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騎油壁車,郎跨青馬,何處結,西陵松柏下。”後來不記得是什麽時候背的這首《壹心歌》,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了解了蘇小小和西陵橋,知道蘇小小的故事就在杭州西陵橋附近。這首詩在我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在後來的日子裏,我以為“同心”就是由此而來。每次看到“同心”二字,我就想到蘇小小。
終於,終於,在大學畢業前的壹天,我利用實習的機會,來到了人間天堂杭州,來到了西湖。從湖邊出發,沿著白堤,繞過孤山,只見壹座普通的石拱橋橫跨在它和棲霞山腳下的柳蔭之間。無論是從根據地圖的索引,還是根據它與我剛剛去過的西陵印刷廠的關聯,我都判斷出這就是我心中已久的,與蘇小小關系密切的西陵橋。就像斷橋給我的感覺壹樣:西陵橋作為壹座橋,只是壹座普通的橋。從形式上看不出和西湖其他24橋有什麽不同,讓我有點失落。
我慢慢走過小橋,來到北岸西側寂靜的六角亭——木彩亭。亭子裏有三兩個遊客在休息,但我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們是真的累了,眼神裏沒有壹絲敬佩——比如此刻,也許他們甚至沒有註意亭子的名字。館外遊人行色匆匆,西湖景點如此之多,如此普通的亭子根本無法保持歡快的步伐。“看畫舫入西科,春來半湖。”西陵大橋很普通,但它的位置實際上是西湖邊的壹個絕佳點。由此:遙望東方流動的寶石,俏麗的包書鐵塔映襯著山崗,可愛極了;南面孤山映波,茫茫水光中隱約可見湖中三島;西邊,嶽廟和蘇堤肖春都令人興奮和著迷。北面是葛嶺和棲霞嶺,香格裏拉大酒店近在咫尺,可謂是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景色。面對著360度廣角山水畫,我暗暗感慨:小真的很小,而且還這麽好看!我也理解她為什麽從城市搬到這個還不是國家的地方。看到路人疲於奔命,我不禁為他們惋惜:旅行難道只是為了趕風景嗎?只是為了讓自己融入場景?其實觀影往往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裏湖光山色曾葬玉,花月色能鑄金。”我看著柱子上的對聯,思緒追溯到南北朝時期的錢塘。聰慧美麗的蘇小小,擅長唱歌跳舞,但因為辛酸的人生經歷,父母失去了童年,後來她成了壹名歌手。可貴的是她沒有隨波逐流,更沒有沈溺墮落。而是她敢愛敢恨,行事坦誠,行走自如,不藏著掖著壓抑自己,不勉強向別人屈服,浪漫瀟灑自然,樂在其中。當我遇見阮瑀,壹個有名的兒子,我壹見鐘情,愛他壹生;可惜被迫分開,從此懷念。遇到窮書生包仁,我大方地給了他壹百兩銀子,幫他在北京趕考。自古美人不吉利,情人不歸書生。在思念和社會歧視與非禮的雙重痛苦中,蘇小小難以承受。面對英年早逝,她坦然自若,對生命價值的理解令人驚嘆:她認為這是上帝對她的最好成全,因為此時的她最美。我感覺:好漂亮,獨壹無二!我想問壹下:有多少人是這樣聽天由命的?
“千百年來,名留千古,六朝與西陵風流”。壹直以來,大家都認為蘇小小是個典型的愛自己愛惜自己的妓女。其實我覺得蘇小小被西湖仰慕了這麽久,是因為她愛才,不僅僅是愛自己的才華,所以才沒有選擇“以至於最後把自己給了壹個商人做老婆”;她更愛別人的才華,所以萍水相逢就付出壹切。我想這才是我這個愚鈍卻有自知之明的後人佩服她的真正原因。“好風,帶著它們的力量,送我去青雲。”寶仁是幸運的。他遇到了蘇小小,他沒有遺憾,沒有要求。“有時候生活中要有壹些東西,不能壹直強求。”蘇小小也是幸運的。她幫助包仁和成為第壹名獲得成功,並通過修復她的墳墓和建立壹個亭子來報答她的好意。
站在西樵橋邊,環顧四周,看到的東西,想到的人,我發現,如果說蘇小小生前是孤獨的,那麽,埋在墳墓裏的蘇小小,似乎也不應該是孤獨的。因為很多有才華的人,美女,英雄都曾追隨他們的腳步,陪伴他們。橋對面是“悲秋悲秋”的辛亥革命民族英雄秋瑾。小則柔至美,秋則勁至勁。作為鄰居,他們可以互相照顧。孤山之上,更有風雅之人,有文人墨客,都是超凡脫俗之人,都是有氣質之人,沒有任何社會濁氣。閑暇之余,可遊、梅妻、鶴,賞“細枝橫水,黃昏飄幽香”;心情低落的時候,可以去看看“行雲流水的孤僧”蘇。他同舟共濟,“就像壹條河和壹片海”;難過的時候可以遇到馮小青,小聲說:“為我癡狂的人都有,難過的不止小青壹個”。
在西橋邊找壹個小地方,
木才閣到了。
即使青山湖並不古老,
多情是煩惱!
當我離開西陵橋,告別木彩亭的時候,我覺得,雖然是杭州西湖邊的三座情人橋之壹,但和另外兩座相比,西陵橋因為缺少了完美,多了壹份靜態的永恒,多了壹份現代的冷峻。因為無論是白蛇和斷橋的徐賢,還是長橋上生活的梁山伯和祝英臺,都是男女的承諾,都是相愛的,而不是壹種孤獨的愛。只有西陵橋是壹種個人的愛,只屬於蘇小小。所以,這裏的氣氛不是甜蜜,而是悲傷和美好,是壹種失落的苦澀。很少有人願意在這裏兩情相悅,妳喜歡我!
歷史聽人生,學者背情感,商人永遠受利益驅使。2001,165438 10月西博會期間,西樵大橋舉辦了壹場名為“東方絲國”的大型時裝秀。暮色中,西樵大橋燈火輝煌。船、亭、橋、路等自然景觀配合各種道具,漁民在橋上捕魚;橋下舟竹;橋上滿是墨水;橋邊讀詩,時光倒流千年。將西陵大橋作為展會的立交橋,確實是壹個獨特的創意。只是不知道當模特穿著《金木火、水、土》五行系列出現在西樵大橋上,伴著悠揚的音樂,蘇小小活著會不會開心。因為這個“材”不是“才”,壹個是身材,壹個是頭腦。但我敢肯定,如果蘇小小只是以美貌取悅別人,她是不會選擇西陵的。“世間有癡情,此恨與風月無關。”生活中,可以錯過親情,但不要誤解真誠,否則會後悔壹輩子。(張春耘,2002年4月,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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