年裏,我們的聯系壹直中斷,也許是因為我們的忙碌。我知道他壹定在創造自己更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現。直到2009年,我偶然在重慶市文化廣電局主辦的《重慶文化》上看到“裴貴,執行主編”的字樣。我欣喜若狂,喜出望外。後來他在發給我的《重慶文化》上告訴了我他的手機號碼,讓我們可以有壹次寶貴的通話機會。我還從中了解到,他這幾年壹直在打聽我的準確信息,但壹無所獲。幸運的是,在壹次會議上,我從田曉耕先生那裏得知,我從90年代末就離開了《詞》雜誌,轉而請宋幫忙處理寫作事務。

2010,10年初,有幸去重慶參加《紅歌》新作品征集評選,與同為評委的裴貴難得重逢。他多年未見,和以前壹樣,穿著樸素矜持,腳上還是壹雙舊布鞋,但精神似乎有些疲憊。我深知編輯出版壹本刊物的辛苦。作為雙月刊雜誌,《重慶文化》是壹份綜合性、高品位的文化刊物,內容涵蓋藝術評論、劇本創作、人物訪談、戲班風格、舞臺空間、文學觀點、文化傳承和藝術雜文等。只是由於評選日程緊張,只擔任復評評委的何匆匆結束了工作,沒有給我們留下從容長談的機會。

也許這是上帝的幫助。20多天後,10結束,我再次受邀出席重慶市音樂家協會主辦的“音樂創作與先進文化高端論壇”。會議期間,我特意邀請他到我住的酒店談了談。

雖然我知道他很忙,但是對於這次久別重逢,我也沒有辦法。他來了,從市區坐車去江北。他依舊話不多,語氣溫和。先說說現在的創作情況,北京的作者和媒體,重慶的作者和出版物。但即使是隨意的聊天也無法抹去他臉上的倦意,而且我看他抽煙的頻率似乎比以前高了很多。因為幾個朋友在那個時候不期而至,我們無法進行壹次誠摯的交談。但我萬萬沒想到,這次遲到了近二十年的見面,卻成了幾個月後我們最後壹次見面。這是什麽遺憾?這是什麽恨?

得知他不幸去世的消息,我立即帶著驚訝和疑惑詢問了他的女兒何芳,確認他在2011年6月3日悄然離開了我們。從重慶文化界的懷舊文章中,我終於摸清了溫佩桂近二十年來不尋常的人生軌跡——作為作家、詩人、編輯,歷任《重慶與世界》編輯部主任、《中外詩歌研究》特邀編輯、《東方晨報》常務副主編;作為劇作家和作詞人,他先後創作了《阿q正傳》、大型情景歌舞、大型情景舞蹈詩《香與涪陵記憶》等五部大型音樂劇,尤其是以重慶地域特色和歷史文化為主題的《八哥與重慶舞》,在重慶的舞臺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現,廣受青睞,見證了這位具有各種藝術實力的文學天才的非凡才華,令人望而生畏。毫不誇張地說,培貴生命中度過的每壹個日日夜夜,都播下了珍貴的種子,結出了豐碩的果實。他65歲的戒指從未浪費壹分鐘。所以,他的離開壹定伴隨著壹腔欣慰。

或許,老詩人梁上泉在裴貴之死後寫的幾首挽歌,才是對他壹生最貼切的評價:“詩美,詞美,舞中多章,勤勤懇懇。”如果佩才問什麽叫貴?人走了往往會留下不朽的歌聲。"

而我在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長生不老,但如果他的創作成就和精神品質能讓活著的人經常感受到,這或許是延續生命的最好方式。

願佩桂永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