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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鐘科詞典

“我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與任何人和學校無關,而是與出身家庭和我的抑郁癥有關。具體來說,是因為我父親。”

日前,暨南大學壹女生在網上留下遺書後自殺。

每壹句話都讓人心疼和反感。

更可怕的是,無數人都感受到了同樣的痛苦。

毫無疑問,女孩的父親應該受到責備。

但是,逝者已去,再痛再罵再打父親,悲劇也無法挽回。

我沒有讓情緒在腦子裏走過場,而是試圖從女孩的遺書中獲取壹些信息,思考父母與子女的關系。

越想越覺得這裏的悲傷。

在這封遺書中,女孩清楚地講述了父親是如何成為她痛苦的來源的。

初中的時候,女生被架子劃破了,血流了壹地。

父親對她說:“妳為什麽不砍掉妳的腳?”

高三那年,女孩的早戀被父親發現。

父親對她說,“婊子”、“婊子”、“妓女”。

在大學裏,女孩在升學問題上和父親產生了分歧。

父親對她說:“妳愛怎麽做就怎麽做,以後不要和我有任何瓜葛。”

妳很難想象這是壹個父親對女兒說的話。

但事實是,它就這麽發生了,貫穿了女孩短暫的壹生。

壹句話,極其無情,卑鄙,惡毒。

長期的否定、貶低和壓制,剝去了女孩的靈魂,只剩下壹個不屬於她的空殼。

然而,女生要承受的痛苦遠不止於此。

她爸爸會扇她耳光,把她打得流鼻血,只是因為她不想洗頭;

父親也會拿東西砸她,嚇得她尿褲子,就因為她看不懂字典;

我父親會瘋狂地剪她的頭發,在學校門口當眾打她,並限制她兩周不能上學...

父親為了馴服不聽話的孩子,為了發泄急躁,為了開心,可以隨意用暴力羞辱女孩。

但是那個女孩呢?

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拳頭會在什麽時候,以什麽理由,以什麽方式打她。

自尊被壓得滿地都是,生命的活力被壹點壹點吞噬。

很難想象二十年來她是如何日復壹日地忍受痛苦和恐懼的。

她甚至無法逃避,語言和身體雙重暴力背後的精神牢籠已經將她團團圍住。

面對強勢、暴力、專制的父親,女孩們選擇扮演壹個“好孩子”作為生存策略。

察言觀色,處處順從父親的意願,換來表面的平靜。

但她騙不了自己——冷靜都是假的。

“這個寒假什麽都沒發生,但我還是因為過去的種種恐懼而感到害怕,我無法克服這種恐懼。壹想到以後和父親在所有與他觀點不同的地方爭吵,惹他生氣,我就覺得害怕。”

如果不能離開父親的陰影,就只能像提線木偶壹樣活著。

壹只能在籠子裏長大的鳥,怎麽會有飛翔的勇氣和能力?

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吉大女生的這封遺書讓我想起了另壹個女生,@叓叓叓叓_休眠模式無法關閉。

3月4日淩晨,她在微博上留下遺書,永遠離開了人世。

與吉大女孩的經歷相比,鄧梨所遭受的暴力更加隱秘。

鄧梨說遊戲能讓她感到自由和快樂。

但是,“在父母眼裏,我喜歡的東西什麽都不是,我賴以生存的動力在他們眼裏什麽都不是。”

於是我媽砸了她的遊戲機,罵她不懂事。

甚至威脅她承認錯誤,否則就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扔掉。

“妳認為重要的不重要,我認為重要的才重要。”

所以她媽媽破壞了她的愛好,逼著她去相親結婚。

但是,暴力只是他們的手段,不是他們的目的,無論是生活在濟南的女孩的父親,還是留燈的母親。

真正的目的是獲得並保持對孩子的完全控制。

在他們眼裏,孩子不是獨立的“人”,而是屬於他們的“物”。

所以他們可以隨意把自己的負面情緒發泄在孩子身上。

妳可以決定孩子的對錯,隨意羞辱孩子。

甚至像吉大女生的父親壹樣,女兒的“壹舉壹動,包括穿衣打扮,都被牢牢釘死”,不能憑自己的自由意誌去上學。

吉大女生和別人談戀愛,她爸爸很生氣。

這既是對“物”的背叛的憤怒,也是對“物”失控的可能性的恐懼。

於是,她父親用言語羞辱她,當眾痛打她壹頓,不讓她上學。

壹句話,“我要主宰妳的生活。”

按理說,父母對待孩子應該這麽強硬,孩子應該會反感和憤怒。

但在吉大女生的遺書中,這種情感卻很少見。

她甚至在講述中重復道:

“我覺得爸爸對我好。”

“父親開心的時候也有好的壹面。”

“我知道妳愛我”

這壹點,最讓我難過。

我們其實很清楚,父母都是普通人。

只要是普通人,都會有私心,欲望,難以忍受。

作為老鶴山的老實人,智虎說:“父母並不特殊。他們只是透支親情,實施暴力。家庭紐帶壹旦透支,最終會是支離破碎、冷漠的血緣關系。”

但無論是道德輿論還是文化,都在極力美化父母,凈化對子女的愛。

“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父母對孩子的愛是無條件的”……等等,無處不在。

這樣壹來,父母以愛的名義傷害往往可以原諒,最多是愛的方式不對。

父母的愛變得毋庸置疑。

這種觀念的殘酷之處在於,孩子在受到傷害的同時,被迫認同這種傷害的正當性。

他們不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否則,女孩也不會直接明確地把悲劇歸咎於父親。

但是從小接受的家庭灌輸規定,孩子不能怨恨父母,所以可以攻擊自己。

比如遺書裏留燈,隱藏著對自我的否定。

“是我的垃圾。”

“我真的很垃圾。妳做夢去吧。我不想努力,也沒有勇氣。”

再比如,吉大女生的遺書裏寫滿了對所有人的歉意,甚至包括傷害父親。

“很抱歉我選擇在宿舍結束生命。很抱歉,這會讓妳感到害怕。”

“真的很對不起,但主要是對不起我媽和我哥。”

“還有我爸,我也很抱歉。”

正如心理學家武誌紅所說,“因為我恨我自己,所以我不能攻擊我的父母。我成為壹個攻擊者,所以我經常很累。”

所以,在他們對世界的告別中,只有深深的疲憊。

當自我攻擊發展到終極形態,就是自殺。

吉大姑娘和鄧梨去世後,許多人點擊他們的主頁,感嘆和遺憾。

我也講了我類似的經歷。

但還是有人狂妄地把壹切都歸結於兩個女孩“太脆弱”和“不懂事”。

或者家長和孩子各打20板,充當講道理的客人。

他們假裝清醒,卻無法理解問題;或者是惰性和自私,把責任推到受害者身上。

相比兩個鮮活生命的消失,告別人世時的溫柔,那些文字顯得格外耀眼。

兩份遺書,兩個女孩,相差不到半個月。

不知道他們的死能不能喚醒那些自私自大的父母。

不知道他們的悲劇會不會再次發生。

我只知道,姬妲和鄧梨再也不會回來了。

圖片來自網絡。如有疑問,請聯系後臺。

本文編輯:邵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